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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见到九岁的李承炎随父亲进宫向太后请安。 当时李父任职御史,对荆州动乱,百姓不愿配合政令的缘由提出看法与解决方案,太后不以为然。 正在僵持不下之际,李承炎蹲在地上,专注地看着一群往来的蚂蚁,说了一句话,改变太后的想法。 “爹,您看这群蚂蚁分工无间,把路挡起来了,竟还不屈不饶,绕道而行,完成了搬运的工作。那要是把一颗糖移到另一处,他们马上聚了过来。可见,他们不是冥顽不化,只要有点甜头,就能让整群蚂蚁改道。”他抬起头来看向太后问道:“不知用在人身上,是否皆然?” 太后心中一动,道:“呵呵,有意思。你叫什么名字呀?今年多大?” 李承炎向太后跪拜回道:“回太后的话,小生李承炎,今年九岁。”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道:“不愧是李御史的儿子,将来定是宰执之才。”赞毕,转而对李御史道,“就按照你的想法去执行吧。” “谢太后。” 太后目送李家父子俩离去时,眼中满是赞赏,谢璇玑因此注意到了这个胸有丘壑的孩子。 之后,每每遇见他在众臣面前侃侃而谈,毫不畏惧,众人皆见识到了他小小年纪,便卓绝超群,谢璇玑对他越发倾心了。 谢璇玑及笄之年,媒妁踏破了家门,她一一回绝,心中只有李承炎一人,她一再对太后表明心迹,太后却迟迟不肯撮合,因此蹉跎了岁月。 谢璇玑的这些儿时记忆,李承炎完全明白,只是无心罢了。 李承炎再度开口时,已痛楚得哽咽了:“你的心意承炎都知道......是承炎辜负了你的深情。” “不…...是璇玑自己愿意的......璇玑求您一件事......不论如何,饶过我爹一命......” “......我答应你。”心知她已回天乏术,李承炎只能抱紧她,给她最后一丝温暖。 她眼神直盯着李承炎,努力地挤出一丝笑颜。 “璇玑......能死在夫君的怀里,心满意足了......”语毕,咽下最后一口气。 李承炎落下了眼泪,与她脸上的鲜血混合成一片晕红。 春桃是太后的人,李承炎怎会不知? 虽然她随谢璇玑入府以来,一直尽心尽力未曾出错。但皇上的警告,早已让李承炎对身边的人多出了许多心眼。 他一直怀疑内贼可能是春桃,只是苦无证据。所以接过茶盏时,假装靠到唇边要喝下,眼角余光却是在测试春桃的反应。 她的脸颊果然如火燃烧般瞬间红透,莫不是血液加速流动,心跳过快,怎会有这般效果?李承炎因此推断这盏茶有问题,只是没料到谢璇玑却在此时闯进来。 她肯定也发现了太后要置他于死地,才会替他挡下这一劫。 事情终究走到了无可挽回的一步,他与太后等同撕破脸了。 拿掉那层伪装,各自的心思已昭然若揭,面对面的一场生死战已无可避免。 “尚允,封锁夫人死亡的消息,紧急通知各地志士,即刻准备揭竿起义。” 当夜,李承炎迅速入宫,与皇上商议起义细节。 春桃自知铸下大祸,听到主子饮鸩毒而亡,也跟着自刎,追随主子而去。 第二十章:风云变色 宋裕接到李承炎的密函,告知因璇玑之死,不得不提前起义,让他立即联络陵王。 这时,跟宋裕身边的一个清秀男子,穿上了事先备好的宦官服,打算今夜混入宫中。 不合身的朝服在他身上显得有些过宽,莲萼般的小脸被头上的兜鉴遮住了大半。 “分头进行,一切小心。”临别前,宋裕提醒道。 “好。”小太监点点头,脚下轻功一点,瞬间消失。 这个小宦官便是周采蓉。 早在李承炎离开太守府那晚,她就决定随哥哥们北上长安城,跟一群志士集结,随时待命。 她比李承炎提前几天到达京城,要求宋裕将她安置在城郊的隐风居。 宋裕原觉得不妥,但周采蓉道:“我早识破了宋治的身份。而今大敌当前,绝不能让他为我分心。与其待在蜀郡焦急地等待消息,我宁愿与他并肩作战,助他一臂之力。” “这.....没有丞相的命令,恐怕......” “我的武功不比那群志士差,多个人,多一份力量。丞相若死,我亦不会苟活。” 她既有视死如归的决心,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 于是,宋裕帮她打点好一切,顺利取得宫中一个宦官的职位,就等今夜与人替换上。 次日早朝,李承炎如常地进入紫宸殿议政。 太后见了李承炎好端端的出现在朝堂上,脸色大变,惊慌地大喊:“来人,李承炎与陵王密谋叛变,快将他拿下!” 宫中的禁卫军在众臣子的错愕中一涌而上。 “慢著!”坐在龙椅上的皇上唐衍罕见地大喝,声音颇有威仪。 众人皆是一愣,连禁卫军手上的刀剑也停了下来,面面相觑。 “母后,您莫不是心神耗弱,怎无故指控丞相?”皇上道。 所有的人也不明原由,又全看向太后。心想:李承炎不是太后一党的吗?还是窝里反了? “他......他......”太后忽而想到了如何定李承炎的罪,道:“谢太傅,去把李承炎卖官鬻爵,接受贿赂的证据通通拿出来。” “是。”谢太傅赶紧小跑步出门,不到一盏茶时间,便捧著一堆帐册进紫宸宫。 “请皇上过目。”他毕恭毕敬地将帐册呈上。 皇上呵呵地笑了几声道:“太傅,这些帐册不必看了,都是事实。只是,还有你不知道的下文。来人,传蜀郡太守、江都太守、荆州刺史等一干大臣进殿。”这些皇上点名的全都是借由选秀挑出的良臣,曾受过皇恩,自愿助阵。 不ㄧ会儿,被宣召的臣子,一一进入紫宸宫殿。 “臣等叩见皇上。”躬身敬礼。 “告诉众朝臣,尔等得了多少朝廷的补助,又因什么灾情获得补助?” 几个臣子一一陈述家乡百姓的困顿,后经由丞相协助取得钜额资助,百姓才得以安生。 “众大臣皆知,太后并未批准任何补助款。那么,钱又是从何而来?”听完报告后,皇上问道。 百官皆缄默不语。 “若不是丞相建议朕,以卖官鬻爵的方法免去一场朕与太后的母子冲突,也借此看清哪些是清官,哪些是狗官,朕要如何照顾黎庶百姓,又同时兼顾孝道?” 阶下众臣议论纷纷。 原来丞相是替皇上办事的人;原来皇上是个体恤百姓的好皇帝;原来皇上为了不与太后冲突,才用迂回的方式帮助百姓。 丞相这一招,真是高招! 太后怒不可抑地道:“皇上这是想造反?” “这整个大秦王朝,都是朕的天下,与朕作对的,才称作是造反,母后您说是不是?” 太后脸型变得扭曲,狠戾的目光抛向禁卫军。 得到暗示,禁卫军立即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