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rou拉伤
乔桥越想越愧疚,说到底是她害得程修洗澡时吹了冷风:“你烧得好厉害,我送你去医院吧?” 程修摇头:“睡一觉就行。” 说完,他真就阖起双眼躺下,打算靠身体素质硬抗过去。 乔桥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劝是劝不动的,可让她袖手旁观也做不到。乔桥下床把药箱翻出来,里面有些退烧药,就倒了水让程修喝了。 没想到男人还是拒绝:“我不能吃。” 乔桥理解错了意思:“这些都是我平时吃的,不然我先吃一粒你看看。” 男人淡淡一笑,拉住她的手腕:“我不能随便吃药。” “可你发着烧啊!……这样吧,不吃药也行,你跟我去一趟医院。” 程修:“我的包呢?” 他指的是他昨晚进来时携带的单兵背包,乔桥一直好奇里面都有什么,看着鼓囊囊的,还挺沉。 但程修没打开它,只是拉开了外侧的一个拉链,从里面翻了一根针剂出来,他熟练地对准自己胳膊上的静脉,将药物全推了进去。 针管不细,淡蓝色的药液看着也有些可怖,但男人眉头都不皱一下,很快就打完了。 乔桥好奇里面是什么,但又没法问,况且就算问了程修多半也不会说。不过这针剂效果拔群,热度立马开始下降,再摸程修额头已经不烫手了。 只是程修的疲惫更胜从前,跟乔桥说了句“我先休息”,就倒头睡了过去。 可能在修复身体吧,看来昨天真是累惨了。 既然程修在她房间,乔桥就不可能去上课了,一是不放心,二是怕被发现。 她给朱妍发了短信,编造了一个自己头疼的谎言,顺便央求她带个午饭,朱妍一点也没怀疑,除买饭之外还多买了一份治头疼的药给她。 可惜程修胃口欠佳,中间醒了一次,但也只胡乱塞了两口就又睡下去了,乔桥有点担心,但看男人脸色越来越红润,只能安慰自己嗜睡多半是针剂 的副作用。 好不容易捱到晚上,程修还在睡,但这会儿乔桥不得不走了,因为今晚需要排练。 她已经翘过一次,所以这节无论如何必须去了。 但程修怎么办? 乔桥怕她不在时别人会乱进她房间,思来想去还是选择了笨办法,把门从外面锁住,但这样一来程修上厕所又成了大问题,乔桥只好给他留了张纸 条,说自己会尽快回来,所以辛苦他暂时憋一憋。 事情一多就耽搁了几分钟,乔桥赶到时大部分同学都到了。 刘丽文双手环胸,冷嘲热讽:“女主角终于赏脸肯来参加排练了?我还以为你要直接登台,一举夺魁呢。” 乔桥无所谓地扯了扯嘴角,乖巧地站到了队伍里,她从刘丽文这儿得到的最大收获就是‘学会无视’。 刘丽文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里的火只增不减,暗暗决定这回排练一定要杀杀乔桥的风头。 果然,刚对完三句台词,乔桥就被叫停了。 “你演的什么东西?”刘丽文‘啪’摔了剧本,“不想好好演就出去,不要浪费大家时间!” 乔桥皱起眉:“我不知道哪儿出了问题。” “念这句台词时应该用什么语气?”刘丽文冷笑,“你那语气对吗?真不知道你脑子里装的什么东西,拉出来一条狗恐怕都比你演得好。” 明野脸色一沉:“刘老师,你不觉得你的话很过分吗?” 乔桥:“明野,算了。” 反正刘丽文看不惯她也不是一两天了,被骂骂又不会损失什么,随她去。 明野还想说什么,乔桥先一步截住话头:“我知道了,我会调整情绪的。” 十分钟之后,乔桥再次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她也真佩服刘丽文,好好一个爱情故事硬是被她讲得庸俗不堪,梁季泽教给乔桥的表演方法全被刘丽文批判得一无是处,她还尤其讨厌乔桥自由发 挥,好像不按她的意思演就多么罪大恶极一样。 乔桥只想早点排练完早点回去看程修,所以一开始抱着让刘丽文赶紧骂完赶紧排练的想法,但马上又发现如果她不做点什么,刘丽文可能要骂很久 很久。 所以她抬手,比了个暂停的手势。 刘丽文不明所以,但好歹是停下了。 乔桥:“你刚才说的情绪完全不对,朱丽叶是贵族姑娘,不能以普通人的想法揣度她。” 刘丽文:“你是想说,我错了?” 乔桥干巴巴道:“刘老师,原著就是这样,绝不是简单的嫉妒情绪,你可以多看两遍。” “乔桥,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比我这个老师都厉害?” “……”乔桥深吸一口气,把差点说出口的回怼变成了让步:“我没这个意思,请继续。” 她终于意识到争执毫无意义,刘丽文不是梁季泽,两人之间对角色的理解天差地别,就好像你无法让一只动物理解物理学。 就算她今天在这儿费尽了口舌,刘丽文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反而还要浪费大把的时间,所以听她的就好。 策略一变,剩下的排练果然一路畅通,况且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刘丽文也不好显得太过分。 排练比原本计划的早了一个小时结束,刘丽文刚说一声解散,乔桥就拎上东西一溜烟跑了。 明野只能望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 乔桥紧赶慢赶回到宿舍,拿钥匙开门,看到床上拱起的人形才稍松了口气。程修还在睡,这是好事,但不好的是他已经差不多睡了一天,几乎没怎 么吃东西。 乔桥把买来的晚饭放在桌子上,硬着心肠把程修推醒,要他吃点东西再睡。 男人没抗拒,乖乖地坐起来,可是看乔桥的眼神却有点可怜,也不肯动筷子。他的头顶上还翘着几缕睡飞的乱发,表情也是迷糊的,跟往日强悍刚 毅的样子相去甚远。 乔桥过了几秒才恍然大悟,忙一手端起粥碗,一手拿着勺子:“你刚醒,身上没劲儿吧?我来喂你好了。” 程修这才点点头。 一勺一勺把一整碗瘦rou粥喂下去,男人满意地舔舔嘴唇,说了句‘不饱’。 他的饭量乔桥早有领教,所以晚饭也做了充分的准备,她把上次程修爱吃的那种包子也买了几笼回来,但拿出后男人眼里却流露出明显的失望。 “怎么了?”乔桥不解其意,“你上次不是说很好吃么?” 程修:“想喝粥。” “也不能只喝粥啊,再说你喝得不少了。” “喝粥。” 乔桥突然福至心灵:“包子也会喂的。” 程修:“那要包子。” 乔桥:“……” 所以闹半天不就是想让她喂么?! 病号张嘴了,哪有不遵从的道理?于是乔桥把包子依次递到程修嘴边,看着他一口一口吃完了才算。不知道的恐怕以为程修不是发烧,而是胳膊断 了。 吃饱喝足,乔桥又弄来湿毛巾给程修擦脸擦手。后者倒是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的服务,完全把自己归到‘生活不能自理’那类里去了。 全部收拾好之后,男人嘴唇动了动,有点不好意思似的:“想……去厕所。” 乔桥猜着他也该去了,但猜到归猜到,怎么去还是个大问题。 这个时间点不早不晚,正是宿舍楼里最热闹的时候,金思琪和赵向彤都在宿舍,要是处理不好再出现上次的‘紧急情况’,程修可未必有力气翻窗 了。 考虑了半天,乔桥决定壮士断腕:“我跟你一起去。” 见程修眼神怪异,她连忙解释:“万一她们也想用卫生间,我在起码能拖延一会儿。” 她也看不出男人的表情是反对还是赞同,但他既然没出声,大概就是默许了吧?瞅准一个客厅没人的空档,乔桥拉着程修快步进入卫生间。 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几乎是锁门声响起的同时,金思琪房间的门响了,一会儿传来赵向彤的抱怨声:“服了,厕所又被占了。” “那等等吧。”金思琪的声音,“谁在里面啊?” 乔桥赶紧装出虚弱的样子:“是我,我今天胃不舒服,可能要用很久。” 赵向彤不耐烦道:“算了,我去外面的公厕吧。” 门口的脚步声远去了,乔桥松一口气,赶紧给程修使眼色,示意他快上。 程修却站在马桶前一动不动,某种大型犬一样的眼神再次出现。 乔桥崩溃了:“大哥,你是发烧啊,总不能烧到厕所都上不了了吧?” 程修:“肌rou拉伤。”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男人不吭声了。 乔桥说完又后悔,毕竟程修昨晚徒手翻了两个窗户,而且这种伤势一般不会马上反应在身体上。 可能真的拉伤了。 乔桥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别扭地走过去,生硬地把程修的迷彩裤拉下一截。 就当帮小孩子把尿了,没什么好害羞的。 只不过这孩子的‘小鸟’发育得有点过头了而已…… χyūsんūщū7.cο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