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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将军大人(十)

    “不、不用了将军,属下跟大家一起走就好!”夏如嫣赶紧摆手。

    云邺却不容她拒绝,直接将她往马背上一拎,一个眨眼的功夫夏如嫣就已经落在他身后了,她下意识抱住他的腰,紧张地道:“将军,属下怎能与您同乘一骑?这实在是太僭越了…”

    “抓稳了。”

    云邺不与她多说,直接令大军启程,夏如嫣心中虽惶恐却不敢违抗他,她抓紧云邺的腰带,感动地说:“属下谢将军体谅!”

    前头云邺只勾了勾唇角,并未回应,接下来几日夏如嫣都被他带着骑马,她脚底的伤日日换药,很快就好得差不多了,然而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夏如嫣从前并未骑过马,这样连着几日都坐在马背上,大腿内侧娇嫩的肌肤未免就吃不消了,这日晚上扎营后她跟苏子游讨了些药粉回来,待云邺睡下便悄悄爬起来,将裤子脱了在黑暗中摸索着上药。

    帐篷里面月光照不进来,她也只能凭白日解手时的记忆往磨破皮的地方抖药粉,她才刚把放着药粉的纸包打开,冷不丁身侧响起云邺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夏如嫣被他一吓,手里的药粉险些全洒到毯子上,下一刻烛光便亮了起来,云邺就看见自己的小勤务兵没穿裤子张开双腿坐着,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看见她衣摆下露出的半截白花花的屁股,还有一条光溜溜的大腿,云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立时便想到不可描述的事情,沉着嗓子道,

    “大晚上的不睡觉你还有这心思?”

    烛光亮起来的时候夏如嫣几乎给他吓了个魂飞魄散,她慌忙扯过被子将自己下半身盖起来,一张脸因惊吓而变得苍白,哆哆嗦嗦地道:“将、将军,属下、属下只是在上药……”

    她当然没听懂云邺说的这心思是哪种心思,只是下意识向他解释自己的行为,云邺一怔,以为她给脚底上药,往她盖着被子的下半身看了一眼道:“上药你脱什么裤子?”

    夏如嫣这时一张脸已经由苍白转为红润,她将被子紧了紧,小声地道:“属下、属下腿上有些破皮,问苏大夫讨了药粉……”

    云邺心思一转,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方才是想岔了,没骑过马的人突然长时间骑马磨破大腿很正常,他先前也是忘了这茬,这会儿见自己误会了她,顿时有些尴尬,咳了一声道:“上药就上药,为何要等我睡下了才弄?”

    他是习武之人,睡觉向来警醒,本身就还没睡熟,夏如嫣又在旁边窸窸窣窣的,想不发现都难。

    “属下、属下怕打扰了将军……”

    夏如嫣低着头,手指头抠着被面,耳朵已经是红透了,低垂的睫毛轻轻颤动,在脸上投下两片阴影,云邺突然就觉得气氛变得很诡异,他清了清喉咙道:“你伤得如何?让我瞧瞧。”

    “不用了!”

    夏如嫣吓得脱口而出,在看见云邺愕然的表情时连忙将头重新垂下去,吭吭哧哧地道:“只是破了些皮,并不严重,属下上点药粉就好,明日还要赶路,将军请快些歇息吧。”

    云邺见她不愿给自己看,也没多想,便侧身背对她躺下,只是方才看到的景象却始终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鬼使神差冒出个念头,这个夏如安,屁股还挺白的。

    见他睡下,夏如嫣终于松了口气,也顾不得害羞,背过身飞快将药粉上了,穿好裤子后吹灭蜡烛,这才盖上被子心有余悸地合上眼。

    第二日云邺还想带着她骑马,转念想到她大腿磨破的事儿,便让夏如嫣去装粮草的车上坐着,他为这小勤务兵开了许多特例,卢平看在眼里不免对夏如嫣有所不满,哪有这么娇气的士兵,走路走不得,骑马骑不得,就这样的将军也不嫌弃,还处处照顾,又不是带孩子。

    不管卢平如何腹诽,大军经过一个月的跋涉终于抵达了岭南,如今乱党还盘踞在岭南以西,云邺来之前已与岭南总督联系,就地扎营后便先去了总督府,夏如嫣这个小勤务兵自然也跟随在侧。

    岭南总督张政倒是个忠君爱国的,无奈当地郡守与乱党沆瀣一气,他又没甚大能耐,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暗地里却上书朝廷禀明实情。

    现在云邺来了最高兴的莫过于张政,与云邺一行人在书房里筹谋许久,事关机密夏如嫣只能在外等候,总督府的侍女上了当地特有的瓜果,夏如嫣往常都呆在村子里,哪里见过这些东西,一时贪嘴多吃了些,就觉得小腹隐隐坠胀,只当是吃坏了肚子也没多想。

    待晚上云邺换洗过后,夏如嫣抱着他换下的衣物去溪边清洗,洗完后挨件晾好,这才回营帐翻找自己的里衣准备趁晚上没人去溪边擦洗一下。

    云邺还在灯下看地形图,就见自己的小勤务兵里里外外忙个不停,这会儿又撅着屁股在床边翻包袱,他好笑地看她一眼,忽然视线就在她屁股上定住了。

    夏如嫣日常穿的是土褐色衣裤,在油灯的照射下云邺清楚看见她裤子后面有一团明显的深色水渍,他心里疑惑,放下手里的地图走过去,还未走拢便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云邺神色一凝,他常年打仗对血腥味再敏感不过,此时见夏如嫣裤子上这么大一片血迹,立时伸手扶住她道:“如安,你哪里受伤了?”

    夏如嫣只顾着翻包袱没留意云邺来了,此时他突然在旁边问这么一句倒把她惊了一下,她站直身体疑惑地道:“将军,属下没有受伤啊。”

    云邺脸色不大好看,指着她身后道:“你裤子上那么大片血,不是受伤难道是上哪儿蹭的?”

    夏如嫣下意识将手伸到后面一摸,那濡湿的感觉立刻令她反应过来,她反射性挣开云邺的手,双手捂住屁股往后退了一步,惊慌地摇头道:“我我我没事!”

    云邺看她的反应不对劲,大手一伸扣住她的肩膀就往床上带,边扒她的裤子边道:“这么多血怎会没事?快脱了看看伤在哪儿!”

    夏如嫣魂儿都快给他吓飞了,当下如惊弓之鸟般叫了起来:“我没事!我真的没事!你住手!!”

    她惊恐之下连尊称都忘了,拼命护住裤子不让云邺脱,一张小脸吓得煞白,泪水在眼眶里不住打转,险些就要掉出来。

    云邺也被她这么夸张的反应给弄懵了,他不过是要帮她看看伤口,她反应怎如此激烈?那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倒好像他要对她怎么着似的。

    就在这时云邺突然脑中电光一闪,他想起自己之前曾经有个副将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说是得了痔疾,发作起来苦不堪言,坐不能坐躺不能躺,只得趴着,还常有鲜血渗出,莫非这夏如安……

    他思及此,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不由皱起眉道:“你有这毛病怎不早些和我说?我又不会为此取笑于你,你且在这呆着别乱动,我去叫苏子游来为你诊治。”

    他说完就叫营帐外守着的士兵去请苏子游,又回来对夏如嫣说:“你、你这样很难受吧?要不先把裤子脱了趴床上去?”

    夏如嫣本就被他刚才的话弄得一头雾水,这时见他又要自己脱裤子,立刻便攥紧了腰带,满脸警惕地看着他道:“我没事!我不脱!”

    见她这么犟,云邺也没了辙,他想了想道:“那我出去等,你先换条裤子总行了?”

    他说完就出了营帐,夏如嫣见他果真出去了,赶紧将裤子脱掉,把腿心的血迹胡乱擦了擦,又用自己平日裹胸的替换布条垫在干净亵裤里穿上,她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来癸水,差点儿就以为云邺发现了她的身份,可是从他刚才的反应来看应当是想到别处去了,虽然不知道他所谓的毛病究竟是什么毛病,总之先换了裤子再说。

    夏如嫣十四岁才来癸水,且间隔很不规律,她通常几个月才来一回,一年不过来三四次,夏娘子平日根本不关心她,只在她初潮来时大略教了下如何用草木灰做月事带,然后就再没管过她。

    她进新兵营之前才来过一回,一时也忘记了这茬,许是今日吃了凉的瓜果,使得癸水提前而至,她也没准备月事带,只能先这样垫着把眼前这关应付过去,晚上再想办法做月事带来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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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如嫣:太可怕了,将军总想脱我的裤子!

    云邺:得了痔疮不可怕,可怕的是讳疾忌医,来,快脱了裤子让我帮你看看。

    夏如嫣:?(???≧?д?≦???)?流、流氓!

    今天字数多吧!将军总想脱小夏的裤子2333??(???)?

    我的将军大人(十一)

    苏子游过来的时候夏如嫣正站在床边,之前换下的裤子已经被她团巴团巴塞床底下去了,云邺带着苏子游进帐时就见小勤务兵满脸警惕地看着自己,他只以为她是因得了痔疾觉得丢人,倒没有多想。

    “苏大夫,快帮他看看吧,他刚才流了好多血。”

    他说这话时刻意压低了声音,苏子游几乎瞬间就想歪到其他地方去了,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望向夏如嫣的眼神里还带着震惊与同情。

    云邺没注意他的变化,只对夏如嫣道:“你把裤子脱了给苏大夫看看,我这就出去,你不必觉得丢脸。”

    苏子游闻言更笃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一时对云邺大为鄙夷,他还没说什么,夏如嫣倒是先炸了,捂住腰带惊慌地道:“我不脱!我没事!”

    云邺这下犯了难,没想到这小家伙在大夫面前也这么要面子,他为难地看了看苏子游,殊不知夏如嫣的过激言行在苏子游眼里只是被欺辱后的正常反应,他冷冷瞥了云邺一眼,转而对夏如嫣温和地道:“别怕,你先让我把把脉。”

    夏如嫣听见只是把脉便没了那么大抵触,她将手伸到苏子游跟前,同时还用小眼神戒备地瞅云邺,看得云邺一阵郁闷,他不过是关心关心她,怎的好像他要害她似的。

    苏子游本来脸色还绷得住,待一握到夏如嫣的手腕时蓦地愣住了,他以为是自己弄错了,将手松开再搭上去重新诊脉,这一下他脸上便再压不住,即刻露出震惊和不敢置信的神色来,云邺见了只以为夏如嫣有什么不好,拧眉道:“苏大夫,如安这是怎么了?”

    苏子游过了好半晌才稳住心神,他复杂地看了夏如嫣一眼,后者还一副懵懵懂懂的表情,俨然不知自己已经露馅,苏子游向云邺抱了抱拳道:“将军,可否让在下与夏如安单独谈谈?”

    云邺虽有心了解夏如嫣的病情,但苏子游这样说了他也不好硬赖着,便出了营帐在外等候,他离开之后苏子游定定地看着夏如嫣,吐出一口浊气道:“你为何要假扮男子进入军中?”

    夏如嫣先还不知道他要对自己说什么,熟料苏子游这么突然当头一棒,简直把她整个人都敲傻了,她呆愣愣地望着他,脑海瞬间一片空白,压根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苏子游见她这样也不意外,只轻声道:“你别紧张,你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但是你得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不得有隐瞒。”

    夏如嫣脑子嗡嗡作响,她长这么大就没看过大夫,自然也没想到苏子游把个脉就能发现她是女子,这一突然被揭破,她先是呆滞,接着是惊骇,再来又被苏子游温和的言语渐渐安抚,等到她开口说话已是近一刻钟之后了,亏得云邺足够有耐心,中途从未进来打断过。

    夏如嫣将自己假扮男子进入新兵营的缘由和苏子游简略说了一遍,越说小脸越白,虽然苏子游说了不会揭发她,但她还是本能感到害怕,苏子游听到她的经历又见她如此神情,一时又是同情又是愤怒,忍不住拍了下床板忿忿道:“世间竟有如此父母,实在是太过狠心!”

    过了这么久夏如嫣对自己爹娘已经比较释怀了,闻言只低着头不说话,苏子游见状缓和了一番语气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以后的事?你这样在军中若哪一天暴露了又待如何?”

    夏如嫣摇摇头,闷闷地说:“我没想过以后的事情,我就是离开这儿又能去哪里?爹娘已经不要我了,我一个人在外头也活不下去,还不如就跟着云将军,至少能吃饱饭也不会被欺负。”

    苏子游心道也是,即便他给她些银两,但这样的世道她一个女子又能去哪儿安家立足?他沉吟片刻道:“这样吧,你明日再来找我,我教授你一些装扮男子的技巧,你现在年纪小还能蒙混过关,等过两年就不好糊弄了。”

    夏如嫣之前就经常跟他讨药,苏子游虽一副清冷的样子但待她却比较宽和,此刻见他不但要帮自己隐瞒,还要教自己如何做好伪装,夏如嫣心下大为感动,双眼水汪汪地看着苏子游道:“苏大夫您真是个大好人,我、我一定会记住您这份恩情的!”

    苏子游摆摆手:“不必言谢,我只是……”

    他顿了顿:“只是你与家妹长得有几分相似,忍不住帮你一把罢了。”

    他又与夏如嫣说了些如何调养身体的话便离开了,在外等候的云邺自然拉住他问了些夏如嫣的情况,他只说没甚大碍但需要休养几日,不得过于疲累,还道晚些煎好药送来,云邺这才放人。

    “如安,你没事吧?现在感觉如何?”

    云邺回到营帐,见夏如嫣正往床底下掏什么东西,不由疑惑地问:“你在找什么?”

    夏如嫣本来想把弄脏的裤子拿出去洗,被云邺这么一打岔又吓了一跳,她连忙站起来道:“属属下没干什么!”

    云邺也未多想,只道:“你既然不舒服就躺着吧,若、若是躺着难受也可以趴着,你既然有这病便不要再吃辛辣之物了,昨日你还吃了那么多辣子,难怪今日会发作。”

    夏如嫣一愣,不大明白他的意思:“什么病?跟辣子有何关系?”

    云邺摸了摸鼻子:“就是痔疾呗,放心我不会笑你的,以前我有个副将也有这毛病,虽然他没有流你这么多血,但是瞧起来可比你严重多了,一连好几天都只能趴着……咦?你怎么了?”

    他越说夏如嫣的脸越红,待他噼里啪啦说了一气,夏如嫣的脸已经红得能滴血了,她虽然不想暴露身份,可是也不想被误认为有痔疾啊!那东西可是长在、长在屁股里头的,被这样误会也太丢人了!

    云邺就见她一张脸涨得通红,也有点不好意思,搓了搓手道:“这个事情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你安心养病,以后吃清淡些,待会儿苏子游会让人送药过来,你喝完药就歇息吧,这几日手上的事情先放一放,衣衫什么的我让别人去洗。”

    他越说夏如嫣越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却又想不出话来辩驳,还是云邺见她臊成这样先知趣地住了口,他将营帐中间的帘子拉上,只露出自己的脸道:“你先趴一会儿,药送来了我叫你。”

    说完他就把脸缩了回去,夏如嫣看着布帘上透过来的身影,小嘴一瘪,差点儿就要哭出来。

    她这辈子都没丢过这么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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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邺:男儿流血不流泪…卧槽,怎么真的流血了?

    擦,我才发现我给大夫用错名字了,本来我是预定有一个世界的男主要叫苏游的,结果居然给大夫起名叫苏子游,脑抽了_(:з)∠)_好不容易想的个名字报废了,难受

    我的将军大人(十二)

    过了一阵苏子游果然送了汤药过来,同时带来的还有一个布包,云邺只当是贴敷的药没多问,夏如嫣喝完药偷偷拆开一看,里面竟然装的是月事带!

    苏子游家里有个比他小四岁的meimei,两人母亲早亡,只一个父亲在外干活养家,因此他meimei几乎可以说是他一手带大的,缝个月事带什么的根本不在话下。

    夏如嫣不知道这些,还以为大夫都是这样的,开始还有点儿不好意思,但心里更多的是感动,她偷偷摸摸将月事带换了,把染血的裤子放到木盆里想拿出去洗,谁料云邺眼尖,立刻就出声阻止道:“你现在病着还去洗什么衣物?放那儿我明日让人洗,快去床上躺…趴着吧!”

    夏如嫣哪敢放着让别人洗,今天是蒙混过关了,可再让第三个人知道就不一定还能瞒得住了,她端着木盆在营帐口踌躇了一阵,云邺见状大步走过去将她手里的盆抽开,轻推着她的背就往床边走。

    “快歇息,别折腾了。”云邺将木盆放到角落,虎着脸道。

    夏如嫣只得不情不愿地躺到床上,?一转眼发现云邺正盯着自己,她想了想,又慢吞吞地翻了个身趴着,云邺这才满意了,还体贴地帮她把被子盖上,摸摸她的脑袋道:“睡吧,明早我让人帮你取早食。”

    被他这么照顾着夏如嫣又是感动又是尴尬,她本来打算等云邺睡着了再出去洗衣,可没想到趴了一会儿竟真的睡着了,等云邺看完舆图不放心过来瞅她一眼时,这小家伙竟然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连被子都被蹬到了床角。

    云邺好笑地摇摇头,走过去把她姿势摆正,想了想又将她翻过去趴着,还顺带看了眼她的裤子,见上头干干净净没有血迹才放下心,把被子给她掖严实了才回去自己床上躺下。

    夏如嫣一觉醒来的时候营帐里已经没有人了,她揉揉眼睛爬起来,见天边刚蒙蒙亮,知道云邺是去晨练了,这倒是个好时机。她先换了月事带,然后将换下来的带子丢进木盆,端着盆子一路小跑来到溪边,趁没人的时候飞快将月事带拆开洗净,再将染了血污的裤子及布条清洗干净。

    正当她拧干布条的时候,突然一个高大的人影从背后将她整个儿笼罩住,夏如嫣往水面一瞅,就看到云邺的影子倒映了出来,她手上一抖,布条差点儿就要落进水里,夏如嫣连忙把布条放进木盆,转过头磕磕巴巴地道:“将、将军,您怎么来了?”

    云邺伸手将她拉起来,有些不高兴地道:“我不是说了让你放着,你怎么还是自己来洗?”

    夏如嫣垂着头吭吭哧哧地说:“属、属下也没甚事做,就想着自己洗了……”

    云邺刚晨练完,这会儿上身还裸着,一身的热气熏得夏如嫣满脸通红,即便垂着脑袋,他那六块腹肌也老是在她眼底下晃来晃去,夏如嫣忍不住往后小退了一步,孰料手却被云邺攥紧了,他一手牵着她一手拿着木盆大步往营帐走,回去之后严肃叮嘱道:“今日你就在帐子里好好休息,早日把病养好,知道了吗?”

    “知道了。”

    夏如嫣乖巧地点头,云邺这才满意,走到一边去擦洗身子,夏如嫣连忙将帘子拉上,脸红红地躲到被子里,云邺好笑地看了布帘一眼,这小家伙,跟着他也一个多月了居然还会为这点事害羞。

    夏如嫣癸水一向不规律,量也比较少,不过才四天就差不多干净了,她趁着云邺不在跑去找苏子游,跟他学了些装男人的方法,苏子游还不知用什么东西捏了个假喉结给她,还教她简单的易容术,可以让她看起来更像男子,她现在年纪还小,等过两年这些就都用得上了,虽不说万无一失,但至少能减少许多猜疑。

    转眼间军队在岭南扎营已经两个多月,云邺领着士兵们打了几场小规模的胜仗,对岭南的局势有了一定的控制,他这日从总督府回来,在营帐里没看见夏如嫣,便随手抓了个小兵问:“你看见夏如安了吗?”

    那小兵忙道:“回将军,属下之前看见他往小树林那边去了。”

    小树林是营地旁边的一片林子,后头还连着个山坡,云邺心里疑惑夏如嫣去那儿干嘛,脚下一转就去了小树林。

    他进去走了没几步便听见一阵嫩生生的喝声,云邺循着声音绕过几棵树木,就见到林间的空地处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拿着把剑在比划,不是他的小勤务兵又是谁?

    夏如嫣在这边练得认真,一个旋身忽然瞥见不远处的树底下站了个人,她吓得手里一松,剑竟直直往云邺飞了过去,夏如嫣睁大眼,心瞬间蹦到了嗓子眼儿,就见云邺不慌不忙侧身一躲,眨眼间那剑已经稳稳落在他手里了。

    “属、属下该死!请将军责罚!”

    夏如嫣慌忙单膝跪地请罪,云邺拿着剑走到她跟前,伸手扶住她的胳膊将她拉起来:“无碍,你怎地想起在林间练剑?”

    夏如嫣想起方才那幕仍心有余悸,吞吞吐吐地道:“属下…属下就是想练习一下使剑……”

    云邺挽了个剑花,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不对,你哪儿来的剑?又是谁教你的剑法?”

    他刚才可没看岔,这小家伙分明练的是一套有模有样的剑法,这是跟谁学的?他怎么从来不知道她还抽空跟人学了这些?

    夏如嫣老实答道:“回将军,剑是苏大夫借属下的,剑法也是他教属下的。”

    云邺眉头一拧,心中突然生出些不悦:“你和苏子游很熟?”

    夏如嫣绞了绞手指:“还好啦,苏大夫人挺好的……”

    云邺默了片刻,突然睨着她道:“为何想学剑?”

    夏如嫣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云邺见状便知道有内情,沉着嗓子道:“你老实告诉我,我便教你一套比这个更实用的招式。”

    夏如嫣一怔,抬头看向他,云邺直接提气运功,足尖一点便在几棵树之间飞了个来回,手中长剑看似只轻轻一挥,树叶却已落了满地,且每片都刚好从当中破开,没有一片遗漏。

    他落回夏如嫣跟前,垂眸看着她道:“如何?我这个师父还比得上苏子游吗?”

    夏如嫣都看呆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人使出飞檐走壁的功夫,而且就那么一个来回居然能把所有树叶都斩成两半,他是怎么做到的?她压根儿就没看见他动了剑啊!

    见小勤务兵呆呆地望着自己,嘴巴还因为吃惊而张开,云邺突然心情就好了起来,他将剑抛起又接住,挑眉看着她道:“考虑得怎么样了?想不想跟我学?”

    “我我我要学!”

    夏如嫣一激动起来又忘记自称了,云邺毫不介意,反倒觉得她这样说还更顺耳,他把剑插到土里,双手环胸盯着夏如嫣道:“现在你该告诉我为什么会突然想学剑法了?”

    云邺这会儿在夏如嫣心里的形象前所未有的高大,她觉得自家将军又帅又心善,连本领都这么高强,相比较之下自己这个勤务兵是多么没用,想到这里她脸上露出愧疚的表情,讷讷地道:“是、是属下不好,属下太无能了,所以才会被其他人说是……”

    云邺微微挑眉:“其他人?说你什么?”

    夏如嫣咬了咬唇,垂头丧气地道:“说我是弱鸡……”

    云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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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邺:谁说我媳妇儿是弱鸡的?立刻出列!

    一个士兵战战兢兢走出来:将、将军息怒!是属下该死!

    云邺(沉脸):以后不许再说我媳妇儿是弱鸡!

    士兵:是、是!将军!

    云邺(小声):但是可以在她面前吹捧我,暗示她跟我学习,知道了吗?

    士兵:…………

    小剧场2:

    云邺:我申请剔除苏子游的名额,他凭什么送月事带给我媳妇儿?抢男主的活儿算几个意思?

    夏如嫣:不是你叫他来帮我看病的吗?

    云邺:………糟糕!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顺便说下小夏是真的和苏大夫的meimei有点像,所以苏大夫只是把她当meimei看,其实没有男女之情的。对了现在uc浏览器不能进popo了哦,大家记得用其他的浏览器进入。顺便再说下,我的微博是:一盘低调的炒rou。大家可以关注一下,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会在微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