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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家兄妹三人,并辔互倚,目光如炬地注视著敌方,手中紧握剑柄,另一手搭在剑鞘上,随时准备迎战。 几十个马贼慢慢朝三人逼近。 “来者何人?”周家大哥终于忍不住问道。 “留下那个女的,我可以放过你们两个。”带头的马贼不答,却目光森冷地盯着周采蓉。 “呸,什么鬼话!这儿有几两银子,要嘛拿钱走人,要嘛我兄妹三人杀得你们片甲不留。” 头领“嗤!”地一声笑了出来,似乎对他的恫吓很不以为然。 周采蓉暗自吃惊。不劫财,难道是劫色?这么多人,就为了抢她一个女人?付出的代价也未免太大了吧,情理上说不通。 但为何目标是她? “兄弟们,上!”马贼一声令下,顿时刀剑乱窜。 他们故意冲散兄妹三人,使之势单力薄,再各个击破。 周采蓉的身手虽不错,但毕竟男女体力有别,没多久便落了下风。 一个不慎,右臂被对方划伤,鲜血直冒。 她纵马朝森林而去,企图以此作为遮掩,躲过攻击。 但牵着马躲在树丛中又怕动静太大,容易被发现。 眼看几个高头大马的男人纵马骋驰向森林而来,她提起脚对着马儿用力一踹。 “嘶!”地一声,马儿仰天嚎啕,疯了似地狂奔而出,冲向更深的林间。 众马贼见状,立即追了过去。 周采蓉躲过追杀,出了一身冷汗,深深吐了一口气,缓缓从大树干后头走出来。 才刚揩掉额上的汗水,却见眼前一道银光闪烁。 一抬头,一支剑距离她两步之遥,正指着她的心脏处,向她步步逼近。 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筛下点点光亮,将剑身折射得忽明忽暗,粼粼闪著森寒。 那人便是刚刚带头的首领。 他朝周采蓉冷笑,一双眼睛犹如猎人盯着猎物那般不怀好意。 俩相对峙,无声互望,只有缓缓接近的剑尖宣示著必杀的决心。 男子提刀向她刺去。 “铿锵!”ㄧ声,她左手持剑,勉强隔开,道:“公子,你我无冤无仇,为何执意要杀我?”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男子道。 “谁,到底是谁要杀我?至少让我死得明白。”周采蓉整个神经绷紧。 “你不必知道。”杀手冷冷地道。 周采蓉自知右臂受伤,反击也只是作困兽之斗,又能抵挡对方的攻势多久? 她不禁想起临别前李承炎说过的话: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分开。 爱她的人已经等不到这一天了...... 这里将会是她最后的葬身之地。 她下意识地抚了抚腹中胎儿,心中充满无限遗憾地闭上眼,脚步随之踉跄了一下。 男子提剑,ㄧ刀劈了过来。 “啊!”一声凄厉叫声划破长空,鲜血随之喷溅而出。 第二十二章:痛失挚爱 周采蓉死于马贼的消息传遍各地。 痛失爱妻的铁血男儿一夕崩溃,沈浸在大悲大恸中,整个人如行尸走rou。 数日后,他去了一趟蜀郡祭拜亡魂。 周家大哥拿出meimei的遗物哽咽地道: “那日得脱后,我们分头寻了meimei好几趟,最后在山崖边找到她的遗物––––一只沾满血迹,被长刀划破的皮靴,还有......这个断了棉绳的护身符。我记得,是你临别那天亲自为她戴上的。” 李承炎双手发颤地默默接过,忍不住涌上阵阵悲痛。他转头仰天,抑住了盈眶的热流。 “我们进一步往崖边探去,发现meimei身上的衣服悬飘在崖壁的树梢上。我想,她一定是逃到那儿,被袭击后跌入悬崖,所以找不到尸首。”周大哥继续道。 李承炎痛苦地闭了下眼,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已经连续数日辗转无眠,至今仍不能相信心爱的女人与他已天人永隔。 而随着她的离世,连同腹中那无缘的孩子––––李家的香火也随之而去了,李家男丁单薄,父亲期盼著这孩子的到来,现在,他不知该如何向父亲大人启齿? 蓉儿陪他度过了最险峻的风雨,好不容易熬到雨过天青。本以为从此之后,两人的未来将是阳光普照,却没料到一桩喜事,变成了丧事。 李承炎一直留在蜀郡与周太守办妥了丧礼,才去会见幽兰。 幽兰目前住在皇上替她临时购入的宅子,屋里有十几个婆子供她使唤,并有贴身侍卫保护她的安全。金银财宝、绫罗绸缎的赏赐更不在话下。 她过得空前地舒适惬意,一下子由艺旦身份摇身变成先皇的九公主,逢迎巴结的人络绎不绝,就连原先想纳她为妾的纨绔都对她毕恭毕敬,哪还有谁敢欺凌她? 见到相爷突然来访,幽兰喜出望外,立即命人打点一桌酒席。 面对幽兰的热情,他的脸上没有半点温度,心情更加阴郁。 原以为幽兰会为挚友的死亡深受打击,与他共同缅怀采蓉的过去。 但她似乎沈浸在突然获至的幸福中,忘了悲伤。 面对一桌佳肴,李承炎完全食咽不下,幽兰才惊觉自己大意,竟没顾虑相爷的感受。 “相爷,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幽兰愁著脸,为好姐妹的死讯难过。 李承炎认为采蓉的死,幽兰既然无心,也就不愿在她面前提及了。 他撇开话题道:“九公主的事,陛下已安排妥当,不日将亲临蜀郡询问细节,再迎回九公主共享天伦。” 李承炎的态度明显冷淡,比以前更加拒人千里。 “相爷……”幽兰渴望代替周采蓉关心他,忍不住上前握住他的手。 李承炎立即敏感地抽手,退开身子与她保持距离道:“公主好生歇著,只需静候佳音,承炎有事先行离开。”说毕福身一拜,便迈开步子。 “相爷!”幽兰叫住李承炎,讷讷地道:“你我尚有婚约......” “承炎此时无心谈及婚嫁。”不知为何,李承炎被她勾起了愠怒,头也不回地走了。 或许是气幽兰忘了好友,又或许是他自己情绪不佳,以致迁怒。 但此时,他根本不想见任何人、做任何事。 若非皇命在身,他想安安静静地怀念他的采蓉,不受任何人打扰。 幽兰见他离去,犹喃喃自语道:“人人都知道,那是先皇赐下的婚约,有玉珮为证,不是吗......” 李承炎接到宋裕的密函,告知周采蓉还活着。 她被安置在隐风居,让李承炎千万别透露此事,一切等见了面再详谈。 他喜出望外,带着忐忑的心情,日夜兼程地匆匆赶回京城。 周采蓉脸色苍白地躺在床榻上,身上及手臂各有一处剑伤,ㄧ位婆子刚帮她换了药,从房中退出。 几天前,他还沈浸在痛失至爱的悲伤中。能再见到她,他感激上天对他的厚爱。 两相对望,恍如隔世,两人眼中均是泛起了湿意。 他激动地上前,抱住在床榻上坐卧起来的女人,紧紧的,不肯松开一分一毫。 “噢!”周采蓉轻呼ㄧ声。 他的拥抱触痛了周采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