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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刻却比火焰更为炽热。斑从上方注视着柱间的面孔,那因战斗而流淌的炽热就像被这治愈的忍术火上加油了一般。 “柱间。” 他低声念着对方的名字,趁着男人惊愕地抬起头的一瞬拉住了对方的领口,然后将自己的唇覆了上去。 …… “如果你也不在了的话,我就不知道要去保护什么了。” 柱间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低下头,无比温柔地亲吻了斑。 “我一直都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那天他竟在柱间身边睡着了,连梦也没有做一个。 等到羽衣一族的事情尘埃落定、被烧毁了一小半的村子中又开始响起了斧凿的声音之后,柱间再度启程去了火之国的都城:这一次宇智波斑坚持随行——这部分是因为宇智波家已经没有更为合适的人选作为代表,部分是因为之前发生的事情多少让人担心。 所幸一路上平安无事,他们不过三日便已到达火之国的都城:那都城便算在这个时代也可称得上繁华,天守阁高耸入云,外面还有两三重的城塞围绕。柱间和斑入了城之后,不久便等来了大名宣布召见的命令。 在柱间看来,火之国的大名看起来像是忽然老了许多。他端坐在那里,被重重织入金线的锦缎围绕着,却显得腰背佝偻,须发花白。这是很难令人相信的——离他们攻下炎之国都城的时候才过去了多久呢?然而大名却仿佛无此自觉。他的目光在两人面上游移过去,却又像并未看见他们。 “风之国和雷之国也已经一统了他们的领地。看来征战天下将成为不可为之事了……” 斑皱起眉头。 “百姓期望的是和平。”柱间道,“他们不需要战乱,不需要成天担惊受怕。绝大多数人的心愿,只是回到自己的土地上去而已。” “是这样啊。”大名叹道。 “是的。每次我路过那些被荒废的土地都不由得感到痛心。想来您也是一样的罢。” “那么,你们会为老夫保护这一片土地和其上的百姓吗?” 柱间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躬身为礼。 他们离开城中的时候天气正好。斑走在前面,风卷起他黑袍的下摆,竟像是一只随时便要振翅而去的鸟。这印象让柱间心头一紧,但察觉到柱间视线的男人已经回过头来: “这便是定了下来?” “嗯。大概很快便会有正式的任命下来。” 斑点了点头。他脸上的表情几可称为温柔了。 “这很好。” 他们穿过大手门,朝着城下町中的住处走去。柱间注意到斑的神态很是放松。 “喜欢这里吗?” “这里就像完全没有经历过战争一样。”斑示意着街道中熙来攘往的人群,“这些人也许一辈子都没有见到过鲜血吧。” 柱间不由得想起之前那一日早晨、从另一座城池送出的,盛装着头颅的白木盒子。 “谁知道呢。也许这城塞的每一块石头都见过血。” 斑看向柱间。那一刻他也许看出了柱间的些许犹豫,却并没有直接询问缘由。他问着,漫不经心一般: “柱间,你认为,会有完全停止争斗的一天吗?” 那一刻,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都没有意识到,这句问话将会把他们引向迥异的歧途。注视着平和的街市景观,柱间只是一如既往地、抱持着他不曾更变的乐观,道: “啊啊,那一定会到来的。” 其之十 在度过一个漫长的冬季和春天之后,直角悬崖下的村落已经建好了。火之国的大名送来了正式的文书,委任新的忍村成为火之国唯一的忍村。这在整片大陆之上,还是未有听闻之事。这村子被命名为木叶之里,而其首领——作为保护着火之国的忍者的首领——被称呼为火影。 第一任火影乃是千手柱间。 很多年后往事都已经磨灭而不复被人记忆:忍者们惯于隐身黑暗之中,并不会将自己的历史编纂成册,这似乎是经过战国时代之人的一种习惯,那些经历了太多厮杀和丧乱的老人们在提到过往之时总是闭口不言,仿佛话语只会扭曲往事,对他人的评论不过是对逝者的亵渎。或许这正是他们的一种智慧:比起让历史成为权术家手中的武器,不如让往事皆尽沉入忘川之中。 不去言说是好的。毕竟一件事情总有千种是非曲直的面相,取决于观者的立场和视野——那时候每一个千手的忍者都像他们的首领那样放下了过往的仇恨吗?那时候每一个宇智波的忍者都自愿服膺于往昔宿敌的领导吗?他们是否担忧过和平会磨损忍者的价值,又或许血与火的战争已经让他们感到了发自内心的厌倦?他们究竟是已经惯于听从领导者的所有命令,还是在那表面下隐藏着自己的好恶呢? 这一切没有人知道。 留下的只有影岩上的雕塑,在时光中沉默无言地俯视着昔年的村落。 柱间带着远方的手信来到宇智波宅的时候已是傍晚——当上火影之后少有地、在结束了一天的会议和公务之后天还没有完全黑下去。斜下的夕阳在街道上镀上了一层橙红色的光影,恍然之间整条街都像是沐浴在燃烧的焰光之中。那是一种微妙难言的错觉,就仿佛他走进的并不是往日的木叶,而是空有其表、内里却实际不同的另一重世界。 但好在他很快找到了斑。 斑一个人坐在屋里,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的卷轴,似乎全部精力都被上面佶屈聱牙的字符所吸引去了。在柱间走进庭院的时候他便头也不抬地道: “我以为你已经忙得没有空过来拜访了。” “实在抱歉。”柱间双手合十做了个道歉的姿势,“完全没想到会忙成这样——希望今年过去就会好了。喏,这是从砂之国带回来的特产。” “什么东西?”斑皱起眉头,一脸不信任的样子。 “某种枣子。据说很适合下酒。” 斑挑了挑眉,抱怨着“没见过这么狡猾、来喝酒自己也不带上些的客人”,但最终两人还是坐在廊下喝酒了。 森林里的夜晚总来得更早些,即使浅蓝的天上仍浮着火红的云,院子的光也渐渐黯淡下去,于是身边之人细微的表情都模糊进暗蓝的天光里。然则斑是不太喜欢电灯的——尽管这比往昔便利许多,但他似乎厌恶那恒定而毫无变化的光亮,又或许那对于宇智波敏感的眼睛来说太过刺目。但新的一切总是和往昔不同,即使庭院留有几分旧日的景观,那也不再是他们往昔和家人共度朝暮的场所了。 于是柱间帮斑倒了些酒:“这里还住得习惯吗?” “隔着一条河,能有什么差别?”斑说着,拈起一枚枣子来吃。那枣子似乎是晒干又腌制过的,褐色的外皮上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