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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乐愣了愣,把头探出去看他的鞋。那双鞋是生日时郑叔叔才买给他的,我知道他很喜欢。 这种感觉太搞笑了,当两个人熟悉到一定程度,竟然连架都打不来。 等郑乐把桶扶起来,把地上的水拖掉,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 我盘腿坐在他床上,等他收拾好了,坐上床,我对他说:我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但我也有自己的安排。 他说:你的安排就是去做童工? 我说:谁告诉你的 他又开始跳脚:这不是重点! 我说:我想赚钱,这没什么不对。 他认真的看着我,眼眸深邃,他说:禾子,我把你当亲弟,我爸把你当儿子,从没缺过你什么,你何必去做那些事? 我说:你也说了,你是把我当亲弟,你爸是把我当儿子,这句话的前提就是,我毕竟不是你弟弟,也不是郑叔叔的儿子。我没法心安理得的享受作为郑家一员的权利。 他说:那你可以以后再还啊。 我说: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开始赚钱也没什么不对吧? 他说:现在课程那么紧,你还想不想考大学了。 我说:我有分寸,不耽搁学习。 他不看我眼睛:但是我不喜欢你去干那些...... 我知道他又开始耍赖了。 我懒得和他扯皮,我说:你管我。 他拉着我不要我爬上床睡觉,说我就要管你! 我说:你别这么幼稚行吗。 他说:我就要这么幼稚。然后把我箍在怀里不让我走。 我对他的赖皮无语,索性把眼一闭,在他床上睡了起来。 我说:你别抱着我,热。 他还是说:我就要抱着你。 我说:你别吃/屎。 他说:我就要吃/屎。 我说:你去吧 他才反应过来我说的什么。 我在一旁笑,逗他:快去呀。 他很有点恼羞成怒:你就是屎,我吃你。 说完他直接啃在我嘴上。 他那个时候的吻技真的就像在啃屎,粗鲁又急迫。一点美感都没有。 但我回应他了。 我喜欢和他这样亲密的接触。我两个毫无章法的啃了对方半天。然后又做了一回互撸娃。和上次性质完全不一样了。 完事了我往床上一躺。 这样子是不是同性恋? 他说:你是我弟弟。 我说:哦。 当时我想,幸好我是他弟,不然就找不到借口做互撸娃了,怪不好意思的。 结果第二天早上我们又开始扯皮。 他不要我今天去做工,把我箍在床上不让我起。我力气又比他小。 我眼看自己要迟到了,虽然是底层劳动人命,又没有合同,又不到法定年龄,但是我还是有职业道德的。我信誓旦旦的说:这是最后一次。下次不去了。 郑乐八爪鱼似的团着我,说:凡是这次推到下一次,下一次必然就要推到下下一次。下下次次无穷匮也。 我心有戚戚,守着他背课文,结果就是背了来用在我身上。我说:咱能讲点道理不,我已经说好了,不去不好。 他说:怎么不好,难不成你以后还想去? 我急了:郑乐,你别真以为你是我哥。 郑乐不高兴了:我怎么不是你哥,我就是你哥! 我说:我姓萧,你姓郑,你是我哪门子的哥。 郑乐气的眼睛都红了,把我放开,说:你走,我不管你了。 我爬起床洗漱完就走了。 结果我下午回来的时候郑乐已经不在宿舍了。估计是被我气着了回家了。 我收拾完还没来得及去食堂,宿管阿姨就来找我接电话,我接过来,是郑愉 二哥,你怎么都不回家啦,大哥说喊你回家吃饭哦。 旁边传来郑乐的声音:哪里是我,明明是你想你二哥了! 郑愉说:是你让我给二哥打电话哒。 明明是你要打! 我听他两个就要争起来,就说:我现在就回来,小鱼儿乖乖在家等二哥哦。郑愉嗯了一声,我都能想象她在电话那头重重点头。 反正第二天一早就要回来,我也没收拾东西,在身上装了点车费就回家了。 学校离郑家也就半个小时车程,公交车又小又破,人还多,有背书包的,拿公文包的,背背篓的,还有提着鸡鸭鹅的,整个车什么味道都有,甚至小孩在车上大小便都常见。 我靠窗站着。我不喜欢别人靠近我,车再挤,我也尽量避免和别人身体接触。所以那披着衣服的中年男子一挨近我,我就注意到他了,结果他还不知道,手往我衣服荷包里夹。 我装作不经意的转了转身子,结果他还契而不舍的往我衣服荷包里夹。我烦了,直接抓住他的手,我低声说:有完没完。 他瞪我一眼把手挣掉,就转到车后面去了。 我瞥了那扒手一眼,他在摸一个女生的钱,正打算收回目光,发现那个女生是杜如梦。 杜如梦是郑乐他们班上的女生。之所以我知道,是因为这女生和郑乐他们关系还不错,由此我也和她有些接触,这女生性格脾气什么的都挺好,大大咧咧的不矫情。 她站在车厢后面,衣着光鲜,挺显眼的,这人心眼又粗,不被扒手盯上才奇怪。看在郑乐的面子上,我想我不能不管她。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特别是那个年代。那时的消费观就是老人家常说的:一分钱都要放屁/眼沟磨的雪亮亮,才舍得摸出来。 我立刻就在车厢前面喊:杜如梦,小心包。 杜如梦看我一眼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那个男人已经得手准备溜了。我赶忙挤过去拦住那个男人。 他说:小娃子,不要管闲事。 我说:把钱拿出来,我们各走各的。 他得意洋洋的从背上抽出把胳膊长的西瓜刀,我一愣,立刻就去扯公交车的坐垫。那个时候的公交车都是塑料编的软垫,要掉不掉的放在座位上,结果我一抽,发现那块垫子用铁丝缠了一圈,抽不下来,我二话不说脱了鞋子拿在手上就要和他干起。 咬人的狗不叫,我看他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就知道他不敢真砍,不过我也是在赌。 谁知道他会不会狗急跳墙。 那个时候的年轻人真是太不惜命。可能是因为从小就没人告诉过我们,自己的生命很珍贵。我们又太年轻,生活还没来得及教会我们这些。 其他乘客纷纷往旁边躲,生怕被殃及池鱼,尤以几个拿公文包的缩得最厉害,如果可能估计巴不得回到zigong里。 我还没扑上去杜如梦就上来拉住我,她大声说:算了,包里只有几元钱。 我拿着鞋,对着司机喊:司机,他不还钱就开去派出所! 有几个乘客小声抱怨:搞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