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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道‘食色性也’呢!而且啊,我儿子现在也大了,懂事了,也该思思春了!街坊邻居家的儿子像你这么大的,都已经娶媳妇了呢!前街那屋的,孩子都有了!” 看来母上大人不仅开明,说话还像男子一样豪放。 卓母按着儿子的肩膀让他坐下,动手拆掉了原本有些松散的发髻,重新给他束了一个。等母上大人梳理完毕,卓亦忱就站起来转过身,面向母亲大人又弯腰鞠了一躬。 母亲乐呵呵地捏了捏他的小脸,“傻小子,你跟娘亲行这么多礼作什么?”她又打量着儿子的个头,高兴得一拍手。 “哎呦,窜个儿了!大壮现在都比娘亲高出一截子了!” 卓亦忱也跟着笑。其实他本身也不算很矮,但是因为身体太虚弱的缘故而时常佝着腰,还微曲着膝盖,整个人看上去的确像矮了一截。但现在他已经矫正了这些个坏习惯。而且,他正年少还处于成长期呢,卓亦忱自己又是顶级厨师,自然懂得如何搭配营养。 卓母又跟儿子交待了几句,说今个卓父要再去武侯府那边探探情况,毕竟侯府和卓府之前就私交甚密,要是武烈侯府真出事了,下一个倒霉的怕就是卓家了。贬为庶民是卓府祖上积德,但并非就这样结束了,或许这只是下一场厮杀的开始。派系斗争永远不可能轻易结束,而一旦没有结束,那就要继续往死里打压,一直要逼到族灭人亡为止! 被贬为庶民后,卓父和卓昀都没有想过要就此归隐,因为他们知道不可能!所以,他们要想尽一切办法东山再起。 卓亦忱从母亲房里出去,便看到卓昀在前院等着他。卓昀低着头,掌心里握着一个什么东西,正细细端详着。 卓亦忱走到他身边,卓昀便把手里的东西收了起来。他的动作不慌不忙的,倒也并不避讳。 那是一块玉石。但卓亦忱并没有看得很仔细,他无意打探别人隐私,更不打算详细问。他能感觉到卓昀的不一般,或许此人情况和他有些类似,既然是同类人,那大家就心照不宣互相不提并且相互理解吧。 卓昀说:“走吧。” 卓亦忱拉住他的手,问:“学学学……学堂呢?” “先生告假,回老家。” 卓亦忱点点头,这才放心地让卓昀跟着自己。 今日清晨便没有昨日那么热闹了,道路上的行人和车马少了很多。从郊区农宅赶到集市要耗不少时间,而卓亦忱把这当散步,他一边看着朴素的田园风光一边想着今日的菜品。他的目光时不时地扫过身边的卓昀。而卓昀像是一直在思忖些什么,但他的步伐却很稳健。 帝都其实有四城,由外而内分别是外城,内城,皇城,禁城。城城门门等级森严。从外城起便城墙高筑、戒备森严,是为了抵御外敌的侵犯。内城有九门,什么的身份就必须走什么门,越矩者视为谋反,可即刻诛杀之。皇城有四门,里面的府邸是居高位的皇亲国戚、郡王侯爵,没有御令腰牌不得进出。而禁城里面才是皇室的宫殿。 一等伯卓府、武烈侯府都只能在内城,唯有上朝觐见时,可以凭腰牌进入皇城、禁城。但卓府被抄,权力被褫夺,现如今皇城都无法踏入一步,更遑论禁城。 卓亦忱带着卓昀到内城的集市支摊儿,还是昨天的原位置。卓昀三两下地把锅架好,准备工作都齐活了,卓亦忱就开始专注地炸着自己的臭豆腐。他拿着长筷上下拨弄着,油锅里却不溅起一星半点的油花。很快,小摊周围就聚集一圈人,特别嘈杂喧闹,生意好得不像话。 卓亦忱负责炸豆腐,卓昀负责收银子。但卓昀果然很快就不耐烦了,他把装铜币的竹篾框往台子上一放,便离开了。 卓昀就这么撤了,但卓亦忱也一下没拦着。因为他知道卓昀早就等不及要走,要去办他的事。 而后,卓亦忱一个人打理着小摊,他腾不出手收钱,买豆腐的食客全凭自觉和良心,往竹篾筐里投铜币。 从内城进入皇城的入口处,重兵把守,巡逻不断,戒备森严。卓昀还未走到城门下就被官兵拦住了。 “没有御令腰牌不得入内!” 他们眯着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卓昀一番,看他一身着粗布衣,当下便断定他只是普通的农家子,哪有高官显臣家的公子爷会是这副德行? 官兵们懒得巴结阿谀了,带头那个开口便道:“大胆刁民!皇城岂是你能靠近的地方,快快给爷滚远点!” 卓昀站着原地,纹丝不动。 一个官兵不耐烦地走上前来,二话不说挽起袖子就想直接推人,却不料手腕被卓昀紧紧扣住了。那官兵猛地甩手,却没有挣脱分毫的钳制,反而被卓昀捏得更痛了。他何曾料想到这个看似普普通通的少年力气竟如此之大! 他痛地直叫唤,“你你你……你快给我放开!” 卓昀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只道:“我要见任北尧。” “放肆!”另一个官兵直接拔出刀来,锋利的刀刃就对着卓昀。 “你这等贱民竟敢直呼九门提督的名讳!活腻了吧!” 卓昀神色不变,道:“去跟任北尧说两个字,‘燕归’……” “闭嘴,贱民!”官兵对卓昀的话视若无睹,甚至将手中的大刀直直地朝卓昀劈来。 卓昀松开手,往旁边一闪。 挥起的大刀就这么扑了个空,那官兵还险些人仰马翻地栽倒地上,他站稳身体后恼羞成怒,大吼一声,“娘的!你们快上,给我杀了这刁民!” 后面好几个官兵扑上来,也是不分是非地挥刀就乱砍。 卓昀只得一边躲一边往后退,甚至还险些被他们伤到了。 这些狗奴才仗势欺人,以为守着皇城的门就高人一等。 硬闯城门按谋逆罪论处,卓昀没那么鲁莽更没那么傻。但他并没有御令腰牌,更拿不出什么东西证明他高贵的身份。唯一一块凤玉石也只有极少数皇族人能认出这是元皇后的信物。而且就算认出了,也未必不会被怀有不轨之心的人诬陷成偷窃和毒害。 卓昀若要承认身份、恢复身份、名正言顺地回归皇室,他就必须一次成功,而一次成功的关键又取决于是否找到对的人。否则,他身份的轻易暴露只会招来重重危机甚至是杀身之祸。那时候,他在明,而敌在暗,简直成了俎上鱼rou,任人宰割。 卓昀现在可以断定,太子薨殁此事最多只有父皇和皇祖母两人知道,庄妃并不知晓,若是知晓了,那女人必定要闹得满城皆知不可!庄妃尚不知此事,就胆敢派太监对这具身体的原主下毒手,若是太子身份暴露了,何其凶险可想可知! 当他还是东宫太子时,年幼未听政,皇帝又把他藏得紧,这是一大益处,但同样也有坏处。坏处就是卓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