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 喜怒无常的男人(h)
男人的东西太大了,又格外的硬。插进去的瞬间,她甚至能感受到柱身上的青筋刮过门扉处,随后大guitou直直顶到深处的宫口。 涂笙尖利的叫唤一声,又麻又胀的感觉让她当场就想投降。 都叫他轻点儿了! 她愤愤的回头瞪人,正要说话,男人却掰着她小巧的下巴亲过去。 “唔……” 他的吻如同他的动作一样,急切又暴躁,一副恨不得把她吞吃入腹的架势。 她吃力的承受着,腰身像是绷到极致的弓。嫩臀紧贴男人的小腹,脑袋扭过来被迫与男人唇齿纠缠。 涂钺握住她的腰,劲瘦的窄腰迅速又用力的摆动着,粗长的rou茎在少女两瓣臀间快速进出,每一下都撞出剧烈的声响。 一边插xue的同时,他贪心的想捏捏她的小奶子,手伸上去却只能隔着礼服摩挲。 他一时有些后悔。 该将她脱光了再绑起来的,啧,仓促了。 他退而求其次的自她后背解开的拉链伸进去,扒了蕾丝内衣便捏住其中一团嫩奶。 “哈”涂钺低低的喟叹。 太久太久了,他的心连同他的身体都一直渴望她,现在抓在手里才终于有了点实感。 哪怕他早就得知她人在欧洲,哪怕一个月前他总算查到她的下落,哪怕昨天他就知道她跟他住在同一间酒店。 直到现在把人绑在床上,抱在怀里亲吻着,他才有找到她的实感。 这种失而复得的情绪令他格外失控,哪怕他在这之前一直压抑得让旁人看不出丝毫,可越是压抑越是失控。 如今掐着人家腰的力道,好似想把她掐断一样。 至于zuoai时更是要置她于死地,每一次抽插都用力插到底,那嫩乎乎的少女xue没几下便被插成红艳艳的一片。门扉处的xuerou随着roubang抽拉,扯成薄薄的膜,吸着男人的roubang进出。 极致的痛苦却又伴随着极致的愉悦,涂笙在这方面本来就不是他的对手,很快如同打了败仗似的,红着眼眶再一次哭出来。 哭声被男人堵在唇齿间,只有低低的咽呜。 “呜呜嗯嗯” 以往他最心疼她这样哭,最害怕她这样哭,如今听在耳朵里,像是拿针一点点在他心口上缝合,缝合这一年多他无法拥她入怀的空洞。 疼吗,肯定是疼的。可这种疼痛刺激着神经,变成另一种畅快感。 兴奋的澎湃的,疯狂的畅快。 他就是要她哭,就是要听她哭。 “笙笙,笙笙”他轻咬她的唇呢喃,“嗯我的笙笙。” 涂笙像是察觉他某种近乎癫狂的情绪,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她不是怕,是委屈。 “嗯哼小叔叔疼笙笙疼” 她想问他温柔点好不好,轻点好不好。但明明,快感更强烈。 “啊”她扬起脑袋,男人的亲吻落在她耳后,鼻息guntang。 xue腔里的硬物烫得吓人,抵在深处碾压里头的每一寸艳rou,带来无比多的快感。 胸乳也被男人的大手玩弄着,肆意拉扯揉捏,爽得她攥紧手心,连脚指头都蜷缩起来。 涂钺知道她如今口是心非着,毕竟下面的xiaoxue湿得直往外流水,他每次插进去都感觉要化在里面。 “不疼的,不疼,笙笙。”他咬一口她后脖颈的软rou,“小叔叔让你爽。” 他说完将roubang整根抽出,然后抵着红彤彤的xiaoxue用力捣进去,插在最深处转着圈研磨。 “啊哈” 涂笙长吟一声,直接高潮泄身了。 透明的yin液堵也堵不住,一点点自快撑爆的xue口溢出来,顺着大腿根往下流,xue口处还沾着一圈被roubang捣出来的白沫,yin靡不堪。 身后的男人见状邪气的笑出声,“呵,真是不经cao啊” 涂笙抖着小身子,脑袋里跟放烟花似的,绚烂生辉之后又空白成一片。 她张着粉唇,贝齿轻轻咬住,一副难以承受的样子。 此时她整个人彻底软下来,哪怕手被绑着也直往下掉,手臂被迫拉得直直的,绷得细瘦的手腕看起来格外可怜。 涂钺看在眼里,总算大发慈悲的解了领带,把人放到床上。 他两手揽住她的腿弯,俯身压下去,缠绵的亲吻身下软趴趴的人儿,一边吻一边用舌尖卷走她面颊上的眼泪。 涂笙总算解脱的双手,耷拉在脑袋两边,已经丝毫提不起力气了。 大魔王偏头吻一下她的手腕,好心问她:“疼吗?” “嗯哼啊”她已经没精力管疼不疼的问题,因为xue里仍被插着,硬热的roubang一直堵在里头,虽然现在进出的速度缓慢许多,但还是无比的酸胀。 涂钺见她一脸的意乱情迷,没忍住恶意,重重的插了一下。 果不其然她反应激烈的叫出声:“啊哈!” 他勾唇低头看去,看两人交合的部位,“笙笙你看看,你咬得多紧。” 她哪里会愿意看,就算愿意也没精力看了。 涂钺也不强迫她,她现下乖乖躺在身下,倒是让他腾出手来脱她身上的衣物。 只是脱着脱着他又心烦起来。 “看看你这裙子,什么地摊货都往身上穿?”他把那简约的礼服从她身上扯下,满脸的嫌弃,语气又难免有些生气,“大费周章的离开我,就为了过这样的日子?” 连套像样的,合身的衣裙都没有吗? 许家是怎么照顾人的? 涂钺抿起唇,心疼又心寒的狠咬她露出来的小嫩奶。 粉嫩的两团,又香又软,好像生来就是给他吃的。 “唔”涂笙痛呼一声,下意识伸手推他脑袋,只是手上无力,手掌碰到男人脑袋就停下了。 她回过神来,红着眼睛看下去。她听到他的话了,可是无从反驳。 尽管对比普通人来说,现在她已经过的非常不错了,但比起在涂家,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知道他是在心疼她,虽然语气很凶狠讨厌就是了。 “别咬嘛”她娇滴滴的开口,大腿蹭他腰身的衬衣衣摆。同时挺着臀,套了一下半插在xue内的roubang,无力的反驳:“才不是地摊货。” 身体诚实的回应男人,可总是要嘴硬一下才开心。 涂钺懒得跟她争执,只身体力行的惩罚她,惩罚她不听话。 他含着嫣红的奶尖在嘴里咬啊咬,咬得她尖叫出声,他才又动腰大开大合的干她。 “嗯啊好涨” 不仅涨,xue里的敏感点也酸,分分钟又要高潮的状态。 男人将她压得紧紧的,腰腹的肌rou紧贴她柔软的小腹,抽插间敏感的肌肤都在摩擦。她敏感得就连男人西装裤上的金属裤扣,撞到腿根都能感受得到。 涂笙受不住这样持续的快感,纤细的几根指头紧紧抓住男人肩头,嗯嗯啊啊的叫得很大声。 叫得涂钺神情愉悦。 他两手揉捏着她的奶,抬头看到她一副享受模样又很不爽,又想叫她哭。 喜怒无常的男人,把人折腾得没力气出声了,才总算射出来。 roubang抵在xiaoxue深处,浓稠的白精多得xue内都装不下,一点点跟着yin液一同,从xiaoxue口溢出来。 第一百五十二疼也受着(h) 涂钺扫一眼她两腿间的惨状,他松开人,缓缓从她身体里头退出,随即直起身开始不疾不徐解身上未脱的衬衣。 跟他的气定神闲比起来,涂笙完全是只剩喘气的份儿。 她曲着双腿,大腿仍旧保持男人方才压下去的形态,并拢都没力气般。 男人一瞬不瞬的盯着那被插开的xue口,如同一个小圆洞一样,合不拢不说还一点点往外流jingye。 精致的男士衬衣连同西装裤被抛下床,涂笙视线再次聚焦时,看到的便是赤裸着的精壮男性躯体。 她晃着手臂挥过去,手心摸到男人的胸膛。 “小叔叔”她抬眼对上男人好看的眉眼。 他眉目虽然沾染了情欲,但仍旧沉稳着,怒气好似退减不少。 而她满面绯红,连眉骨四周都是潮红,额头间又全是汗,一副情动至极的模样。 “嗯。”涂钺见她一副软糯样子,垂首在她额头爱怜的印了个吻,“还要不要?” 他问得倒是很温柔,可明明已经挺腰,将roubang抵着微开的xue口,一寸寸重新插进去。 涂笙抿起唇,“嗯哼” 她蹙眉,想说点什么,可脑袋里完全是一团浆糊。 周身被男人的气息包围着,是某种近乎粘腻的烘热感。 xue腔里的感觉很清晰,男人插进去多少又退出去多少,能清楚的感知。 涂笙眯着眼睛,好像很中意这种细致的节奏。 在这种刻意的轻缓节奏中,她总算找回点儿神思,想起自己要说什么来。 她说:“我我明天啊还有考试嗯哈” 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还是用的气音。 涂钺耐着性子把耳朵贴近去,只听到考试两字。 刚刚才消了些许的气焰,又蹭蹭蹭窜上来。 他冷着脸拆她台:“到底是什么让你以为,我还会放你离开我身边?” 还考试呢。离家出走一趟,难不成还转性变成好学生乖小孩了? 涂钺沉声继续质问她:“更何况学校的身份都不是你的,考试有什么用?” 身下的人再混沌听到这句话也清醒了两分,她两手撑住他胸膛,睁大眼睛看过来。 好似在询问,你怎么会知道? 不过涂钺并没有给她解惑的打算,细密的亲吻落下,剥夺她心思的同时,在她身上继续增添印记。 涂笙再没精神多想,只闭眼承受着他又逐渐加快的动作。不管他在亲还是咬,亦或是轻柔的抚摸,她都无力气回应了,只有被动承受。 在不知过了多久后,她察觉他突然顿住动作。 人虽严丝合缝的压着她,但她听到他倒吸气的声音。 随后他手掌覆住她的额角,她听见他在问:“这是,那天留下的伤口?” 他口中的伤口,不过是很小很小的一个比正常肤色略白的细痕。 是涂笙离开那天,被白家人劫车时撞到的伤。 两厘米不到的小伤口,许家的人救她后便包扎过。但毕竟流了许多血,她自己又不注意护理,总还是留下个印记。 不过很小,又有额发遮住,不仔细看根本无法注意。 可涂钺还是注意到了,在他拂开她额发的瞬间。 涂笙反应了几秒才睁开眼,很清晰的看到他眼中掩饰不住的心疼。 她咬着下唇,半晌后才哼哼一声,“嗯……” 像是回答又像是呻吟。 他闻言停下腰间的动作,倾身把涂笙完全圈进怀里,令她脑袋枕着自己手臂。 随后男人把脸贴近她的面颊,问她:“当时怕不怕?” “怕吗,笙笙。” 涂笙鼻尖一酸,她仰着脸,在不自知的情况下,眼泪已经流出来,一颗颗顺着脸侧落到枕头上。 再开口时,声音都是哑的:“怕…………” 她吸吸鼻子,重复着:“怕……怕……他们……他们…………” “好多人……好几辆车……呜呜……我们的车也撞坏了……好痛的……呜呜呜……” 她抽噎着,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软弱与难过瞬间倾泻而出,这是只有面对亲人才敢泄露的情绪。 涂钺闭了闭眼,无以复加的心疼以及愤怒,令他浑身的肌rou紧绷。 他把人抱紧,压抑着情绪柔声安抚:“没事了,没事了,笙笙。” “有小叔叔在,什么都不怕。” “小叔叔已经帮你教训过他们了。” 何止教训过,那几个绑她的人估计坟头草都挺高的了。 至于白家的人,到时候他要叫他们亲自跪她面前道歉求饶。 涂钺擦掉她脸上的眼泪,开始用温柔和煦的亲吻安抚她。同时轻轻抚摸她的身体,调动她的情欲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他窄腰款款挺动,如水般柔和的撞击抽插。 涂笙还在哭,但不再那么激动,只默默流眼泪。 “嗯哼……啊……” 几分钟后,她红着眼睛张开嘴叫唤。 甬道里再次涌起剧烈快感,她用四肢缠住身上的男人,在这样温和的zuoai方式下缓缓泄身高潮。 两人身下的白床单浸了一大团深色水渍,床单四周都皱巴着,包围着两个缠绵纠缠的人。 身上的人熟悉的味道令她安心,小恶魔缓过心神后,耍着小聪明开始撒娇。 “嗯哼……可是……我的手腕好疼啊……小叔叔……” 她边哼唧边拿小脸蹭身上的人,主动摆腰跟他纠缠。 他还硬得过分,插在水淋淋的xiaoxue中,跟一柄利器插在贝rou里一样,连同跨间的黑色毛发都刺得人发痒发疼。 涂钺叹口气,想着刚哄好人,还是不要惹她再哭为好。 他捉着她的手腕放到嘴边亲吻,“没事,一会儿就不疼了。” 小恶魔见有戏,得寸进尺的继续哼,“下面……下面也好疼哦,能不能……” “不能。” 男人冷酷无情的打断她,松开她手腕,反把她的腿儿抬起来。 两条白嫩嫩的细腿扛在肩上,垂眸便能看到粗壮的rou茎在xiaoxue中进出的画面。 他道:“还早呢,疼也受着。” 她就知道他没那么好说话! 涂笙皱巴着脸,没什么底气的哼了一声。 接着整个下午都受尽男人折磨,xiaoxue外都肿了,胸乳还有好几处被咬破皮,简直惨不忍睹。 第一百五十三利益交换 涂笙再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私人飞机上。 机舱里只有她跟涂钺两人,连覃秘书都不在。 她迷迷糊糊的从座椅临时铺就的床上坐起,低头瞧一眼身上的新裙子,懵了一阵才看向坐在不远处正在用餐的男人。 这架私人飞机客舱两头一左一右是豪华的单人皮座椅,全都可以放下来做休息用的软皮床。 客舱前后各有一个浴室,后舱浴室隔壁是设备齐全的厨房。客舱正中摆着可折叠的餐桌,周围有四个座位。 涂钺坐在餐桌左边,斜对着她。 她环顾一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 暖橙的天空,把机翼下的云层都染成柔和又温暖的颜,不知是傍晚还是清晨。 涂笙心里烦,扯起盖在腰上的毛毯遮住头脸,气鼓鼓的翻身继续躺下。 涂钺扫她一眼,淡淡开口:“醒了就过来吃东西。” 他跟前餐桌上摆着一份意大利面一份中式红茶,配得很怪异。 他刚说完话,前头厨房的门便打开,一名亚洲面孔的空姐端着餐盘过来,里头是刚做好的食物。 已经饿了好几顿的小恶魔,自然抵不住诱惑。 “时机倒算得挺准”涂笙咕哝一句,撑起身子从床上下来。 她身上肌rou酸得不行,软手软脚的走到他对面坐下时,空姐很贴心的把食物放到她面前。 一大份海鲜焗饭。 里头的龙虾rou味道重得要命,过分新鲜了。 涂笙皱起脸,嫌弃得很不说,甚至觉得有些反胃。 她拿手背掩了下口鼻,“现在几点了?是早晨吗?” “北京时间的话,现在下午一点半。” 涂钺注意到她的表情,他手指轻敲桌面,示意空姐重新换一份食物来。 “我们现在在芬兰上空,当地时间早晨七点左右。”他朝窗外瞥一眼,“如你所见,是清晨。” 涂笙粗略的估算下时间,觉得他大概是有什么毛病。 “有必要吗,天不亮就出发?”她小声嘟囔着,撒泼似的把男人面前的中式红茶抢过来,一口气全喝光光。 她喝完把杯子啪一声放在桌上,叹口气后爽快的拿手抹嘴,“直接回国?我的证件都不在身上啊。” 男人对于她淡定的态度,稍稍感到一丝丝的讶异。 他甚至做好了她醒来后会大闹一场的准备,客舱里的危险物品都收起来,连他自己吃饭都是用的叉子,没有刀具。 涂钺感觉不妙的瞟一眼桌上的茶杯,再看看看上去还算厚实的客舱地毯。 想来玻璃杯丢下去,应该摔不破。 思路转了千百回后,他淡声道:“有份协议急着回去签。证件的事情,不用你cao心。” 原本计划的是昨天下午就启程,哪知跟她在酒店客房里整整耗了一下午。他事后抱着人稍微休息了几个小时才登上飞机,这也意味着他会错过跟别人约好的时间。 涂笙不意外的一耸肩,“噢。” 她坐没坐相的摊在皮座椅上,耷拉着眼睛打量对面的男人。 他一身便服,休闲衬衣配卡其裤,头发也随意的散乱着,没有抹发胶。 看起来整个人柔和不少,倒像个大学生一样。 涂钺见她没有要跳脚的迹象,于是泰然的坐在那吃东西,任她怎么打量都不动如山。 涂笙晃着脚,开始挑刺,“早饭就吃意大利面,腻死人了。” 对面的人看都不看她,“我的胃从来都是过中国时间,所以这意大利面,是我的午饭。” 涂笙哼一声,“那你跟厨房讲,我要吃早餐,我要喝粥。” 他过中国时间,那她偏要过欧洲时间。 涂钺丢开手里的叉子,当真吩咐厨房给她做粥吃。而后他沉黑的一对眼睛看向她:“在你喝粥之前,不如来讲讲你在伦敦怎么过的?” 他这句话说的,像是真的要跟她聊家常一样。 涂笙听完后眉心连跳三下,气势莫名又矮下去。 她撇开脸,支支吾吾的说了句:“还能怎么过,就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喽。” 对面的人意味不明的哼笑一声,“怎么,打算回老宅跪几天祠堂才肯说?” 看吧,果然没那么好说话。 涂笙瞪大了眼,几乎要从座位上跳起来。 “你昨天都对我动手了!你还要罚我跪祠堂!?”她不示弱的昂扬起下巴,“这样的话,那我就真的跟爷爷告状去。” “行啊,那你要不要跟老爷子说说我为什么打你?” 男人丝毫没在怕的,虽然他气急了确实揍了她两下,但论家暴还远远谈不上。 而论耍嘴皮子,谁能是涂二爷的对手呢。 涂笙见斗不赢,转了转脑瓜子开始跟他讲条件,“你想听也行,那你先告诉我你怎么找到我的?” 涂钺又不怕她知道,告诉她也无妨。更何况他还挺想告诉她的。也得让她知道知道,跑有什么用,跑再远他都能把她抓回来。 “这很难吗?谢家的那个小家伙,那么小能守得住什么秘密。随便唬一唬就如实透露,你教她打电话,教她怎么跟对方说,一五一十说的很完整。” 涂笙闻言哀叹一声,“我可是拿蔡司望远镜跟她做交换的!” 这些高干子弟家的,个个都是人精,小小一个看起来乖巧其实也精得要命。 男人嘁了一声,像是很看不上她幼稚的做法。 涂笙不爽的瞪他,随即又发现不对,“既然那么容易,那你过了一年多才……” 涂钺打断她,“我不过放你一年自由而已,你真的以为许家能护你这么久?” 这其中当然没那么简单,许子封本来就跟他不对付,哪那么容易告诉他,自然是用了许多威逼利诱的手段。 耗费一年的时间,才终于在许子封的安排下见到人。 他倒是不会讲怎么威逼别人的,只挑好的说:“许子封是个商人,有好处自然就会妥协。就连你将你奶奶的股份转赠的事情,也是在我允许之下才得以生效。你真当他良心发现,只收百分之十?不过是我用其他东西换来而已。” 涂钺讲这些,其实是想告诉她,除了自己家的人,其他人都不可信。 到意外的看到她脸上出现愧疚的神色,“你跟他做利益交换了?” 不过她确实该愧疚愧疚,当时他该多么生气啊,还想着给她留后路。 她说完愤愤不平的骂人,“这个狗屁许子封!我本来暑假就准备回家,你这是白给他好处!” 涂笙万念俱灰的歪躺下去,大眼睛里没有光,像是绝望了一样。 都被他找到了,还能有什么希望。挣扎也挣扎不了,不如想想怎么挽回比较好。 对面的男人微垂着脸,给自己续了杯茶喝。 第一百五十四其实笙笙很想你 再抬头时,涂笙蜷缩着身子,像个虾米似的弯在皮椅上,面朝舷窗方向,侧身对着他。 “你既然有回去的打算,又何必大费周章的跑呢?”涂钺问她。 涂笙轻轻眨了下眼睛,面上映出舷窗外朝霞的颜色,眸光很亮。 “至少我现在回去,我还是涂笙。并且,我现在不需要监护人了。”她答他,语气还挺平静。 不仅平静,还蛮有底气。 听完她回答的男人淡笑一声,离开座位走到她身侧,抬手碰到她暖呼呼的脸。 “你想得太简单了,笙笙。”他半蹲下身,薄唇贴近她的耳朵,“只要我想,现在就能改航线带你去美国,一切仍旧按照原计划进行。我甚至可以直接给你弄本新护照,年龄姓名随意更改。” 涂笙当他的触碰不存在似的,仍旧淡然看窗外风景。她甚至对他说的话丝毫不感到惊讶,她知道他做得到。 涂钺见她不讲话,在她唇角印个吻后准备起身。 这时她偏头看来,直视着他的眼睛:“你知道有多少人知道我在伦敦吗?” “陆家陆韵姐陆廷,周家周琮佑,还有最重要的许家。大舅公几乎全家人都知道我在伦敦,知衍表哥更不用说了,他未婚妻庄落还是爸爸的学生。只要他一回国,我人在英国的消息很快就会让家里知道。” 她说着说着笑出声,笑得得意又可恶,“想来是许子封把你算计了,居然特地让许知衍来接我到曼彻斯特。” 从前她耍小聪明,又或者折腾戏弄别人,涂钺从没觉得生气,哪怕她十五岁那年去他办公室闯祸他都没多大反应。 现下亲眼见她一副计谋得逞的样,倒是感觉气得肝疼。 但对方见他脸越僵,笑的越开心,“怎么啦,又要气得拿皮带抽我啊?” 她戏谑的挪动挪动屁股,把身子侧过去,持续开口挑衅:“呐,你抽吧,也不差这一下两下的。” 涂钺额角的青筋跳了几条,几乎快真忍不住又扯皮带抽她。 “他们知道又怎样,”他拉着她的胳膊起身,轻而易举把人提溜起来,“只要我想,谁知道都无所谓。” 小恶魔脸上的笑一下就僵住,她被他拉得,半截身子挨在他怀里,脸上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她仔细瞧瞧他的眼神,知道他是认真的了。 “你”她一开口眼眶便红了,“真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涂笙孩子气的瘪着嘴,豆大的眼泪说掉就掉,胸脯急喘着。 神情从得意洋洋到极度委屈只用了三秒。 她说:“你连吴宛央都不如!我会讨厌你的!” “我真的真的会讨厌你的” 涂钺丝毫不退让的盯着她,就算心疼也不敢显露出来。 毕竟面前这是个给一份好脸色,就能上房揭瓦的人。 涂笙半跪在皮椅上,男人站立着握住她的左胳膊,以怪异的姿势对峙着。 来打破僵局的,是端着粥从厨房出来的空姐。 倒也是个精明的人,哪怕刚出来时见到这样戏剧的一幕,她也只愣了一秒。随后端着餐盘,笑着说:“您要的粥好了。” 只是她就立在自动门前开的口,不敢再往前挪一步,脸上的微笑也稍微有些僵硬。 涂笙噼里啪啦的流眼泪,但目光却毫不示弱。她不是在害怕,而是难过他一定要这样逼她。 最后涂钺无奈的松开她,冷着脸对空姐说:“端过来。” 空姐立马把粥端过去,放到涂笙面前之后便开溜了。 她看都不看那粥碗一眼,但涂钺却端起来用勺子搅动几下,然后递到她眼前。 他舀出一勺粥,吹了吹喂到她嘴边。 涂笙扭开脸,一副宁愿饿死也不愿意吃他一口饭的倔强样子。 涂钺下颌动了动,忍耐着脾气放缓语气同她讲:“这飞机是回中国,至少明天晚上,你就能见到老爷子。你放心,只要你安心待在我身边,什么都好说。” 涂笙显然不信,仍旧垂着眼睛不愿搭理他。 男人手里的蔬菜粥倒是香得很,饿了不知多少个小时的人尽量让自己忽略它。 涂钺放下汤匙跟粥碗,也不顾她挣扎,抬手把人拉进怀里。 “你不想去美国就不去,哪怕留在伦敦继续念书都可以,但前提是,不要离开我。懂了吗?” 长达一年多的拉锯战,终究还是他败下阵来。 鬼知道他这一年多怎么过来的,白天忙到麻木,晚上整夜整夜的失眠,哪怕睡着也总是在做噩梦。 梦见她乖乖巧巧的说要一辈子陪在他身边,结果转眼就跑得无影无踪。 先开始他的私人医生给他开了助眠药物,但也没太大作用。 他吃了一个月干脆不吃了,他自己知道,吃药不管用的,只要找到她就好了。 刚开始做梦那段期间,他半夜醒来常常都在思考,若是找到了人要怎么惩罚她。 可到了后来,连他自己都妥协。只要找到她,只要她肯回来,什么都好,什么都可以。 怀里的人不推他也不挣扎了,别扭的转过脸,拿手抓住他衣角。 她像是相信他了,态度有所软和。 “那……”半晌后,她抬起头看他,“你不可以再关我禁闭。” 涂钺叹口气,抬手擦她脸蛋上的眼泪。 “不会,不过你不能再理会那两个小子。” 虽没有指名道姓,但他不怕她听不懂。 涂笙一愣,心虚的眨眨眼睛,“噢……好……” 男人将她神情看得清楚,板正她的肩,要她好好说,“你得承诺,笙笙,承诺再也不见他们。别的人也不可以,只能有我。” 涂笙看着他深邃的眼睛,丧气似的开口:“好嘛……我承诺就是了……” 她说完把脑袋埋到他胸口,聪明的先发制人:“你不要这么凶嘛,我屁股好痛,肚子好饿呀!” 涂钺眸光暗了一瞬,却也没再多说。 他的大掌搁在她后脑爱怜的轻拍,“好了,饿了就吃东西。” 涂笙紧紧抱着他的劲腰,闻到他身上令人安心又熟悉的味道,居然一时舍不得放开。 她埋在他怀里不动,男人反而觉得有异。 “怎么了?” 怀里的脑袋摇了两下,还一副有心事的模样。男人有些走神,他只觉得她的身子香香软软。 他手往下,摸她纤细的腰肢,正要过分的动作时,他听见她说:“小叔叔,其实笙笙很想你。” “好想好想你的……” 她讲话带着鼻音,男人听在耳朵里,心软得一塌糊涂。 第一百五十五再见陈沁 两个小时后,俄罗斯圣彼得堡。 “不是回国吗?到这儿来做什么?”涂笙嚣张的把脚搭在男人大腿上,悠哉的打量车窗外的景色。 二人坐在一辆黑色林肯内,从机场出来往市中心方向去。 同行的不止这一辆车,前后方有两辆同款式的林肯,前头那辆是来接待他们的人,走在前头给他们带路。后头那辆,全是涂氏的人。 “谈事情。”涂钺言简意赅。 他闭着眼睛在养神,一手握住她的脚踝,不让她乱动。 “哦。”她怪模怪样的对他吐舌头,完了又偏头问坐在副驾驶的覃秘书:“话说我们这是去哪?” 这覃秘书比他们先到几个小时,过来提前打点行程。 “去瓦西里岛,小姐。” 涂笙两手枕着脑袋,又去看车窗外的蓝天:“登岛啊,那好玩吗?” 说是登岛,倒也不算。这座城市大大小小十几座岛屿,都有桥梁相连,并不需要改坐船。 “这” 覃秘书有些为难,他总不能说只是来办公事,哪有时间去了解好不好玩这回事。 “行了,我们是去谈事情。到时候你要玩自己去玩。”涂钺拍拍她的脚,示意她不要吵。 涂笙切了一声,倒是乖乖歪躺在座椅上,不讲话了。 这几天她都没睡好,一卸下说话的精神头就开始犯困。她闭嘴没过两分钟,便睡了过去。 因她在飞机上没怎么吃东西,涂钺怕她饿坏了,到了目的地便把人叫醒。 车子停在涅瓦河河畔的一处酒店,酒店正门能遥遥看到河对岸的彼得保罗要塞。要塞的钟楼高耸矗立,远看也很肃穆壮观。 涂笙揉着眼睛下车,神情仍旧有些迷糊。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手便被人激动又克制的拉住了。 “小姐!” 拉住她的人语气更是激动,要不是还有别人在,对方怕是要把她一把抱进怀里了。 涂笙有些发蒙的抬眼看去,面前的女人消瘦了不少,眉眼是不变的温和柔软。 对方一身蓝灰色长裙,看起来更加温柔。她紧盯着她,目光不肯错开半分。仔细看的话,甚至能看到她眼眶微泛着红。 “沁姐?”涂笙怔怔的开口,“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 “好了,”涂钺立在她身侧,他没时间等两人叙旧,直接对陈沁吩咐,“带她去吃点东西,照顾好她。” 他说完一抚涂笙发顶,“这附近很多景点,你要是在酒店无聊就出去转转,不过晚饭前务必回来。” 男人在飞机上换过衣服,一身黑西装穿的笔挺。 她一拉他的衣角,朝他摊手:“那给我钱,我要去逛街。我身上身无分文,连手机也没有。” 涂钺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钱夹,给了她一张黑卡。 涂笙有些嫌弃,“我想要现金美金英镑,欧元都可以。” 谁知道这里的小摊贩能不能刷卡,要是不能的话,她拿着额度再大的卡有屁用啊。 涂钺不想跟她耗时间,让覃秘书给了她一打每张两千面额的俄罗斯卢布,之后脚步匆匆的离开。 他身后跟着很多人,个个都毕恭毕敬的跟随他。 男人从涂笙面前转过身去,在别人面前就是冷酷无情的商业精英涂二爷。 眼见他走远,一直拉着她右手的陈沁,扑过去用力把人抱住。 “小姐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女人瘦归瘦,但胸乳的分量依旧可观,她半张脸在人家胸口埋着,闻到一阵熟悉又舒服的女香。 她拍拍她的背,“怎么可能,我活的好好的呢。” “不是我是说”陈沁激动得快要掉眼泪。 涂笙推了推她,“好啦好啦,先带我去吃饭把,我好饿。” 主要是她们还在酒店门口呢,路边来往那么多人,抱着她哭可不太好看。 陈沁抹了把脸,依依不舍的松开她。 “我刚到这里三个小时,附近的餐厅还没来得及去。不过我在飞机上做了攻略,这附近有专门的中餐厅,也有当地的特色餐厅,看你想吃什么。” 她太过激动,一口气说了一长串不说,还从包里拿出台平板电脑来,想给她看自己做的攻略内容。 涂笙按住她的手,“你先等等。” 陈沁便顿住,有些疑惑的看向她,发现她正瞧着身后的两名保镖。 一身纯黑西装,满脸欧洲男人典型的络腮胡,带着黑墨镜,又高又壮看着挺吓人。 这两个保镖一看就像是当地人,估计是覃秘书临时雇用的。 小恶魔拿食指挠挠脸,她仰起头皱着眉问:“你们能听懂英文吗?” 两人均低下头看她,其中一个用口音极其重的英文回答她:“可以的,Miss。” “ok,那烦请你们让我们单独待会儿吧?” 刚刚答她话的大胡子1号摇头,“抱歉,我们的任务是必须跟随你,保护你不受伤害。” 他意有所指的看一眼她手里的大量现金,“Miss,我想您对这里不了解。这里总是有许多小偷,也有游客被当街抢劫的按例。” 大胡子1号有很重的乌克兰口音,涂笙反应了半天才听懂他在说什么。 她无奈的一摊手,“好吧。” 最后她只能要求,逛街的时候让他们离得远一些。 毕竟她也知道,涂钺必定不会在非涂家地盘的位置放她单独活动。 能让她出来上街就挺不错了。文文由裙陆3无/④8/0久40整理 十几分钟后,陈沁通过自己的攻略,指导开车的保镖,找到一家颇受好评的餐厅。 餐厅同样毗邻涅瓦河,里头的装潢十分考究。圣彼得堡毕竟是俄罗斯的文化之都,处处都有浓烈的艺术气息。 涂笙望着满是壁画的天花,以及让她眼花缭乱的吊顶,颇为喜爱的赞叹出声。 “这灯不错哈。”她懒散的歪坐在餐椅上,心安理得的等陈沁帮她点餐。 陈沁将单人椅挪近了挨着她坐,点完餐后一直仔细的打量她。 她觉得她瘦了些,面孔上的稚气褪去不少。 “小姐,这一年多你去哪儿了?过得好不好?”陈沁柔声问她,恨不得凑近了去亲吻。 涂笙暂时没那些歪心思,撑着脑袋四处东张西望。 “在英国伦敦,过得嘛,”她拉个长音,随即哼了两声,“你小姐我还能过得不好?” 第一百五十六食物中毒?? 陈沁理了理她乱七八糟压在椅子上的裙摆,附和道:“是,小姐最聪明了,肯定不会让自己吃苦。” 这一年多她都留在美国,最初不见小姐按计划到加州去,还以为是涂二爷故意安排。 可转念又想,如果涂二爷不想留她在小姐身边,直接辞退她就是,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她在加州的新宅子里枯守了一个多月,终于收到覃秘书的电话。说让她留在美国假装在照顾小姐,定时给涂老爷子汇报情况,她才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她甚至隐约听到风声,说小姐逃家,涂二爷一直找不到人的消息。 她清楚小姐的本事,她那么聪明,能让涂钺这样的人都束手无策一阵子,想必也不会在外吃亏。 只是,她仍旧担心她照顾不好自己,若是去了国外,日常起居自己能不能好好打理。 每当这时候,她又希望涂二爷早点找到她。 好在总算是找到了人,现在更是见到了人,她也不必这样日复一日的担心。 在餐厅吃过饭后,涂笙打着哈欠在街上慢悠悠的闲逛,突然觉得困倦得很。 陈沁牵着她,瞧见她脸上的表情,“是饭困吗,小姐?” 涂笙点头,“是吧,我吃得太多了。” “那还逛街吗?”陈沁放慢脚步,准备拿手机给司机打电话。 “要,买点伴手礼回去给爷爷。”她打量路边的各色店铺,也不知道买些什么东西比较好,“你查查俄罗斯除了套娃外,还有什么特产?” 其实她倒是知道这儿还产鱼子酱,但家里并不缺这些,买了倒显得敷衍。 陈沁做过攻略,倒是清楚一些:“加里宁格勒产的琥珀,或者圣彼得堡本地产的皇家瓷器。” 可惜这两样,估计老爷子都不怎么稀罕。 涂笙挠脑袋,“我听说这里的油画不错,我们去看看卖画的店吧。” 其实这附近很多旅游品商店,里头各色特产都有,套娃也好琥珀也好,都买得到。 只不过是不是本地产的就另说,买油画兴许还好些,至少能去展馆或者美术学院附近一类的地方买到本土画家的作品。 若是去特产店买那些各色特产,保不齐买回去会发现全是“Madeina”。 于是二人开始留意一些卖画的店铺,可惜转了近一个小时还是什么都没买到。 倒不是涂笙挑剔,实在是她见过的好东西太多,街边上琳琅满目的东西是多,但能入她眼的却是寥寥无几。 之后陈沁见她累了,打算找家咖啡店让她休息一下。结果刚进到店里点了单,涂钺就打电话来。 他打的陈沁的手机,也不询问二人在哪,直接催促涂笙回酒店。 涂笙有些烦躁,“这么着急?你事情办完了?要回家了?” 男人声音有些疲倦,“没有,你到酒店门口等我,二十分钟后登船游涅瓦湖。” 虽说要去游湖,但到了才知道他要在船上谈事情。 挺大的一艘私人游艇,统共四层楼。各个角落都站着保镖,有合作方的人也有涂家的人。涂笙登船后,发现除了俄罗斯方的合作商,中途另有人登船。 并且还是认识的人,前不久刚在伦敦见过的公仲琛。他从一层登船时,涂笙刚在二层甲板躺下,恰好看到他带着人从另一艘游艇登上来,匆匆上楼去了。 三方人都去了四楼聊事情,涂笙不愿跟着,留在二楼甲板晒太阳,顺便午睡。 船沿着涅瓦湖往西,从入海口进到涅瓦湾,再往西就要出俄罗斯地界,进到芬兰了。 涂笙睡了一阵后,醒来发现船已经入海。 她望着碧蓝的海面,觉得头晕眼花,甚至有些想吐的症状。 陈沁坐在她右手边看书,没发觉她异样的脸色。 涂笙推了她一把,皱紧眉头开口:“沁姐,给我弄杯清水来,我心口有些不舒服。” “好。”陈沁放下书,细细看她一眼,有些担忧的问:“小姐,你别是晕船了吧?要不要我去问问船上有没有私人医生?” “不用,你去给我弄杯水就行。”她一不舒服就显得很烦躁,语气不太好。 陈沁见她脸色难看,赶忙去给她找水。 这船也是临时登的,什么东西都没准备,环境也不太熟悉。她找到二楼的厨房,里头有厨师在准备晚餐。 简单的说明来意后,船上的工作人员给了她一杯水。等她再去找涂笙时,发现她趴在围栏处干呕。 她端着水冲过去给她拍背,见她呕得极其痛苦,胆汁都快要吐出来的样子。 “你从前也不晕船的啊?”陈沁担心的看着她,“会不会是食物中毒了?” 涂笙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回答她,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其难受的状态。 陈沁半搂着人进了船舱,把人扶到休息室后,急忙上楼去问船上是否有医生。 二楼忙乱一阵后,很快惊动四楼的人。 涂钺率先下来,进到休息室的时候,只见刚刚还生龙活虎的人,这会儿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 “这是怎么回事?” 陈沁担忧又无助的摇头,“还不清楚,兴许是晕船,但也有可能是食物中毒。” 而且她刚刚问了,游艇上没有医生,所以这会儿只好给她喂温水。 晕不晕船涂钺最清楚不过,从前总是出海玩的人,怎么会晕船。 涂钺半蹲在床边,轻声问床上的人:“笙笙,你感觉哪里不舒服?” “就是很反胃。”她吐了一阵感觉好些,面色仍旧看上去不好。 涂钺回头看向覃秘书,“你上楼去问公仲琛,问问他的船是否还在附近。” “好的,二爷。” 覃秘书迅速出了休息室上楼去,没过两分钟句下来了,连同公仲琛一起下来的。 他随手拎着西装外套,扫了一眼涂笙后说:“走吧,我的船一直在附近。” 这艘船进了涅瓦湾就停在海中央,动也没动,他的船自然也留在原地没动。 涂钺也没多话,直接抱着人下了船,又登上公仲家的游艇。 那个做为东道主的俄罗斯商人没来送,立在四楼看他们离开。 涂钺有些意外的看一眼同样跟着离开的公仲琛,“你不跟他谈了?” 后者淡然的引着他去休息室,“那老家伙没什么诚意,不谈也罢。” 涂钺点点头,懒得再管其他事。 他看一眼怀里一副作势又要吐的人,满脸都是担忧。 念着涂笙现下的状况,公仲琛让手底下的人加快游艇的速度,半小时后一行人又回到岛上。 登岛后,涂家的车直接往医院去,分秒都不耽误。 一小时后,瓦西里岛NGC医院VIP病房。 一名中年女医生拿着刚刚化验的一系列结果,站在病床前。 她认真的看着涂笙,用英文告诉她:“您并没有食物中毒,只是普通的妊娠反应。这位小姐,很多孕妇都有孕吐的现象,而这些都是正常的。” 她非常认真且专业的解释,并没有让在场的人松一口气。 事实上,坐在床边的男人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他沉声问了句:“不好意思,你刚说什么?” 第一百五十七就杀了他 他的声音冷得可怕。 与此同时在场的人,除了医生外,无不是面色古怪。 站在角落的陈沁用手捂住嘴,满脸惊讶。守在门口的覃秘书,小心翼翼的注视着自家boss。 至于涂笙,已经完全懵掉了。 医生奇怪的盯着她,道:“女士,您至少怀孕六周了,您还不知道吗?” 涂笙睁大眼睛讷讷的点头,震惊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她不敢去看涂钺的脸色,余光里对方却站起身来。 她听见他低声问:“你确定?” 他似乎还是难以置信,非要把事情问个明白。 “是的,这位先生,我确定。这是她的血液检查报告单,HCG值已经有22000IU/L,而孕酮的数值也有30ng/ml,是非常明显的怀孕症状。”医生非常专业的讲解了一大串,又将血液报告拿给男人看,“如果想要做进一步确认,可以去做B超检测。” 男人冷着脸,把报告单接到手里。 “好的,我知道了。” 白色的纸张被他捏在手里,差点没变形。 医生没察觉他的神情,抬手拍拍涂笙的肩:“所有都很好,没有食物中毒。不过你有些低血糖,我会给你开葡萄糖服用。等你感觉好些了,就可以出院。” 涂笙仰头看她,脑袋还没来得及消化她说的话,本能已经回答着:“em……好的……” 医生吩咐完便出去了,留下满屋的鸦雀无声。 门口的覃秘书暗暗给陈沁打眼色,示意她跟他一起出去。 陈沁悄悄挪步往外,关门的时候忧心忡忡的看了一眼涂笙。 病房窗外就是涅瓦河,河面暖阳灿烂。病房内却冷意森森——被某人的气场压下去的。 叔侄俩一个坐在病床上,一个站立着。 涂笙把脑袋垂得很低,除了在震惊中外,还有些许心虚,她完全不敢看身侧的男人。 在极其漫长的安静过后,涂钺问她:“是谁的?周琮佑?还是陆廷?” 说实话,他既然这么问了,那就大概知道她被周琮佑以及陆廷两人纠缠的事情。 连她在学校入读的个人资料他都调查出来,还能有什么不知道的。 涂笙抿着唇,长发垂下遮住大半脸颊。 耳边响起纸张被扔到地上的声音,她立马绷直了背。 而男人加重语气又问一遍:“涂笙,我在问你,孩子是谁的!” 她眼睛眨了眨,根本不知道怎么说。 涂钺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神色愤怒又痛苦。可面前的女孩,面色苍白,一副柔弱病号模样。 男人扯开领带,让自己松口气后,单手搭上她的肩,把人掰过去面对着他。 他轻叹一声,将她垂下的头发撩到耳后,捏着她的小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告诉我笙笙,孩子是谁的。”他一双深霭的眼睛,竭力隐藏住自己的愤怒。 涂笙一双晶亮的大眼睛,红彤彤的,像是很委屈。 她道:“我……我也不知道……” 一句话说得底气不足,心虚至极。 男人认真盯着她,想从她眼睛里看出些什么,“你知道的,告诉我,告诉我涂笙。” 她抿唇,没回答他。 其实,是她不确定,她不敢贸然说是谁。 “好,你不说是吧。我会找出来的,等我知道是谁……” 就杀了他。 * 晚餐前他们从医院回到酒店,涂笙把自己关在浴室里泡澡,好像没人喊就不打算出来了一样。 涂钺坐在客厅沙发那,静静听电话那头的私人医生讲:“第一次做人工流产术,术中容易出现一些并发症,包括出血、zigong穿孔、人流综合症、吸宫不全、感染等。术后容易使zigong内膜受到损伤,造成宫腔粘连、宫颈粘连。也容易造成感染,导致慢性盆腔炎、输卵管炎等等。甚至有可能导致终生不孕。” 听到这里他神色动了动,面上微僵。 他想叫他停下,别再说了,可那头已经在继续讲:“堕胎的危害不止有身体上的,还有心理上的。术后经常会出现噩梦,失眠,沮丧,悲伤憎恨,绝望无助,对自己充满怀疑,敌意,后悔,甚至有自杀的念头。” 医生把所有情况都讲明白是职业所在,大多数人会觉得在危言耸听。 涂钺不会,不过他也不至于把这些东西当金科玉律。 但让涂笙面临这么多风险,他好像还是狠不下心。 他捏了捏眉心,再睁开眼时,神色有一瞬间的颓唐。 “好,我知道了。” 人在国内,半夜十二点还勤勤恳恳接电话的涂家私人医生,正要多嘴问问情况,涂钺却一下子就挂断了电话。 挂完电话后,他枯坐了几分钟。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重新拿起电话打给覃秘书:“你散个消息出去,就说我带着涂笙在圣彼得堡度假。务必,让周家陆家那两个小子知道。” 覃秘书一愣,反应过来后立马道了句好。 涂钺丢开手机,起身往浴室方向去。 而此时浴室里,陈沁正一丝不苟的给涂笙洗头发。 她脑袋往后靠在浴缸沿,长发垂在外头,人坐在浴缸里,两手抱住蜷起来的膝盖。 陈沁一手拢住她的发尾,一手细细的揉搓着发丝。玫瑰花味的洗发露在浴室里散发,满室都是馥郁的香味。 浴缸里的人闭着眼,浑身瓷白的肌肤被热水泡的泛红。 而浴缸外的女人低垂着眼,侧脸线条很温柔,她动了动唇正要开口说什么,浴室门这时却被打开来。 男人连招呼都没打就进来了,他脱了西装外套,衬衣领口也松散开,眉间的神色疲惫。 陈沁难以置信的抬头看过去,只见他神色如常,扫一眼浴室内的情形后,对她道:“你出去。” 涂笙听到他的声音,细肩颤了一下。 陈沁回头看她一眼,再惊愕的看向门口的人,“可是……” 涂钺眼神撇向她:“出去。” 很少有人能招架住涂二爷的威慑,一个眼神就能让人胆怯。陈沁收敛住脸上的惊慌,缓慢的从浴缸边站起身。 她出去,涂钺才缓步走近。 涂笙发尾上还沾着泡沫,她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没动,只偏过头脸去看他。 “小叔叔……” 男人躬身在她嘴角落了个吻,随即半蹲下来,拿了花洒来给她冲头发。 涂笙乖巧的任他动作,不敢轻易开口。 涂钺盯着手掌心的发丝,温热的水缓缓淌过,待泡沫都冲得差不多了,他问她:“晚饭想吃什么?” 涂笙听见他说话,于是偏头去看他。 男人敛起眉眼,睫毛浓密而黑,微微上挑的眼尾看起来很精致。 光这么看,根本看不出来情绪。 “小笼包,或者生煎。”她目光扫过他冒出青色胡渣的下巴,乖顺的问他:“可以吗?” 她知道他现在肯定很生气,这次是她的不对,所以她可以表现的听话些。 最重要的是,他除了在医院激动些外,竟然没有再发火,这让她无端的愧疚起来。 可谓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可以。” 男人几根修长的手指自她发间穿过,粗糙的指腹划过她细嫩的头皮,激的她脖颈一缩。 涂钺把手从她发间抽出来,扯来条毛巾给她擦头发。 “这孩子,你自己想要吗?” 他低声问着,不等她答便继续说:“我觉得可以要,不过不管怎么样,他都得姓涂。” 从她肚子里出来的,断然没有跟别人姓的道理。 涂笙惊得回身去看他,他保持着拿毛巾擦头发的动作,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细细看他几眼,而后身子从浴缸里探出来,朝他挨过去,用手臂环住他的肩,拿脸颊蹭他:“小叔叔……” “你说了算,怎样都好,都行。”她卖着乖,但这句话说得真心实意。 以前的争执都过去了,一码归一码。现在她不想他不开心,毕竟,他是她最亲最爱的人了。 “怎样都好?” 他轻笑,抬手环抱她湿漉漉的身子。 “嗯。都好,你说什么笙笙都听你的。” “那跟我去拉斯维加斯结婚。” “好。”她亲亲他的脸,回答的毫不犹豫,“不过不能让爷爷知道,行嘛?” 她这样从善如流,反倒让男人惊讶。 涂钺愣神一瞬,更用力的把人抱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