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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高敏手里拿着一个眉笔,对着高树的脸沉思着什么。 高树一低头,发现自己身上又穿着一条连衣裙。 他顿时跳起来,和高敏大闹。 高敏完全不理会高树,等高树把裙子脱下来,狠狠地抹掉脸上的乱七八糟,高敏就走了。 高树感觉高敏不对劲儿,他那一阵子每天上学都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有些同学见高树蔫蔫的缩在角落,他们平时就暗恨高树学习成绩好,这一回就想借机找他茬。 结果有一天他们把高树堵在了巷子里,呼啦一下就围了上来。 高树抱着头缩起来,他们打他他都闷不吭声的受着。 等他们打累了,叫骂着想要离开。 高树一下子抬起身,将手里的小刀插.进了那个领头的小孩腿上。 大家全都慌了,高树爬起来,紧紧盯着那条流血的小腿,慢慢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些小孩感到很惊悚,搀扶着受伤的小孩就跑了。 第二天,高树被找家长。 高树在办公室被狠狠地骂了一顿,高敏似乎很生气,她一巴掌打在高树的脑袋上,说他太粗鲁,像个野孩子。 高树不知道高敏是怎么了,她明明以前很疼高树的。 但是从那以后,高树再也没有动过武器伤人,可是他却越来越阴阳怪气起来。 班级的同学虽然很佩服他成绩好,但是都不和他玩。 而他有时候又任性的自言自语,就更被大家认为是神经病了。 高树那时的前桌就是席慧南。 席慧南和高树一样都是被孤立的倒霉蛋,而他胆子很小,每次坐在前面都是战战兢兢的。 有一次高树就拍他,问他相不相信这个世界有鬼。 席慧南没回答,他直接就被吓哭了。 因为吓到了席慧南,高树又被狠狠的批了一顿。 再后来,席慧南转学,高树的前桌没有人,因为没人敢把后背露在高树面前。 就连高树的同桌也是划着一条三八线,明明是个看起来又黑又壮的小胖子,在高树面前却总是缩着。 高树的小学过得很不愉快,因为他没朋友。 小学毕业的时候,有一天晚上,高树尿急醒来,就看到高敏举着一把剪子站在床前。 高树抖着嗓子喊了一声,妈,你要干什么? 高敏神情恍惚的说,高家从来都是生女孩,怎么会生男孩呢?宝贝,你肯定也是女孩,姥姥和我都说了,咱们高家传女不传男,姥姥说不能断后,她挑中了你 高树大喊一声,妈!你醒醒!你到底在说什么? 高敏闭紧嘴,举着剪子就冲了过来。 她压住高树,将他的裤子都脱了下来。 高树吓坏了,他狠狠的踢在高敏的脸上,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妈! 高敏像是一下子醒过来一样,她看了一眼手里的剪子,然后一把就将剪子扔了。 她哭着抱住高树,不停地说对不起 那之后,高敏失常的越来越频繁。 她平时看起来没事人一样,也不再对高树说女孩更好了,但是她还是有意无意的买一些女孩用的东西。 高树感觉很压抑,他和他交的一个鬼朋友诉苦。 那个鬼朋友也是一个小孩,是在高树幼儿园的时候就认识的。 那个鬼朋友总是不说话,总是默默的跟着高树,高树说什么,那个鬼朋友就听什么。 鬼朋友还带着高树出去玩,有一次甚至逛了一次鬼市,高树差点迷失在里面出不来。 还是他甩开鬼朋友的手,拼命的往回跑才跑了出来。 高树依然拿鬼朋友当朋友,但是他不再跟着鬼朋友出去了。 再再后来,高树上初中,鬼朋友不见了。 高树没有人可以诉苦,他渐渐也什么都不想往外说。 因为他发现他对同龄人说的话他们都不能理解。 比如高树会看着濒死的动物说,它们很美,他很想看。 同龄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高树,而且离他远远的。 高树越长越大,明白的也越来越多。 他知道自己的很多心理是不对的,所以不能说出来吓人,于是他就不再说出来了。 初中是一个转变的期间,高树越来越活泼,越来越光明起来。 等他上高中的时候,他已经是一个阳光大男孩了。 高树从来没觉得自己在伪装,他觉得他只是长大了,他很明事理,大家公认的某些道德伦理高树虽然不赞同,不过他任由自己被同化着。 其实认真想想,一切都没什么,高树自己也没有自己的道德标准,他只是一切随心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夜归人 当夜,高树借着夜色,走在小巷里。 高树一直在想,穿越的契机以及穿越的时间点该怎么控制,可是他想不出。 他只知道,最近频繁的进入过去,一个是通过睡觉,一个就是不停的晃荡在这条小巷子里。 高树有些担心,他怕哪一天,他突然就穿不过去了。 如果穿不过去那就意味着见不到小时候的高戈了。 高树真得很想多穿几次,多陪陪过去的高戈。 夜更深了,黑色更浓了。 高树走进一团漆黑里。 高戈家的院子阴沉沉的蹲伏在巷子边,巷子尽头,缓缓出现一个身影。 高树慢慢来到高戈家,他推开了虚掩的大门。 熟门熟路的来到高戈的屋子,十九岁的高戈正在沉睡。 高树在高戈身上拍了拍,高戈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摸到高树的手,问,弟弟,是你吗? 高树应,嗯,是我。 高戈坐了起来,似乎是不敢相信的在高树的脸上摸了摸,然后就扑了过来,你来了~ 高树抱住高戈,哥,我带你出去玩吧。 高戈问,去哪~? 高树说,出去走走,带你去河边。 高戈点点头。 高树领着高戈,离开大院,一直走了很远很远。 高戈耳里渐渐听见流水的声音,他抓紧了高树的手。 夜间的河边,草丛中都是水,摸着冰凉一片。 高树放下手里的小凳子,让高戈坐下,然后自己蹲在一边。 高戈侧耳听着河水哗啦啦的声音,听得很认真。 过了会儿,高树问,哥,你冷吗? 高戈摇了摇头。 高树抬身,将高戈抱起来,自己坐在凳子上,然后把高戈放在怀里。 高戈的脸埋着,他轻轻地呼吸着独属于夜间的空气。 河水催眠一样流向远方,高戈晃了晃脚,说,弟弟,你给我唱歌听吧~? 高树苦笑,我不会唱歌。 高戈露出一个笑容,那我给你唱歌~ 高树点头,唱吧,我听着。 高戈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