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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得么?” 楚留香微微一笑,道:“夫人若要我走,我就算走不动,也能走得动了。” 石观音道:“既是如此,就请香帅移驾随我来吧!” 她盈盈走出门,忽又回首向方思明,温婉的笑道:“希望贱妾回来的时候方公子已经将药方想起来了呢。不然……”她扫了一眼月白的脖子,目光缓缓下滑,道,“……这么美丽的一双手若是没了那多可惜呀。” 月白确定她查了他们的消息,只是她大概只知道他们一路来到沙漠的那些。但还不晓得她的身份,不然她不可能这么放心他。 月白伸手拉住了跟着石观音走的楚留香的袖子,无奈道:“那可只好劳累留香了,让我这双手在胳膊上留得久一些。”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脚步不停,道:“阿月你莫太看得起我。” 月白摇头笑了。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房间里又安静下来。 一点红在为曲无容敷药,月白从怀里掏出一瓶金疮药递给他。一点红望了他一眼,接过去了。平时他杀人也不费力,如今却连做这么点事,也觉得吃力得很。 第12章 第十二章 罂粟 (三) 第十二章 罂粟 (三) 月白的药很有用,一撒上去血便止住了大半。 月白斟了五杯水,姬冰雁看他将方才划破嘴唇的小指在第一杯与第二杯里各自点了点。他从腰间摸出一个不足小指第一节指节那么大的纸包,从中抖了一些药粉到第三杯水里。最后两杯他什么也没放,一杯自己喝了,一杯端着走到了方思明的面前。 他蹲身将水递给方思明,声音是一贯的柔和,却又好像分外不同,没有那种云山飘渺外的疏离,反而带着丝丝缕缕关怀的活气。 月白将茶盏放进方思明的手心,轻笑道:“方才便觉你唇上干,先喝口水吧。” 方思明捻着茶盏,习惯性的笑了:“多谢。” 月白轻道:“不谢。” 月白将第一杯和第二杯水递给了姬冰雁和一点红。又将撒了药的水让一点红喂给曲无容喝下。月白是楚留香的朋友,一点红不疑有他,照做了,曲无容的面色果然没一会儿便好看了一点。 姬冰雁看着手中的水,挣扎了片刻还是一口闷了,随后问道:“你是怎么想到在指甲里藏解药的。” 月白将他们用过的被子都一一冲洗了一遍,缓缓道:“只是一分自保的手段。” 姬冰雁看出他不欲多言,便也不再问了。方思明望着月白的背影,以他的医术许是试出了给他的药中有罂粟的成分,所以才有所准备。但他的药究竟是怎么藏的呢?他的指甲缝隙中根本没有任何药物痕迹,若是有石观音又怎么会没注意到呢。那他究竟是藏在了哪里? 月白重新回到方思明的身边坐下,他自然的将头靠在方思明的肩头,眼角处压着一丝疲惫。方思明垂目望着月白,人与人之间的牵连当真是神奇又浅薄,就好像经过那一晚上的胡天胡地他们就成了可以信任可以亲近的人。 从月白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对方思明表现出了与之前不同的亲昵。可这份亲昵之中又带着月白骨子里的消退不去疏离。方思明思索着究竟是因为那夜的纠缠还是这几日发生了什么。 他漫不经心的将月白鬓边的碎发挽到而后,带着薄茧的指尖划过月白的脸颊。他轻声问道:“这几日可是有人怠慢了小大夫?” 月白开口,还未出声,突听曲无容□□一声,已悠悠醒了过来。 她在昏迷时虽是满面痛苦之色,但一醒过来,面上立刻又变得冷冷淡淡,全无任何表情。 一点红道:“你……你还疼不疼?” 对一个重伤的人,这句话说得虽然还是嫌太冷太硬了些,但已是一点红平生所说的最温柔的一句话了。 谁知曲无容却比他更冷,道:“我疼不疼与你何干?走远些!” 一点红默然半晌,果然远远走开。 曲无容挣扎着要站起来,忽然瞧见自己臂下扎着的白布,厉声道:“这是你包扎的?” 一点红道:“是。” 曲无容道:“谁叫你来多事?” 一点红道:“没有人。” 曲无容忽然将扎着的白布全部扯了下来,又将断腕上的药全擦乾净,这时她伤口未合,鲜血又涌出。 她虽然疼得满头冷汗,但面上仍是冷冷淡淡,将白布重重抛在地上,瞪着一点红道:“我的事,从来用不着别人管的。” 说完了话,再也不望一点红一眼,挣扎着奔了出去。 姬冰雁叹道:“如此倔强的女人,倒也少见得很。” 一点红默然半晌,冷冷道:“她很好。” 姬冰雁道:“很好?有什么地方好?” 一点红还是冷冷道:“她很好。” 姬冰唯道:“无论如何,你对她总是一番好意,她就是不领情,也不该加此凶狠的。” 一点红闭起眼睛,再也不开腔了。 方思明坐在地上,姿态随意却自有一种他人学不来的优雅。他淡淡的扫了一眼一点红,漆黑的眼眸犹如深渊峡谷,冰冷中带着黑暗的嘲讽,可他嘲讽着什么呢。月白懒懒的伸出手盖住了他的眼睛。 他的声音含着一分懒怠三分淡漠:“他们是谁?” 方思明拉下他的手,微笑着摇了摇头。他握着月白的手,目光望着月白的脸侧,声音不轻不重,但只要在这个房间里的人都能听得清楚。 他道:“无人。只是想起来小大夫两日不见怎么指甲便生的这样长了?留香?小大夫与楚香帅是多年好友吧。” 这话他说着便泄露了不浅不淡的醋味。他方才一声留香,楚留香又喊了他一声阿月,这称呼一听便是情分不同寻常。 月白清澈可见底的眼眸静静的望了方思明片刻。他眨了眨眼睛,答道:“我八岁时他师父救了我,我同他一道长到十四岁,之后他闯荡他的江湖,我便也去四处寻师父学医去了。至于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