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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风脚尖踩地,轻轻一跃,人便藏在头顶的大树上。那嗓门继续喊道:“捉贼啊!捉贼啊!捉贼啊!” “……”不会飞的柴子然心情一片复杂,他左顾右盼地寻找到声源,见一只毛色雪亮的鹦鹉在叽叽喳喳,恨不得把它煮了炖汤,鹦鹉更加卖力地喊叫:“捉贼啊!捉贼啊!捉贼啊!捉贼啊!” 柴子身穿黑衣,又蒙上了脸,蹑手蹑脚地朝鹦鹉走去,鹦鹉仿佛通了人性,一下子就不叫了,若非被关着笼子,那双小翅膀定拍几下就飞走了,此刻只能在笼子里四处跳跃。 “畜生,让你多嘴。”柴子然眸光森森,虽说人不应该与畜生过多置气,可他身为这畜生的主人,若是不拿点威严出来,日后这畜生怕是要爬到他头顶了。 黑漆漆的影子笼罩着鹦鹉,它怕的瑟瑟发抖:“不敢了,不敢了,不敢了。” “哼!晚了。”柴子然撩起黑色的袖子,凶神恶煞地盯着它:“老子花钱买你回来,居然敢拆老子的台,看老子不弄死你。” 鹦鹉狗腿地喊道:“老子,老子,老子,老子……” 柴子然的心舒坦了许多,动作也慢了不少。 “子然公子,你作甚?” 柴子然身后传来喊声,做贼心虚地僵硬了片刻,转身看向张花花,她手里捧着鸟食,明显是来喂鸟的。柴子然讪讪道:“哈哈哈哈哈哈,路过。” 张花花狐疑地看着他浑身黑衣:“你扮夜游神呢?” 柴子然有些沮丧:“你如何认出我的?”他穿着黑衣,带上黑面巾,应该不会有人认识他。 张花花道:“在这院子里,只有你会欺负诗集。” 柴子然:“……” 诗集见有旁人在,嘎嘎嘎地喊道:“笨贼,笨贼,笨贼,笨贼。”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柴子然目露凶光。 诗集的畜生眼丝毫不畏惧,反而直勾勾地盯着柴子然身后,嘴巴傻哈哈地开着,喊:“英雄,英雄,英雄……” 张花花也冲柴子然身后,恭敬地行礼道:“九君公子好!” 柴子然呆呆地转身:“呵呵呵!这年头的畜生也懂趋炎附势了,让我们这些庸人可如何活。” 墨九君笑道:“你这鸟倒是很有趣!”伸出食指戳了戳诗集的脑袋:“以后唤阿然做公子。” 诗集狗腿地喊:“公子,公子,公子,公子……” 柴子然这才发现,原来墨九君这厮是一个训鸟高手。 第68章 谋杀五 月上柳梢,枝头微垂,几缕清风凉凉吹来,甚是美丽。静谧的树下,柴子然让随风摆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他恭恭敬敬地替墨九君把杯盏满上,推了两碟下酒小菜到他面前,笑道:“来来来,九君公子难得来一趟寒舍,我身为主人,定要好好地款待您一番。” 墨九君捻了捻杯盏,不甚在意般,问:“有没有美色。” 柴子然眸光看向张花花,她摆摆手道:“人家已经从良了。” 柴子然又把目光看向随风,随风紧张地拉起衣襟,浑身炸毛:“我可是良家妇男。” 柴子然面色讪讪,看向墨九君笑道:“时间紧迫,要不……”他猛地站起,拉低半个肩头的红衣衫,笑道:“我亲自上阵呗!” “噗!”墨九君嘴里含的美酒一下子吐了出来,窘迫地提起宽大的袖子充当帕子擦拭嘴唇。柴子然大喊道:“停停停,让我来让我来。”他蹭到墨九君身旁坐下,把露出半边裸肩耸了耸:“我来。”他提起自己的黑色腰带替墨九君细细地擦起他两片诱人的唇瓣。 如此香艳的一幕,落到随风和张花花眼中,他们震惊地连嘴巴都忘了合起。 柴子然瞪他俩:“你们愣住作甚?还不快快把酒窖里的好酒搬出,给我们的九君公子好好地尝尝。” 两人相视一眼,步履踉踉跄跄而去,被刚刚鲜艳的一抹仍震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柴子然暗恨他俩不成器,灌醉墨九君这个光荣的任务还得落到他头上,他给墨九君又斟满一杯美酒,亲自送到他嘴旁,笑道:“九君哥哥,您喝酒!” 墨九君爽快地把酒一饮而尽,耳根子有些红,对柴子然递来的第二杯水酒和第三杯水酒同样一饮而尽。 到了第四杯,墨九君迟疑了片刻,还是把柴子然递给他的酒喝得一点儿都不剩。他舔了舔唇瓣,又饮下柴子然递过来的第五杯酒。 柴子然兴冲冲地问:“九君哥哥,你有没有头晕的感觉?” 墨九君想了想:“我见不到你,头就会晕。”深情的眸子注视着他的脸,温柔道:“阿然,我从未喜欢过楼雨泽,我喜欢的人从来都是你,但你从来都是视而不见。”他慢慢地站直身体,把手搭在柴子然肩膀上,拉起他耸下的衣肩:“我曾想过,若远航真成了前朝嫡公主之子就好了,可真的永远假不了,假的永远成不了真的。” “阿然,我不希望你恨我。”墨九君拉起柴子然的手,带着他走出小院:“我带你去见远航,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但……除了让你死。”缓缓的清风吹来,墨九君忽然转头,菱角分明的五官,渡上一层淡淡的霜华,硬朗的五官一下子柔和了。 柴子然的心肝一下子涨了,一下子缩成一团,那种感觉实在难以形容。默了半刻,笑道:“你是醉了。”伸出三个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这个是几个手指头?” 墨九君笑道:“三个。” 柴子然一脸你果真醉了的神情,唉声叹气道:“这是五。”说罢,他伸出一个手掌在墨九君眼前悠晃:“你都醉得三五不分了,可见都是在说糊涂话。”认真脸道:“我是不会当真的。” 墨九君见他一脸认真,眸子黯淡,却也顺着他的话说:“我的确醉了。” “呵呵呵!我就知道。”柴子然喜道:“平日里我就拿三五来套你这样的醉鬼,明明醉了还不认账。”晃了晃五指巴掌:“这不,让我试探出来了。” 墨九君慢慢地把头倒在他肩头,他要比柴子然高上那么一点儿,挨着他与他实现持平,缓缓地瞌上一双眸子。 半响后,墨九君听到身旁久久不动的柴子然一声叹息:“唉!醉了就好!”他眼睫毛轻颤了颤,但不舍得他为难,终究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随后柴子然把随风和张花花喊来了,三人齐心协力地把墨九君抬到柴子然的床榻。柴子然累蔫蔫道:“花花,你盯着墨九君,我们去去就回。” “哈?”张花花惊得头皮发麻:“这九君公子才是正正经经赎我出花花楼的主人,你们背着他鬼混,我……”咬了咬下唇,跺了跺脚尖:“我不能视而不见啊。” 柴子然满头黑线:“我是那种鬼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