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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真的一点都不靠谱。 “你父母呢?知道他们的电话号码吗?”梁桔问他。 说到这,这小孩突然低了头不说话,梁桔意识到他可能有难言之隐,便不再盘问他这个,轻轻点了点他的小胳膊,见人又抬起脑袋看着她。 “那你记得舅舅的电话吗?jiejie带你去书报亭打电话,让你舅舅来接你。” 他眨巴着眼睛想啊想,摇着头说:“我忘了。” 梁桔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声气,突听见他肚子咕噜咕噜叫了几声,问他:“你要吃馄饨面吗?” 他不吱声,估计是有点难为情,梁桔笑了笑,把他带去了先前的店,坐在他对面,一边陪他吃,一边陪他等他那个不靠谱的舅舅。 到了八点半,书店准时关门,黑灯瞎火后,门前只有一大一小还搁在那喂蚊子,别提舅舅,只有一群大爷大妈在隔壁的广场上跳舞。 越等越没头绪,梁桔转着脑袋望了望,走到他身边说:“我还是带你去派出所吧。” 他摇着脑袋,固执地站在那:“不去。” 他自尊心太强,宁愿在这干等着,都不愿找捷径回家,问家庭住址也不知道。 吴霦靠在电竞椅上摘耳麦,手机一直揣口袋都没想起掏出来望一眼,刚划开,显示了一串消息,大略扫了几眼后,他盯着时间表,立马起身跑了。 外面天色漆黑,他一路跑着过去,没过五分钟就到了那地,老远地看见他真蹲在那坐着,身边貌似还有个人陪他一起,顿时松了一口气,缓缓地往这走。 “秦小铭。” 梁桔摸着小腿上的蚊子包,突然听见喊人的声音,抬头望去,听见身边的男孩叫那个人:“舅舅。” 秦小铭腾一下站了起来,立马变得气鼓鼓:“你怎么现在才来?” 梁桔的腿都蹲麻了,缓缓地站起来看着那个人,觉得很熟悉。 吴霦走近,摸了把秦小铭的脑袋看着他身旁的人说:“才忙好。” 他越看越奇怪,等到梁桔走近时,双方都是一怔。 秦小铭叽里呱啦地数落着吴霦,说他这个不好,那个不好,明明就是忘了他,不再像先前那样拘谨,遇到了熟悉的人,话匣子也被打开了。 梁桔哪里会知道跟她差不多大的人都做了别人舅舅,原以为是个不靠谱的中年人,却没想到是吴霦,不过心里也不奇怪,他的确能做出这种事。 吴霦揉着他的头靠在怀里,看着面前的梁桔问:“你怎么在这?” 平时不是很熟悉的两个人,却因为这句话拉近了距离,瞬间变得熟悉。 夜幕中,梁桔莹白的脸上丝毫不见笑意,板着脸说道:“我下午买资料看见他在书店看漫画,一个人趴在地上,别的家长来接小孩时,只有他还在书店。书店是晚上八点半关门,我走的时候是七点,现在九点半,他一个人坐在书店门口多久,我就陪他等他舅舅多久。你自己贪玩爱打游戏,就把他一个人放在书店这么久,想过他找不到你,会出什么事吗?” 吴霦眨眨眼听愣了,还是头一次听她嘴里冒出这么多字,感觉又像是回到了学校,她板着脸站在他桌前要作业。他被梁桔一说一个准,压根没有反驳的机会。 秦小铭抬头问吴霦:“你打游戏去了?” 吴霦捂上他的嘴:“一会带你吃夜宵。” 秦小铭扒拉着他的手,指着梁桔:“jiejie请我吃过了。” 吴霦听着这句jiejie眉头一皱,但又挑不出错来,望着她严肃的神情,见人突然抬手瞧了眼手表,急匆匆转了身。 黑夜里起了一阵风,吴霦望着她小跑的背影,突然喊住她:“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 梁桔停脚回头,吴霦搂着那个小男孩,个高腿长的立在那望着她。 耳边是广场舞散场后的宁静风声,四下一片漆黑,就在刚刚,末班公交已经经过,她拎着装资料书的布袋攥得越来越紧,想起自己先前气势汹汹说的那番话。 “不用。”梁桔转回眸,一鼓作气迈步走进了黑夜里。 吴霦望着她远去的身影直至模糊,周围变得越来越黑,耳边的蝉鸣声也越发清晰,伴随着秦小铭嘀嘀咕咕的声音。 “舅舅,你认识那个jiejie啊?” 吴霦低头胡了把他的脑袋,嗯了声问他:“她请你吃什么了?” 秦小铭指着快要打烊的店:“馄饨面,还有汽水。” 吴霦带他往回走,瞄了眼那家店,又问:“你跟人说谢谢了吗?” 秦小铭一愣摇着头,被吴霦拍了一脑袋:“光知道吃。” 秦小铭低头摸着脑袋,又在嘀咕:“你不也没跟人说谢谢嘛。” 19 开学后,梁桔升到高二,班级也搬了,统统移去了对面那栋教学楼,教室也变得宽阔明亮。 刚开学不久,大部分学生还停留在暑期的懒散中,加之天气仍处在炎热阶段,压根听不进课堂内容,后排开小差的人也越发张扬。 语文课上的好好的,宋雅丽突然仰起脖子猛嗅了嗅,捣捣在旁聚精会神听课的梁桔:“你闻到什么味了?” 梁桔转头望她,鼻子轻嗅了嗅朝后撇去,杨鑫居然在桌下吃泡面,看见梁桔惊讶地盯着自己,赶紧竖着指头让她不要出声,又催她转回去挡着。 宋雅丽目瞪口呆,头一回见到有人在课堂上吃泡面,眸子一转,隔壁的吴霦也没好到哪去,光明正大地趴在桌上睡觉。 吴霦他们升到高二后,像是资格也变老了,胆子大,隔三差五就会逃课。 今天年级老师开会,下午的最后两节课刘胜发了试卷让他们写,还附加叮嘱,到点才能走。 会议比想象中结束的早,刘胜带着笔记本回班时,一眼望见后排的四个大空座,横眉竖眼地走到了彭月和梁桔这来。 刘胜指着吴霦和杨鑫的空位问彭月:“他们人呢?” 彭月早跟吴霦叮嘱不要逃刘胜的课,况且刘胜发了试卷要交,可他偏偏不听,这下被逮了个正着。 彭月抬眼看着刘胜,支支吾吾没有说一句有用的话,气得刘胜转身问梁桔:“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梁桔还在写卷子,一下停了动作,抬头看见刘胜正盯着自己,瞳孔里都是按压不住的火气。 梁桔瞧了眼正前方的时钟,低下头说:“四点。” 四点那会刚打上课铃没几分钟,刘胜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就溜了,完全没把他这个班主任放眼里。 刘胜一头恼火,把他们桌上的白卷都收拾走了。 隔天一早,气压非常低,昨晚放学前,刘胜发了一通火,今天全都早早来了班级,大气不敢出一声。 八点到,刘胜把后门锁了起来,站在前门等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