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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他出宫采买,换了普通衣衫,遇到这明艳照人的小姑娘确实有几分心动,便自称大夫,每月出宫时帮她母亲看诊。他怀了贼心,小姑娘不解世事,两人自然而然便好上了。 系统是强大的,连邱月都相信他是个太监,发现怀孕后还自承失贞,暗中问他要堕胎药。一个只能留在宫里的太监,一个不知被哪个男人玷污了的女孩,一刀两断是唯一结局。 葛昏晓等自己的孩儿落地便与她断了联系。 他也是最近得知她家招惹了司礼监,才想暗中把邱月娶过来。 一来,她是“孩儿他娘”,血浓于水;二来,皇上太过喜怒无常,万一他将来失势,以邱月的聪明坚强,大概也能把他们的孩子好好养大。 “你们认识?”皇上皱眉道,“是了,不认识,成天窝在房里发霉的病鬼怎会为了你得罪司礼监?” 邱月的呜咽堵在嗓子眼,脑袋几乎被头顶那只手压到胸口去,不敢答。 张妄一双眼只盯着葛昏晓。 葛昏晓尽量放慢语速,每个字都细细斟酌,哑声道:“回皇上的话,我收养了她的儿子,传我老葛家香火。我常年住在宫中,这女子厉害,我希望,她能帮那孩子在宫外撑起家来。” 半真半假。 邱月未婚先孕不可能不留下痕迹,皇上真想查是瞒不过的。如果张妄查到当年两人之间的风流韵事,葛昏晓是太监,邱月既然产子,肯定是邱月三心二意,更可以证明邱月对葛昏晓而言并不重要。 但,以产子之身入宫,邱月必死无疑。 涉及到他最重要的秘密,葛昏晓也顾不得了。 陈胖子悄无声息地吹灭了两根蜡烛,房间里立时暗下来,暗流涌动。 张妄的手隔着袖子扼住邱月纤细的脖颈:“他说的是真的?” 第一次见,他就记住了这个女人眼中对权利的渴望和绝望,随口封了个分位,之后才省起,这是头一个能让葛昏晓娶的女人。 他对她的语调柔和,却低沉得吓人:“别怕,朕只是好奇,你怎么让浪子回头。” 江南进贡的云锦紧贴少女柔嫩的肌肤,冰凉的触感,像择人而噬的巨蟒,脖子上上那只有力的手掌就是蛇的毒牙。 邱月的身躯微微发抖,泪眼朦胧地望着葛昏晓,许久才颤声道:“妾……不知。” “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不,不知道。”她终于忍不住哭出来。 葛昏晓屏气凝神,看着邱月对自己高达七十的好感度,低声解释道:“她确实不知道,知道了,就是麻烦。” 呵,还敢帮这女人说话! “闭嘴!”张妄恼,却也信了他们的说辞。 收养的孩子最忌留下至亲的线索,否则长大了自己改姓,等于白养。 大太监长居宫中,和邱月扯不上关系。 但胸中无名暗火难平。他松开邱月,伸出手,善解人意的陈胖子忙将一样东西放在他手中。 一根蛇鞭,以断而有力着称的鞭子,握在一只擅拉硬弓的大手里。 葛昏晓终于显露出自己混迹宫中多年的本领,他一直都很稳。 “别伤了皇上的名声” 他条斯理地从袖子里掏出张帕子,走上前堵住邱月的嘴,免得她受不住胡乱攀咬。 他静静后退,暗中选择了系统挂机,举手投足,都严格遵守太监的仪态标准,机械的完美。 手持短鞭的张妄却没有从自己的行为中获得快乐,他只是很单纯的从别人的鲜血中发泄情绪。 他需要侍从服侍,要大臣办公,偶尔杀杀不要紧,杀多了,会影响他享乐。没有比嫔妃更名正言顺的承受者,她们进宫就是为了让他发泄,如此也算尽忠职守,鞠躬尽瘁。 最重要的是,张妄不喜欢女人,他宁愿用自己的手,也不要女人。 他不喜欢那身柔软细滑的皮rou,不喜欢起起伏伏的身型,更不喜欢阴柔娇气的性子。 这个女人不错,虽然哭得昏天黑地,却没有失态,骨子里有韧性。 邱月纤细的背脊铺满红痕,细密的血珠从重叠的鞭伤下渗出来,血淋淋一片,小鹿样的长腿早已失去力量,萎顿着,整个人被红缎吊在镂空床柱子上,眼睛却倔强地睁着,寻找希望。 如果哭有用,她遇到的第一个男人就不会是个太监,就不会生下个不知道姓什么的孽种,更不会失去父亲、匆忙进宫。 张妄一直站在邱月的身后,所以他不知道,邱月那双明媚的眸子像溺水之人看浮木一样望着神色木然的葛昏晓,里面有怨,有恨,更多是渴望。 他连那个孩子都能包容,他甘冒大险也要娶她,事已至此,他是否还愿意帮她? …… 张妄终于抽够了,脸不红气不喘,把鞭子递给陈胖子:“把人弄走,放这儿碍眼。” 陈胖子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干净利落地把人放下来,用来时那张褥子裹了,亲自抱出去交给小黄门。 张妄对他摆摆手,示意不用他伺候了。 葛昏晓在挂机,能挂机的事情他从来不会自己干,能偷懒就偷懒。至少同样发呆,挂机时绝对不会觉得累。 “帮朕宽衣。”张妄张开双臂道。 葛昏晓踩着地上的血迹走到张妄面前。巴掌宽的绞金红腰带,束得很紧,一点一点地慢慢解开,厚重的黑底绣金龙中衣被他轻轻褪去。 老病鬼低垂的眉眼规整得无趣,偶尔一抬眼,也只落在衣饰上,让人失望的同时,心底隐隐发痒。 张妄记得,刚才他与他隔着那个女人对视,他的眼如他的人一般稳重,如上好的端砚,既端且“砚”,不失底蕴。 他起了个顽皮的念头,凑到他耳边,悄声道:“今天朕都没硬。” 葛昏晓差点被他吓得从挂机状态掉下来。 “邱美人姿容平平,又不知趣,今年宫中新人甚多,皇上可细细挑拣。” 张妄抓住他探进自己衣襟,解那细系带的手,强按在跨下。 葛昏晓不敢动,也能觉出触感绵软,是真不行。 那宫里的皇子们哪来的? 大太监正想着,忽然手上一紧,已被皇上甩开——一声压抑的怒吼:“出去!” 真真喜怒无常,莫名其妙。 葛昏晓二话没说,多一眼都没瞧,顺着张妄的力道踉跄着推门奔出,将暴怒的皇帝抛在身后。 反正他只求安安生生在尚宝监混日子而已,不该管的事情他不管,不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