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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明天又去扶下贫吧,就当慰问困难群众了,季念想。 连月照顾好妈咪睡觉,又一个人在病房看着热闹的春晚,伴着外面的烟花,冷清的病栋,她还没熬到十二点,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半夜却被人推醒。黑漆漆的高大人影,带着一身寒气,吓得她伸腿一踹,拿着包就要砸过去—— “别砸,是我。”来人低声说。 “向坤?”连月听出了他的声音。转头看看天色,外面还一片漆黑,他怎么来了,这什么时候了? “我守完家里的夜就过来了,”向坤说,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表情,“你一个人在医院我很担心。”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连月问。自己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医院地址。 “你手机来电有医院名字,我导航过来,再挨层问——有个护士说你在这里。”他说。 连月沉默了。 这个男人—— 在寒冷的初一凌晨,顶着风雪开了快一个小时车,就为了来医院陪着她。 “向坤。”连月抱住了他的腰。泪水涌出,打湿了他的衣襟。 她这样的人,哪里值得他如此? 62.她想要更多 两个人在医院病房里,靠着说了一阵话,又在一起半靠半躺的睡了。第二天连月醒来,向坤早起了,他对她笑,递给她一个红包,又摸摸她的头,“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连月接过红包,又有点不好意思,“今年我都没有准备——” “红包都是长辈给晚辈,大的给小的,丈夫给妻子,”向坤逗她,“你说我们算哪一种?” 两人去医院食堂吃完早餐,回来mama已经醒了。连月给mama洗完脸,又喂她吃完饭,向坤叫了几声阿姨,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充耳不闻。 “今天还算是好的,”连月解释,“没打你已经算是不错了。” “那看来阿姨还挺喜欢我的。”向坤有点高兴。 还没待多久,向坤家里打来电话。他嗯了几声,又对那边说和连月在一起。挂了电话,他说,“我家里拜年的人来了,喊我回去——你和我一起去?” 连月摇摇头,笑,“你回去忙吧——” “那我晚上再过来。” “你看吧,”连月说,“要去就去我那里——我吃完午饭也回去了。” “好。” 向太太接到朋友的回电,眉头紧缩。 真没想到连小姐家里是这样的一个状况——不只是穷,比穷还要糟糕。坤儿是知道这个情况,还是不知道? 想来是不知道的。连小姐看起来温温柔柔,知书达礼——可是家里居然——向家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儿媳妇? 不行的,不行的。 向太太捂着胸。 这简直会让家族蒙羞。 想想都太可怕了。 连月在回去的公交车上,看到了季念发的微信。她笑笑,没回。 他是英俊年轻的高富帅没错——某方面能力也强,可是她却突然不想睡他了。 有个男人愿意在除夕之夜,顶着风雪,驱车五十公里,在医院挨层找她,只为陪她说一晚上的话。 她知道自己起了不该有的贪心。她想要更多。 季念看了一会儿手机,皱了皱眉头,喻恒凑了过来要看,被他躲开。 “什么神神秘秘的,”喻恒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笑,“你那天扶贫扶得夜不归宿还没清算你——泡妞也不带我去,咱们还算是亲兄弟吗?” 季念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哪个妞,漂亮不,照片有没?给我看看照片——妈咪不是说好东西要一起分享?” “告诉你也行,”季念慢慢看着他笑了,“你也见过的,就是那个连小姐——” “cao”,喻恒惊得连二郎腿都不翘了,“那个女的——”,他想了想,渐渐露出“大家都懂”的笑容,大叫一声,“吃独食啊你,居然不喊我!” “下次带上我。”喻恒说。 “你对她有兴趣?”季念眯着眼看他。 “脸蛋漂亮,身材正点,那天David和Sam干她干不进去——想想就知道多紧了,”喻恒对季念挑挑眉,“紧不紧?” 季念笑笑,垂眼没说话。 不仅紧,关键还又穷又蠢呢。白长了一张漂亮的脸。 63.道听途说 “不可能。” 听完母亲的话,向坤坐在沙发上,又怒又气,感觉十分荒谬,“你们不该去听别人胡说八道,就来否定连月。自己亲眼所见,难道不比道听途说的更有说服力吗?” 向母看看向父,丈夫眉头紧锁。 向坤靠在椅子上,皱着眉闭着眼。 太荒谬了——太荒谬了—— 居然说连月母女俩在老家不检点,是出了名的卖rou维生的破落户——这么恶毒的谣言,是谁编造出来的? 他今早才在医院看过连月的mama,还有他的连月。这么悲惨又坚强的一对母女俩,怎么还有人要恶意中伤? 这个世界上最恶毒的,不过人的嘴。上下嘴皮一碰,杀人可以无形。 “那我明天再找别人去一次。”向母叹气,“这些事真的是——” “坤儿说得对,所闻不如所见,”向父说,“云生不离这里不过百把公里,也别找别人了,明天你们娘俩自己去一趟,把这事搞清楚,来回一天也够了。” “他爷爷身体越来越不好,就盼着看见孙媳妇。要是连小姐没问题,也好去看看老人,让老人安心;要是她不行——” “她一定行。”向坤打断父亲,“肯定是别人搞错了。” “我明天亲自去——妈也去,把事情搞清楚,也好让你们安心。” “先说好哈,这事要是没问题,我就要和连月结婚了,你们到时候可别又说这样那样的——要想抱孙子,那么挑剔可不行。” “你今晚就别出去住了,”向母说,“就在家里住,明天我们一早出发。” “行。” 还没到家,连月又接到向坤电话,说今晚有事不过来了。语气急促,似乎真有什么要事。连月问他怎么了,他也只说没事,“我能搞定”。 连月也没多想,回家趁着放假,开始温起了书。学语言需要天天磨耳朵磨嘴巴,她要是每天不听个半个小时的听力,总觉得自己在退步。 她没回季念短信,他也没再找她。想来已经去找了别的花朵了。 第二天一早,向家母子开车到达平潭镇的时候,街上也不过刚刚热闹起来。 一个不大的镇子,来回三五条街,最高的楼也不过六七层,还都是楼梯房。 向母不适的挪了下脚。总感觉地面脏。 “老板娘,麻烦问下二曾胡同往哪里走?”向坤看了看,去一家开着的小卖部买了包烟,然后问。 老板娘抬头看看他,又看看站着的向母,往外面一指,“沿着这条路走,看见一个大槐树右转进去就是了——你们是去找人?” “嗯。”向坤笑笑。 “哪户?”老板娘问。镇子很小,几乎都认识,也很少有外面的人来,一般都要问问。 “连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