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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的霉味弥漫着整个的大牢,有些墙上还长着青苔。 他在一间牢房前面停下,一个人坐在地上靠着墙根,抬头望着那一小扇铁窗,从铁窗里面照进来几缕的阳光正在他的脸上跳跃着,他的头发还是很整齐地束着,和他肮脏的囚衣很不相衬。 梁云飞!江舟君轻轻地唤着。 似是被这声音触动到了,梁云飞的手微微地颤抖了一下,他回过头来,看见一个人还是完整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细细地来回端详了几遍,又把头扭过去继续地看着那扇铁窗。 狱卒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只够讲几句话。现在的梁云飞是不会理他的,他心中也知道,再说什么话也是于事无补,江舟君只能鼓起勇气对他说道:梁云飞,时间不多,我直想对你说,无论遇到什么事,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活着什么希望都会有,你说是吗? 好好照顾我的孩子,不要让任何人夺走他!梁云飞冷冷地说着,口气却甚是威严。 我会的!江舟君急忙地答应,还想再告诫他些什么,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一定要坚持下去!江舟君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白士杰告诉他,现在有几个大臣都为他求情洗冤,他是不会有性命危险的。 作者有话要说: ☆、结尾 比我预计的时间要快!白士杰笑着推着他的轮椅离开,他不会有事的! 没事就好!命最重要! 那边的视线一直让梁云飞不舒服,走了怎么还回来了,难道他变得这么有情有义要陪他一起坐牢,他心里有些火气,他骂道:你还不走赖在这里干什么? 铁锁咣啷地一声被打开了,难道不是他?梁云飞扭动僵硬的脖子,来人居高临下含笑地看着他,齐子须。他手里提着饭盒,右手两瓶女儿红酒,穿着一身整洁的衣服就坐在他对面的干燥的稻草上。 刚才又有谁来看过你了? 快把饭菜拿出来,我饿死了,没下毒吧?梁云飞身上的伤口都开始结痂了,动作起来还有些痛。饭菜还冒着热气,他迫不及待地就举箸吃了起来。 急什么!先喝杯酒先!齐子须把酒塞□□要和他碰瓶,梁云飞放下箸,抱着整瓶酒就和他干了。 来为我送别吗? 想的美!齐子须也拿起箸吃着饭。 我说,你不要抢我的菜,明知这点菜是不够吃的了!两人又开始了抢菜争夺战,不过梁云飞只闹了两下就没继续和他抗衡,他会牵扯到身上的伤。 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你一直活动在民间是为了什么?你到底是哪一派的线人? 为了获取情报,为了得到更多的消息。齐子须顿了一顿,继续着:我是黄太尉的儿子! 梁云飞惊讶地抬起了头,他们出了体型有点相似外看不出有哪里相像。不过,难道他真的忍心让自己的儿子当卧底这么多年?那齐琅也是他们一派的了? 齐子须看出了梁云飞心中的疑问,笑着说: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多年都跟苏雄过不去吗?你在苏府这么久,难道不奇怪苏雄的妻子吗? 一直都很奇怪,不过观察了许久没发现有什么也就不再理会。 苏雄的妻子名为田静,曾经是我爹的未婚妻,当年苏雄和他住一起苦读勤学,他们去考取功名的时候,田静也跟着进京,放榜的时候,我爹因为心急前去观榜,苏雄就趁这个机会玷污了垂涎已久的田静,田静反抗不成,唯有一心求死,可跳水的时候又被苏雄救活了。苏雄当时也是中了个举人,当时朝廷官位有空缺,他就直接地连升了三级,并且威胁田静,如果她再敢寻死,就不让我爹好过。他们就因此结下了仇恨,持续地斗了这么多年,如今终于分出了胜负。苏雄一味地往上爬,就是害怕我爹的势力越来越大从而抱他的仇。齐琅的妻子就是我的亲娘,我爹娶了她之后又将她休了,让她嫁给齐琅。这就是他们之间的恩怨。齐子须一口气讲完,并没有太多的唏嘘,好像是在讲一个乏味的故事一样。 哦。梁云飞应了一声,感觉也不过如此,可惜了他一直以来对他们之间的看法。 我还要受多少煎熬的日子?梁云飞很快地就扒完了一碗饭,齐子须帮他又盛了一碗。 日子长着呢,五六年吧,你可以有很多的时间来反思自己的过错。 谁帮我求的情? 你二娘。齐子须喝了几口酒,酒的香味把这牢里的气味盖住了,原来她以前和齐琅有过一段情,她来求齐琅,齐琅念着旧情,便和其他的几位大臣商议,最后一齐参了奏本。你小子命大着呢! 梁云飞只是吃饭,没有什么特别的意外的表情。 嗑叨了一阵之后,齐子须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木梳,插在梁云飞的头上。出来的时候最好不是个野人样。 出来的时候你最好吃成个死胖子!梁云飞恶狠狠地反驳。 那你慢慢面壁思过吧,我得逍遥快活,做我的军器少监去了,要是出来时没找到差事,那就来找我,我帮你安排个打杂的!齐子须收拾好了餐具,准备离开。 嗯。梁云飞应了一声。 你真的是个忠诚的人!齐子须笑着说了一句,可惜不能为我所用!他走了,牢门是身后的狱卒帮忙锁的。 梁云飞手伸过去,在齐子须刚才坐的位置,捡起了几瓶的药膏,瓶子还有着他的体温。他笑了笑,还是靠着墙根,那太阳升的老高,明黄的阳光照亮了他的整张脸,他闭着眼睛,日升日落,过日子不容易,过时间也一样地不容易。 江舟君回到了家里,平月如就当他是出了一次远门,好吃好喝地招待他。江舟君很想把梁苏卿抱回江家养,可是苏家的人还没走,他只能慢慢地等待着。期间在外出看望梁苏卿回来的路上,马车不小心撞上了路边的树木直接翻车,他受了些伤,平月如认为是他又遭到刺客追杀,硬挟持着他上了正明寺,让义慈帮他剃度了。他成了一个和尚。 和尚也是有等级的,他最后来,做的都是些粗活杂活,其中尤以义朗的刁难最为甚,他还要帮他做杏仁奶酪,不过每次都能尝一两口,多的会被责骂。江舟君常常跑去打扰义慈,问他他在这里做这种和尚有什么意思,他越来越坚信义慈当时是耍了众人的。 他还是个不能走动的人,移动都成了问题,可是活还是不能不干,不干就没有饭吃,平月如常来看他,为正明寺贡献了许多的香火钱,可这都没能让他的活变少。义朗更是每天的当他下人一样使唤。 江舟君时常会迷茫自己存在的意义,特别是日落黄昏的时候,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会想起一个人。他们两个都在受折磨,都在期盼着时间的快点流逝,期盼着哪年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