139.伦敦.休息
“你又要做什么?”安子兮连忙伸手去抓自己的内裤,脸上又羞又恼,“梁易你真的是不要脸的了。” 男人伸长了手不给她拿,手一转小裤裤塞进了自己西装外套的口袋里。 他一手掐住女人乱动的双手,抽了自己口袋里的手帕给她那里擦了一遍,倾过身一手打开了沙发旁的某个黑色边柜,从里面拿出一条一模一样干干净净的黑色内裤。 一边帮人套上一边笑着说,“你说的对。商人要什么底线?商人只需计算利益。”动作干净利落,看起来像做了许多次,丝毫不见生疏。 “你这个大jian商,说的倒是冠冕堂皇。我告诉你,以后绝对不可以这样了,小心我挠花你这张昂贵的脸。” 给人穿完内裤,梁易从刚才那个边柜又翻出了一条她的米色针织裙。没有回应她的嘲讽,手上拉开她背后的黑裙拉链将人剥了个干净。 温热的指尖似有似无地偶尔点在她背后的肌肤上,身下的硬挺依然热气腾腾地宣示存在感。 “我自己来!”安子兮躲躲闪闪的,生怕他又要在车上来一发。 梁易手上施了点力气强势压住她,手上动作不停“老实点,” “丧礼出来了就换掉。晦气。” 加长车终于停在了一家奢华的酒店前。 与女人预测的完全不同——梁易没有再弄她,一路抱着规规矩矩的什么也没发生。 明明他身下那处就没有消下去过。 这是什么变态的自制力。 她一边感慨着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男人,一边忍不住气得又想挠人——这说明他在教堂里根本就不用和她做的! 她又做错什么事让他发神经了。 安子兮被人牵着手兜兜转转几个私人通道,上了私人电梯,居然来到了去年在和梁易再次相遇的那间梦幻的水晶屋子前。 是分开后的两条直线的另一交叉点。 纠纠缠缠,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在酒店无人能进出的空中花园中,这栋美丽的建筑依然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这时她还有什么不懂,侧过脸问:“所以这个水晶屋,是属于你的?” 男人低头,看她一脸明了。没说话,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身后跟着的管家适时出声,“安小姐,准确的说,整间酒店都是先生的财产。” 原来如此,城府深沉的兽早就布好陷阱,等待他的猎物自己乖乖地掉进去。 然后美味地享用。 再一次见到屋子里美轮美奂的摆设,伦敦午间的轻薄阳光在每一块精致的水晶上折射出不同的色彩,安子兮感叹两次住进来的心态竟如此不同。 她在光滑的大理石吧台前静静站着,沉默许久,才问,“有必要这样吗?” 雍容华贵的男人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你在这里好好睡一觉。我要出去。饿了就按铃。” 又摸了摸她的脸,指尖温热,容颜温和,“休息够了你再回去。我今天会很晚,直接回到你那间房。” 言罢转身就出门了。 剩下一脸诧异的安子兮——他怎么知道我要回自己酒店的? 丧礼仍未完全结束。乔治教授今天去完吉娜的研究所说不定会有实验项目的交接,晚上也约好了一起吃饭。她刚刚在车上没说什么,因为深知难以动摇梁易的决定,还不如自己想办法解决呢。 所以他带她来这里,真的就是为了让她好好睡一觉? 这时管家带着女佣Lisa进来,“尊敬的女士,请恕我这次不能陪伴您的左右,先生吩咐了重要的事情给我去处理。我让Lisa在这里陪着您,常平常安也在外面。这里的安保系数最高,您可以安心休息。” 因为最令人惧怕的大老板不在,安子兮态度随意了很多,她点点头,“谢谢你威廉斯。你去忙你的吧。” “安小姐,这是我的荣幸。”似乎想起什么,管家依然没有离去。 做一个优秀的私人助理和管家,有太多模棱两可的事情需要自行判断解决。 这行饭吃的是智商,靠的是经验和实力,但能成为最顶尖的,需要的是超高的情商。 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不会是无意识和多余的。 他做事的每一个出发点,都必须基于主人的需要和意愿。 一切都要是完美的。完美的艺术品。 先生和安小姐的感情渐好。 特别是先生,冷血冷情的人动起半分情来,都是震人肺腑的。 作为管家,他向来能猜测到主人想要什么。 ——先生想要的不止是陪伴。 还有安小姐的回应。 管家鞠躬示意退下。 在离开之前,才缓缓地说:“安小姐,先生是在您去年参赛得奖后、那个宴会的早晨才临时将这间酒店收购的。在那天之前,我们并没有任何和酒店之间的商议和交易。” “您可以看作是,不论您当天出席的是哪个酒店,都会得到先生的收购。” “祝您有愉快地一天。” 140.伦敦.最大的讽刺 吉娜的弥撒当天,盛大而庄重。 即便是夏季,伦敦的阳光还是给得吝啬。 当地的朋友却都说,没有下雨已经很完美了。 两匹雪色高大的纯种白马在前拉车,后面是吉娜的灵柩,由车边的两位黑衣骑士骑着马守护在旁。 教授蜚声国际,著作颇多,又是受过女皇授勋的人物。今天的弥撒不但政府派了高层到场,皇室也到了好几位。 数百年历史的大教堂庄严肃穆。 光线透过彩绘的玻璃透入教堂内,发出圣洁的光芒。内部到处都是纯白的马蹄兰和白菊,还有巨幅的英国国旗。 参与弥撒的人全都通过层层安检,身着黑色正装,神情肃穆。 当所有人都到了场,大神父在最前面的神台上开始唱诵圣经的诗句。 安子兮和乔治教授都被安排到了比较靠后的位置——毕竟今日显赫的人物和领导太多,能被邀进场已经是莫大的荣誉。 女人同众人一起默哀,心中戚戚,又悲又痛。 当Emily作为吉娜的女儿上台怀缅说话时,安子兮也想起了不久前的种种。 那些温暖的、愉悦的、能让她一天劳累后会心一笑的时刻,都将埋藏到昨日。 实在忍不住,她猛地低下了头,自己跟自己哽了许久,压制许久的眼泪还是不听话的滑了下来。 安子兮连忙抬手,轻轻擦拭眼角——西方文化里,弥撒没有哭丧的习俗。 站在她左侧的乔治教授脸色也不是很好,平日里神采奕奕的眼里如今暗淡无光。他见自己年轻的学生难受得默默流着泪,浓长的睫毛上挂着几颗泪珠,也是长长地叹气。 等Emily讲完话,和下一个人交接的间隙时,师生两人都抬着头,看着远远的前方的神台—— 纯白巨大的十字架下,摆放的吉娜的灵柩,神父和唱诗班的教会人员正站在台上的一侧,白色的蜡烛点着星星点点的烛火。 “安,你看,人死后最大的讽刺莫过于此——你的身体和你的意志将不再在你的掌控,无论是星斗小民还是时代巨人,都将在这一刻恢复到零点。”乔治望着前方,生硬极低地说着,不知道是向她发出感慨还是只是想和自己对话。 “你的吉娜教授,几十年如一日地将自己的所有奉献给科学。她逻辑清晰,思维开阔,追寻心目中最崇高的真理。一切,都是为了科学。” “谁能想到她去世之后,会要被人用圣经唱咏,放在代表神学的耶稣基督之下、亲友们胸前划着十字架时离开最后的人世?” 同样望着前方的安子兮越听眼睛睁得越大,最后满眼震惊,为的是自己导师在这样正式的场合里离经叛道的话语。 更为的是他口中所说的事实。 原来一直充斥于心头的怪异由此而来。 科学和神学的对抗,或融合,已无人得知最后的答案。 在悲痛中若不能哭泣,那么就只能微笑。 “如果我也有那么一天,”老乔治教授脸上带了一丝笑意,眼角的深邃的纹路让他这一刻看起来亲切得像自己的爷爷,“安,我生命的最后句点可不能像吉娜这样被压在十字架。嗯,我由微粒组成,应该撒于天地,归于无尽的宇宙中去。” “请您不要乱开玩笑了,小心我告到您的夫人那儿去。”安子兮也望着前方,笑中带泪。 前方——前方是有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分界着21世纪都无法改变的沉珂的社会阶层等级。 皇室的贵族在前方,政府的重员在前方。 商贾大鳄也在前方。 ——梁易在哪里? 必定是属于前方的某处。 那处身影卓卓,远远的望去,就算看见了他,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 明明在同一场合,却没有来由地感受到了对方强烈的高高在上。 安子兮已经听不进任何诗颂。 她直直地一眨不眨地望着前方,许久。 明亮的、温暖的、圣洁的,昏沉的、冰冷的、邪恶的,一切都在翻搅浑浊。 直到眼睛干涩地泛着疼,又有湿润的泪要涌出来, 她才垂下眼眸,沉默无语。 吉娜的离世,让她突然意识到了自己某种不愿承认的感情,正在挣扎间渐渐失控。 她满心惊惧,却抵不住稀缺独特的温暖,想要向其靠近。 两个被坚硬外壳重重包围起来的心在相遇的那一刻,便被撞出了裂缝。 越是向对方靠近,裂痕被压得越宽越深,慢慢地透出了柔软温热的内里。 到底能不能拥抱在一起? 彼此都可能会被对方外壳的硬刺刺伤。 这样,头破血流之后,还要抱在一起吗? 教堂的外面最后的一点阳光都被挡在了重重叠叠的厚重乌云之下。 整个天空低得压顶,让人喘不过气来。 天籁般的传统管风琴声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时, 淅淅沥沥地雨终于也跟着落了下来。141.伦敦.抢饭碗吗 身着黑装的场合终于结束,安子兮的眼有些红肿,又在上面按了一层粉妆,还是压不住。威廉斯已经发信息通知了晚上回美国的时间,研究室的同事们也纷纷问着她和教授的归期。 理应和教授两天后一同离开——乔治还要趁还在伦敦,拜访几个老同事。 可梁易这边,说过要跟着他一同回去,安子兮也不敢太忤逆,毕竟那个人禁欲高贵的皮囊下是彻彻底底无底线的疯狂。 道德绑不住,舆论被他一手控制,能压住他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有时真的忍不住要问自己,当初到底惹上了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教授,我,我能不能自己先回美?” “不跟我走么?”老教授顿了一顿,深深地看她两眼,没有细问下去,“好。从澳洲飞华国又飞英国,大半个地球都被你绕了一遍,辛苦了孩子。那你先回去,休息两天再去上班。我还要再多留两天。” 算了下日子,教授又说:“这样的话,那我再去一趟法国。听说他们制造了一个了不起的血清分析器,我去看看能不能弄一个回来给你们用。伊兹做的部分进入了阶段二期,最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都是些routine(例行程序)。理查德这段时间帮你管着iory(库存),他一向毛手毛脚,你人心细,回去后要把东西再检查一遍。” “教授您放心。我们都会把事情做好。”提到她的工作上两个最亲近的师兄,安子兮才露出一点轻松的神采。 他们几个伊兹最大,还有两年就四十岁,成家多年,就等着辉煌立业;理查德三十多还是孤家寡人,微胖,为人极好说话,一副热心肠cao劳着实验室的老老小小。 还有三个小师弟师妹是后期加入进来的,平日里嘻嘻哈哈一旦做起事来一个比一个拼命。 整个实验室对着彼此的时间比对着家人的时间还长,一起工作几年早就生出了旁人替代不了的默契,甚至不用明说,拿起对方中断的实验细看一遍就能跟着做下去。 他们比起说是同事,更像是几兄妹。 ************************** 私人飞机停靠在梁易伦敦郊区的私人庄园。 广袤安静的夜晚,唯有这一处灯火通明。 英国的绵绵夜雨能寒入人的骨头里。 男人一手搂着女人削瘦的肩,一手稳稳地撑着黑色的长柄伞,下车后走向登机梯处。 一阵风吹过,还带进几点细雨。女人身子冷得轻颤了一下。 梁易随即眉头皱起,侧头用唇碰了一下她的脸,上面的几分寒意让他把眉头锁的更紧,伞的大半都挡在了她的那边,手上用力把人搂得更加严实。 “忍一下,就几步路。”他低声哄道,麝香味的热气烘在耳边。 后面跟着的管家内心第一百零八次的叹气。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抢饭碗吗? 吹毛求疵的完美主义者威廉斯也撑伞亦步亦趋地跟着,手上都痒得快压制不住了——他见不得尊贵的主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还要动手撑伞,更别说主人西装的衣袖落了水滴。 得了,这衣服要不得了。干洗也没办法,洗得不留一点痕迹也不行。 数十年的管家职业病他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把一件曾经有过水斑的衣服给主人穿。 走到登机梯处,风声萧萧,旁边竟还等着几个人。 几个保镖高大威猛,肌rou紧绷,耳朵塞着通讯器,面无表情地打着伞站成一排。 最前方的是两个面容清秀的年轻男人。 ——是从加长车下来的那两个30under30(30个30岁以下的时代人物)。 天寒地冻的都找到这里来了。 人脉关系、行程时间都是背后见不到的努力。诚心诚意,上过福布斯的人物姿态摆得那么的低—— 要伸手问人投资给钱,白花花的银子,还是按亿为单位的美金,那你就得喊人爸爸。 成功的人必定是有成功的原因。 毕竟躺在被窝里吃炸鸡看flix最后变成亿万富翁的机率低得趋于零。 可惜两人选错了时间。 很快他们就可能要面临最重要投资商的拒绝。 紧接着,如果没有人短期内肯出这么大一笔金额,那么资金短缺、负债前行是下一个奏章。 外人眼里高高在上的梁易还是一贯的面无表情。 眼里的寒气却比外面的夜更为低温。 “梁先生,上次谈的供应产业链部分我们还有些补充。请问能耽误您五分钟的时间吗?”高个子一些的那个男人上前一步,态度诚恳真切,眼里的渴望的光在夜里格外明亮。 所有渴望向上爬的人,眼里都是闪烁同样的光芒。 贪婪,欲望,权利,金钱,野心,等等。 太多。 梁易看过太多,全是一模一样的。142.伦敦.善 手下女人还在打着冷颤。 “请让一下。” 梁易语气冰冷,少了前几日见面时的圆滑贵气,除了保持最基本的礼貌,一句废话都不想多说。 脚步都没停地往前走去。 “您好吉米先生,为此我深感抱歉。我们正在赶时间,您如果有事,可以让我帮您预约。但今晚请您现行回去吧。”管家跟在后面向人鞠躬,身子压得低,态度却不卑不亢。 高个子脸上从志在必得到满脸焦色,只用了短短几秒的时间。 问人要钱的那方,永远都要被拿捏在出钱人的手里。 他们做科技商品的,讲求的是概念、技术和推上市场的时间。科技日新月异,你的对手永远都在赶超着,这个行业的特质就是不停地更新、不断地投资推动前进。 当然市场营销也是相当大的一部分——产品再好,功能再多,声誉再高,创造销售量才是最终的目标。 他们两个为了这间新公司奔波忙碌,专门从纽约飞到伦敦蹲等VIA的执掌人。 如果,如果今晚拿不到梁先生的投资,就要将房子抵押进去。 身高稍矮的那个约翰露出更为焦虑的模样,却要在人前咬牙抵住,维持风度——刚买到的学区极好环境优美的房子抵押出去,他要怎么向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开口? “管家先生,请您帮帮忙,我们真的只需要五分钟——”约翰也一步踏前上来说话,丝毫不顾微雨落到了他的发丝上。 “前几天一切都已经谈得非常接近尾声,只是卡在了供应链的部分,我们非常有诚意地想要合作。” “抱歉。”管家还是维持同一个动作,同一个回应。 无意间也旁听了一段的安子兮被人护在怀里。 并非要参与什么,只是她没有办法当作没听见。咬了咬下唇,她缓了脚步,轻声问身旁的男人,“梁先生,要不,就给他们五分钟吧?错过了这五分钟说不定是你的损失呢?” 她在人前还是老叫他梁先生。 男人跟着她也缓了上楼梯的脚步,“没有预约,这是我的私人时间。” 他没松口,对着她时语气却温和。 “哦?我也没有预约啊梁先生,不耽误您的私人时间么?”她用小小的手包裹住男人正撑着伞的骨节分明的大手,明明尺寸小了那么多,他随手一挣便能睁开,还是安分地被她握住了。 葱白般的指尖冰凉又细腻,被她完整覆盖住的那一刻,心脏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 就像包覆住的不但是他的手,还有一颗心。 她好难得对他这般主动,还会对他开玩笑。 “是,你知道自己有多耽误事就好。”男人靠近她的耳垂,“都是要还债的。” 气息冲入耳里,安子兮痒得缩了一下身子,刚一动,又被他圈住。 “别乱动,下雨地上滑。” “知道啦大老板。您和他们聊两句吧?我上去等你?正好洗个热水澡,起飞的时候就睡觉,起床的时候就到了,舒服。”女人和他靠得极近,彼此呼吸就在耳边,推了推他,想松开手快步上楼进舱。 也没几步路了。 梁易手快,把人压回怀里,裹得她更密实,被握着的手也不让她放开。 “我手暖,你别松开。”他搂着她继续上楼梯,竟有些大家长的意味说教着,“少管那些小事,好好上机,是不是生病了你才高兴?” 两人进机舱后,私家的空服人员全部涌了上来伺候。 擦拭更衣,忙了一阵子。 手上依旧冰冷的安子兮被推进了浴室,临关门前还不放心地又问他一句:“那两人上来了没有?外面下着雨多冷,这么有诚意,梁先生就给他们五分钟吧?” “我在想,有一天我也会有到处求人的时候。遇到这样的际遇,求的也只是这五分钟给的一点希望啊。最后成不成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起码完完整整地努力完成这件事,要不会抱憾终生。就听他们说完,最后答不答应是您的事呀。” 想到女人有一天会脱离自己的羽翼,遭受什么他不知道的不公待遇—— 就像之前她一个字都没提过的学校学生诽谤的事件,早上出门比他早、晚上有时回家比他还晚,也没在他面前怨过半句,全都自己承受。 明明他这么的强大—— 如果今日他的善,能换到将来别人对她的善—— “快进去,是不是要我帮你把衣服也扒了才肯洗?”他轻轻推了一下她的背,“威廉斯已经带人到上机了。我和他们在外面说话,你洗完澡不要出房门。” 女人看着他脱下西装解开领带的模样,俊美贵气,松了一颗衬衣纽扣的衣领里是男性若隐若现的漂亮锁骨。 他有善。他心中版图宽阔、广纳世界,野心蓬勃,不愿拘于一隅,一国。 但他始终有善。 想到这里,连她自己都是无意识的情况下扬起了一抹微笑,踮起脚尖,一下子吻了吻男人的脸颊,皮肤上余留清香,“先生真好。” —— 作者有话:啧啧啧,太傻太天真呢,梁易心中能有什么善。 143.伦敦.我想要你啊(H)1千珠第二更 飞机引擎的轰隆声响起,庄园跑道上有一架私人飞机正在黑夜里一飞冲天。 雨夜里的航迹总是很快的消失在天空之中。 有人爱雨,因为带来的宁静和惬意。 有人厌雨,因为搞砸一天的好心情。 雨,其实也只是雨而已。 当男人推门进入机上的卧室时,女人已经穿着米色的长睡裙窝在床上看书。 看的是随手在梁易飞机上找到的,达尔文,。 见人进来,安子兮抬起头,对他微微一笑,“你怎么看这种书?不是应该金融财经之类的么?” 她洗了头吹得七八分干,乌黑亮丽地散了满肩的长发,落在宫廷式白裙上,锁骨线条完整地露了出来,在温暖的灯光下,美得不可方物。 漆黑黏腻的光又在男人眼底聚集。 刚刚她主动凑上来的一吻,脸颊还残留着某种独特的香气和湿气。 神奇的可以让人心跳加速的香气。 梁易从不知别人口中的意马心猿,他做事一直都是对自己要求极高,全神贯注。 但就在刚才,对面两个人还在和他说着话,他的脑袋条理清晰地分析利弊,心里却总像被什么牵住带跑了。 他深深看了眼床上的人,眸子的危险暗涌这一刻被他压在了眼中,边脱衣走进浴室边说:“了解一下生物学可以更了解到人类所有懦弱的起源。市面上那些财经书籍,基本是皮毛,骗骗你们的钱,看了浪费时间。” 灯光暗下。 万尺高空的机舱卧室里,有几声女人的低低娇吟,交织着男人偶尔的喘息。 战况激烈,床上已经乱成一片,上面还有好几处可疑的湿嗒嗒的印子。 安子兮完全没料到事情会这样发生——他洗完澡后不是还好好的看着书,聊着天么? 怎么就成了探索“物种起源”的运动来了? 在伦敦的几日,他在第一晚时做过,还有那天在教堂的颠鸾倒凤后她气得扭了他手臂好几下,后面再没碰过她了。 按理说,同居有一段时间了,他出个几天差回来都能折腾到快天亮,这回好几周不见,就吃了她两回,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儿啊。 女人一直有隐隐的直觉,却都被丧礼上的情绪压了下来。其实那时要真的做,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床上有没有感觉。 果然,恶兽怎么会不吃rou? 还算他这次懂得尊重她了,找个空得夸夸。 床上的女人又颤着身子高潮。 她身上已经被cao的皮肤都染上了薄薄的一层粉红色,眼里水光粼粼,嘴唇也是红肿的。拥挤潮湿的那处正在疯狂地蠕动收缩,完整地包裹取悦着他。 男人将她的细腿缠在自己腰胯上,巨大的性器仍扎在她的身体里面。手臂搂住她的腰一用力,轻轻松松地把人整个托起。 他往边上走了两步,将娇美的人儿抵住,牢牢压在墙上。女人裸露的背触上微凉的机舱墙面,全身无意识地猛地收缩了一下,连同正在高潮的蜜xue也狠狠地裹住那根外来物。 性器又长又挺,就着这个姿势入得极深,探进温热的小小zigong中。 男人又激烈地动作起来,赤裸的宽背窄肩线条流畅,在灯光朦朦胧胧间有力的臀肌收缩用力,一耸一耸地挺弄。 “呀…梁先生,你…啊…你慢点…太深了…”安子兮身下被人撞得厉害,连一句话都要分开好几节。 这个人真是,都射了两次为什么还这么猛,是来讨债的么。 “叫我什么?”男人轻咬一下她的下巴,动作依旧刚硬利落。 墙面被人撞得沉沉作响,两人性器交合处白浆翻腾,一个是进击一个是容纳,就像两个拼图找到了完美的对方。 睁开迷蒙的双眼,安子兮望着离自己极近的男人,雍容华贵,俊美非凡。 他的眉峰跟他人一样,角度极有气势;一双深沉的眼睛黑白分明,睫长而浓黑;高挺的鼻梁和不苟一笑的唇,正亲亲密密地贴着自己脸上的皮肤。 听说薄唇的男人,也薄情。 这样的男人手握重资、富可敌国,却连zuoai时也一直探她手的温度,确定着是不是还有一丝登机前的冰凉。 安子兮胸腔的某处又被烫了一下,有什么坚持已久的东西正在分崩离析。 不想反抗,也不再反抗了。 她寻到他的嘴主动献上亲吻,还伸出舌尖舔他性感的唇瓣, “——梁易,阿易,” 薄情就薄情吧,人总是有好的一面。 “cao我好不好?我想要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