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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你怎么知道我进来了?”他问。 “大少喝了酒,我闻到了酒味。”苗晓老老实实地说。 黄修远随便找张椅子坐了下去。 他不但喝了酒,还喝了不少,头都有点儿昏沉。进到厨房里,不知道是不是被酸甜味道冲了一下,头晕的感觉更浓了。 “你眼睛看不见,那些人也敢让你进来?” “都是简单材料,”苗晓回答,“桔子我自己剥的,莲子是王婶找的去芯莲子,事先煮软了。还有青梅,山楂糕,白糖,醋,桂花……” 他一样样数着。 “没动刀子,不危险。”最后总结似的加了一句。 “用电还不危险?” 苗晓笑了笑:“没事,我天天晚上过来,什么位置有什么,记得很清楚。”说着,他指指脑袋。 黄修远怔一下。 当初把苗晓带到黄宅,无非是觉得这个大男孩挺有意思,却没想好带过来后怎么安置他。 估计他是呆得无聊了。 “哎呀,光顾着和大少说话,忘记计算时间了。”苗晓说着,想了想,“应该差不多了。” 他伸手在墙上摸索了一下,很快把插头拔了下来。 动作很熟练,就像他刚刚说的,应该不是第一次干了。 打开盖子,苗晓摸索着端起一个小碗,一边盛一边说:“大少,您喝了不少酒吧?这里有刚熬好的醒酒汤,您喝一碗。” 说着,他把碗端过来,黄修远静静看着他试探着一步步走路的样子,问:“你这么晚在这里,就是想给我做醒酒汤?” 苗晓笑笑:“大少对我很好,我总要做点儿什么。可您什么都有,我想来想去,也就只能做做这个……您别嫌弃。” 说到最后,声音低下去,似乎生怕对方看不上。 男人把碗接过来。 碗里的汤汁很少,大概是怕洒,连半碗都没有。 他尝了尝,就像闻到的那样,酸甜可口。 黄修远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一天一天地,他已经习惯了回来时面对着房子里的黑暗,连他父亲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没想到,竟然还有一个什么都看不着的人,心心念念地在夜里帮他端上一碗醒酒汤。 厨房的灯光并不亮,从苗晓的背后照过来,给这个大男孩添上一层淡淡的光影。 黄修远喝了醒酒汤,没觉得清醒,晕沉沉的感觉反而更重了。 他伸手把苗晓扯过来抱在怀里。 苗晓一愣,手伸得直直地抵着,让他没法搂得更紧一些。 “怎么,你不愿意?”男人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眼光晦暗难明。 他并不是那种随便跟人上床的人,黄家虽然看着人口单薄,内里却很复杂。很多事他一直压在心里,没跟任何人说。 直到现在,一个看不见的大男孩,半碗酸甜的醒酒汤,突然让他的心热起来。 五楼的那一跃所显现的刚烈已经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然他也不会把苗晓带回来。 早晚都要娶人,男女无所谓,既然这样,他为什么不找个有感觉的呢? “大少,你喝了酒,身上好臭啊!”怀里的人一边说,一边耸着鼻子,脸微微偏着,一副特别难以忍受的样子,“打个商量,以后别喝那么多行吗?好难闻!” 黄修远搂着他的手臂微微放松。 怀里的人明显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一点儿没觉得害羞,还有时间跟他叨叨叨。 他微弯下腰,猛地把苗晓打横抱了起来。 苗晓低呼一声,下意识地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脸色更白了:“大少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我送你回房间。” “不用!你喝那么多酒,等下把我摔坏了!” 苗晓说得理直气壮,听在他耳里却觉得有点儿哭笑不得。 刚刚的拥抱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这人压根意识不到他的想法,还担心会摔跟头。 “再叫,把其他人吵醒了,信不信我把你扔到外面去?”黄修远吓唬他。 苗晓赶紧闭上嘴。 黄修远进了他的房间,直接倒在床上,把苗晓压在身下。 “大少你再不挪开,我就要被你压死了!”苗晓说。 男人微微移了下身子,把重心偏向一边,想了想不甘心,伸手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把你抱回来还嫌这嫌那,一会儿说有酒味一会儿说压得厉害,全天下再没你这么娇气的人。” “我才不娇气呢!”身下的人反驳着。 “有时间把婚约签了吧。”黄修远突然说。 苗晓一愣。 “你不是以为我捡你回来专门是想做好事吧?”男人见他脸上并没有高兴的表情,不由得郁闷起来,捏着他的鼻子恶狠狠地说。 苗晓赶紧晃脑袋甩开他的手,一边揉鼻子一边说:“没有啊!就是你一直没提,突然说这个,总要给我反应的时间啊。” “那你要多久?一分钟?两分钟?”男人问。 苗晓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大少,我有事不明白,不问出口的话,心里发慌。” “什么事?” “为什么您和太太非要我嫁过来呢?以前我们从来没有过交集,我和太太的相识是因为我贴小广告的时候贴错了地方。赔礼认错甚至赔钱,我都认了。我不明白,你们到底看上我哪一点?” 黄家有钱有势,想要什么样的人得不到,怎么偏偏就相中了他。 “太太怎么想的我不知道,”黄修远说,“至于我,我就是觉得你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 “是啊。我问你,那时候在金辉,你干嘛从五楼跳下去?” 这是黄修远一直都没想明白的地方。当时苗晓明明看到了他,也认出了他,只要开口向他求救就行,却偏偏选择了那么决绝的方式。 这人难道不知道,从上面跳下去竟然没死,实在是苗晓命大? 虽说少年已经失忆,但黄修远还是问了一句。当然,他不可能说出自己明明在现场却打算袖手旁观的事。 “牛老大为难我弟弟,我总不能真让他去金辉,他刚十五岁,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苗晓的声音低了下去,“他是我弟弟,我要帮他。” 身下人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来,黄修远就想起手下人查的资料,心里郁气更重。 当初苗安逃跑的时候,亲手把这个哥哥推向牛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