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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做个深呼吸都没办法扩张胸膛。他的压力已经够大的了,夏多居然还要来唧唧歪歪! 既然是恋人,他就不能对自己多点信心,乖乖地等自己把事情处理好就行了吗?这样磨叽有什么用,他又帮不上忙。 如果不是真的喜欢夏多,墨北早就要翻脸了,可这小子居然还不知道体谅自己。墨北觉得很委屈。 和很多男人一样,在与爱人产生矛盾的时候,墨北既无法解释,又累得不想找借口,更不愿意冲爱人发脾气,心里还要对爱人的不够善解人意而灰心失望,于是只有一个选择——沉默。 夏多一向敏锐,对自己的小情人的情绪更是敏感得不得了,墨北这边才一垂眼皮,他那里就有了感应,正在抱怨的话语立刻停止了。但同时夏多心里也升起了nongnong的委屈。 他担心墨北的安全,这有错吗? 作为亲密无间的爱人,他要求墨北在做出重要决定的时候先与自己沟通,这有错吗? 他因为害怕墨北会遭到伤害,甚至怕到连刚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可见了面还是好声好气地跟墨北商量,结果换来的却是一副拒不合作的冷战态度。他怎么能不委屈?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下来,气氛沉重得像灌了一屋子水银。 阳光晒得脸上发烫,墨北模模糊糊地想,怎么卧室的窗帘变得透光了?要不就是睡前忘了拉上窗帘?他不耐烦地翻了个身,有什么东西遮在他眼皮上,明亮的光线霎时暗了下去。墨北舒服地咕哝了一声,旁边传来一声很轻的笑。 墨北伸手摸了摸,果不其然,遮住眼睛的是夏多的手。昨晚发生的事都想起来了,墨北突然觉得害羞起来,又翻了个身背对着夏多,闭着眼睛四处摸索能挡住脸的东西,最后摸着了一只坐垫,也不管会不会有味道就蒙在了脸上。 夏多的手移下来,顺着他单薄的肩膀一路摸索到扁扁的肚子,呼吸呵在他颈后,痒痒的,“饿不饿?都快十点了,起来吃点东西。” 墨北装睡,一动不动。 昨天晚上两个人互相赌气,开始的时候是冷战,后来不知道是谁先开了腔,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吵了一架,但吵的内容非常没营养没水平,无非就是“你其实根本就不喜欢我吧”(潜台词是你该说是老子就揍你),“明明是你根本就不信任我”(潜台词是老子要不喜欢你早就把你关门外了),“喜欢我的话为什么都不跟我商量”(潜台词是求爱抚求治愈求安慰求信任求依偎),“我什么都不说你也应该懂”(潜台词是老子傲娇了就是不说)…… 其实一边吵一边心里都在忐忑,害怕真把对方给惹火了哄不回来,可是不吵又实在是发泄不出来自个儿的怨气,于是吵得越来越幼稚,越来越偏离主题。 夏多说:“从小你就欺负我!现在你还欺负我!” 墨北咬牙切齿:“我哪里欺负你了?” “你总咬我!我第一次那啥就是被你咬出来的!” “……” “……我是说,那回在姥姥家里,我们一起睡,半夜三更的你不知道做什么恶梦了,醒来就在我身上咬来咬去,后来……嗯……” 越抹越黑的夏多脸红了,看着面前的男孩心猿意马了,舔了舔嘴唇,说:“反正我初吻是和你,第一次那啥也是跟你……你还这么欺负我……” 墨北气得咬着嘴唇笑:“那啥是啥?要不要我再多欺负你一下?” “要。”夏多半点磕巴都没打,立即应声。 墨北扑上去一口咬住夏多的脖子,不舍得用力,舌尖下意识地舔了舔,顿时感觉到了动脉突突地激烈跳动,身体被夏多用力箍住。一瞬间,墨北就心软了。 心软的结果就是两个人胡天混地地闹了一晚,这会儿浑身骨头都被地台硌得发疼。 夏多的手掌顺着肚皮又向下移,墨北急忙躬起身子夹紧腿,怒道:“别乱摸!” “不装睡啦?”夏多得意地笑,趁着墨北转过身来拿坐垫砸自己,把他往怀里一搂,两个光溜溜的身体紧密贴合到了一起,晨起竖旗的两个小东西热情地来了个贴面礼。墨北越是挣扎,“贴面礼”越是火热,夏多的手臂勒得越紧,“北北别动,嗯……乖。”说着一翻身又把墨北压在了下面,在他脸上脖子上锁骨上胡乱亲吻着,身体碾动摩擦。 墨北怒道:“你别动!” 夏多说:“你别动就行,我来。” “滚!” 叮咚——叮咚—— 贺兰山等了好几分钟才见墨北来开门,小孩身上套着的衣服不太整齐,头毛还戗着,一脸说不清是因为没睡醒还是因为没吃饱而不耐烦的表情。进了屋又看见夏多的表情也差不多,空气里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气味…… 不会是自己想像的那样吧?贺兰山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撞破了什么秘密。 “贺队?”墨北见贺兰山神情有些异样,只好出声提醒。 贺兰山回过神来,从文件袋里拿了几张照片给墨北,说:“那个易主任的尸体已经被发现了。” 夏多这才想起来自己跟墨北之间还有个事没解决呢,立刻把正在收拾的东西一丢,跳过来就想抢照片。墨北轻松一个转身避开了他,说:“把窗户打开透透气。” 夏多跟河豚似的鼓起了腮帮子。 墨北说:“哥——” 夏多乖乖去开窗了。 照片上易建的尸体被分割,在地上摆成了一个大字型,比较可怖的是他的下身被割下来塞进了嘴里,喉咙被割开。那里应该不是第一现场,尸体早在被弃之间就已经放干了血,这使得整具尸体惨白惨白的,看起来有种古怪的恶心感。 在尸体旁边,用血写着两个字一个标点:来战! 墨北嘴角一弯,笑了。 (改图片……) ☆、86NEW 浓墨一样化不开的黑暗,刺鼻的福尔马林气味浸入每个毛孔里,手电的束光破开黑暗,落在一张苍白浮肿的脸上。 “啊!”秦当勉吓了一跳,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 那张死人一样的脸扭曲着露出一个笑容,慢慢睁开眼睛,因为不太适应光线而频繁地眨着。 “秦大夫。” “不是给你留蜡烛了,你怎么不用啊?乌漆麻黑的你……也不害怕。” 郑东的眼睛被手电光晃得直流眼泪,他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笑容更加扭曲,两腮都轻微地颤抖起来,“我在与他的灵魂交流。” “谁?” “北纬老师。呵呵,很柔软,像云,捉摸不定,像风,雨后的春笋一样倔强,美味。” 尽管早就习惯了听到精神病人们各种稀奇古怪的话,秦当勉还是为郑东的描述打了个寒战——主要是环境问题,任谁在一个用福尔马林溶液浸泡着尸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