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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停在原地的步伐欲跑上去,随书恭敬地站在她身旁,朝她身后做了个请的手势。 柴子然在墨九君书房里扔光了他珍藏的书籍,虽然遗憾没有找到墨九君最爱的男男春宫图,可好歹是把书房的门给堵住了。悠哉地翘着二郎腿,眸子眯了眯:“墨九君怎么还不来?” 随风狗腿地献上一杯茶盏:“请公子稍等片刻。” 柴子然轻轻敲了敲桌案:“老子我都等了两个时辰了,你算算是多少个片刻。” 随风默默地跑到书架旁罗列了一堆墨九君时长会翻看的书籍,笑眯眯道:“请公子解解闷。” 柴子然顺着他意,拿了一本看着有些陈旧的书,随手砸在随风脑袋上,怒道:“解闷你个大头鬼,快给老子把墨九君找来。” 随风满面愁苦,低头答是,横冲直撞出书房,不稍片刻便跑了回来,道:“公子,要升堂了。” “嗯?”柴子然眉心直跳:“快随我去看看。” 今日的升堂来得蹊跷,没有击鼓鸣冤,亦没有衙役环绕公堂。‘廉洁公正’四个烫金的大字被午后的炽热太阳照得发出耀眼的光芒。 堂下一华服男人,年龄不过四十,生得面目端正,相貌堂堂。他眉梢舒缓,嘴角微勾,周身贵气环绕,端的是气宇轩昂。他见柴子然漫步走入公堂,笑着同他打招呼:“阿然,好久不见。” 柴子然愣了愣:“洪伯爷!是您啊!”转身看了看盛夏的太阳,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是什么日子,您居然让风给吹来了!” 洪鸣旭笑道:“阿然还是一如既往地幽默啊!” 柴子然笑了笑,便把目光投向他身旁的雪娘。雪娘柔柔地行了一礼,便退后一步,站在洪鸣旭身后,一副以洪鸣旭马首是瞻的模样。柴子然的头疼了疼,远航的事已弄得他焦头烂额,这洪鸣旭出来凑什么热闹呢。 墨九君在公堂上冒冷气,挑了挑眉梢便看着洪鸣旭,道:“有事便说,无事便滚!” 尴尬的神色从洪鸣旭脸上一闪而逝,他拱手道:“拜见九君公子。” 墨九君的冷色冒得更加凶猛。柴子然摸了摸鼻子,坐回了他的师爷位置,不置一言。其实,倒不是他不想劝和劝和,这是这两人不太好办。他年幼时,曾听闻过一流言,便是这洪鸣旭与大长公主有一腿,甚至还有人说,墨九君是洪鸣旭的私生子。 还有更离谱的传言便是,洪鸣旭与大长公主搅和在一处后,被驸马爷撞见,夫妻二人闹和离,最终还让驸马爷送了命。 个中曲折,柴子然作为外人实在是不好说,但他当了纨绔多年,深诸谣言若能信,母猪也能上树的道理。 墨九君捏着惊堂木,凉凉地瞥了洪鸣旭一眼:“你不会听人话吗?” 洪鸣旭面色虽有不少裂痕,但面子功夫还得装下去,笑道:“扰了九君公子,是洪某的不是。” “你知,还不滚?”墨九君冷漠仍是冷漠脸。 三句话便带了连个‘滚’字,看来墨九君真不是一般地厌恶洪鸣旭。柴子然站起来打哈哈道:“不知洪伯爷怎么来苏虞县?”身为京城纨绔,柴子然虽不爱关注什么国家大事,但对于有名的几人还是知晓的。比如怕悍妻的昌平侯,又比如眼前这位比昌平侯还闲的洪伯爷。 洪伯爷本命苏鸣旭,乃是前朝某个庶公主之子,因他年轻时会做人,前朝未亡便投靠了当今圣上,虽然在大战的时候一点儿忙都帮不上,可好歹能下前朝皇室的面子,圣上还是给他记了一功,封了个伯爷,领了份闲差事。 这位洪伯爷感激当今圣上,摘下了自己耻辱的‘苏’姓,冠上了洪福齐天的‘洪’姓,混得虽不算顺风顺水,好歹一张皮相不错,游山玩水泡个美娇娘,日子过得还算舒坦。 洪鸣旭顺着柴子然的话道:“有一红颜知己在苏虞,便来看看。” 柴子然看了眼貌美肤白的雪娘,笑道:“洪伯爷果然风流快活,让人好生羡慕。”顿了顿:“那您为何来县衙呢?”幽幽地瞥了眼墨九君,笑道:“县衙不管饭的。” 洪鸣旭面色恢复如常:“这我自然知晓,只是昨日听闻一件离奇的案子……” 洪鸣旭的话还未说完,墨九君便打断道:“与你何干?” 洪鸣旭愣了愣,眸光看向柴子然,期待他出口询问几句,好让他化解化解尴尬。柴子然翘起了二郎腿,一脸‘的确不干你的事’的模样,让洪鸣旭颇下不了台。 当天聊不下去的时候,总会有几个懂事的人出来活跃气氛的,比如说雪娘,她柔柔地跪地,呜呜道:“民女虽出生风尘,可也知道好好的人命不能说没就没,我朝是有律法的,我们苏虞县也是个讲法的地方。”眼眶跌出几颗泪珠子:“求县太爷替那名不知何身份的人……伸冤啊!” 柴子然支着下巴,嗤笑:“雪娘还真是心地善良啊!” 雪娘低头,楚楚可怜道:“像子然师爷这般的人物,自然不懂得无辜人妄死的痛苦。您家的书童犯罪,出了事有你担着,你替他正名。可我们这样的小老百姓,谁来替我们伸冤。雪娘不是个心善之人,只是身为弱者,同情一个无辜的惨死人,想维护他最后的尊严,请青天大老爷替无辜之人伸冤。”说罢,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洪鸣旭叹气道:“我离京城数十年,游历名山大川,遇到这样的人不计其数。只希望能还无辜人一个安宁,让他们早早地安息了。” “确实该如此。”墨九君点头。 洪鸣旭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墨九君竟然会附和自己。 墨九君又道:“此案还未查清,既然雪娘是证人,也是欲为那枉死之人伸冤的善良女人,还请你委屈几日。” 本以为雪娘会哭着喊着求墨九君开恩,谁知她神色却很淡然,低头配合道:“民女遵命。” 第67章 谋杀四 哪个女子无事被关入大牢不哭诉一番的,雪娘反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还有洪鸣旭,神情淡漠,仿佛不是他的红颜知己被关入大牢,而是要回家给他暖被窝一样,冷静异常。 直到雪娘被从外赶来的衙役套上厚厚的枷锁,柴子然才回过神来,这扑朔迷离的案子更加让人头痛了。趁洪鸣旭离去后,他朝墨九君道:“我想见远航,他毕竟是我的书童。” 墨九君看了他半响:“远航不见你。”说罢,便大步离去。远航若真成了前朝嫡公主之子,虽不能保柴子然一世平安,可保他一时,也算个办法。 亮堂的公堂之上,柴子然呆呆地转头看向身后的随风:“你说,这闹得是哪般?” 随风道:“若是我知道,我便成天机了。” 柴子然不客气地泼他冷水:“你放心,你就是知道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