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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局。其中有一次,碰到一个人,就跟小柏说得一样,走哪儿都带着玩具,身边还跟着俩保镖,都是退伍兵。这人是有点神经兮兮的。” 龚小柏的眼睛亮了:“说说。” 卫屿轩:“他叫刘正扬,刘仁波的小儿子。” 龚小柏啊了一声,刘仁波是常务副省长,省内新闻里常出现他的名字。 卫屿轩:“刘正扬今年二十五岁,好像也没听说他有什么正经工作,就是四处闲晃荡。不过,好像有在做生意,像是挣了不少钱。他的保镖不是刘仁波给他配的,是他自己请的。听说那俩保镖里有一个叫大华的,原来在部队就是个兵王,退伍的时候有一个港商想请他去当保镖,不过让刘正扬给截胡了。那个港商在大陆还有点能量,当时为这事还闹起来了,怎么平息的我就不清楚了。” 孙五岳换好衣服又噔噔噔地跑了过来,往卫屿轩身边一挤,伸手捞了个苹果就开啃。龚小柏面无表情地把蒜臼子往他面前一放:“砸蒜。”孙五岳哼叽:“等我吃完的。”一个苹果啃到了果核,他又顺手捞了个桔子,被龚小柏一巴掌拍掉,只好哼哼着开始干活儿。 当着孙五岳的面,三个人默契地不再说刘正扬的事,这倒不是怕孙五岳泄密什么的,而是如果让这个大嘴巴知道了,那姥姥肯定也就知道了,何苦让老人家跟着担心呢。 知道了刘正扬的身份,有些事情查起来就容易了,只除了——刘正扬要对付龚小柏的原因。 在云边市,龚小柏的生意除了一开始就做起来的台球室、饭店和作为结婚礼物送给孙丽萍的服装店之外,还有一家建筑公司和一家装修公司。 这两年龚小柏在慢慢洗白自己,很多暗处的生意都在收缩,手底下的老兄弟也都想办法给找正经的活计。比如像奎八,就在建筑公司挂了个后勤部主任的名儿,丑燕子则是工程项目经理部副经理。这其中有像丑燕子这样做正经生意也有本事的,可也有像奎八这样只能白拿钱养着的,不过龚小柏也不觉得亏,一是老兄弟有感情,二是那些见不得光的事还得有人去做,再怎么洗白他也不会真就以为自己能光脚上岸了。 像建筑公司这样的生意,有时候难免会和人抢同一个项目,或者有工人闹事之类的麻烦,总之正常手段搞不定的,就该轮到原来的人马出手了。龚小柏不是善男信女,只要结果是他要的那个,他可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 所以在建筑公司里他安插的兄弟是最多的,这次手下人被打、被抓,公司多少受了些影响。 龚小柏托人给刘正扬递了话,想当面谈谈。刘正扬回复得很痛快,二人约在龚小柏办婚宴的那个豪庭酒店二楼的包间。 卫屿轩觉得自己和刘正扬好歹有过一面之缘,又有滕济民的关系在,万一有什么不愉快,或许刘正扬还能卖个面子,所以想陪龚小柏一起去。可是龚小柏没同意,他不想把卫屿轩扯进这件事来。两个人争执了一番,最后还是龚小柏胜利了。 谈话那天,龚小柏是一个人去的,坦坦荡荡,无畏无惧。 墨北对这次会面进行了种种想像,鸿门宴项羽PK刘邦版,无间道里吴镇宇对决黄秋生大排档版,红楼梦里宝玉薛蟠纨绔子弟行酒令版,铁达尼号穷小子杰克与上流社会共餐版……各种刀光剑影奢侈yin-糜阴谋手段,唇枪与舌箭齐飞,冷眼共白眼频翻……他挺想挖掘一下这次会面的细节,可是一提起来龚小柏的脸色就发绿,就一句话:“哪家精神病院没关好门把那小子给放出来了。”然后说,“谈不拢。除非我也发疯。” 光挨打不还击可不是龚小柏的风格,他是地头蛇,刘正扬是过江龙,就算有火柴这个坐地虎帮着,龚小柏发起狠来也能咬他个体无全肤。 火柴的游戏厅被人砸得稀烂,狗rou馆的厨房煤气泄漏大爆炸,隐藏在某个小区旧平房里的地下赌场被警察给抄了底。老山羊手下的小佛爷被一股脑地拘留,刚给掏出来,其中几个领头的就被一群半大小子堵在胡同里痛揍一顿,挨个儿被掰断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 老山羊有个姘头,开了家卖烟酒的小店,丈夫窝囊到一见老山羊来他家过夜,自己就抱着被子去店里睡。可是姘头还有个十五六岁的女儿,女儿交了个小男友,一天晚上俩人把老山羊和姘头堵在床上,拿麻绳捆得牢牢的,把老山羊给阉了。 这些都是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不过,对付火柴这种人管用。 没过几天,火柴主动来找龚小柏。 龚小柏正在饭店吃饭,卫生局还卡着不让营业,店门上贴着封条,火柴是从后门进来的。一进来就笑呵呵地说:“哟,火锅!这是内蒙的小羊羔rou吧?嫩乎!” 龚小柏淡淡一笑,“给火柴哥拿份餐具,上酒。” 侍候桌的是丑燕子,二话不说给开了瓶60度的白酒,啪的一下蹾在火柴面前,坐下来歪着脖子冲火柴咧嘴一笑,满是挑衅。 火柴的视线在酒瓶上一掠而过,看着闷头捞rou吃的墨北,说:“这小外甥都长这么大啦,那年给我出谜语的时候可还不大点儿呢。” 墨北给他夹了一筷子rou片,很乖巧地笑了笑。 火柴也没多话,低头吃菜抬头喝酒,几个人吃得满脸油汗。 吃饱了,龚小柏一抹汗,喝着丑燕子端上来的茶,平静地看着火柴。 火柴啜了口茶,烫得直咧嘴:“小柏,我年长你几岁,比你多见过几个人多经历过些事,有些话啊,我就不跟你绕圈子了。刘公子这回,可是铁了心要把你……你得做个准备啊。” 丑燕子冷笑了一声。 龚小柏慢悠悠地品着茶,眉毛都不抬一下。 火柴略一沉吟,说:“俗话说民不与官斗,说句不好听的,咱们这样有案底的,连正经良民都不是,见了官那更是得绕着走。人家刘公子上头有人,想治谁治不了啊?跟他硬顶着能有什么好处?你那几个兄弟还在看守所里关着呢吧,不说审也不说判,可人家就能这么拖着你,真要拖到哪天审了判了,兴许就是小半辈子的事。你说何苦呢?” 龚小柏说:“嗯。” 火柴说:“反正刘公子什么条件,你也知道,要我说啊,跟他服个软能怎么的,你龚小柏再厉害也就是在云边威风,人家刘公子的爹可是省长。再说了,你跟刘公子这么斗,斗来斗去的,人家根本连根寒毛都伤不着啊。”是啊,伤的全是他火柴的人,损失的都是他火柴的钱,他心疼啊。 龚小柏说:“嗯。” 火柴说:“当初吧,老哥我也是抹不开面子,欠着人刘公子人情呢。这没事先知会你一声,是老哥不对。不过,归根究底那也是你跟刘公子的事,老哥我是遭了池鱼之灾啊。” 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