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耽美小说 - 醉不归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推入尴尬低头的境地。于是,他一个字都不能多说。

    月白重新掏出药让方思明吃了,又催着他躺床上去。方思明仰面躺下,看着月白脱了他鞋子,帮他盖上薄被,将四周窗户的竹帘放下来挡住天光,营造出了昏暗的适宜休息的幻境。

    月白见方思明还挣着眼,便坐过去伸手盖在他的眼睛上,道:“少阁主还有什么要事不成?若有便赶紧去,若没有便抓紧睡。身上难受也别想着沐浴了,伤口不能沾水。”

    方思明指尖颤了颤,还是抓住了月白的手,道:“小大夫可要一同歇息片刻?”

    “我可不要同你这一身灰同一床被窝里……”话未说完,月白察觉方思明的手心略微的颤抖。他话音一顿,笑容在一瞬间散了去。

    月白动了动唇,觉得该委屈的合该是自己才是,怎么这个人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委屈。他轻声道:“我去给你煎药,你早些休息。”

    方思明抓着月白的手还是没有松,月白抽了抽,没抽动。

    “小大夫,你该当知道今天这样的事情还会继续发生。一次两次三次……”方思明似乎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他慢慢控制自己松开手,因为用力的缘故指节发白。

    “……小大夫你想在我身上得到的东西我给不了。我是只贪婪的恶鬼,只想从你身上得到却从不准备付出。我没有足够让你……爱的价值。”他的声音是冷的,话语也是理智到近乎于冷酷的。

    月白敛着眉目,清瘦的人影冷淡极了,好似一缕没有温度的月光。他踹掉鞋子,钻进方思明的被子里,小心的避开方思明的伤口,最后抱住僵硬的人不动了。

    他说:“你已经给我了。方思明,我要的你已经给我了。”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窗外雨丝拍打窗柩的“嗒嗒”声。

    月白缩在方思明的怀里,他闭着眼睛,可能是自己也觉得说的话矫情。于是他笑了一声,将满腔的情谊收敛。他道:“你做你想做的,我做我想做的。没有冲突的。”  便是有我也愿意妥协。

    “我只是气恼你,不知爱重自己。当真,只是不愿意看他人伤了你。我于长者有失礼数,本就是我的错。方公子……” 月白扯了扯方思明的袖子,“……你才是,莫要恼我。”

    这个人的情他还不起。方思明拥抱住月白的后背。月白的体温偏低,他便将他搂在怀中暖着。

    你不该将他拉入泥沼。可他已经接触到了圣药,义父绝不可能放他安然离开。

    方思明闭上眼睛,他无话可说。只能顺着月白给的台阶下去。然后装作矛盾不曾存在过。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自己写的不大好,好怕大家看不懂【捂脸】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烟火

    第二十二章  烟火

    方思明少有的在白日睡了一觉,没有做梦。醒来的时候外头的雨还在下,风刮过树梢,比起早晨更加冷了。方思明撩开竹帘看了看乌沉沉的天,也算不出自己到底睡了多少个时辰。

    月白还在睡着,小半张脸埋在被子里,两手指攥着方思明风袖子,看起来分外乖巧。方思明坐在床上,目光落在月白的脸上。他似乎是在发呆,也确实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就这样看着时间便像是山间的溪水悄然的流远了。

    月白睡着前解了头发,他将头埋在枕头上蹭了两下,便有两缕长发不满的翘起来,而后又耷拉下来盖住了月白的眼睛。于是方思明将它们拨弄下去,指尖抚过月白的脸颊。

    方思明一愣,手背按在月白的额头。果然,有些烫。并不明显,只是与月白平日的体温比起来偏高了些。

    月白自己也没有想到,方思明这个又流血又奔波还淋了会儿雨的人都还顽强的坚/挺着,他居然先风寒了。方思明边搂着他喂他和粥边总结,累的。

    也是,就是累的。不过几天没好好睡,突然一觉睡沉就什么毛病都来了。不过月白还是不服,要为自己的身体辩解上两句。首当其冲被他推上责任的就是天气,谁能想到它前一天阳光明媚热死个人,第二天就阴雨绵绵开始刮风。

    方思明喂完清粥再喂药,口中除了应他的话也实在说不出多余的了,再多再多就是让他躺下再睡一会儿。月白扯着他的袖子没放,他也不说话就是看着他,撒娇似的。一双清澈的眼拢着懒洋洋的雾气,别提多可怜多可爱。那意思明明白白,要方思明陪他。方思明打量了他好几眼愣是没找着当初邪医的一分影子。

    方思明最大的原则大抵就是放在心头上的人。最典型的例子自然就是朱文圭,当然至今也没有出过第二例。只是这凡世红尘里的人那么多,对方思明算的上情深义重的确实在找不出除了月白以外的第二个。

    他二十余年的岁月里也遇到过真心待他,对他有恩有情的人。但是他们都不是月白,都不像这个人一副要将心掏出来送给他肆意糟蹋都无所谓的模样。方思明的心肠时而冷硬的像是块石头,时而又柔软的舍不得拒绝他人的任何要求。

    此时此刻的他大抵是后者。于是他哄着月白放手,三两下洗漱好后又陪着他躺了回去。

    月白迷迷糊糊的眨了眨眼睛,眼前的景物模糊又清晰清晰又模糊,好半天他才彻底睁开眼,看见了坐在桌上摆弄着一堆金色的金属的方思明。

    他似乎今日并不打算出门,细长的黑发随意的拿一根发绳绑在身后。身上是一件宽袖的黑袍,衣带松松的系着,露出一小片胸膛,整个看起来都温和了不少。

    月白病的本来就不算重,一点小病喝了药睡了一觉也就好了一大半。他掀开被子下床过去,方思明无奈的将他抱过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月白本就比方思明矮些,坐在他腿上脚尖都点不着地。方思明从一旁捞过下属送来洗净的斗篷将月白裹住,黑色的包着金边的斗篷将他从头盖到脚。只留下一点白皙圆润的脚尖在黑色的斗篷里头若隐若现。

    “才刚好一些就不穿衣裳不着鞋袜,谁给你的勇气。”方思明抓了一把月白散在肩膀上的长发,道。

    月白自觉的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方思明的怀里,温热的脸贴在方思明线条流畅的胸膛上。他的目光扫过桌上零零碎碎不知道干什么的金属片,道:“你。”

    方思明立时哑口无言。

    月白眯着眼睛,浑身软绵绵的像是只没睡醒的猫儿。他抬抬爪子,撩了一把方思明留在额前的发丝,又指了指桌上的东西,问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