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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李一泽语调不紧不慢,“我在观察。” 这货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球,彭彧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用哪里观察,去门口买了瓶饮料,发现其他桌的客人都打得热闹,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他低头看了一眼表,觉得再这么下去恐怕打到明天也打不出今天的“密码”,于是他眼珠一转,决定给眼前的平静制造点破绽出来。 李一泽那边说是没意思,结果自己打起来没完,彭彧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在作弊。他看了一会儿,觉得某龙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索性靠在一边开始玩手机,随手把饮料放在球桌边缘,盖子也没拧。 他背靠着桌子低头刷手机,一只手去抓饮料,结果因为完全没看,一下子就把饮料碰倒了,他“情急”之下赶紧去捞,可惜没捞回来,饮料洒了一桌子,还被他过分大的动作搞得崩出来,溅到了他衣服上。 “……你能不能行?”李一泽非常配合地责备了他一句,“就知道玩手机,离开手机不能活?” 旁边候着的服务员赶紧上来帮忙收拾,彭彧说了声抱歉,一抬头,却突然发现这个服务员身上有点异样。 这里的服务员都别着胸牌,上面有名字和编号,面前这一个自然也有,可不知怎么回事,他的胸牌居然别倒了。 彭彧下意识就想提醒他一句,伸手冲他一指:“你……” 这时候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什么东西,因而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地收了回来——现在是下午了,这个服务员估计已经工作了大半天,这么长的时间里,居然都没有人提醒他一句? 还是说这个别倒的胸牌……有什么玄机? 于是他将即将指向对方胸前的手改为指向自己被饮料溅湿的衣服:“你们这儿卫生间在哪儿啊?” “这边,我带您过去。” 彭彧给李一泽递了个眼色,顺从地跟服务员走了,同时目光在其他人的胸牌上一一扫过,很快就发现了“211”和“219”的尾号。 他几乎在瞬间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去卫生间弄干净自己的衣服,回来以后台球桌已经被清理好了,他走到李一泽身边:“该谁了?你刚那球结束了没有?” 李一泽还没接话,他已经凑到对方耳边:“我说,关于今天的数字我有个大胆的猜测,要不要赌一把?” “结束了,该你了。”李一泽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也压低声音,“你是不是想说那个别倒的胸牌?编号后三位是——” “197。” 第51章 地下黑市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随后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彭彧接替李一泽继续击球——凑巧的是1、9、7三个球还都在台上, 不过1号球的位置实在不佳, 彭彧瞄了好几遍也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击球角度。 他轻声说:“你还真能给我出难题啊。” 李一泽双手撑在台边, 嘴角要翘不翘地挑起了一点:“要不要我帮你做个弊?” “……算了吧, ”彭彧抬头瞅他一眼,“竞技精神要的就是公平公正。” 他说着终于打出了那一杆, 白球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猛地弹出,在碰撞声中将1号球精准地击落袋中。 李一泽:“……” 刚刚是谁说“不太会打”的? 彭彧朝他一扬眉毛, 往杆头擦了几下巧克, 明明是最普通不过的动作,可一让他做出来, 就莫名透着一股风sao撩人的劲儿, 好像一只雄性孔雀, 无差别地冲着周围一干男女老少开屏展览。 李一泽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瞧,突然觉得这货还是昏睡不醒的时候比较可爱。 9号球是花色球, 只能由李一泽来打, 彭彧用6号球把9号球碰到合适的位置,李一泽一杆进洞, 又用14号球碰了7号球。 1、9、7三个球按顺序全部落袋,两个人明显感觉到聚焦在他们身上的目光变少了,二人继续打完了这一局, 彭彧本来直取黑8,谁料李一泽手指轻轻一动, 黑球便偏离轨迹,非常乖顺地留在了台面上。 彭彧眼皮狂跳,看着自己被强行夺走的黑8,只感觉手心痒痒,对他说:“你等着出去我怎么‘收拾’你的。” 李一泽完全不以为意,一气呵成地将剩余的花色球全部击落,那颗黑8就在彭彧眼皮子底下慢吞吞地滚进洞中。 一局终了,两人不动声色地休息了一会儿,正准备开下一局的时候,过来摆球的服务员对他们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两位还想玩点别的吗?我们这里还有很多更好玩的项目。” 彭彧抬头看她一眼,心说你们终于开始露狐狸尾巴了,也回以一笑:“好啊。” 服务员朝他们比了个“请”的手势:“两位请随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地跟上,彭彧悄悄凑到李一泽耳边,用低到只能彼此听见的声音说:“咱俩现在可是砧板上的鱼了,是被拉到河里放生还是片成生鱼片,也就看这一会儿的功夫。” 李一泽瞥他一眼,似乎对这个说法很有意见。 服务员首先把他们领到前台结账,彭彧心说黑市那么大笔的交易,你们居然还要计较这几十块钱。他心里十分不屑,表面上还是老老实实把钱结了,并主动赔了他们一块台布的钱——刚刚他故意打翻饮料,虽然及时清理过了,但还是留下了一点印子。 服务员似乎对他这个举动很有好感,又冲他笑了一下,终于将他们引到了单甲说的vip通道,推开那扇神秘的门:“两位里面请。” 彭彧抬头看她:“你不带我们进去吗?” 服务员说:“那边就不是我负责的范围了,两位过去以后,自然有人接应你们。” 彭彧将信将疑,但这个时候显然开弓没有回头箭了,不管里面是什么龙潭虎xue也只能硬着头皮趟上一趟。 两人刚一进楼道,通往台球厅的门便自己合上了,楼梯间的光线一下子暗淡下来,头顶的灯没有灯罩,灯泡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换过,有点接触不良,一有点风吹草动就“呲啦”“呲啦”地响。 李一泽自觉地走在了前面,他脚步极轻,踩在地上几乎不发出声音。他们好像直接从高档会所穿越进了鬼宅,一门之隔,门内门外竟然是完全不同的景象。 这地方没有岔路,只有一段笔直向下的楼梯,越往下走光线就越暗,李一泽本能地亮起龙目清晰视野,但不知意识到什么,又迅速掐灭了。 彭彧抬头看去——角落里有个红外摄像头。 两人只好紧紧地闭住嘴,老老实实扶着栏杆摸下楼梯,楼梯尽头又是一扇门,李一泽略加犹豫,随后伸手推开。 门打开的一瞬间,一股混合着烟酒和香水味的糜烂气息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