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剥皮威胁
这日之后,楚言便禁了苏瑾的饭食,美其名曰:节约粮食。 楚言不知道,自己自以为的惩罚,落在苏瑾眼里却是对她的恩赐。而这落在府里其他人眼里,则是他转了性子。往日里惹了他不快的美人,哪个不是直接拖下去剥皮脱骨?如今苏瑾居然没死,还得了这么个惩罚?简直匪夷所思。 禁食的惩罚过了三日后,楚言再一次踏入了苏瑾的房门。 房里晦暗寂清,全无生息,楚言微一挑眉,心道苏瑾该不会饿死了吧? 掀开被褥,看到清冷月光下闭目沉眠的美人,楚言探出一指,正欲试试苏瑾是否还有鼻息,不料苏瑾突然睁开了眼,软软地唤了自己一声,“楚言?” 楚言顺势坐在了苏瑾床侧,语气惋惜,道,“命真好啊。” “嗯?” “没饿死呢。还不命好?” 死?苏瑾眨了眨眼,笑道,“楚言你希望我死?” 楚言一窒,只觉自己从没见过苏瑾这样诡异的女人,居然能笑着问自己是不是想她死。 “我已经死了呢。” “你在说什么?” 苏瑾又笑,“没什么,玩笑话罢啦。若是阿言一直不来,我可不就真的饿死啦。” “呵,我来,可不是给你带吃食的,而是来看你死成了没。”楚言顿了顿,看着苏瑾一派精神良好的模样,不由嘲讽道,“你倒是自有门路整吃食嘛,我看以后也都不用着人给你送了。” “你气消了?阿言?” 这女人,脑子是怎么长的?她看不出自己对她的冷待么?楚言抿起了唇,目光停留在苏瑾脸上良久。 苏瑾伸出右手在楚言跟前挥了挥,又唤了一声“阿言?” 楚言打下苏瑾的手,力劲很足,没有半分怜香惜玉的意思。 “闭嘴!再这么喊,马上就剥了你!” 听到要剥皮,苏瑾立时安分下来,浑像个鹌鹑似的,模样乖顺至极。 楚言见她终于有了丝和旁人相同的反应,心里那股莫名的情绪便消退了些许。 “下来,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楚言对上苏瑾疑惑的眼神,戏弄心起,便倾下身附在苏瑾耳畔,“放人皮玩偶的地方,怕么?” 人皮?美人皮囊?想到这,苏瑾眼里涌现出一股奇异的光彩,她摇了摇头,“不怕。” 楚言没能如愿在苏瑾面上看到害怕的神情,倒是心梗了起来,他索性不再多言,直接带着苏瑾往自己地下室里走。 地下室里,柜台繁多,苏瑾一一翻阅过去,看到了香脂,竖笛,琵琶,还有很多她叫不上名号的稀奇玩意儿,唯独没有看到楚言说的人皮玩偶。 苏瑾偏转头去望楚言,却见他对着自己手里的香脂笑得很是莫名。 “香么?” 苏瑾点头。 “美人体香制成之物。” 听着楚言的阐释,苏瑾没问这是如何制成的,却凑过鼻子再度闻了闻,用行动表明了她的不怕以及对这些香脂的喜爱。 “苏瑾,你知道你现在这个反应和举动,可以称之为什么吗?”楚言夺过苏瑾手中的香脂盒,将它们放归原位,同时问道。 苏瑾被夺了香脂,便转而拿起了一旁的竖笛把玩。 楚言用指点了点苏瑾手中的竖笛,继续说道,“这个,美人骨制成的。” “你当真,一点也不怕这些?你不觉得,你现在的反应,看着很变态?” 苏瑾搁下竖笛,直视着楚言的眼,“你想说我们很配对?” 连续一晚被苏瑾奇异的关注点和脑回路梗到的楚言沉默了,但紧接着他便打开了地下室的暗门,将自己珍藏的人皮玩偶们展露给了苏瑾。 苏瑾在一字排开的玩偶们面前站定,她看着那些美人面孔,眼里流露出十分复杂的情绪。 楚言看不懂苏瑾此刻的情绪,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这里面没有害怕。 地下室因着夜明珠的照亮宛若白日,光晕将苏瑾的侧颜照得泛了朦胧的色彩,她的眼神渐渐柔和起来,垂眸浅笑时,有着勾人的美感。 楚言揣摩着苏瑾这笑的意蕴,只觉这笑里带着一种归属感。这些美人面孔,似乎让她有种归属感。这个念头从脑海里诞生出来后,楚言想看更多文请加六三五肆八零久肆凌便觉得荒谬至极,而更荒谬的是,他觉得苏瑾比自己更爱这些美人面孔,如果有可能,说不准她还会偷了这些美人面。 苏瑾从玩偶们那收回视线,便看到楚言一直冷着脸盯着自己。 “喜欢这些玩偶?我把你也做成这模样,同它们待一块,咋样?” 苏瑾摸了摸自己的面皮,小声道,“不能再剥了。” 这语气委屈得紧,让楚言听了倒是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再?” “楚言,你不觉得,美人面要生动的,才好看么?剥下来摆在这里,冷冰冰的,有什么意思?” 前面喊阿言喊得那么勤,现在又开始正经喊楚言了,对于苏瑾称谓的这番改变,楚言表示,这个该死的善变的女人,他早晚要把她皮剥了消气。 苏瑾敏锐地感觉楚言在生气,她扯了扯楚言的袖摆,低声讨饶,“你不喜我对你做事多嘴是么?那我以后不说了。” 楚言将苏瑾下巴抬起,打量着她的面孔,嗤笑,“你倒是生动,也够好看啊?” “楚言,你” “苏瑾,你真以为我不会剥你皮了是么?” 见楚言眼底明晃晃的威胁,苏瑾不由连忙松开他的袖摆,继而两手捂在嘴前做出闭嘴的姿态。 楚言看着自己陡然一轻的袖摆,从鼻子里溢出一声冷哼,继而指着地下室的出口朝苏瑾低吼道,“出去!” 这不长眼的死女人,真当自己因着她那些话,那些下棋时的快乐,还有那些格外称心的讨好,便对她生出了什么不同寻常的情谊不成?呵,痴心妄想! ————小剧场———— 楚言:我感觉你比我变态。 苏瑾:那还是比不上你的,阿言。 楚言:……我要剥你皮! 苏瑾:(乖巧闭嘴) 【6】发作 苏瑾走后,楚言便开始护理他那满室的人皮玩偶,当他的手触到最后一个玩偶身上时,指尖忽然猛烈抽搐起来,这股抽搐很快蔓延至了全身,巨大的痛楚逼得楚言立时瘫倒在地面。 楚言艰难地用自己颤抖的手去扯腰带上系着的暗哨,他想唤柳鸣泉过来,可偏偏这个简单无比的动作在此时此刻却格外难以完成。 牙关因为战栗的碰撞而不断发出声响,楚言面上亦沁出冷汗,他疼得浑身都缩了起来,强烈的疼痛造就了他空前的杀戮欲,楚言迫切地渴求起鲜血。 血很多很多的血 怎样才能有大量的血?人皮,对,皮囊被剥去后大量的血会涌出 楚言盯着自己发颤的手,继而狠狠将其扣在地面,他的十指抵着粗粝的石砖不住磨蹭着,不知过了多久,有血丝缓缓渗了出来。 体内的痛楚渐渐消了下去,但杀戮的欲望却无论如何也止不住,楚言将手收回,踉踉跄跄地跑出了地下室。 他去了后山。 杀了山上近半数的野兽猛禽。 已经浑身浴血的楚言从后山走出时,看到了跪在地面向自己领罪的柳鸣泉。 “主子,我来迟了。” 楚言朝柳鸣泉伸出手,接过他递来的绢帕后,便开始耐心擦拭自己剑上的鲜血。 “鸣泉,我之前让你帮我记着什么?” “下一个发发作的日子。”柳鸣泉险些说出发病一词,但好在及时改转了。 楚言擦拭完剑刃,便将沾血的绢帕甩给了柳鸣泉,他定定地看了柳鸣泉半晌,忽道,“瞧我,竟忘了今日是你的生辰。” “柳佳今年给你办置了什么贺礼?” “请主子责罚,属下办事不利,没能及时告知主子今日会有发作。” 楚言这病已有多年,每隔四十五天发作一次,发作时疼痛难忍,唯有见血才能消减疼意,然疼意的消减带来的,却是杀意的剧增。长年累月的疼痛和杀戮让楚言的性子越发扑朔和多变,出于惫懒和厌憎,楚言从不去记自己下一个发作的日子,他将此事直接交给了柳鸣泉。 然而今天,柳鸣泉出了失误。 想到这失误背后藏匿着的骨rou亲情和人间欢愉,楚言心中泛出了隐晦的酸涩。 “所求什么?求你一个高兴。” “阿言其实很难过吧?” “不怕。” “你想说我们很配对?” 脑海里突然不住闪现苏瑾曾说过的话语,楚言的眉宇渐渐拧起,心里则陡然而生一股冲动。 他要见她。 就着这满身血污的模样,见她。 这个不论何时看着自己眼里都会渗出光亮的女子,在见到自己这般脏污的模样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楚言很期待。 因着急着去见苏瑾,楚言没细究柳鸣泉的失误,只让他自行领罚。 一路疾行,在远远瞅见苏瑾房内亮着的灯火后,楚言放缓了步子,他在想,从地下室回去后的苏瑾为何一直没睡? 她是不是又骗了他?是不是心里其实对地下室害怕不已,怕到今夜已不敢入睡? 楚言悄悄凑近了苏瑾房门的窗栏,他在窗纸上戳了一个小孔,俯首去望,看见了苏瑾满心欢喜地作画。 什么画,能让她大半夜不睡,还让她这般欢喜? 心生不虞的楚言将窗破开,翻窗而入,来到苏瑾面前,他将苏瑾手下的画夺过,拿至跟前。 展开画,看到画中人后,楚言怔住了,“你在画我?” 【7】邀我同眠? 苏瑾不料楚言会半夜来自己房中,更不料他竟不走大门反从窗而入,她看着楚言手中自己的画,第一反应却是摸上了自己的面皮。 楚言不喜旁人对他皮囊的窥视,如今自己这画被楚言发现,只怕很快,他便要着人剥了自己的皮。 可是,她的画 等等,画布上,血? 后知后觉的苏瑾终于抬起了脑袋正对上楚言的面孔,她这才发现,除了指,楚言面上也是血污,而方才楚言掠过的窗沿上,更是血珠直流。 “阿言,你受了伤?” 楚言抬起手,袖摆下仍坠着血珠,他看着苏瑾眼里真切的担忧,笑了,“我怎么会受伤?” “只是方才杀人剥皮,被溅出的血染上了而已。” 说到剥皮,苏瑾不由又望了眼自己被血污毁去的画,她总觉得,自己这面皮也很快保不住了。 楚言顺着苏瑾视线望去手中的画,“苏瑾,你就这般迷恋我?” “莫非我不在的时候,你便靠这些画打发时辰?” 苏瑾确实闲暇时间都在画楚言,于是听着楚言这问,便点了点头。这一点头,苏瑾便发觉楚言看自己的眼神有了些变化,她不是很看得懂,但能感觉得出,楚言此刻的情绪中没有生气。 看来,他大概暂时还是不会想剥自己的皮的。 “阿言,你可要洗浴?” “怎么?现在知道怕我这满身血污了?” 苏瑾解下自己腰间的手绢,鼓着胆子擦拭楚言面上的血痕,轻声道,“不是怕,只是不忍这些脏了你。” 楚言对此回以嗤笑,他把住苏瑾的手,贴近她的脸,语气森然,“我说,我这些血,是方才剥了皮染上的。你向来怕我剥皮,缘何现在对此反应如此平静?” 苏瑾的唇动了动,很想说楚言别再骗她了,他身上沾的血分明是畜生一类的,根本不是人血。可一想到她没法向楚言解释自己缘何能分辨出这些,便只得将话憋回肚子。 “想说什么?” “阿言,你累了。我们去洗浴,然后睡觉,好不好?” “邀我同眠?你胆子可真是非一般的大啊苏瑾!” “?” 楚言抬起苏瑾下巴,细细打量着苏瑾这张精致的面孔,他的指沿着苏瑾的下颌缓慢向上攀升,最后落到了她的眼尾,“我突然有了个想法呢,阿、瑾?” 苏瑾被楚言口中的称谓整得呆滞起来,她喃喃道,“什么?” “把你,一起带入地狱,你说好不好?” 楚言掌住苏瑾的后脑勺,将她往怀里搂,他俯下身子,唇离苏瑾极尽,只有一指的距离,“我已经在地狱里了,你既这般喜欢我,何不同我一块?” 地狱苏瑾的眸子闪烁了几番,小声道,“阿言,我的归路就是地狱啊。” 苏瑾话落的刹那,便被楚言吻上了唇,他吻得又凶又急,一路攻城略地,直教苏瑾喘不过气来。 炙热的吻和相贴的身体,这种亲密于苏瑾而言是全然陌生的体验,她是想反抗的,可是一望着楚言闭目动情的模样,她便浑身都软了。 吻消散后,唇瓣甫一被松开,苏瑾就被楚言打横抱起,她怔怔然环上他的脖颈,整个人依旧处于一种发懵的状态。 她不明白,自己是哪里促使楚言动了欲念。 “阿言” 楚言应了一声,难得地告知了苏瑾自己下一步要干什么,“洗浴,睡觉,满足你方才的要求。” “可我”已经洗浴过了呀。 苏瑾后半句虽然没说,但楚言看她神情便已大致猜出,他不由沉下脸,“怎么?不想?” “苏瑾,你就是这么喜欢我的?” 【8】鸳鸯浴 “要怎么喜欢呢?阿言。喜欢到即便被你剥了皮,还要不死心地来缠着你,这样,足够么?” 楚言本是郁闷于苏瑾喜欢他却对他的亲近反应平平,不料竟得了苏瑾这般答复。楚言感觉苏瑾身上有很多谜团,他偶尔会想,自己从前是不是见过苏瑾,然再一转念,又觉得绝无可能。 就苏瑾这等样貌,若是他曾与她接触过,脑里一定会留下痕迹。 楚言一贯是个惫懒的性子,他虽对苏瑾产生过好奇的情绪,但他懒得深究,于是现下也并不搭理苏瑾的反问,只将她一甩扔进浴桶,逼令她同自己一块洗浴。 苏瑾猝不及防,口鼻都进了水,整个人狼狈不已,匆忙起身扶着浴桶便开始咳嗽起来。 “楚言你咳咳咳” 面前的美人浑身湿透,浸了水的发紧贴着她的两颊,直直地垂落到胸口,她咳得厉害,眸里都含了水雾,瞧着实在可怜,也实在诱人。 楚言看着这样的苏瑾,惯来平静的心湖泛起了些微波澜,他拾起苏瑾低垂的下巴,兀自下令道,“去掉姓,重新唤。” “楚唔” 好一通惩罚了怀里不听话的小人儿后,楚言方肯退出去他的唇舌。 苏瑾被这一番折腾,认了命,嗫喏道,“我洗还不成么?” 楚言松了松衣领,继而展平双手,眼尾扫了苏瑾一下,“过来,宽衣。” 身在浴桶浑身湿透的苏瑾望了望自己现下的情状,又望了望面前一脸坦然的倦懒公子,震惊开问,“我们,共浴?!!!” “苏、瑾!” 听到楚言近乎咬牙切齿地喊出自己名字,苏瑾适时地闭上了嘴,老老实实给他宽衣起来。 当衣物褪得只剩下半身最后一件后,苏瑾止住了手,她默默地往后退,眼睛无措地四处乱瞟。楚言瞧她这般倒是奇了,这妮子先前脱他上身,眼睛就像定住了一般,死活不肯挪开,没想到她这羞意,来得这样慢。 楚言抬腿,跨进了浴桶,他这一进来,原先还宽大的浴桶一下就变得格外紧张,水位急促攀升,险些就要漫出去。 狭窄的空间里,苏瑾面对楚言的步步逼近,简直避无可避,仓惶中,她脚踩滑,竟整个人摔下了水中。 楚言一手将苏瑾提拉上来,指尖绕着她的发尾把玩,问她,“慌什么?” “阿、阿言,我帮你洗浴,然后,然后我再” “结巴了?” 苏瑾哽了一下,咽了口唾沫,再要开口,却不料楚言欺身过来扯下了她的外裳,手一挥,便将其甩在了木桶外。 未出口的话语先是成了惊呼,继而又被人堵进了唇舌中。 屡番被吻的苏瑾此刻终于明白,楚言前面说的话,是动真格的,他真的要和她洗浴然后睡觉。 沾染情欲的如玉容颜被绯色渲染,昏黄的烛火下,他面部的轮廓一侧迎着光,一侧隐于暗处,光影明灭,眸光流转,一派诱人不自知的模样。 苏瑾的手缓缓触上楚言那没于暗处的脸颊,她的身子也因此而往前靠,故使楚言吻她更深。 女子细嫩的指腹在脸上轻柔磨蹭着,楚言觉得有些痒,便将苏瑾的手握住继而禁锢在她背后。 被圈禁的苏瑾整个身子靠在浴桶边沿,因着楚言的啃吻,她两腿酸软,直要往下滑跪。 楚言见状,暂时松开了苏瑾的双手,他揽住苏瑾的腰肢,提着她往自己腰上挂。 “阿言……” 【9】求也没用 楚言懒懒地应了一声“嗯”,接着便自顾自地继续把玩苏瑾的秀发。 此时苏瑾浸湿的发已被楚言用内力烘干,正一半落在他手中,一半斜挂在浴桶外围。 苏瑾看着楚言灵巧翻飞的五指,一时入迷,竟忘却了自己现下的处境,待她被楚言扯下亵裤直直入侵时,她连一声惊呼都来不及发出,便又被他覆去了唇舌。 男子灼热硬挺的性器在体内不断挺进又抽出,苏瑾疼得小脸都泛出惨白之色,她不是很能理解,楚言俊朗逸秀的表皮下,为何会有这样可怖的物事。 这与他实在太不相配了。 他惫懒的性子,同他这不住在自己体内横冲直撞的物事,不相配。 他如玉的容颜,同他这布满青筋而粗壮的物事,更是大大的不相配。 苏瑾往下的视线只看了那么几秒,便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她伸出手,抵住楚言紧贴的胸膛,口里吐出挣扎后的破碎词句,“别……别再进去了……哈啊……不……呜……” 楚言的唇瓣稍稍偏了下方向,落在苏瑾的唇角,他小口啄吻了下,继而将苏瑾脑袋按在自己胸膛,下巴则抵在苏瑾发顶。 “这么不耐受,可怎么行,嗯?” “你出去些,阿言你出去些好不好?我难受……呜……” 怀里的美人窝成小小的一团,声音闷闷的,鲜见的委屈。 楚言瞧她这般,便也不计较她顾左右而言他,没回答自己问题的错处了。 楚言将苏瑾的两腿放下,继而把着她的臀,放缓了速度入她。 苏瑾被入得一头长发不住地晃,两只攀着浴桶边沿的手更是数次被漫出的水拂过。 身前人的顶弄速度虽然慢了下来,但力道却不减半分,甚至越来越猛,苏瑾禁不住连声哀求起来。 “唔嗯……不……不行了……” “阿言……” “求求你” 楚言俯首,唇贴着苏瑾的耳,说着恶意的逗弄之语,“求也没用呢。” 这话若是在平时,苏瑾至多腹诽几句,可在此刻,被难言的痛楚和时不时的情潮倾覆的苏瑾,反应便前所未有的大了。 苏瑾一手放至水中,挥打着,惹得水花飞溅,她咬着牙,愤然喊道,“楚言你混蛋!” 楚言挥去面上的水珠,定定地打量苏瑾半晌,就在苏瑾以为他下一刻便会翻脸离去时,楚言笑了,他甚至咬上了苏瑾的下唇,低斥道胆肥了呀,苏瑾。” 虽是训斥,但声调轻柔,倒没有半分威慑力,反叫人觉得,里面带了丝莫名的宠溺。 苏瑾还在思忖,却见楚言不知何故突然变了脸色,他面色沉郁,缓慢问道,“苏瑾,我怎么觉得,你一会爱我极深,一会对我无心?” “阿言?” 对上苏瑾困惑的眼神,楚言的指不由抚上她的眼角,他动作温柔,眉目微垂,内里似含了缱绻情意,偏嘴里吐出的话,却暗带机锋。 “惯会看人脸色的小东西,啧。” 苏瑾无言,唇微微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楚言用额抵上苏瑾的额,他顿了许久,像在揣摩词句,又像是纯粹的发了呆。 “别再骗我,苏瑾。上一次我不同你计较,可若还有下次,呵。” 【10】你抱抱我 楚言话尾那抹凉薄的嗤笑让苏瑾心颤了颤,她默默地伸出双手主动环上了楚言的腰,接着便被楚言顺势打横抱起,带着她出了浴桶,直往床上走。 身子甫一陷进被褥,苏瑾就被楚言连番的攻势击得只能依着他而不断沉浮。 这一回,苏瑾不再哼疼,也不再呻吟出声,静默地承受着楚言的倾轧。 娇软的女体带给楚言的欢愉是前所未有的,他起先还满足于苏瑾的乖顺,将她摆弄成各种姿势入,但到后来,他渐渐觉出不对劲。 苏瑾没有出声了。 这一场欢爱,竟像了个哑剧。 胸口生出的烦闷情绪压下了体内翻涌的欲望,楚言在又一次深入后咬上了苏瑾的耳垂,冷声发令,“叫出来,苏瑾。” 苏瑾怔怔地望着楚言染上欲色的眉眼,她的手抚上楚言的脸,开口,却是一句让楚言憋闷的话语。 “这样的阿言,真是好看啊。” 若不是苏瑾的眼里只是对他纯粹的欣赏与爱恋,楚言只怕真的会立时翻脸了。他惯来厌恶世人对他皮相的关注,尤其是那关注背后或嫉妒或贪婪的心理。 “在我身下,你该想什么?” “想你啊。”苏瑾正色道。 眼见楚言面色缓和下来,苏瑾又讨好性地吻上了楚言的侧脸,重复道,“一直在想你。” “都是你。” 楚言心道,苏瑾这甜话一箩筐地砸来,不可信,可理智这般告诫,心里还是生出了隐晦的欢欣。 因着苏瑾的乖巧,楚言这个一贯不舍得压抑自己的人,难得的按下了自己尚未纾解的欲望,他将苏瑾翻过身,让她落在自己身上,说,“你自己来。” 苏瑾起初不适应,但没过多久,她就掌握了窍门。 她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臀部,尽量让自己不贴在楚言身上。xiaoxue酥痒难耐时,苏瑾便深入几许,受不住觉得酸胀的话,她便又会退出来。苏瑾上下摆弄了片刻,又将臀部绕着圈转起来,使得楚言那物在她体内各处都有贴磨。 楚言见苏瑾似玩上了瘾,全然不顾他隐忍得几欲发狂的情状,不禁探手将苏瑾扯下,使她整个身子与自己贴合得严密无缝。 茎身终于得以被全盘接纳,楚言舒爽得竟在一个抽送后就泄出了精华。 楚言对此表示十足的不虞,他将苏瑾复又压在身下,正欲再对她施为一番,不料她眉心紧拧,整张小脸皱成一团,额上还沁出了冷汗。 她这是?难受至极? 为什么?因着与他的欢爱么? 楚言思绪翻转几轮,未遣散的yuhuo混杂着怒火一齐涌上他的胸口,使他烦闷不已。 苏瑾伸出手,贴在楚言掌心上,她带着泪的眼直望着楚言,喃喃道,“疼” “阿言” “我,好疼呀你抱抱我,抱抱我好不好?” 楚言将分身抽离,又扯过一旁的被褥盖在苏瑾身上,他抱着她,大掌不时轻拍她的后背。 苏瑾浸在楚言温热的胸膛,听着他拍击自己后背轻微的声响,缓慢闭上了眼。 楚言待苏瑾熟睡后,冷着脸用手为自己做了无声的纾解。 望着一旁女子静谧安详的睡颜,楚言心中情绪繁冗。 他为她破了例,且不止一次了。 这不是个好的征兆。 将苏瑾挂在自己腰间的手小心挪开后,楚言便下了床,走前,他还冷着脸给苏瑾掖好了被窝。 楚言没有看到,在他走后不久,苏瑾瓷白的肌肤便泛起了青丝,那青丝宛若人体静凝的血管,若隐若现的。 苏瑾原本紧闭的眼帘在青丝印记加深后,陡然睁开了,旋即,她便看到自己细嫩的肌肤有了溃败的迹象。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苏瑾将身子缩成一团,不安落泪。 一个人沉思良久后,苏瑾觉出症结所在,她想,这大概是因为她同楚言行欢了吧。 除了这个,她想不出自己身上还发生了什么与往日不同的事情。 一想到自己待会要去阴森的地府找寻解救的法子,苏瑾便心里瘆得慌,她不喜欢那里。 这是身为鬼魂对地府由衷的惧怕。 尽管作为一个忘却前尘事的孤魂野鬼,连鬼差都懒得收管她,任她四处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