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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他耳朵尖红了一片。 老管家才抬头,眼前的人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哟,将军功夫日进千里,华国有这样一位将军,当真是天大的福分!唉,他老了啊,居然连将军离去的影子都看不到了呢。管家欣慰又失落地摇着头离开了。 沈晨趁人不注意,用袖子遮住脸狠狠地打了一个哈欠,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这顿饭,老夫人吃了一个时辰了! 老夫人终于大发善心地放下筷子,沈晨忙递上清水和手绢。老夫人簌了口,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舒心地笑了。 行了,今儿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歇息吧。老夫人虚情假意地对沈晨笑道。 沈晨心里郁闷,却不表现出来,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安安静静地退出去。 他憋着一口气走出老夫人的院子,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直接小跑起来。跑了一阵,直到觉得胸口燃了一团火,烧得难受他才停下来。双手杵在膝盖上,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气。 今天他嫁进战家第二天,一大早就被秋果叫起来梳妆打扮一番,出门被寒气一冻他才想起来,成亲之后他每天有个任务就是伺候老夫人吃饭。 想到晚饭时候还得去,沈晨整个人都蔫了。 肚子饿得咕咕叫,腿酸手软的,他垂头丧气地朝自己的院子晃悠过去。 秋果早早地在院门口等着,远远地看到沈晨来了便吩咐粗使丫头去把饭菜热一热。她走过去,搀着摇摇欲坠的沈晨:少夫人,老夫人为难您了? 没有。沈晨无力地摆摆手。 老夫人那说不上是为难,不过是故意拖延时间,变相罚他站而已。 沈晨屁股一挨着凳子就再也不想动了,昨晚上磕到凳子的腿有些疼。挣扎了片刻,他摆动酸涩的胳膊,掀起裤腿看个究竟。 少夫人!您这是怎么了?秋果端着菜过来恰好看见沈晨腿上青紫了一大片,惊呼一声。 早些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受伤了呢?该不是老夫人动的手吧? 本来没什么大事,被秋果咋咋呼呼弄一通,沈晨觉得更疼了。他忙放下裤腿遮住样子很恐怖的腿,含糊道:没事没事,淤血而已,过几日就散了。 沈晨起先也没想起来腿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但稍加回忆,不难想起昨天忙着从将军手里抢那东西撞到了。 他没好意思将真相说出来,秋果显然误会了什么。 奴婢该死,少夫人先用餐,奴婢去叫大夫过来。秋果没多说什么,只是一脸的愧疚。 沈晨是真的饿惨了也没多说什么,先喂饱自己再说。秋果心事重重地服侍沈晨吃了饭,再让他到床上躺着,便急匆匆地去找管家。 管家正在跟账房先生核算这个月的月用,见秋果脸色凝重地朝他招手,交代了账房先生几句走过去:什么事? 管家,少夫人受伤了!秋果语气凝重。 什么?管家也很诧异,你可看清楚了,伤到哪里? 看清楚了,少夫人小腿整个都紫了。奴婢问少夫人伤由何而来,少夫人不肯说。秋果想了想,又道,少夫人在老夫人那儿留了一个时辰。 话不用多说,这几句就好。 管家点点头,道:我心中有数,你去找李大夫,就说是我让你找他的。 老夫人与将军不和众人皆知,面上战家是老夫人当家,实际上真正的主人是将军。将军不在乎这些虚的,又敬老夫人是长辈,平日只要老夫人做的不过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少夫人才进府两天就受伤了,这事儿可不是小事! 少夫人懂事儿,不愿说老夫人的不是,但作为一个合格的管家,这事儿必须要管! 老管家觉得自己任重道远,脸上每一道皱纹里都盛满了责任! 而成功不动声色整治了新媳妇的老夫人还不知道,一个大乌龙促成的阴谋已经威胁到她,此刻她正心满意足地端着茶,听着贴身奴婢秋叶在她耳边吹捧。 老夫人,奴婢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少夫人吓得脸都白了。奴婢还看见他都哭了,眼圈红红的。还是老夫人威严,不然这少夫人肯定仗着自己是沈家人不把老夫人放在眼里!她见老夫人嘴角含笑,胆子便大了,说道:奴婢真不明白将军想的什么,竟然娶了个男人回来。这不是伤风败俗的嘛,真给老夫人丢脸 行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没个底吗?老夫人睁眼不悦地看着口无遮拦的秋叶。 秋叶心里一惊,忙跪下来认错。 老夫人慢慢叹口气:老爷随先皇征战四方,打下华国这一片天下。我儿带兵平乱镇关,为华国守住天下,如今天下太平,日子好过了这人思想就复杂了。战家,获得的荣耀太多了啊。 一个小丫鬟不知老夫人感叹的是什么,只是见老夫人面有倦色便寻来毯子给她盖上:老夫人休息一会儿吧。 第三天一大早,沈晨就被叫醒,他忽然想起来今天该回娘家看看。 昨天被狠狠地折磨了一天,今天一大早又被抓起来,沈晨实在困得不行,坐在马车里忍不住地打瞌睡。 与东倒西歪的他不一样,战扬岿然不动地坐在马车的另一边。他看着沈晨的方向,不知道是在看他还是在发呆。 沈晨抱着手臂打瞌睡,头越来越低,身子越来越往前倾。 马车忽然剧烈的颠簸,沈晨重心不稳直接扑倒在车厢里。战扬见状,嘴角微微勾起,又在沈晨爬起来之前快速恢复以往的表情,并闭上眼睛装睡。 嘶沈晨狼狈地爬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看对面的人。 见战扬闭着眼睛,身子随着马车晃动的幅度左右轻微摇摆,似乎没有发现他这边的情况。沈晨松了口气,连忙爬起来坐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怎么了?战扬恰到好处地醒来,见沈晨揉着手拐子便问。 没事!沈晨斩钉截铁。 战扬见他明明脸都红透了还装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好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道:见你脸色不佳,昨天没休息好? 沈晨低着头,对昨天在老夫人那儿受到的委屈只字不提,淡淡地笑了笑:估计是到了新环境,不太适应。 战扬点点头,没有揭穿他并不高明的谎言。 马车又是一阵剧烈的颠簸,沈晨不舒服地挪了挪小腿。昨天从老夫人那里回来就被秋果强拉着给大夫看了腿,一副药吃下去效果明显,现在坐哪儿都能觉得小腿又酸又胀。刚才那一下实在是让他坐立不安。 战扬见状,不动声色地往他那边挪了挪,在他又一次被颠得倒向一边的时候伸手揽住他的腰:小心。 低沉的声音就在耳边,腰上还搭着一只陌生人的手。沈晨身子瞬间就僵了,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别动。 短短的两个字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