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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声线里隐有颤抖,可更多的却是属于长公主这个身份的气度与矜骄。 “华大夫,你快看看吧,你喜欢什么样的衣裳,我买给你便是了!” “好。” 华祁应的同样爽快,他一贯也不与人客气,宁潇说的话,正合他意,于是华祁便顺理成章的向宁潇提出,他也要一件天蚕丝做成的衣裳。 便是知道华祁的脾性,水灵还是被气的在一旁翻白眼,宁潇同样没有丝毫犹豫的点头,说:“好,你快看看他!” 华祁这才走了过来,伸手扶住了沈晏清的胳膊,华祁亦是习武之人,是以他在旁人眼中,明明只是轻轻扶住了沈晏清的胳膊,但却是稳而有力的将沈晏清扶了起来,水灵瞬间觉得如释重负,这一会功夫,他已然累得有些气喘。将沈晏清待到厢房的时候,华祁还在一旁冷眼说道:“受伤了去哪里不好,为何偏要来我这里?难不成那一枚玉玦,还想让我治你两个人?” 宁潇见华祁并没有要替沈晏清看伤情的意思,便又催促他:“华大夫,他流了这么多血,怎么办呀?他会不会……不,他不会有事的!” “死不了。”饶是沈晏清流了再多的血,在华祁看来都是小场面,更何况方才他已经喂沈晏清吃了药,虽说只是一枚小小的药丸,却足以保住他的性命。 “清洗消毒,包扎伤口。”华祁伸手拿过水凝递给宁潇擦手的帕子,在水灵不耐烦的神色之中清洗着自己沾了血污的手,华祁显然不想动手,他觉得给人处理伤口显然是在浪费他的时间,耽误他去研究更复杂的医案。于是只说:“东西都在药房最左边的药箱里,请便。” 说着便丢了帕子,转身离去。水灵还想叫住他,宁潇却急忙唤水灵去拿箱子。 宁潇贵为公主,后来又被尊为长公主,虽说平素都是衣来伸手饭来,饭来张口的生活,但绣工却一直都是好的。处理伤口虽然一开始惊慌无措,显得有些笨拙,但在水灵的帮助下,很快便也熟悉了起来。 宁潇用剪刀剪去了沈晏清满是刀伤的破烂衣衫,开始为他清洗伤口,血水端出去一盆又一盆,沈晏清此时也有些神志不清,双眼紧闭,看样子是很难受的。 他难受,宁潇同样难受的紧,她一遍又一遍的流着泪,好不容易用针缝完了沈晏清身上的血洞,天也已经黑透了。屋子里早已点起了灯,可宁潇眼前还是一片朦胧,接过水灵递过来的茶,宁潇才发现自己的手比之前颤抖的更加厉害。 方才是害怕,后来又是因为沈晏清身上需要处理的伤口委实太多,累着了,现如今大概是山谷里昼夜温差大,宁潇觉得有些冷,只是分不清是冷的发抖还是累的发抖。 水灵担忧的去劝宁潇:“殿下,不早了,您歇下吧,水灵帮您照看着沈公子便是。” 宁潇说话的声音更虚弱了,她坐在床头,瞬也不瞬的看着双目紧闭的沈晏清,问水灵道:“药煎好了吗?” 所幸沈晏清受的只是刀伤,煎的这副药也只是培元补血,以免伤口感染的药。这种普通的药,水灵还是知道方子的,药已经煲好了,水凝扭不过宁潇,只得先出去将药端了进来,提醒她小心烫。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六一啦!祝大家节日快乐! 【第三世丨空待】第十七章:关心 夜已经深了。 宁潇受不了水灵唠叨,吹了灯,装作熟睡。 夜凉如水,冷月如霜,宁潇抱着膝盖裹着被子坐在床上,下巴顶着膝盖的模样看起来有些委屈,像是个在生闷气的孩子。 她睡不着。 她自然是睡不着的。 沈晏清受了那样重的伤,她到现在想起来都害怕的忍不住浑身发颤。她担心他,却也生着他的气,只因宁潇心知肚明,沈晏清受这样重的伤,全然是为了柳丝若。 宁潇不知道沈晏清为了柳丝若跟阴连城做了什么交易,但他这一身伤却是与那两人都有着脱不开的关系,宁潇自然是恨柳丝若的,她恨柳丝若忽然出现,在她看来那样一个恰如其分的时间里,不早不晚的来到了沈晏清身边。 成为了他颠沛流离,朝不保夕,那段时间唯一陪伴在他身边的人。 他们是亲人,是朋友,即便宁潇不愿意承认,可在许多人眼中,他们便是一对郎才女貌的璧人。 宁潇柳丝若本没有错,可她总忍不住恨她,怨她,妒忌她,觉得是她抢走了原本自己应该陪伴在晏清哥哥身边的机会,抢走了她青梅竹马的陪伴与关心。 宁潇有时候甚至觉得,沈晏清对柳丝若的好,待柳丝若的与众不同,原本都应是她的。 宁潇气的直哭。 可她更清楚的知道,便是她将这欲加之罪如数算在柳丝若头上,可归根究底惹她难过的人,终究还是她的晏清哥哥。 又是不知怎么睡着的一晚,翌日醒来,宁潇的脸色自然很不好看。 可当她得知沈晏清醒了,却又瞬间变得精神奕奕,张罗着让水灵将粥和药都熬好了,她好亲自给沈晏清送去。 水灵仿佛宁潇肚子里的蛔虫,不用她说,早早便已经准备好了,且在宁潇去看沈晏清的时候,他着重强调给沈晏清听,告诉他,他身上的伤口都是宁潇亲自为他处理的,还说宁潇担忧他的伤势,在床前照顾着他熬了半宿,自己劝了好久,这才回去休息了一会儿。 “沈公子,殿下担忧了您一整夜,翻来覆去睡不着,今晨一听说你醒了,明明自己还病着,却还顾着给沈公子您熬的粥,煎的药。” 说倒也确实是实话。 闻言,宁潇却不得不转头,既是佩服又饱含赞赏的看了水灵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在说:“说的好,重重有赏!” 该做的都做了,该说的话也都说了,该退下的时候,水灵自然自觉地退下。 因着沈晏清的手亦是受了刀伤,容不得他推拒,宁潇便坐在床前,拿勺子抿了一勺清粥,像模像样的吹了吹,喂去沈晏清嘴边,之后喂药,亦是如此。 只是喂药的时候,宁潇一直低着头,有些心虚的不敢去看沈晏清的脸。 只因昨日水灵在外头忙活,屋里只剩她和昏迷不醒的沈晏清时,宁萧给沈晏清喂药如何也喂不下去,药送到嘴边便顺着他的薄唇滑落,将枕头染湿了一片。 也许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宁潇自认也是自己一时鬼迷心窍,她竟自己喝了那药,俯身贴上他冰冷的薄唇,用嘴哺之。 即便她明明知道,这只是在渡药,而并非一个两情相悦真情实意真正意义上的吻,可她是动了情的,一直都是动情的,即是动了情,那便也能算作是吻,便也是她的初吻。 只可惜,在宁潇看来是那么美好甜蜜的一段回忆,却只能将它偷偷藏在心里,仅她一人知道。 宁潇的脸有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