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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触感。不是他的错觉,月白比起刚开始确实有所不同了,冷漠而生出温和,熟悉而生出活气。他一番作为效果不错,只是不晓得着般效果是好是坏了。 月白与方思明皆是独子睡惯了的,这突然晚上睡在了一块儿难免都有两分别扭。两人并肩躺着,方思明的体温透过衣衫暖了月白的手臂。初春还凉,月白沉默了片刻,翻转个身面对着方思明搂住了他的一条胳膊。 方思明僵了一下,困惑道:“小大夫?” “天寒,你们习武之人身强力健不畏寒凉,我一介文弱比不得你们。方公子应该不介意借条胳膊给我暖暖吧。”许是他疲累了一天,而床铺柔软让他彻底放松下来,声音有些懒洋洋的。 方思明眼眉一挑,凤目立时冰冷锐利起来。他没有告诉月白,除了他义父,他不喜欢任何人的碰触。治疗时强制忍耐也就罢了,睡觉的时候再过多接触便让他难以忍受了。同床共枕?他刀口舔血,夜晚稍有动静便会醒来,原就做好了今夜不睡的准备,可月白此番作为已经踩过了他的底线。 月白抱了胳膊之后迷迷糊糊便生了两分睡意,方思明突然抽手便将他惊醒了。他手松松的握住方思明的手,心如明镜。 “方公子心病是没有药医的,我也从不治心上的病,这于我的医道又没有什么助益。只是既然是你成了我的病人,我便突然想尽一番心力了。” 方思明已经坐起身,在一片黑暗中他依旧看清了月白。这位年纪轻轻便声名在外的千面邪医如同一只刚出生的狗崽子,怕冷的窝在棉被里,只露出一双秀气的眼睛。 那双眼睛困倦的半眯着,想睡又强打精神不让自己睡过去,眼眸中不意外的凝了水雾笼罩。他的声音闷闷的从棉被下传来,缓和起来的手松松的搭在他的手上。 “方思明,我不会害你的。这是我的承诺,也是我的回礼,你收好。现在,躺回来。” 他像是在命令他,又像是不带任何感情的说出一段用平常一样看似温和实则冷漠的话。可方思明分明看见他在抬眸又合上之间滑过的一道水光。 回礼不过几文钱便能得到他人倾家荡产都买不到的千面邪医的承诺,果真是笔好买卖。 “你可以不信任任何人,但是人不能将自己困锁在笼子里。不论是自愿的还是非自愿的。”月白似能读破方思明的心思。他的指尖绵软的在方思明的手心挠了挠,方思明躺了回来,但儒雅温柔的一面又被另一面代替:“方某如何行事,还是不牢小大夫费心了。” “交浅言深,你在意了。”月白若能这般听话便不是月白了。只能说方思明的温柔此刻像极了自讨苦头吃。他的确让月白对他正眼以待,可谁晓得月白熟起来原是这般的,将初见时不闻不问的细心温柔全都扔出了窗外。 月白道:“方公子没有朋友吧。自小到大一个能称之为朋友的人都没有在心上。我们很像,但是我有朋友。” 方思明冷笑了一声:“方某记得小大夫今早才说过此一心在意一件事就够了。” “不冲突的……” 月白含糊道。方思明不语,他自觉月白还有话未说尽,然而等待了片刻耳边唯有平稳绵长的呼吸声。方思明一躺回来,被窝里头便分外暖和,月白思绪一松便睡了过去。 方思明:“……” 他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月白将他当作一床暖被越贴越近越搂越紧。方思明一晚上都神经紧绷,竟然当真一夜未睡过去。 月白见后从袖中掏出新制的无色无味的安魂香给丢了。没用的东西留来做什么呢。 方思明的药每三日月白会亲自煮上一帖,药后沐浴。每一贴药的药方不同,沐浴是所使用的药草也同样不同。小半月后,他们到了沙漠。 他们在沙漠边缘的一个小镇停下,站在小镇唯一的客栈门口已可以望见那无边的大沙漠。 在沙漠之中水就和金子一样贵,在沙漠外的小镇之中水也不便宜,同上好的酒一般贵。方思明来之前觉得月白只怕到了半路便不肯再走了,月白在望见那茫茫大漠满天风沙的时候觉得方思明这样的人事忍受不了这黄沙污浊的。 然后,他们都错了。 方思明面不改色的喝下了如醋一般的酒。月白掏出一张银票转身就上楼沐浴,可洗完澡用了饭直到他躺到床上全然将行程的安排交给方思明,都没有说过一句,大漠他不去了。 这使得方思明不得不来到他的房间同他说明大漠是如何的诡谲险恶。白天,太阳高挂在天上,你会恨不得扒光自己的衣裳,因为那时候的你就像是羔羊被困在火堆上烤,无处可逃。晚上,你会觉得自己身处冰山雪顶,冻得瑟瑟发抖也无处取暖。沙漠之中风云诡谲,沙丘能在瞬间被夷为平地,你一眼望去后面是黄沙滚滚,前面也是沙连天天连沙一望无际。 沙漠,是一个充满了绝望的地方。 月白听完,窝在棉被了思虑了一番。道他得给方思明熬药,他信方思明能处理好去大漠前的一切准备,天寒天冷他望方思明记得护好他这位体弱的大夫。方思明无言可答。 第二日一早,他们起身出门,在门外已经停留了一队商队。他们有充足的粮食充足的清水充足的帐篷,还有两个熟悉沙漠的向导。他们,与方思明同路。 月白明了,是万圣阁的人马。他带的东西依旧是那几样,若说多了什么,那就是一包药材。方思明将月白的东西都绑在月白要骑的骆驼上,他将一个大水囊有也绑在了骆驼的身上,又将一个小水囊递给月白,让他随身带着。 方思明,你同他在一起什么都不用顾虑什么都不必多想,你只需要跟着他,他便能将你的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你想不到的他想到了,你想到的他早已准备好了。 月白穿上方思明递给他的斗篷,长长的纱巾围在脖子上,遮住口鼻,只留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他踩在凳子上,方思明的下属扶他上了骆驼。想来他们对于方思明要带上他这个累赘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异议,只是他月白就是有成为你动不得的累赘的价值。 体现在医术上的价值,虽然也只体现在医术上。 月白不会骑马,或者说任何需要体力与手脚协调的事情他通通不会。手无缚鸡之力抱歉,他连只蟑螂都不会抓。缚鸡都太过于高看他了。 于是纵然是温顺的任由他随意攀爬的骆驼他也脚一滑,成功在骆驼背上身子一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