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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爷亲自问他:“你家阿女在何处?” 朱屠户哆嗦了半天也哆嗦不出来,吓得哇哇地跑回了朱府躲了起来,一连好几日都不敢见客。 有个神算子说:“县太爷九君公子阳气旺盛,鬼见了也得退避三舍。” 这一说法一出,众人惶恐。朱屠户那活见鬼的样子,像极了被鬼附体。但他被县太爷英明神武阳气十足的样子吓了吓,十天半个月都不敢出门了。偶尔出个门,也不过是拿着东西到门槛招呼门外两个小乞丐来拿东西吃。小乞丐的手刚拿完东西,朱屠户便‘哐当’地把关上,顺便锁上几个大锁。 因这鬼心得善良,苏虞县的乡里,倒也没有人为难他,有时见了朱屠户就是绕了个远路,倒也相安无事。 直到这一天,夜半三更无人敢敲门的朱府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那客人浑身雪白,头顶一个宽大的斗笠,厚厚的白纱挡住她的容颜,从身形看,依稀能辨认出是个女子。 第79章 反寇一 “扣扣扣”的敲门声断断续续,不久后有一婆子来看门。徐风吹吹,女子的白纱飞飞。婆子顿时睁大了眼睛,“啊啊啊啊”地狂叫! 左邻右舍亮起了几盏灯,有人骂骂咧咧地准备开门。白衣女子着急地掀开头顶的白斗笠,压低声音道:“张婶子别怕,是我。” 张婶子一见是早已宣布离开人世,跌落悬崖的朱珠姑娘,眼睛一翻,重重地吓得倒地昏死过去。 朱屠户提着一个小灯笼,往门外的朱珠看了几眼,笑道:“是阿女啊!快快快,快过来。” 朱珠本想扶着张婆子入屋,可这时门外聚集的声音大了起来,她也顾不得张婆子,只好跨过她横躺的身体,大步朝家门迈了进来。 朱屠户身后蓦然出现一个白影,浑身雪白,腰上还配带了一条金灿灿的鞭子。朱珠浑身一抖,朝朱屠户使了个眼色便转身欲走。刚转头便瞧见柴子然蹲下身体,轻轻地摇晃张婶子,抬头蓦然朝自己灿烂一笑,道:“朱珠姑娘,好久不见啊!” 张婶子被他摇醒,刚抬眸见到柴子然便哆嗦着:“子然师爷啊!有鬼啊!”忽而察觉气氛不太对劲,大眼珠子转了转,堪堪转到朱珠一袭白衣上,眸子又瞌了回去,倒在地上,继续昏着。 柴子然送开了摇张婆子的手,笑道:“老子好心好像办了坏事儿!”招呼朱屠户身后的随风到他旁边来,朝朱珠父女拱手道:“事发突然,多有得罪还请二位见谅。” 柴子然态度还算恭敬,可他脸上的眼珠子却未从朱珠身上移开过一点儿。朱珠尴尬道:“不知子然公子有何要事?” 柴子然笑道:“这话,该是我问朱珠姑娘。” 朱珠低头默了一会儿,抬起脸恭敬地道:“我只是一个小女子,我什么都不知道。” 墨九君从大门迈入,一身浩然正气仿佛与天地共存,他眸光漆黑,定定地看着朱珠苍白的脸:“你无须知道什么,只需告诉我,你是从哪儿来的便成。” 朱珠脸色阵青阵紫。 天上的月害羞地躲在乌云中,抬头望去,竟是一片漆黑。几个火把照亮了漆黑的道路,墨九君领着几十人,浩浩荡荡地从街道穿过,步伐整齐,面色严肃。 半个时辰后,小胡同巷一通哼哼哈嘿的打斗后,柴子然双手抱胸,大步迈进来,身后的墨九君高举火把,替他照明。柴子然瞧见众衙役拽着众被捆得严严实实的草寇,站在两侧对他态度恭敬,若是有哪个不长眼的草寇斜斜地睨了他一眼,都会被衙役一通收拾,心里得意洋洋。 柴子然朝后看了眼墨九君,道:“你怎不跟他们一块儿去打草寇,若是你出马,定能一个顶十。比现在还快把这些不长眼的东西收拾了。” 他提到“不长眼的东西”时,狠狠剐了眼瞪他被收拾了的草寇。 墨九君脸色很淡然,眼眸含光,笑道:“我要保护你。”扬起的火把朝柴子然脚下的地面照了照,仿佛保护他就是天大的事情。 柴子然伸出一个大拇指,笑道:“嗯嗯,还是九君公子聪明。” “阿然说得极是,我确实很聪明。”墨九君的大手搭在柴子然的肩头,往他耳旁吹了一口凉风:“在床上就更聪明了。” “咳咳!注意形象。”柴子然清了清嗓子。 墨九君冷冽的眸子注视着一众恭敬的衙役,被他眸光扫过的衙役纷纷低头不敢看二人。墨九君心情极好:“我的形象甚好!” 柴子然:“……” 又过了半刻钟,随风把楼雨泽压到柴子然面前,面色愉悦:“公子,我把你的情敌带来了。”他把楼雨泽往前推了推,邀功道:“你看。” “……”柴子然嘴硬道:“他不是我的情敌。” 随风挑眉道:“那也是,您与九君公子心心相印,哪里是这等虚伪小人能破坏的。”站在柴子然身旁的墨九君给了随风一个赞赏的目光。 随风继续道:“公子,他虽然不是你的情敌,可他生得甚是好看,万一故意勾引的九君公子,引起你们的误会就不好了。”凉凉地道:“不如杀了吧!” 柴子然双手负在身后,一派世外高人的模样:“这里是不是交给我做主了?” 墨九君顺着他的话道:“自然。” 柴子然斜睨了他一眼:“你不怕我真宰了你的相好吗?” 墨九君疑惑脸:“阿然,你要自尽吗?”低头想了想:“待我命人做好两个人可躺的棺淳,再死也不迟!” “滚!少诅咒老子。”柴子然让随风收回压着楼雨泽的手,拍了拍他如玉的脸,笑道:“好一个如玉的潇洒公子,杀了倒是可惜了!”抬头看向黑压压的破败屋檐,道:“楼雨泽,你走吧!” 面色如灰的楼雨泽忽而睁大了眸子:“你要放了我?” “我放你,就是因为你长得好看,别的什么都没了,你别乱想。”柴子然咧嘴一笑:“若前朝皇帝勤政爱民,百姓安居乐业,前朝何须会灭亡;若当今圣上昏庸无能,百姓流离失所,他的皇位如何能坐得稳。如今四海归一,国泰民安,你们还谋什么反呢?”他伸了伸懒腰:“但这些都不过是纨绔败家子的看法,兴许你们这些读书人的脑子跟我这个纨绔的脑子不一样,想得不同。但我告诉你,乱臣贼子从来没好下场。” “乱臣贼子?”楼雨泽冷笑:“柴子然,这个世间谁都能说我们是乱臣贼子,唯有你不能,你知道你身上流着怎样的血脉吗?” “我有什么样的血脉与你何干?”柴子然冷眼看他:“我的生母前朝嫡公主让我不要谋反,我的姥姥前朝皇后也让我不要谋反。你们谋反你们自己去,扯上我做什么?”他仰头大笑,嘲讽的眸子盯着楼雨泽的脸:“你们谋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