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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给了他一个后脑勺。 林壑暗叹这母女两骄纵脾气一模一样。 出嫁时的两百多箱,这些年爹娘哥哥只要有好东西就给她送来,她的私库已达三百多箱奇珍异宝 庞明珠并未清点嫁妆,视线在箱子上面慢慢扫过,最后停在了一口不起眼的箱子上面。 她走过去,蹲在箱子面前,向不安的小林熹的招招手:“熹儿,你过来看着,好好记住娘是怎么打开它的。” 这口箱子是庞博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师时,物色而来的宝物,不仅仅刀剑不入,甚至需要奇门遁甲术方可打开。 林熹睁着大眼睛,郑重的点了下头。 出了库房,已经是半个时辰后,晚霞还剩一点点余光,轿子丫鬟林壑都还停在原地未动,只不过林壑身边多了位贴心人。 苗采堂拿着一件披风:“林大哥,晚上风大,你先披上吧。” 林壑眼角余光已经瞄到了庞明珠,立刻避嫌退开一步。 庞明珠饶有兴趣的打量苗采堂,她脸上的被嬷嬷们打出来的指痕已经消下去了,但肤色又黄又糙,虽是一身绫罗绸缎,也掩不住自身的土气,说实话,这苗采堂长的真丑,还不如她之前院子里的大丫鬟漂亮。 庞明珠觉得好奇:“林壑,你是有恋丑癖好吗?这么丑的女人你能爱这么多年?” 苗采堂觉得大受羞辱,猛的转头扑进林壑怀里嘤嘤的哭。 林壑措手不及的接了个满怀,推也推不开她,脸上青白交加,就怕庞明珠冲过来打人:“明珠…” 庞明珠平静的看着他们紧紧相拥,牵紧了小林熹的rou手,弯腰钻进轿子。 林壑一脸不可置信:“……” 晚膳一直都是八菜两汤,庞明珠和林熹刚坐下,林壑就赶了过来,他直接把林熹拎到腿上,林熹动来动去的,嫌弃他:“爹爹身上好臭!” 林壑嗅了嗅,哪里是什么臭味,不过是沾染上了些许苗采堂身上的脂粉香味。 庞明珠也跟着闭目深嗅了一口,似笑非笑的望着林壑:“这个香,是三月份我嫂嫂送来的,西域来的贡品,味道虽独特,但确实是不太好闻。” 林壑闻言皱了皱眉。 小林熹一下子就跳到地上,抱着庞明珠的腿:“熹儿要娘亲喂。” 林壑捉住她:“你娘亲现在身子弱,让爹爹喂你。” “我不我不…”小林熹闹的厉害,林壑拿她没办法,只好依她。 一顿饭吃完,林壑迟疑着是否留宿,他心底莫名觉得不安,庞明珠太安静了,安静的让他觉得不正常。 庞明珠不知林壑心底的纠结,自顾牵了林熹去了净房,抱着这个小胖子洗了个澡,然后哄她睡觉,小林熹精力充沛,根本不困,庞明珠端来一只圆凳子,坐在床头,哼着歌诱哄她睡。 约摸一柱香之后,小林熹终于倦意来袭,呼呼大睡。 庞明珠亲了亲她的腮帮子,又怔怔了看了许久之后,才回了房。 林壑已经躺在她的床上了。 林壑决定留宿,俗话说床尾和,大不了,他夜里被她打一顿,只要她消气了,这页估计就揭过去了。 庞明珠挑了下眉,走过去。 林壑揭开被褥一角:“快上来。” 庞明珠钻了进去,被褥已经被他捂出了暖意,她把脚塞到林壑的双腿之间,头埋在他的胸口。 林壑伸手将她搂了紧些,两俱身体已经没有一丝空隙,柔软的躯体,诱人的香味,使得他下腹的性器瞬间肿胀起来,可她的身体还不能承欢,林壑只能yuhuo难耐的又将她推开。 庞明珠借着他推开自己的动作翻了个身,背对着林壑,闭上眼睛睡觉。 林壑努力平复身体的躁动,为避免一发不可收拾,他也背了过去。 庞明珠感觉这一夜过的很快,一下子就天亮了,她一个人走在长长的街道上,被来来往往的行人一推一挤的往前走,突然脚下有个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她,她差点摔倒,定睛一看,居然是一颗脏兮兮血淋淋的头颅,庞明珠崩溃的尖叫一声:“爹!” 林壑被惊醒,似梦非梦的转过身子:“怎么了?” 梦境真实的让她全身发抖,庞明珠蜷缩起身体:“没什么,你睡吧。” 林壑接着沉入梦乡。 庞明珠在黑暗里瞪着大眼睛发了一会呆,从袖子里摸出一块自私库里带出来的金子,她的眼角滑出一颗一颗的泪珠,绝决的吞下这块金子。 爹爹,娘亲,哥哥们,明珠不孝,明珠无能,不能为你们收尸,可明珠,可以来陪你们。 ———— 庞明珠是被全家人捧在手里心宠大的,目前她的视角就是: 一她被林壑困着出不了府,收不了尸。 二她不信林壑帮忙收尸了。 三她爹娘哥哥的尸体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可能就跟她梦境里一样,在闹市的地上被人践踏 这种情况下,她已经崩溃了,本来因为林熹还有些犹豫,一个噩梦彻底击垮了她。 下一章就开始女主视角了,我本来也想一笔带过上一辈的事情,直接就是六岁的小毒蛇女主,可这样太突兀,就简写了五章庞明珠。 若想看心地善良的那一类女主,可以弃文了。 善良庶姐 清晨时分,忽起一阵强风,林府的门匾,回廊,屋檐,房梁上挂着的素白绸缎和灯笼被吹的摇摇曳曳,不多时,空中飘起了细雨,淅淅沥沥的雨声从清晨下到日暮,雨势越来越大,一道煞白的电光自黑暗的空中闪过,照亮了诺大的灵堂。 两排白烛中间停着一副油漆黑亮的棺木,铜盆里的纸钱灰烬残留点点猩焰。一对身穿镐服,正在守灵的父女。几个埋头伏跪在地上的丫鬟婆子。 可谓一片死寂,阴气沉沉。 轰隆隆的雷声滚滚,在屋檐之上炸开,大雨伴着强风席卷进屋,几根白烛瞬间熄灭。 玉嬷嬷冷的哆嗦了一下,她自林熹刚出生便被指了去伺候,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幸运,是唯一幸留的老奴。 她无声的挪动着身体,跪到小林熹的左上方,用庞大的身躯遮掉一些冷风。 “爹爹…” 突兀又可怜兮兮的童音让玉嬷嬷一惊,她抬眸一瞧,苗采堂母女也换上了一身镐服,正提着食盒,惶惶的立在门槛处。 一旁的丫鬟则在收伞。 玉嬷嬷回首再一看林壑与林熹一动未动的身影,心中立刻有了决断,起身上前几步拦住苗采堂:“姨娘怎么出来了?快回院子里去吧。” 苗采堂推了一下林思。 小林思接过食盒,从玉嬷嬷的腋下钻过,跑到林壑面前,蹲下,把食盒里的两碗面端了出来:“爹爹,小熹,这是小思和娘亲手做的豆角焖面,未放一丝油腥,听芝兰jiejie说,爹爹和meimei一整日都滴水未沾,快快用一两口填饱肚子吧…” 林思抑扬顿挫的说了很长一段,字里话间的真心足以暖化冰雪,林壑似有动容,将其中一碗推到小林熹的面前。 林壑都没说什么,玉嬷嬷哪里还敢托大,继续拦住他心爱的姨娘?苗采堂也顺利的走到了林壑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