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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陀林主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只是将目光长时间停留在垂丝君身上,似乎是想要做什么动作,却又有些顾忌。以是一连几次握手成拳,却都没有后续的举动。最后他深深地看了垂常二人一眼,又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去。 常留瑟目送着他消失在洞xue的黑暗深处,而垂丝君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他慢慢抬起头,精疲力竭地苦笑了一下,突然瘫软在了地上。 第086章 "饿了么,吃饭吧......我喂你。" 常留瑟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饭菜,放在嘴角吹凉了,送到被捆在床上的垂丝君嘴边。 男人视而不见。 "吃一点吧."常留瑟柔声哄道,"吃了才有力气恨我,你没必要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于是,依旧拿了勺子来凑他的嘴。 饭菜诱人的香与热缭绕在男人的唇边,似乎是一种别样的引诱。垂丝君慢慢张了嘴,常留瑟急忙将饭菜喂进去。男人异常的配合让常留瑟尚在欣慰,然而下一个瞬间,他却仿佛早已经计划好了的,突然又将口中的东西尽数吐到常留瑟脸上。 "充满了尸臭的饭食,只能叫我恶心!" 常留瑟没有与他争执,默默将碗放下,伸手抹去脸上的饭粒,再将饭碗端起,继续道:"吃饭。" 洞外偷看的守卫在心头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原来这次的明妃,也只不过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平凡人。 从袭击了尸陀林主的那天开始,垂丝君就被软禁了成为常留瑟的"禁脔"。他居住在常留瑟的洞里,每天灌下限制行动的药剂,或者干脆被捆绑起来,洞外也左右守着数十名教徒,时刻戒备,监视着他的行动。 常留瑟之所以要留下他,只是单纯想将他拴在身边,两人相处得反而比过去更加紧张。垂丝君不仅不会主动与常留瑟接触,甚至懒得看他一眼。而常留瑟的笑容越来越少出现,各种各样的伤痕却在与日俱增。 在这段时间里,尸陀林主也安静得诡异,他再没有主动来寻找过常留瑟。反倒是小常几次找上门来,想要试探他对垂丝君的态度。直到见了面,却又含糊地说不出什么,到最后干脆提着酒去,每每找些借口要与尸陀林主一醉方休。而每当酒醉之后,他便会大大反常地主动抱着尸陀林主诉说,说他与垂丝君之间拉拉杂杂的大小琐事,说老头子们与小芹,说鲤鱼与摩诃,说季子桑与归尘主人,说一切他曾经经历过的事,认识的人。 尸陀林主同样反常地在尸陀林里住了下来,只为日日倾听常留瑟的醉话。其间他也在观察着,看见常留瑟的颈上、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痕、新鲜的红印与青肿,显然是在这几日主动求欢的时候,垂丝君所给予的无情伤害。 听先前派过去的小芜讲述,这几日常留瑟虽然受了伤,却一直反过来服侍着垂丝君。男人被拘束着,端茶倒水甚至喂饭如厕都是在常留瑟的佐助之下才能完成,这让生性高傲自尊的垂丝君恼恨不已,一旦得了机会,便狠狠伤害常留瑟的身心。 尸陀林主也看见常留瑟的脸色一日日的惨绿起来,最后几乎就能够透过薄薄的表皮看见其下青蓝色的血脉。锁骨上的新旧伤势,让他严重地蜷起了上身,几乎所有已经调养好的毛病又都开始发作。 常留瑟咳,撕心裂肺地咳,却执意不让任何医官药师为他诊疗,甚至就连端来的药汁也拒绝服用。尸陀林主猜想,常留瑟正试图用一种楚楚可怜的状态来软化垂丝君的心肠。哀兵政策,倒是他一贯的风格。然而就他看来,这一次男人没有再被他迷惑,于是常留瑟便注定要死于他所深爱的人之手。 尸陀林主自然非常期盼着那一天的到来。 终于一日的黄昏,常留瑟没有再提着酒坛子找过来,尸陀林主并不觉得意外,心中却也有一丝淡淡的怅然。他还是等在与常留瑟饮酒的地方,直到半个时辰之后,才有小芜慌张地跑了过来,急喊道:"林主大人!那个疯人突然挣脱了束缚,要把明妃大人刺死了!" 疯人?是指垂丝君。尸陀林主迟疑了片刻,蓦地起身,向着常留瑟的石室而去。 去到石室的这一路上,都有教徒切切私语。及至近前,又看见十四五个人立在洞门口,隔着水晶帘子向里张望。因为常留瑟严厉禁止教徒进入他的石室,所以即便内里传出来种种打斗与损毁的声音,始终未有人敢去一窥究竟。 尸陀林主随小芜走到洞口,一挥手四周的人立刻四散消失。他让小芜留在洞外,自己掀开帘子,立刻见到满地的瓷器的碎片,破布残木,薰炉跌了一地的香灰,地上斑斑点点都是或干涸或新鲜的血迹。 连续几日的"战争",制造出这满室的狼藉。 垂丝君不知从何处得到了一枚匕首,他拿着它立在床边,周身的地面上散落着无数细小的晶珠。看来方才确实有着一番冲突。 尸陀林主睨着眼睛去看,男人哪里还有半点冷峻从容的模样?他穿一件沾了血的宽袍,身子略略前倾,乱发披纷神情狂暴,煞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