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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意绝对没有假,不由得有些叹息,这两个孩子,都是他极疼惜的,可…… 若是君子之交,怎么都好,这个关系,注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既然哈济尔来了,你就跟他回去吧。”和礼霍孙说,“这大半年来,我看你总是郁郁寡欢,想来还是孟府更适合你。” 宋芷吃惊地抬头,看着和礼霍孙:“大人……” 孟桓也很吃惊,但转念又反应过来,和礼霍孙能容许宋芷到府上来,一定都查清楚了。他也没什么好扭捏的,手扶着椅子站起身来,向和礼霍孙行了个礼:“多谢大人。” 宋芷抿唇,依旧没有看孟桓。 说完那句话,和礼霍孙似是乏了,闭上眼,说:“送他们离开吧。” 管事低头应了一声,温声道:“哈济尔少爷,宋先生,请吧。” 孟桓知道和礼霍孙身子不好,没有多言,只道:“大人的恩情,哈济尔都记在心里,日后定当涌泉相报。” 和礼霍孙微不可查地点点头,闭目养神。 从和礼霍孙书房出去,宋芷回房将满儿叫上,一起离开。 孟桓看到白满儿跟宋芷一起,眼睛立即就转到宋芷身上。他可没忘记,宋芷以前就打着白满儿夫君的身份去过白家,现在两个人又这么亲密…… 孟桓很吃醋,甚至有点慌张。 谁知一直沉默着的宋芷却忽而握住他的手,手心微凉,低声道:“回去再跟你解释,别胡思乱想。” 只这一句话,孟桓的心倏然安定下来,他回握住宋芷的手,点点头:“嗯,我们回家。” 回家。 两个字,却让宋芷忍不住心里头一热。 家?他还有家吗? 以前秀娘在时,兴顺胡同那儿,勉强算是他的家,现在他带着白满儿,依旧住在兴顺胡同,却没了家的感觉。 那只是两个孤苦无依的人相依为命的落脚处,遮风避雨的房子。他没有家了。 孟桓来时,是乘的马车,他如今伤重,不便骑马,便拉着宋芷到马车里。 白满儿身为宋芷的婢女,自然是跟其他丫鬟们一起,跟在马车后面。 才到马车里,孟桓就轻轻将宋芷揽在怀里,下巴垫在宋芷的肩头,他的力气并不大,仿佛是伤太重,没有力气,又仿佛是怕勒到怀里的人。 轻柔温暖的怀抱,让宋芷一年来悬在半空中飘荡着的心,忽而有了着落,抬手抱住孟桓的腰,亲昵地蹭了蹭孟桓的脖颈儿。 没有人说话。 怀抱便是对孤苦的心最好的抚慰。 马车内的气氛静谧又安详。 他们都痛失亲人,原本因重重阻碍而隔阂的心,却莫名能理解彼此的感受了。 良久,孟桓感到自己肩头有一些湿,热热的,那是宋芷的眼泪。 孟桓才回京,对京里的事只了解了个大概,感觉到宋芷哭,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用力把胳膊收紧,他们胸膛相贴。 “子兰,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 很久以前,孟桓曾对宋芷说过这样的话,那时秀娘还在世,宋芷说自己只有秀娘一个亲人,孟桓便抱着他,说他也是他的亲人。 “孟府便是你的家。” 孟桓略显沙哑的低沉嗓音,响在宋芷耳畔。 那声音似乎有些虚弱。 “你……”宋芷说,“是不是受伤了,伤在哪儿,严重吗?” “我没事,”孟桓手抚过宋芷的背脊,无关乎任何欲望的,只是单纯的爱抚,手底下嶙峋的脊骨让孟桓心生痛惜,“一点小伤,过一阵子就好了,你不用担心。” “倒是你,有没有伤到哪里?”孟桓问的自然是去岁地震中。 “我也没事,”宋芷轻声说,“当时受了一点伤,很快就好了。” 孟桓不信,还非要检查一下。 宋芷有些不好意思,拦住他的手,说:“我们……回去再说。” 孟桓知道他害羞,偏头亲了亲宋芷的唇角,说:“依你。” 都说小别胜新婚,可一年已经算是久别重逢。 两人回到房里,孟桓出门得急,早饭也没用,加上失血过多,便有些头晕眼花。 这时候宋芷也顾不得什么温存了,连忙强行把他按到床上,让孟桓休息。 裴雅已经到府上了,宋芷便把他请来,给孟桓诊治。孟桓躺在病床上还不安生,非要赶宋芷走,宋芷不肯,偏要留下。 然而等裴雅解开孟桓的衣服,拆下绷带,宋芷的眼眶便红了。 孟桓身上大的伤口起码有三道,小的则数不清了。 孟桓仰躺在那儿,身上的皮肤因为没有晒太阳,倒比脸上稍白一点,但仍是健康的麦色,肌rou遒劲。 左胸处有一道箭伤,伤口发黑,看起来是淬了毒的。腰上有一道刀伤,刀口狰狞,皮rou外翻,大腿上还有一个血窟窿,像是被长矛刺出来的。 每一道伤都是能要人命的,而孟桓还强撑着,从安南逃了回来。 孟桓看到宋芷的神情有些无奈。 “让你不看,你偏要看。” 宋芷瞪他:“不要我看,你就别受伤。” “谁让你总是要出去打打杀杀,哪天真出了什么意外……” “不会的,”孟桓放缓语气,柔声安抚,“便是为你,无论如何,我也会活着回来的。” 孟桓没皮没脸惯了,裴雅在,他也不在乎,宋芷却不习惯在旁人面前这么亲昵。 “过来。”孟桓弯了弯唇,对宋芷伸出手。 宋芷看了看裴雅,有些犹豫,但到底没能拒绝孟桓,走了过去。 孟桓握住他的手,笑道:“抓住你了,日后无论如何,你不能再离开。” “这次绰漫那儿,我会去找她,跟她说清楚,让她不再来找你的麻烦。” 宋芷心说,那可是绰漫,哪有那么容易搞定。 孟桓却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将他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一下。 “不相信我?” 裴雅眼皮子也没动一下,他早已经对这两人之间的事免疫了。 宋芷却有些脸热,想挣开,孟桓却更用力地握住他的手,宋芷只好放弃。 “信你,信你。” 孟桓低笑出声,然而下一刻,却痛得皱了眉。 “我给将军切除伤口的腐rou,有些疼,将军忍耐一下。”裴雅的声音适时响起。 “嗯,”孟桓点头,“你动手吧。” 转头又问宋芷:“你怕不怕?不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