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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烧干了,严榛松了口气。生病的人应该吃不下这些东西吧,待会儿给他煮点粥好了。稍稍收拾一下炊具,严榛回到卧室,从锦帆腋下取出温度计察看。 38度5,严榛担忧地望着锦帆烧得通红的脸,晚上可能会烧得更厉害,要吃点药么?要不我陪你去医院吧? 都不用,睡一觉就行口齿不清地嘟哝了一句,锦帆的眼帘又无力地垂下。严榛没办法,只能将变温的毛巾重新浸冷,继续给锦帆物理降温。他打定主意,到晚上再不退烧的话,就算背也要把这人背到医院去。 无计可施地伏在床边,严榛怔怔地注视着锦帆的脸。床上的人眉心淡淡地皱着,很难受的样子,几绺刘海被冷汗打湿,粘在脸上。他的面颊热得布满潮红,身体却畏寒似的颤抖着。 冷严榛听到锦帆无意识地吐出呓语,握了握他焐在被子中的手,冰冷。正在发愁,不料握住对方的手却被锦帆没有温度的手指缠住,想必,这人在梦中也不想放弃任何得之不易的温暖。 严榛的胸膛莫名震颤了一下,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迟疑片刻,他终究没有挣脱,而是选择令十指交握更加牢固。 那么大个子,身体居然这么差,你这样怎么当人家的哥哥啊?严榛无奈叹气,一点也没发觉自己的语气中染上了几分足可称为疼惜的意味。 握在掌中的那只手开始变暖,睡容也渐渐平和下来,严榛探探锦帆的头,总算没那么烫手了。看来,应该不要紧了,今晚就这样让他好好睡吧心里轻松下来,严榛突然觉得,那嘀嗒不停的时针走动声竟有些催眠的效果。不知不觉,他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已经放亮,严榛迷迷糊糊睁开眼,发觉自己居然躺在了床上,和锦帆共享一个被窝,而那个病人就躺在他身边,笑盈盈地望着他。 我怎么?严榛迷惑地指指身下的床。 还用问?当然是我把你弄上来的。锦帆声音沙哑,显然没有太多力气说话,你傻乎乎地趴在床边睡着了,现在可是十一月,晚上很冷的。 身上感染了锦帆的体温,严榛的心仿佛骤然被烫到一般,胸中升起一股近乎惧怕的陌生情感。他翻身下地。 你、你从昨晚到现在什么都没吃,我去给你煮点粥。 看着仓皇逃往厨房的严榛,锦帆不明缘由地失笑,笑容略带苦涩。 严榛,果真有小野猫的直觉么?他觉察到了什么连我自己都还不太明白的东西吗? 唉,自己这个做哥哥的表现得这么怪异,小野猫想不多心也难吧 吃过早餐,锦帆仍有些低烧,只能打电话给乔歆告假。严榛看他恹恹的,没什么食欲,灵机一动道: 家里还有几个橙子,我给你榨橙汁喝吧! 没等锦帆发表意见,严榛兴冲冲地跑进厨房,不一会儿,锦帆就听见厨房传来榨汁机榨果汁的声音。少时,严榛端着橙汁进来。 听说,生病了应当多吃水果,可以补充那个什么维生素C,我把橙子榨成汁,这样吃起来更方便些。有点凉,所以我稍稍温了温,你喝喝看。 杯子捧在手中,锦帆却不往嘴边送。他看看果汁,又抬头望望严榛,忽然感觉眼前模糊了一瞬。他用力眨了眨眼睛。 怎么了?喝不下吗? 不。 可口的果汁喝下肚,酸酸甜甜的味道却一直渗进心底,一点一滴累积起来。 不好意思,辛苦你了。想来想去,还是找不到其他合适的话来形容心中的感受。是因为,自己也并没有完全弄清楚吧,对于严榛,这种复杂而**不明的心情 严榛怔了怔,无谓地一笑,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是我哥啊。 锦帆一愣,垂下头,无言地笑了。半晌,想起什么,他道,榛子,你帮我把包拿过来,我有东西想给你。 哦,好。 锦帆接过包,从里面找出一张听课证,塞到严榛手里。 严榛仔细一看,上面印着Q市音乐专修学校的字样。 严榛听说过这所学校,音乐教育实力很强。这是?他茫然地指着听课证。 这是我给你找的白天做的事。这所学校有旁听生制度,你明天拿着听课证和身份证去学校报到,下个周开始就可以去上课了。锦帆温和而郑重地道,榛子,如果你真心希望成为出色的音乐人,就必须要学习,有了切实的基础作保证,你的才华才能发挥出来。 严榛愣愣地应了一声,可是这里学费很贵吧?我不能让你为我付出这么多 傻瓜。锦帆伸手摸了摸严榛的头顶,微微一笑,学他的口吻,你是我弟弟啊。 严榛的眼眶陡然一热。他低下头,发丝遮住眼睛。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让他感动到想要流泪的,并非那张听课证,而是温热的手掌揉乱头发的感觉,也许,那就叫作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小凌:那什么无语的内容提要。。==lll 榛子:那什么诡异的章节标题。。==bbb 小水晶:你们。。。要起义么? ☆、直觉告诉你什么 隔日,锦帆带严榛到音专报了到。严榛目不转睛地打量整个学校,离开学校三年,渗透着书香和肃穆的校园空气令他禁不住有几分紧张,锦帆发觉,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深呼吸,回忆一下当学生的感觉。 严榛略微一窘,也不由觉得自己好笑,平白无故瞎紧张什么啊。 两人并肩,不时谈笑着在校园里参观。路过一间钢琴教室,严榛下意识地驻足探看,刚好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那人注意到严榛与锦帆,脸色骤变,停住了脚步。锦帆看到那人,脸上现出一丝懊恼,虽然转瞬即逝,但还是让严榛发现了异样。 怎么了?严榛瞅瞅锦帆,又望望那个看上去与自己年纪相仿的陌生人。那人一身庞克扮相,染成火红的头发蓬乱如草,一边的耳垂上穿了三只耳钉,身上穿着缀了许多装饰的黑色紧身衣。严榛确定自己不认识这号人物,可对方却直直地盯着他,阴暗的目光中有着鲜明的敌意。 呃,请问 原来就是你啊,舅舅新近冒出来的私sheng子,跟我舅舅真是一点也不像呢。非主流轻笑似的哼了一声,视线瞥向锦帆,我说表哥,你没弄错吧? 锦帆不动声色,榛子,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姑姑的儿子,唐铭,我跟你说过的。 严榛记起来,锦帆说过父亲有个meimei,但是他们的关系在父亲生前就很淡漠。父亲去世后,姑姑还有她儿子却突然跟锦帆亲近起来,也开始热心关注星威的发展动态。锦帆认为他们热心的无非是父亲留下的家产,同他们几乎没有来往,严榛也就从没见过这个所谓的姑姑和表哥。 毕竟是亲人,严榛觉得自己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