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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禁没有刑求也没有侮辱,有的是赵七日日探望,小心照顾。他从未见过那样温柔的赵七,连笑容都是满足的,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坐在父亲的对面,为他夹菜,倒酒,每个动作里都是他渴求不到的柔情。 直到那一日明帝突然失了踪,好像发疯一样的赵七带著找人找遍了整个明家堡,他像不知疲倦一样,整日整日地搜遍了每条街和每个屋子。明不戒就远远地看著他,也一点点地明白过来,有些东西他是得不到的。不管自己付出多少,不管自己宁愿为他变成怎样, 如果注定得不到,那就干脆毁灭吧, 那个时候抱著这样的决心,在与赵七最後一次欢好之後,明不戒慢慢地走出去,然後突然折回来,重手杀向赵七,毫无准备的赵七本能地出手去挡,而这一挡,正是明不戒所想要的。他赌上了孩子的命,换来赵七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贴身照顾。兴许他对这孩子还是有感情的吧, 即便想到了这一点会有写温情的错觉,可明不戒清楚在赵七的心中,已经无人可以取代父亲的地位。所以在他失去孩子装疯的几日里,赵七只忙著照顾“神志不清”的他,全然没有发现明家堡里的两方势力正在此消彼长,而等他有所察觉的时候,明不戒已经彻底夺取了他手里的权力。乍然醒悟的赵七甚至没有多少惊讶,只是冷漠地看著明不戒神智清明地走到自己面前,也许从那一刻起,他们的结局就注定如此,两败俱伤,没有胜者。 将赵七囚禁在明家堡里的明不戒夜夜宿在他身边,疯狂的掠夺,玩命一样一遍一遍地要著赵七。甚至连他自己也记不清这个曾经强势的男人在他身下流过多少血,晕死过多少次。他只想把这个绑在身边,却选择了最残忍的方式…… “也许我们注定要一生彼此痛恨,没有所谓的爱,也能把对方恨得这麽透骨。” 明不戒的话像一记重锤敲在明少卿的心上。没有爱的恨都能如此深刻,那麽沐晟呢,该有多恨自己? 一想到这个,明少卿好像忽然间全身失力一样,耳边嗡嗡作响却听不进任何声音,只有那一日在山谷里回荡著的自己叫喊沐晟的回音,一遍一遍地,他不能忘,不敢忘, 坐在桌边沈浸在往事里的明不戒并没有发现明少卿的异样,他们两个人能都好像坠入了梦中,在彼此隔绝的空间里沈沦不可自拔。 明少卿脚步不稳地站起身来,可没走两步他就感觉脚下一软险些摔下去。已经痛得麻木了的心像是有血涌出,连口中都充斥著血的味道, 他和沐晟没有今生也没有来世,他有何面目去见他? 他现在连死都不敢, 独有春红留醉脸(十六 上)弱攻强受 生子 明少卿的快马从明家堡赶到袁天罡的藏身之处最快也不过两日路程。而这两日,明少卿几乎是日夜兼程,他这样不要命似的骑马狂奔倒更像是在出逃。那日名不戒的一席话似乎无意间叩开了记忆的一扇门,那些曾经的或许痛苦或许快乐的回忆此刻都如刀割在心上,每想一处便痛一处, 一年中拼命想要忘却的画面往往就刻在心里的最深处。那些尚不识情爱悲苦的少年岁月总以为牵住了手就能一生一世,却不知道冥冥之中有只手扯开了他们之间的红线,从此天涯飘零,阴阳相隔…… 来不及对沐晟说起的话已永远成了他心里的秘密。那个人直到死都恨著他。但有些恨不是至死方休的。 明少卿一直试图将这些负面的情绪赶走,但他好像越靠近袁天罡,就越记得清楚。他手中的剑一直在剑鞘中争鸣作响。他强压下去的杀气随著记忆一起醒来。他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就像他从前急於练剑而以人血试剑时那样疯狂, “呃……” 胸口毫无预兆地一痛,明少卿感觉整个人都要从飞奔的马上摔落下来,混乱的意识没有一丝清明的迹象,他喉头一热,竟是一口血直涌上来, 连日来的疲倦和神伤已经让他不胜负荷,现在又感到体内的真气在一阵乱串。他胯下的坐骑识得人性,也感觉到他的异样,渐渐放慢了脚步,明少卿强行压下的练功时留下的内伤被系数引发,他此时间如遭火焚一般,周身都烫得厉害。那马又向外跑了几里才慢慢停下,明少卿从它背上滑下,仰面躺著几乎一动都不能动, 果然不是练武之才啊, 他在心里苦笑自嘲,以自己的功力想在短时间里将血气归顺恐怕是不可能了。只有慢慢熬著等体内淤塞的真气散开才能运功疗伤, 那个时候沐晟走火入魔一定也像这样难受,可是他无法向任何人说,连一直陪在他身边的自己都无法替他分担, 那样的孤独是会把人逼疯的。明明不是他的错,为什麽到头来受罚的要是他…… 此时的明少卿对於自己身後树林里暗暗注视自己的人毫无所查,以他眼下的状态,就算有人出手偷袭他都未必招架得了,更何况那人功夫了得,更远在他之上, “你干什麽?想救他?” 藏身於林中的人还未走出树林就被身後一身黑衣的人一把抓住,那人的面色有些僵硬,似笑非笑地看著抓紧自己的手,施施然道,“你这麽不近人情?他好歹是我明家人,见死不救这种事,我这个做长辈的可做不出来……更何况,他现在这样,你杀他有什麽意思?不过是杀个死人罢了。” 那黑衣人闻言,松开手冷笑一声,“怎麽,现在肯承认自己是明家人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负我的人,总得付出代价,就算我的命是你救的也改变不了什麽。” “臭小子,明明跟你叔叔一张脸,怎麽性子就差这麽多!” 从阴翳里透出脸来的男人两鬓已有些霜色,不过面容却是极其清秀俊雅,仔细看来与明不戒还有几分相似。不过纵使是年过不惑之人,可他看上去不显苍老,反而有些玩世不恭之色。站在暗处的黑衣人不动声色地挡开他的手,背过身去不去看林外的人, “有些事你不明白,若你也被人这样背叛过就不会说得如此简单了。” “我不懂?” 他哈哈一笑,笑声里分明透著苦涩,黑衣人似是意识到自己一时口快说了不该说的话,面带愧色地看了他一眼,继而缄默不语。而那人只是全不介意地拍拍他的肩,摇首道,“当初我为赵七囚禁在明家堡里,他是我最得意的手下,不戒又对他甚为依赖,我原就想将明家堡全数交与他,却没想他竟早有异心,不仅夺我大权,还挥兵沐家寨,连累了你叔叔。早知他是如此偏执之人,我就不该委以重任,更让不戒师从於他。当年沐家寨的惨事虽不是我一手造成,但也确实是我辜负了你叔叔,这份情,我总得还他。至於你,我劝你凡事看开,放下得自在。” 独有春红留醉脸(十七 上)弱攻强受 生子 “够了!” 黑衣人忽而不耐烦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