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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已经卧病在床,他的老妻子在家照顾他。而严老板虽然身体不适,却也不傻,知道庞述相这个人无事不起早,直接就问了来意。 庞述相据实相告。严老板听了躺在床上喘息了一会儿,然后就给了他一个电话号码:“小事,你打这个电话,找我儿子就能解决。” 庞述相连忙道谢接了。 他以前一直都是严老板的得意员工,给他争取了很多生意,所以严老板一直都很看好他。这时也就告诫他要去疏通哪些关系哪些部门,以免后面的货又要遭殃。庞述相也是知道这些的,只是此刻被严老板提点,总觉得无颜面对他——自己都重生了,还是有这么多方面没有顾及到,还不如一个老人呢! 庞述相从严老板那里告辞出来,就找了个电话打给严忻州。严忻州怎么说也是个公务员,那口气拽的二五八万似的。等庞述相自暴家门他都没想起来是谁。庞述相不得已,只好说了他儿子被对方侄子抢了风筝,又被他另一个侄子打过......好歹是帮他想起来了。 接下来就简单了,严忻州答应帮他放货,但也有要求——让庞述相请他吃饭。这合理,也应该,庞述相没有不答应的。所以两个人约定周末见面。 严忻州说话算话,货柜当晚就放行了。伊莉莎第二天早上汇报之后庞述相才放下心来。接着就忙着拜访各路神仙,送了不少好烟好酒和红包,几顿大餐吃下来,很多人都成了他的“好兄弟”,一个个毫不客气的收了礼物并拍着胸口保证有困难一定帮他解决。庞述相松了口气,总算是得到了暂时的“通行证”。以后只要定时打点就不会有什么事了。 周六很快就到了,庞述相没有去工厂——工厂已经基本上了轨道,他一天不去相信也出不了什么事。十点半出发,到严忻州家刚好十一点。陪着严老板说了一会儿话,十二点和严忻州两个出去吃饭。 严忻州没有开车,坐在庞述相后面,双手搭着自己膝盖,侧着头从庞述相右边肩膀上探出去望着前面:“我说,真没想到你以前是我爸公司的。” “你没想到的事多了。” 庞述相虽然是有求于人吧,但他上辈子当惯了老大,那语气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改,特别是对着一个对他来说是“后辈”的年轻人。不过话说回来,按他以往的性子这种没营养的问题他根本不会搭理,现在能回答严忻州就已经很给面子。可惜严忻州根本不了解他。 “切!”严忻州果然不服气的嗤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说,“去哪儿吃?” “去了你就知道了。” “......” 还搞得神神秘秘的,严忻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摩托车突突的从市区不甚宽敞的马路上开过,很快就停在一家叫做“德米”的饭店门口。这是一家新开的饭店,严忻州第一次来,好奇的打量金碧辉煌的大厅。庞述相则埋头往里走,德米确实是这个年代少有的奢华饭店之一,但是跟二十一世纪的星级大饭店却没法比。根本没法引起他的兴趣。 庞述相随着服务员来到一个小包厢,拿菜单点了好几个菜,又要了一瓶好酒。他认为两个人吃已经非常足够了,于是把菜单递给服务员交代他尽快上菜。完全没想起来要问一下严忻州的意见...... 好在严忻州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是个客人,他此刻正拿桌边垂下来的桌布擦手。 “......”庞述相看他这样有点无语,觉得他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不过他不习惯跟别人谈私事,何况和严忻州也不熟,于是他掏出烟盒抽出两支,给了他一支。严忻州看到烟好歹是放下了桌布,把烟接过来叼在嘴里,掏出火机点上。 庞述相上一辈子去世前三年得了胃癌,从那之后医生就强烈要求他戒烟戒酒,否则癌细胞很容易扩散。可是在那之前,他可是做了几十年的酒鬼和烟鬼的,所以后来治疗一年把癌细胞控制住之后他又到处跑生意。看到别人欢快的喝酒抽烟,他最终在一些供应商的起哄讨好声中复吸,然后是重新喝酒......最后的结果就是,他胃病复发,癌细胞扩散,在最后的日子里活得痛苦万分...... 庞述相狠狠吸了好几口烟。 “你吸烟挺猛的啊。” 严忻州说。 “习惯了。” 庞述相把还剩三分之一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又掏出一支点上。 “我爸说男人要会抽烟也要会喝酒,但是要适量。你......” 他想说什么,但想到和庞述相并没有那么熟,说得太多未免显得失礼。他又转移了话题,“哎,你得罪什么人了?人要扣你的货?” 庞述相大概猜到一些原因,无非是自己发展太快惹人嫉妒,别人想要从自己身上掏好处而已。不过他只是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这公司才成立不到一年,做的全是出口生意,真想不出会是谁。” 严忻州看了他一会儿,总觉得庞述相这个人有些深沉,甚至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跟他这不到三十的年龄不太相符。 “对了,辰阳发展挺好的,你怎么不接手?” 辰阳是严老板的公司名字。 “嗨!” 严忻州不好意思的笑道,“我不是做生意的料,我爸一辈子辛辛苦苦打拼,可别在我手上毁了。反正我又不是找不到工作,现在在海关也挺好。” 这样的人还真少见。后来的很多富二代可不管这么多,只会跟爸妈伸手要钱......这严忻州挺特别。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一会儿,菜就陆续上来了。 庞述相示意服务员把酒斟上,拿起一杯递给严忻州。“谢谢小严帮了我大忙,我先干为敬!” 说完碰了一下严忻州的杯子,一仰头就把酒喝了。 “哎......” 严忻州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只好也端着酒杯干了,皱着脸把酒咽下,脸红脖子粗的说:“我说,你能不能先等一等......” “等什么?吃菜!” 说着当先夹了一筷子菜吃起来。庞述相刚才虽然灌得挺急,但他也不打算多喝,不说严忻州并不是个特别会应酬的人,就是真的放开了喝他也不是自己的对手,不过上辈子深受胃病之苦,这一次他一定要控制自己。 严忻州却好像还没有缓过来,咳嗽了几声,说:“待会别这么猛喝了,我可受不了。” “你不会要醉了吧?酒量也太差了。” “别想激我!”酒挺烈,严忻州有些不好受,也赶紧夹了两筷子菜吃,“喝烈酒太受罪了,胃也不舒服,我不喝了,要喝你自己喝。” “太不够意思了吧?” 庞述相心里巴不得他不要喝,但面上却完全是两回事,“男人不喝酒像什么样子?” 严忻州到底年轻,想了想,说:“那叫两瓶啤酒吧,这烈酒都是老头子喝的,不适合我们。” 庞述相出去叫服务员拿了几支啤酒过来。酒杯也换成了大玻璃杯,倒了两大杯酒。 严忻州一口气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