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青茗【六】(第一更)
黎莘不过是个工具人,把谢负抱回来后就丢给了翘首以盼的侍童,让他再送到师尊闭关的殿中。 她知晓谢负会在那处有些际遇,也没甚心思去抢来,她唯一要做的,就是摆脱自己成为冰雕的命运。 其他的,管不着。 顾芸并其他弟子已告退回了,因她是大弟子,自占一座殿宇,离的师尊最近,便于修行。 她步入房中,将垂帘落下,摘了遮面的缎纱。 琼姿玉颜,雪容花貌。 怨不得原身是书中一大意难平的工具人,此等美人只与谢负一度春宵便香消玉殒了,任谁都不舍得。 就是谢负自己,都颇觉惋惜,几番试图复活原身。 可惜灵台神灭,大罗金仙也回不了天,原身兢兢业业的完成了自己工具人的任务,完美退场。 黎莘懒懒靠在床榻上,半阖起眼眸。 脑中竟不自觉的又出现了小妖精的音容笑貌。 她抚了抚胸口,总觉得心里痒丝丝的,想她平生见过的美人数不胜数,怎么就这一个如此招人惦记。 她凝神定气,试图把小妖精从脑海里踢出去。 结果小妖精就和心里的正气小人打起了架,越打越起劲,越打越…… 最后变成她和小妖精“打架”了。 “师姐?” 就当黎莘浑身痒酥酥,轻飘飘的沉浸在梦境之中时,不知是谁不识相,自殿外传音进来,狠狠戳破了黎莘梦境里的粉红小泡泡。 她猛的睁开眼,扶着床沿坐直身子。 身上还软绵绵的,仿佛真的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黎莘伸手触了触面颊,软腻中透着热度,有些烫。 “大师姐?” 传音的弟子见她不应,只得又唤了一声。 黎莘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面颊,将覆面的缎纱又遮了上去,这才挥手解开殿中禁制。 内门弟子带了人进来后,她方才从内室出来。 “何事?” 对外时,黎莘的人设还是掐的很紧的。 若不是那双妙目中荡漾着浅浅春意,任谁都瞧不出她方才经历了什么。 好在,几个弟子也不敢直视她双眸。 “师姐,灵鹫长老命我将这几人带来,由师姐指点,以便三月后的内门考校。” 头先说了,外门弟子入内门是需要五年一回的考校的。 但考校并非易事,有些颇有天赋的,兴许是进来不多时就碰上了,凑的不巧。 现在去吧,准备不够,修行不深,不好入门。 若是不去,又要错过五年光阴。 故而,门内长老多会选几人,瞧着有灵性的,分派给内门弟子指点,其中又以黎莘最为行俏。 她是实力强硬的大弟子,且性情严谨,从不做些花架子,凡有幸让她指点的,几乎都能通过。 可她也并非人人都收,修行本就费时费力,做不成面面俱到,每五年不过抽三个月来,指点三人。 这一次轮到门内的灵鹫长老,他就点了三人过来。 除引路的内门弟子外,另三人身着白裳,垂首静默伫立着,显是有些忐忑不安。 瞧那穿着打扮,是两名女弟子,一名男弟子。 黎莘瞥过一眼,淡声道: “名讳。” 这是让他们自行介绍的意思了。 某亘:今天还有更新~ 碧玉青茗【七】(第二更) 能到这儿来的外门弟子也不是憨货,个个机敏的很,当下两个女修便仰起头,脆生生的说了自己姓甚名谁,修为几何。 一个黄鹂,一个黄柳,看模样还是个双胞胎姐妹。 两个黄鹂鸣翠柳? 黎莘忍不住翘了翘嘴角,心道取名的也是个人才。 而第三个男修,则是—— “廉青若,青叶的青,般若的若。” 白衣男修唇含浅笑,眉眼盈润,当真是人如其名一般的俊雅清韵。 黎莘却怔怔愣住了。 这,这不是…… 刚刚还在和她梦中“打架”的小妖精吗?! 因心中一时震惊,她并没有即刻应声,两个女修自然也不敢搭话,求救般的望向引路弟子。 引路弟子心中打着鼓,轻声提醒道: “……师姐?他们如何安排?” 黎莘素来以冷面示人,在弟子中威信颇高,若非灵鹫长老的吩咐,引路弟子也不敢随意来叨扰她。 他小心翼翼的问话终是唤回了黎莘的理智,她眨了眨酸涩的眸,素手轻抚眉心: “安置在偏殿。” 说罢,冲几人微一颌首,便转身离去了。 只留下袅娜曼妙身影,伴随一阵幽幽冷香。 没了黎莘的威压,两个女修如释重负,对着引路弟子和廉青若也轻快了起来: “大师姐当真是气势逼人呢,” 黄鹂拉着meimei的手,吐了吐舌道, “不过生的真是极美的,我方才都瞧呆了的呢。” 即便有覆面的缎纱,也遮不去其下朦胧的轮廓。 黄鹂黄柳不过十四五岁年纪的模样,与引路弟子差不离,故而那弟子也愿意多说两句: “师姐性情冷,人却是好的,你们平日里莫去扰她,若她唤你们来指点,听着便是了,于你们大有益处。” 他含蓄的提点。 黄鹂黄柳还懵懂,闻言自是点头应了,廉青若没甚要说的,也跟着点头。 当然,他心里想些什么,只他自己知晓了。 引路弟子将他们分别安置在偏殿两侧,又嘱咐他们平日里不能随意走动之处,就离开了。 廉青若将自己的房间略微收拾了一番,从袖笼中摸出猫儿,安置在床榻上。 猫儿也不认生,在床榻上慢条斯理的游荡了一圈,选了个舒适的小角落,团着身子盘成了圆圈。 廉青若不管它,坐在案桌前,见笔墨纸砚一应俱全,便提笔蘸墨,在纸上描绘起来。 这一画,就是几个时辰。 灵霄宫在岚山顶上,也有日落日升,待外面天色暗了,屋内的烛火便自发燃气,晕了通室的暖意。 廉青若放下笔,轻轻活动手腕。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小师哥,用灵食了。” 正是黄鹂黄柳两姐妹,说的异口同声。 廉青若是入门晚,年龄也不大,她们却比他更小些,因此称呼一声小师哥也不奇怪。 修行之人虽不用人间烟火,灵食却是能增益修为的,不吃都白费了。 廉青若理了理褶皱的衣摆,起身去开门: “劳烦你们来唤我了。” 他轻轻浅浅的笑,如春风细雨。 饶是黎莘都对他的笑免不了动心,更别提两个稚嫩的姐妹了。 当下就羞红了脸,低下头去: “应,应当的。” 连害羞结巴都一模一样。 某亘:廉?荷尔蒙散播器?青若_(:з」∠)_ 碧玉青茗【八】(第一更) 廉青若把猫儿留在屋内,随着姐妹二人往前走。 夜凉如水,星月朦胧。 黄鹂黄柳拉着手,手心微微汗湿,互相对视一眼,谁都不敢先行开口。 廉青若的步履轻快,几乎听不见摩擦地面的声音,唯有衣物娑娑作响,伴着他身上如清茶般的淡香。 黄鹂胆子大些,知晓到了膳厅更搭不上话,便放慢了脚步,等着廉青若与她们并肩。 “小,小师哥,” 她暗里清了清嗓子放开口,有几分刻意的柔甜, “你入门多久了?” 黄柳虽不说话,也睁着一双水润润的眸子望他。 廉青若温柔一笑: “比你们早些,却也时日尚浅。” 他只说这一句就止了嘴,黄鹂黄柳等一会儿也不见他再接话,想了想又问道: “师哥曾见过灵鹫长老么?” 廉青若还是那副浅笑盈盈的模样,连嘴角上翘的弧度都不曾变过: “不曾。”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又不接话了。 黄鹂黄柳一时语塞。 说他不近人情吧,偏他言谈举止进退得宜,没有丝毫不耐,嗓音轻柔。 可说他愿意亲近,他那一句话断一个话题的本事,属实炉火纯青。 不知怎的,两人瞧他看着风度翩翩的君子,实则不远不近的同她们隔了一层,话里话外都透着疏离。 黄鹂黄柳无法,歇了和他攀谈的心思,闷头往膳厅走去。 膳厅内灯火通明,一如殿宇里朴素清雅的布置,备了灵食的桌前,已有一人端坐着,似是在等待。 走近一看,才发现是黎莘。 她面上覆着与白日里不同的薄纱,清水明眸沉静无澜,仿若一尊白玉刻的美人雕像。 黄鹂黄柳忙踏进来,与她见礼。 廉青若紧随其后,不紧不慢的随着唤了一声大师姐。 “既是到了,便将桌上的灵食用了,我助你们化解。” 她依旧是公事公办的语气。 若不是答应了灵鹫老头,她才不管这些个小屁孩的死活。 大师姐的人设得立住,可真他娘的累。 得知黎莘要亲自出手,几人自然明白桌上的灵食与往日绝不相同,当下那两姐妹就喜不自胜,匆匆谢过黎莘,就把盘子里装的白玉团子吞食入腹。 团子入口就化为一道甘甜暖流,奔涌向四肢百骸。 两姐妹粉嫩的面颊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红润起来。 血液里仿佛燃起了一簇火,连带着灵力也紧跟着沸腾,在身体内毫无章法的四处乱窜。 黎莘见她们面露痛苦之色,知晓灵食起了作用,便飘然起身,一手捉过一个,将自己的灵力渡入她们体内,引导混乱的灵力归位。 廉青若知晓她一次顾不来三个,识相的没有直接用灵食,而是在一旁默默旁观。 对付两个连灵士境都未入的菜鸟,她还是做的颇为轻松的。 在她的引导下,黄鹂黄柳姐妹体内的灵力逐步稳定,沿着经脉缓缓的运行,再也没有方才烧灼人心的痛感了。 她们紧蹙的眉心逐渐平缓,待黎莘收手后,就自然而然的入了定,感悟体内灵力的运行轨迹。 处理完她们,黎莘的目光就落到了廉青若身上。 她面纱下的唇微微一抿,冷声道: “将衣裳脱了。” 廉青若:“……” 廉青若:“?” 某亘: 廉青若(害羞):太快了吧师姐……人家,人家还没准备好呢~ 黎莘:…… 黎莘:老娘干的是正事! 碧玉青茗【九】(第一更) 廉青若显然是有些惊愕的,眨着眼望她,绒绒青睫上下翩飞,正如一缕细小的羽绒,挠的她心肝尖儿都痒痒。 她轻咳一声,正色道: “你与她们不同,一会儿恐灵力洗髓,腌臜了衣裳。” 黎莘说着顿了顿,许是怕廉青若误会,便冷哼一声, “若你不觉如何,穿着就是。” 语罢,就要将团子塞进他嘴里。 廉青若忙接过来,指尖似是无意般在她手心轻轻滑过,含笑道: “自然按师姐说的来,只两位师妹在此,我衣不蔽体终究不妥。” 他的视线落在双眸禁闭的黄鹂黄柳姐妹身上。 黎莘随着他的视线瞧过去,心里一突,一时竟也无法反驳。 她垂眸沉思片刻,抬起头来: “既如此,去你房中。” 这小崽子想必也不会做甚,她全当自己一人欣赏下青年美好的rou体,过不了嘴瘾,饱饱眼福也是好的。 廉青若闻言,怔愣一瞬,旋即反应过来,赧然低首: “是……是,全听师姐吩咐。” 他生的白玉通透一张脸,如今泛了淡淡的粉雾,就似轻拂过胭脂般,显出少年人无措的羞态。 把黎莘都瞧的有些脸上发热,总觉得自己像个无耻的女流氓。 但是明明就是很正经的事嘛! 讨厌! 她内心的活动廉青若自是不知,只是手里捏着团子,闷头在前方带路。 月色落在他修长颈项间,映照出他两只微红的耳垂。 两人一前一后的踏入了屋内,黎莘顺手合上了木门,那门吱呀一声响,唬的廉青若不自觉一抖。 黎莘见状,不由默然反思。 莫非她看起来真的很像女流氓? “师,师姐,” 廉青若从进了房就紧张的手足无措,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衣裳……要脱多少?” 他这副表情,配上揪成麻花的双手,让方才还有些忐忑的黎莘忍俊不禁,若不是人设使然,她恐怕都笑出了声。 当下,那句“不脱也可,反正熏的是你自个儿”被她咽回了肚子,取而代之的是—— “一件不留。” 嗯,她就是想逗逗这朵小白花。 如果此时此刻的场景是在漫画中,想必廉青若的脑袋瓜都已经开始冒白烟了。 只不过即使他害羞的要浑身点燃了,也乖乖听着黎莘的吩咐,默默转过身,一件件的褪下衣裳。 起初黎莘还饶有兴致的欣赏着他略显单薄的身形,等到里衣沿着他肩畔滑落,她的眼珠逐渐瞪的滚圆。 嚯,这小妖精,深藏不露啊。 原本观他稍显清瘦,还当脱下来也是个瘦伶伶的,却不想里头肌理却极匀称,肌肤温腻,衬着窄腰平肩,赏心悦目的很。 黎莘就瞧他脱完了上半身,红着脸侧过来,捂住裤腰道: “师姐,那这……” 她眨眨眼,黛眉一扬: “脱了。” 她就很想看看。 廉青若这回是彻底羞成了熟透的虾米,转身深呼吸好几回,才艰难的将手探了下去,按在裤腰上。 几乎是他亵裤滑落的瞬间,黎莘扬手,将一块丝滑的白缎覆在他腰间。 她可没真打算让他全裸。 某亘:亘现在周末一般都会外出,所以更新都不稳定,但是工作日是肯定有更新哒~ 碧玉青茗【十】(第一更) 不过虽她动作快的很,她的双目却更快。 白缎覆上之前,她便清清楚楚的看到了—— 白嫩嫩,光溜溜的屁股蛋儿。 没想到还是个翘屁嫩男。 黎莘淡然收回视线,待廉青若转身之际,已经恢复成冷漠模样,仿佛方才闪烁的精光从未出现过。 “师姐,” 廉青若抓着白缎,局促且徒劳的捂了捂胸口,仿佛一个被轻薄的良家小媳妇儿, “那现下该如何?” 他没好意思开口问是否开始的话。 黎莘瞥他一眼,纤细食指往身前一点,示意他坐下。 廉青若不敢违背她的意思,忙抓着白缎坐下了,只是这般,两人距离拉的太近,他双颊愈发羞红。 近在咫尺的小师弟皮肤雪白,额前落下几缕乌墨似的黑发,半遮了一双潋滟生辉的飞凤眸。 明明是个男子,竟横生出几分不沾女气的风情姿态。 黎莘鼻翼翕动,嗅到身侧淡淡飘来的香,如一杯初沏的清茶,透润,雅致。 她的面色有瞬间的古怪,却很快被她自己压了下去,并且努力把自己脑海中的贬义词驱逐出去。 这一看就是朵小白花,总不能因为人家熏着茶香就联想到绿茶婊吧? “将灵食用了。” 她索性清空了纷杂思绪,又把廉青若捏回来的团子推了过去。 灵食终究是灵食,即便已经被两人揉捏过了,依旧维持着方才软糯圆滚的体态,上头撒着细细的糖粉,廉青若只咬了一口,糖粉就在他红润的唇边滚了一圈。 他并未如黄鹂黄柳姐妹一般囫囵吞枣,反而秀气斯文的,小口小口的把白玉团子吃了下去。 他吃东西时专注的像只小兽,唇边的那圈糖粉又为他平添了些许呆萌可爱。 黎莘没发觉自己眼中已不自觉透出笑意: “擦擦嘴。” 她忍不住提醒道。 廉青若闻言,先是一怔,既而反应过来,忙羞窘的拿手臂去擦嘴。 他有些慌乱,动作又大,嘴上胡乱抹了几下,还留着唇峰边一块,怎么都擦不干净。 黎莘指了几次他都没寻对地方,无法,她只得伸出手去,想亲自帮这只花脸猫给擦了。 没成想,指尖才触及他唇rou,一条湿濡温热的舌就探了出来,恰恰好与她指尖相撞到一起。 修行之人五感敏锐,几乎是瞬间,黎莘就觉指尖一阵酥麻,连带着身子都轻轻颤动了一记。 然而始作俑者,似乎并未发现。 廉青若还嘟囔着舔嘴唇,像个好奇宝宝似的询问她: “师姐,还有脏的么?” 脏脏脏,脏个锤子! 黎莘好险没爆粗口。 她一边故作冷静的收回手,努力忽视指尖的异样,一边却忍不住检讨起了自己,是不是休假太久没碰男人的缘故。 怎么反应这么大? “你先将灵力运行一周,我再助你突破。” 为了避免尴尬,黎莘索性直接忽略了廉青若的问话。 总归她还有正事要办。 廉青若忙坐直了身子,把方才之事也丢下了,转而认真的听起黎莘的教导。 他的修为比两姐妹高了一截,故而用下灵食后,突破有望。 某亘:今日份~ 碧玉青茗【十一】(第一更) 白玉团子吃下后,廉青若并未像两姐妹一般反应强烈,黎莘等了约莫半个时辰,他才微微蹙起眉,似是身体有所触动。 她立时起身,将手搭在他肩上,效仿之前引入灵力。 然而待探寻到廉青若体内的灵力运转后,黎莘有些微的惊讶。 他的基础显然比两姐妹厚实许多,围绕灵台循环的灵力粗如儿臂,并非如黎莘想的灵士境初阶,而是已达灵士巅峰,只差一层纸薄似的壳子,就能突破至灵师。 这等天赋,怎会在外门蹉跎这么久? 她心中惊疑不定,面上却丝毫不显,只是引导那白玉团子的灵力逐渐融入廉青若灵台之中。 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要突破所需的灵力,一个白玉团子远远不够。 黎莘收回手,廉青若的面容也逐渐恢复如初,唯独双耳还有淡淡红晕。 “师姐……” 廉青若张了张口,似是想说什么。 黎莘却对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玉白的指尖在他唇上轻轻一点,惹的才恢复的小青年又羞红了脸。 “此事莫要声张。” 不知道灵鹫老儿知不知晓廉青若的真正实力,她还得问个明白才是。 廉青若忙乖巧的捂住唇,用力颌首,一双眸子清凉润透,看着单纯极了。 黎莘的手又痒痒的,想去揪他茸茸的眼睫,又想撸他头顶翘起的碎发。 好在她终究没忘记人设树立的重要性,强忍住了,随手扯过廉青若摆在床上的衣物,披在他身上。 只是她不曾想到,这么会儿工夫,廉青若的灵宠已钻进他褪下的衣裳里,她这么一勾一带,那灵宠酣睡正香,猝不及防之间,“吧唧”摔在地上。 黑鳞金纹的小蛇摔的七荤八素,盘着圈圈晃晃悠悠的支立起半个身子。 正当它想看清面前之人的形貌时,一双柔若无骨的素手却从天而降,毫不留情的一把捏住了它的七寸。 紧接着,手的主人把它拎了起来。 “师,师姐!” 廉青若焦急出声。 他的心情可谓是经历了跌宕起伏。 本以为黎莘瞧见猫儿,会同外门的那些个女修一般惊慌失措,毕竟灵宠多是面容可爱的灵物,少有猫儿这样的。 偏偏,黎莘不按常理出牌。 她非但不怕,反而快准狠的握住了猫儿的命门,甚至拎着它到眼前去细细的瞧。 “这身上的灵力倒是熟悉……” 黎莘喃喃一句,扭头望向廉青若, “你的灵宠?” 方才廉青若情急之下站了起来,遮羞的白缎滑落在地,他现下又手忙脚乱的遮上了,面红耳赤道: “是,是,师姐手下留情,猫儿并非妖兽。” 猫儿? 黎莘听着这名儿,再瞥一眼手中抖抖索索的小蛇,一时啼笑皆非。 “倒是有趣。” 她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就爽快的放了手,把小蛇丢进廉青若怀里。 猫儿收回一条蛇命,忙呲溜一下盘在了廉青若腰上,顺道缠住了白缎,做一条平平无奇的灵宠腰带。 “待入了内门,带着你的灵宠去记个名,不然,早晚让人捉了去。” 黎莘冷声提点道。 这朵小白花,比她想象的还要来的复杂呢。 有意思。 某亘: 猫儿:嘤嘤嘤,人家只是一条小小蛇,为什么要这么对窝~QAQ 今日份~ 碧玉青茗【十二】(第一更) 廉青若红着耳根子应下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到底不自在,更别提这孤男还是个半裸的。 即使他瞧上去皮光rou嫩,秀色可餐,黎莘也不能禽兽的直接扑上去啃一口。 索性眼不见为净,离他远点。群陆叁伍/思八零.久思零 故而她说完那句,便直接将身子一转,径直推门出去了。 木门吱呀吱呀的响了两声,把起身唤她的廉青若关在了房中,连带他口中那句“师姐”,也听不明晰了。 黎莘被迎面的夜风一吹,神清气爽,重重抒了一口气。 ———— 门内,廉青若收起了落寞的神情。 他摸了摸guntang的耳垂,眼眸笑的弯弯新月一般。 猫儿终于舍得从他腰间爬了出来,那块覆身的白缎自然滑落,被廉青若眼疾手快的接住了。 他披上了自己的衣裳,只胸口还大敞着,裸露出细腻如玉脂的肌肤,以及肌理结实的胸膛。 “嘶嘶——” 猫儿吐着赤红的蛇信,缠上他的小臂。 “你怎的如此顽皮,钻进衣裳里去了,若不是师姐心地仁善,你这条小命可保不住了。” 廉青若亲昵的点点猫儿的脑袋,唇边勾着一抹笑。 猫儿讨好的蹭了蹭他的指尖。 既然自家灵宠如此识相,廉青若倒不好再教训它了,他放下猫儿,默然半晌,指尖轻拂上自己的唇峰。 这里似乎还残留着黎莘指尖微凉柔软的触感。 “猫儿……师姐身上,熏的什么香?” 他半阖上眼眸,似在回味,嘴中不住喃喃道, “嗅之难忘,魂牵梦萦。” 一如他初见她那般。 猫儿:? 它歪了歪蛇脑袋,黑豆似的小眼珠里有大大的困惑。 难倒蛇了。 ———— 黎莘只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片以旖旎编织的泥沼里。 她如往常般入定冥想,待心身尽数沉淀后,本该迈入无我之境,将七情六欲抛之脑后。 然而今日,她却被拉扯住了。 一双无形的大手,将她拖入了无尽的深渊。 在那片深渊中,身下是绵软如絮的云锦,头顶是轻笼如烟的纱幔,她被紧紧禁锢在这片空间里,一双属于男人的,稍显粗糙的手掌在她身上肆意游走。 她厌恶极了。 冰冷,湿粘的手掌,贪婪的蜿蜒过她曼妙的曲线,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色欲之意。 黎莘猛的吸了一口气,睁开双眼。 她将自己从这片深渊中拉扯了出来,没有让那双手做出更为过分的事。 然而喘息片刻,她额际已冷汗涔涔。 冷汗过后就是无尽的愤怒,她美眸中燃起熊熊怒火,翻手之间,就将屋内的砭石桌拍的粉碎。 碎冰屑裹着石碴子四处飞溅,把好好的窗子都划出深刻的痕迹。 完犊子玩意儿。 竟敢造绮梦轻薄她。 她知晓门内不少人觊觎她,却不懂谁能有这样大的胆子,藉着她冥想之际,肆意妄为。 且这人抹除行踪的工夫倒是出神入化,让她追溯不到本体,只抓住一抹残留的灵识。 狗东西! 黎莘心中气闷至极。 当然此时此刻的她并不知道,在她扯回神识的瞬间,被安置在师尊殿内,沉睡在襁褓中的婴儿谢负,忽然睁开双眼,吐出一口血来。 某亘:婴儿身,色胚心的原男主~ 今日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