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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和鸣,是璇玑三生有幸,盼相爷日后多加疼爱。” 李承炎以扇子抬起谢璇玑莲萼般的下巴,审视一番后,脸色恢复了惯常的玩世不恭,道:“唉,有这么美的妻子在身边,我是该收收心了。” 他撩袍起身道:“今天就各自散了吧。” 李承炎走出厢房时,身子轻轻一晃。饶是铁人,抱病撑了许久也会不堪承受。 尚允赶紧上前伸出手稳住他的脚步,这细微的动作并未让众人察觉。 两个女子随后跟着起来。 临走前,谢璇玑端出主子的架子,狠狠地撂下一句警告。 “周姑娘,丞相府的饭碗可不是人人能端的,我断不会让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乱了规矩。” 周采蓉只觉背脊一阵发凉。到底自己这么做是不是错了? 无论如何,目的已达,即刻返回蜀郡待嫁便是。 这方,跟着主子走回马车的尚允,忍不住在主子耳畔低声赞道:“相爷神乎其技,变装的速度可真快。” 李承炎脸上仍旧维持着淡淡笑痕,声音却是带着点得意的上扬音调:“也不看看我挑的位置是哪儿?脱下外衣,拿掉面膜,只在弹指之间,何难之有?” “呃......”尚允想了一下,很快便想通了。 与周姑娘见面的地点是他挑的,就在街上的转角处。演完戏只需一个转弯,便能从众人的视线中消失,而转角的第一间屋子是间杂技道具贩卖坊。 所以,只要事先买好行头,演完戏后走进道具坊的更衣处,外衣一脱,撕掉果冻面膜,没人会起疑。 “相爷高招、高招!”尚允竖起大拇指,就差没崇拜得五体投地。 几日后,谢璇玑将周采蓉的丑事禀报太后。 原本慵懒地倚在榻上休息的老人家,眼中精光一闪,似觉哪里不对劲儿。 “璇玑,别把事情想得太天真,或许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姑母的意思是......” “断言还太早。”太后从榻上坐起,心事重重地道:“不过,这件事得先暂时搁下。眼下哀家需先处理陵王的事。” “璇玑听说了。陵王遇刺的消息传出后,众臣议论,百姓哗然。边关几个部落蠢蠢欲动。” 太后点点头道:“恐怕一时之间压不下来。我只能暂时将陵王留在长安,让他左右制肘,无法号令。等你下个月出阁后,哀家再找个借口,把周采蓉叫到宫里来,亲自试探。往后,你可得好好抓住李承炎的心。” “璇玑明白。” 燕城霪雨霏霏,连日不开,百花被打得零落一地,人也跟着懒懒无神。 自从京城回来,周采蓉不论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致,不知是天气的关系或是出嫁前的不安。 她褪下外衣,拆下发钗正准备就寝,忽见窗外黑影一闪而过。 “什么人!” 还未及作出反应,腰间陡然一紧,蒙面人已从后方将她抱个满怀,摀住了嘴。 第十章:蒙面人 周姑娘是我,别惊慌。”蒙面人在她耳边低语。 他的脸贴着她的发丝,一股女子的香气乍然入鼻,蒙面人心神驰荡,环在她腰上的手臂不知不觉地拢紧。 他贪婪地深深吸了一口她的气息,转过她的身子,取下自己脸上的面帕,周采蓉才看清是睽违多日的宋治。 那日分别,他们未互文文由裙陆3无/④8/0久40整理道珍重,便就此断了联系。再次见面,才知道最近她的神思不定,原来都是面前这个男人惹的祸。 “宋公子,你怎么会来这里?又为何蒙面?”周采蓉又惊又喜地问。 “实不相瞒,此次宋某有要事在身,不便让人知道,请周姑娘务必引荐周大人。” 他开了头,周采蓉很快地联想到他所谓的任务:“是关于陵王的事?” 李承炎点了点头。 “好。等我一下。啊!”回过神来,周采蓉才想到要遮掩自己的身体,双手交叉胸前,护住重要部位。 两人的脸颊此时俱是一片火红。 那单薄的亵衣裤只需轻轻一扯,女子美妙的胴体便能一览无疑。 如果可以,他多想...... 李承炎的眸色深幽,清了清干紧的喉头,背过身道:“......宋某失礼了。” 周采蓉羞得说不出话,默默地套上外衣,领着宋治去敲父亲的房门。 周太守曾听女儿提起过宋治,自然对他诚恳热情。 经宋治说明来意后,周太守终于恍然明白,道:“原来陵王是皇上培植的心腹。” 宋治点头。 “大秦朝幸好还有陵王护卫著。当年徐贵妃的一念之仁,捡回陵王当义子,终究是得了回报。”周太守感叹地说。 徐贵妃便是当今皇上与九公主的嫡母,也是先皇的宠妃。 当年先皇与徐贵妃游宴途中遇袭,九公主还在襁褓中。 人人都说徐贵妃圣宠,气势熏天,以致遭天妒,连同强褓中的孩子都不能幸免。 十二岁的太子唐衍匆促登基,年纪又轻,才会有群臣请命让太后垂帘听政的局面。而今大权在握的太后又怎甘返还既有的权势? “我们计划在选秀后即刻动手,逼太后退位。周大人什么事都不必做,只要在事成后,坚持拥护陛下即可,万一行动失败,也可保您周家平安无虞。” “既然壮士有这番凌云壮志,周某又怎能惜命?只要您开口,我连同我两个儿子都任您差遣。” “爹,”周采蓉激动地道:“女儿也不怕死。” 她预料此去宋治将危险重重,心中有股nongnong的酸涩,这份感情怕若是不说,再无机会了。 于是,顾不得父亲在场、顾不得男女有别,她鼓足勇气向前牵起李承炎的手道:“阿治,我愿意跟随你。” 对于女儿的心意,周鸣震惊不已,不知她何时生出了这种不该有的情思,他语重心长地提醒道:“蓉儿,别忘了,再过几日你便要嫁做人妇了。” “爹,女儿很清楚自己的处境。相爷讨厌我,他不会碰我。” “唉,你这是......爹不知该如何说你,都是命啊!” 宋治是个是亡命之徒,性命早已无法自己掌握;而女儿则是权倾朝野的相爷所拥有的女人,这两人的感情,怎么也盼不到开花结果。周鸣替女儿感到忧心。 面对周家父女俩的愁眉不展,李承炎沉着心,一语不发。 他背负著李氏一族上千条的人命,不到最后关头,断不能曝露自己的身份。何况,为了保护周采蓉不卷入这场是非中,他也必须隐瞒。 然而在逆境中,周采蓉明明可以选择独善其身,却义无反顾地走了一条危险重重的路——表达对他的爱意,甚至愿意以命相许,怎不令他动容? 他心中涌动着澎湃的感情,反复煎熬了半晌,终于反扣住周采蓉的手掌,紧紧包覆在他手里道:“蓉儿,今生若是有缘,我定不负你。不要为我涉险。” 这是承诺吗?周采蓉迷惘地看着他,不敢想像未来会如何发展。 仿佛即将诀别,两人均是依依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