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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小云一起将姐夫抬到你的房间,将他的那身单衣脱了,用热水净了身子,又往被上的鞭痕上抹了药,晾干后裹进了你的被子里侧卧着。你怕他这姿势不适,便也脱了外袍上了床,让他枕着你的大腿。 “小云,去让厨房煮点糖水。”你用软帕替他敷着额头,吩咐到:“厨子睡了也叫起来,只说是我要,别的不用解释。” “好的。”小云的脸上还挂着泪痕,他抹了一把脸跑去了厨房,屋子里只剩下了你同姐夫。 你细细擦拭着床上人的脸,眼睛一刻都不想离开他。姐夫比你离开之前更瘦了,原先就摸不到什么rou,如今脸颊也微微凹陷下去。他的眼底一片青黑,嘴唇也裂了,明明你离开只才大半月,他却被折腾成了这般憔悴的模样。 前一个时辰小云像是倒豆子一样,将什么都同你说了。二jiejie的小娘哭着求娘亲放过女儿,于是她便只是轻轻挨了几下。了姐夫明明是被强迫,他占着理,却一声不吭跪在那里,也不替自己辩解一句。 姐夫的这般模样,让一些原本不太想回忆起的事冒出了你的脑。 他似乎从来都不会为自己多说些什么,长姐死的那日也是。姐夫好容易有了身孕,她却去花街寻小相公,姐夫被屋里人劝着去找她。原本只是想将她带回来,可不想推搡之中一齐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出了祸事。姐夫的孩子自然是掉了,长姐运更不好,磕在楼梯上撞塌了后脑壳。 后爹听了死讯失了心疯一般,将病榻上的姐夫扯着头发拽下床,家里人都是在的,你也被人群带了过去,那个时候他也是现在这样,面色苍白如纸,却安静的像是快要消失一般,跪缩在床脚捂着自己的小腹,却连眼泪都没有。他总是这般模样,独自一人忍受着一切,人还在,心思却早便死了,什么都不太在意了。 “三小姐……”小云却在这时端了碗回来了,厨房还算识趣,用了上好的桂花蜜,还打了蛋花进去,闻起来很香。你将姐夫抱起来,靠在你怀里,从小云那接过热腾腾的碗。可你用调羹盛了送到姐夫嘴边,才发觉他牙根咬的很紧,竟是喂不进去。 你皱了眉,索性舍了调羹端碗自己抿了一口,然后用嘴渡给了他。贴上姐夫的嘴唇时他是有些抗拒的,但就同亲他一样,舌尖抵开他的齿缝时,便整个人都软了,一点点呜咽从喉咙里溢出来,然后顺从的咽下那口甜汤。 “呀!”小云在一旁看着,被你这举动惊得两颊通红,他忙背过身去,腿有些发抖,想跪下可身子却僵住了。你看了一眼没凶他,实际上现在你在意的只有怀中这个人。你哄着姐夫将碗里的甜汤喝了小半,看着他原本干裂的嘴唇被你濡湿,脸上也泛出了些血色,你松了口气。 “三小姐……”一直背着你们的小云叫了你一声:“小的说句实话……少爷他很想你,您别丢了他。”他声音断断续续,大约是有些胆怯。 “他想的大约不只是我……”你在喂食的间隙回了小云,露出一丝苦笑。 “不是的!三小姐!”他有些急,抬高了声线:“我虽然没念过什么书,但知道只有您是真心待他的,少爷他也是知道的。他……他心里也是有您的啊。” 听到这句你顿了顿。 “三小姐,老爷将他关到小院子里头的时候,少爷便成日活死人般的模样的,二小姐他们……最先是他们强迫少爷的,信期的时候没有药,少爷挨的话都说不出了也是不肯的……可他们就将我赶了出去就……就……” “少爷从来不叫疼,可……可只有您来的时候,第二日少爷身上是没有伤的。” “把您赶走那之后,您每次来他虽不见,可每次都让我开了窗缝望着您走远。您出门跑商那段时日,他总抱着您的袍子发呆。” “我问他为何不留您,少爷他说……您大了,过了年便要分家立户了,您该找个漂亮干净的可心人,他不该再圈着您……” “还……还有!事发之后老爷翻了房里所有的东西,那些炭啊棉料啊,全被收了,就您那件袍子,他叮嘱我一定藏好,内衬里绣着您的名字,他也早便拆掉了……” 小云说的语无伦次,可偏话里带着哭音,听着太过真诚,让你一时陷入混乱。 原以为姐夫对你同对旁人无二,只是用那副生涩孱弱的身子,换一点怜悯同情,让他日子过得舒服些,可未曾料想,他推开你却是因为对你上了心…… 你望着怀中的人,他裸身蜷在你怀里,柔弱的像只小猫,大约是陷入了昏迷却也还是难受,他嘴抿的很紧,却每每在你的嘴唇贴上去时乖顺的张开,喉结上下滚动着咽下你喂进去的汤水。他的手指一直勾着你的衣角,呼吸很轻。 不由自主的,你的视线有些模糊了:“……傻瓜……”你摩挲着他的脸颊,气得厉害,却舍不得骂他更多,只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静茗……” 怀中的人眼睛仍然是闭着的,可他张了张嘴,模模糊糊的呓语。 你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他清醒时从来都只称你meimei,哪怕是被你cao到哭泣失神,可现下他意识不清,却在叫你的名字…… “……我在。”你亲了亲他的额头,心软的一塌糊涂。 你一宿没睡,守了姐夫一整夜,直到他额头的烧退了大半,眉心松开熟睡过去,你的心才放下,可姐夫还没醒,麻烦便到了,后爹派人来请你。 你若不去,大约后爹会亲自来,你不想扰了姐夫休息,将他托给小云照顾,重新穿好袍子,便去正厅见人。 有一点意外,娘亲也在,你原以为后院子里的这些事,她任着后爹来,自己是一件都不会管的。 “娘,爹……”你同他们打了招呼,然后跪在两人面前。 “你……你……”后爹指着你,面色发青:“你护着那个贱人?!”他大早上的肝火旺盛,一开口吐沫星子便喷到你脸上。 “爹,您将姐夫在祠堂关了两天,不给吃的也不给水,若我不去将人放出来,姐夫怕是要死在祠堂里。”你侧头避开,淡淡回话:“您也不想大过年的府上办白事吧。” “只是罚他跪着而已,死了便是他自己活该!年夜里勾引你二姐!何止她一个,那个贱人他……”可后爹显然没听进去,他继续吼道。 “是二jiejie强迫他的。”你顶撞了后爹:“你讨厌姐夫,于是不问青红皂白折辱他……” “啪”的一声,你话还没说完,脸上便挨了后爹一巴掌,火辣辣的疼。“你还敢替他说话?”后爹的额角青筋鼓得厉害,抬手想再给你第二个巴掌。 “够了,把他关地窖去。”娘亲终于开口了,她用眼神止了后爹,向下人交代道。 “年过完了把他送去沉塘。”后爹碍着娘亲在场,堪堪放下手,但他仍在气头上,说话咬牙切齿。 在娘亲点头或者制止之前,你却先开口了:“您若让他沉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