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煌华丽非凡,珊瑚树光彩夺目,珍珠、玛瑙、琥珀、犀角堆积如山,交相映辉中,犹如仙山琼阁。这楼自石崇进到洛阳便划分给绿珠所居,可见荣宠之盛。 绿珠入内换了衣衫,珠翠绕头,尊贵娇奢全不同方才舞蹈之时,也不同于在长沙苏府。脸上总是小心翼翼察言观色的怯懦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明快自信的神色,让原本就秀美的容颜越发亮丽逼人。 “拜见齐王。” 石崇示下叫她一一行礼,司马兰廷虚扶一下,竭力颜色和悦的道:“你是子鱼的jiejie,便是我的meimei。以后若需要什么差遣,尽管来找我。季伦若有对你不好的,也告诉我,我为你出气。” 石崇连称不敢,绿珠道了谢又向跟来看热闹的楚王玮和岐盛见礼,最后才和苏子鱼泪眼相对。 “六少爷。” “jiejie好狠心,到了洛阳也不来找我。”苏子鱼得了司马兰廷嘱咐不敢再去拉她的手,看到红玉今非昔比虽替她高兴,也不无委屈。 红玉一抹眼泪,叹道:“六少爷当初离开长沙单单把绿珠留下,我即使到了洛阳也不知该不该去找你。” 苏子鱼听她言语知道她是有些埋怨当日之事,又称自己为绿珠明白着是重新为人,不愿回首过去了。自责道:“我离开长沙病得迷迷糊糊的,没有顾上jiejie是我不对,害你受了许多苦一直觉得心里愧疚。如今你过得可好?” 绿珠看他情真意切没有一丝作伪,想起他一贯品性纯良也不忍心再加责怨,轻道:“老爷待我很好,绿珠从来没有这般快活过。”转眼去看石崇,一派眷恋爱慕之情,全不可比拟当日在苏家委曲求的心态。苏子鱼看在眼里,替她高兴之余也放下大半心去。 司马兰廷本不是多话之人,此时怕二人留下心病,只得替苏子鱼出言解释:“子鱼当日到了洛阳,还未进府便求我派人去接你过来。可惜奉勇去到长沙才发现你已离开多时,我们还在西南五郡四处寻找,皆未有线索。子鱼以为你已过世甚至还在府内立了衣冠冢,想不到你竟在石府。” 红玉闻言,想到苏子鱼这中间白受了多少自责心痛便再有半丝责怨之心也去得一干二净了,遂向苏子鱼解释当日离家遇险蒙石崇所救,后收为姬妾赐名绿珠。 苏子鱼便向石崇拜谢。2 石崇生性豁达,但见他二人情深意笃也忍不住有些吃味,却被苏子鱼一声“姐夫”叫得喜笑颜开,拨云见日,连连邀请这“小舅子”时常过来走动。 几人在楼内设席,吃得宾主尽欢。苏子鱼几月来从来没得今日这般开怀,连司马兰廷都感激起红玉来,趁机和苏子鱼商议哪天正式摆个仪式替苏子鱼母亲正真收绿珠为义女。苏子鱼本就存了这个心思,正中下怀,和石崇讨论后定下日子才告辞离去。 苏子鱼和司马兰廷先走,岐盛和司马玮还要应酬前院的宾客并未同行。三人返回前院,在满园霜雪琼枝玉树之间司马玮突然笑道:“如此看来,这谣传并非一无可信了。” 岐盛心里咯噔一下,已知道他意指什么,并不说话。 石崇无心接到:“什么谣传? 司马玮将手收进袖套里,沉吟着说:“杨府旧人曾有透露说这个苏子鱼其实是当年杨长欢和司马攸的私生子,因此他才能袭杀杨骏得手。今日看他二人之间分明别有内情。司马兰廷这么冷心淡肠一人竟然对他诸多维护,哪有义兄弟好成这样的?” 石崇笑道:“那苏子鱼一个莽撞孩儿,即便是亲兄弟又能如何。听说他自由任性把个齐王府闹得天翻地覆,怕不是齐王的助益反而是阻碍吧。” 司马玮也跟着一笑,转向岐盛问道:“蒲衣原来跟在杨骏身边,都没有一丝这方面的消息么?” 一零九 图谋之间 岐盛只暗暗犹豫了一瞬间便做了决定,既不推波助澜也不截流断源,让事情按照最自然的方式进行,等一切慢慢发芽慢慢开花,再慢慢结果。那果实是苦是甜,就看天意吧。 他漫不经心的扫过二人面颊,恰如其分地表现出一点思索一点疑虑:“若有这样的暗事遮掩还来不及,怎会让外人察觉。不知王爷是如何知晓的?” 司马玮一直盯着他,等他说完也微微顿了一下,眼睛望着树枝上的积雪:“蒲衣说得是。可这消息是从原来杨府老管家那里得来的,我觉得可以采信。” 蒲衣心道原来催远落到他手里了,更不肯做多余的动作只说:“原来是催管家,那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是,催远这条丧家之犬不敢瞒我。” 岐盛眼睛一转,感叹道:“看来他才是杨骏的心腹啊。” 语气颇有些自嘲。 司马玮觉得一阵尴尬:“不,他也只是靠一些迹象推测的,没有真凭实据。” 石崇接到:“有没有真凭实据有什么关系?我觉得奇怪的是如果真是他外公,他下狠手灭杨家做什么?齐王攸和长乐亭公主死了这么多年,杨家也灭了。这些旧事挖出来也没什么影响力。” 眼看穿过月洞就是前院了,司马玮停住脚步思索道:“不,既然有文章可以做就不放放过任何机会。那苏子鱼既然与你家夫人有亲,以后你和他多接触接触,看看有没有什么破绽。” 一双精健的青牛套着通幰雕金骈车疾驰在官道上,寒风中四角垂下的朱丝络狂乱的摇晃着。渐渐黑沉的风雪之夜,全靠卫队执着火把于两旁照明,驭手才将骈车赶得又稳又快。车慢即使遮盖得再严实,也不若室内温暖,但一处并卧的两人谁都没有抱怨的天气心思。 苏小哥苏子鱼喜形于色,一只手笼在秋水给他做的袖套里,一手拉着其兄司马兰廷的衣袖滔滔不绝的喷着口水。司马兰廷靠在他身边,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烧酒,嘴里偶尔敷衍的应承弟弟两句,实在被闹得慌了就逮着那张呱噪的嘴哺一口烧酒过去,唇齿一绞缠既占了便宜又堵了喋喋不休的源头。 苏子鱼喉咙里呜呜两声后四下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气声和翻搅吮吸的水泽声。等挣扎出来时两片柔软的嘴唇又红又湿,也不知道是因为酒还是因为憋气的原因小脸通红一遍,一双黑碌碌的杏眼迷离了好半天才对准司马兰廷“jian笑”着的脸。 苏小哥怒了,灌我酒?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豪迈的包起一大口酒“啊呜”一下扑到司马兰廷身上,霸道的印上他哥的嘴唇。送豆腐入狼口。 司马兰廷很配合,主动卷起舌头从小鱼口中吸走酒水,还积极的探进去仔细巡查每一寸剩余空间有没有漏网之水。苏小弟有点反应不过来,略呆了一呆开始勇猛反击,将舌头顶了回去压住司马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