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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喝玩闹,举行些传统的活动。 我开始明白为何胡不归走过那么多地方,最后停留在了这里。 这里的时间是有着魔力的,特别的缓慢而又不真实,可以令人放下一切如果是真的想放下的话。 决定离开的那天,胡不归对我说: 不留下来? 你看起来过得也没多开心嘛,昏迷的时候一直噩梦连连的样子,年轻人太逞强会把命也送掉的。 也许,等某一天我还会再回来。 要回来啊,你还欠我不少药钱呢。 胡大夫,您是不是认识周世林周大人?我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干嘛忽然问这个。 阿棕之前告诉我的,说你或许认识。 那孩子是个实心眼儿,倒难为你忍了这这么些日子才来问。 我以为您兴许不愿告诉我。 什么愿意不愿意的,他曾是老夫的病人,老夫千辛万苦才把他救活的,仅此而已。 您看过的病人那么多,为什么还会记得他呢? 唔,你之前说周世林是你唯一的亲人,这话是真心的吗? 是真心的。 你甘冒大险来这一带,就只是为了他? 对。 除了他,这世上还有你在意的人吗? 还有的。 你小子皮囊长得太好,不是好事啊。胡不归似乎沉浸在回忆中,周世林年轻的时候长得也不赖,又会吟诗作画的,很能唬住小姑娘,可惜啊,可惜。 什么可惜? 没什么,他不是你唯一的亲人吗?想知道什么就等见面的时候自己去问啊,有些话我这个外人也说不好。 那么,我能再问您一件事吗? 说啊。 周大人以前似乎认识一个叫云霄的女人,您有头绪吗? 胡不归似乎吓了一跳,眉间的皱纹陡然又深了几寸。 邵云霄?你怎么会知道她。 我落水的时候不知为何忽然想起来的,大概是小时候见过她,但也就记得有这么一个人而已。 唔,原来是这样。胡不归似乎有些为难,还是那句话,你想知道什么就自己问周世林去,不过嘛,他叹了口气,邵云霄的事情还是别问了。 为什么? 因为她已经死了。 死了? 是啊,十几年前就死了,所以别再问了。 我沉默片刻。 多谢相告。 转身欲离去的时候,胡不归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 她临死的时候让老夫转告周世林,说对不起他,要他好好照顾那株金木犀,老夫一直想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就算是大夫也救不了所有人,只是,那丫头为人着实不坏,又有满腹诗书,结果年纪轻轻就那么走了,老夫一直觉得很可惜。 阿棕知道我要走的时候满脸失望,掩饰都掩饰不住。我想,他大概潜意识里将我当成他那早已丧生在红尘里的兄长,怀着连自己都不明白的微弱希望将我救起悉心照顾。可我毕竟不是,这也是阿棕的幸运。 作者有话要说: 周世林同学其实也不是省油的灯,只不过他不是主角得委屈一点了 ☆、入镇临伤 真的不多留两日吗?说实在的,你身上的伤还没好透呢。阿棕坚持骑马出来送我,他说这峡谷里面看着开阔,其实真要绕出去还挺不容易。 不了,就这一个月还不知乱成什么样。我满腹的心事也不好对他分说,一路上只顾自己低头细想。 阿棕见我这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就罢了,走了一阵子他唱了起来: 柳下稍,夜未央,树下月影不成双,湖心莲,小舟延,芷风片雾消旧年,家还旧路不曾忘,栏前茎草乱无章,调转路儿回望,仍记得满枝芙蓉少年郎。 这曲子一听就是来自中原的,阿棕一身游牧打扮骑马又在这草原上前行,原本与曲中意境相差太远。但这首歌似乎是他平日已唱的烂熟于心的,反反复复,自然而然的带上了自己的情绪,少年清亮的嗓音此刻用心吟唱,倒真有几分淙淙如水的韵律。 曲子很好听,胡大夫教你的?等他停下来我不由的问。 还真不是,阿棕笑起来,是自小会唱的,怎么学得的倒忘了,但有记忆的时候就已经会唱,我喜欢这支曲子,怎么说呢,唱起来心里暖暖的。 他又认认真真的唱了一遍,唱毕后略带羞涩的解释: 其实最后一句我唱错了,应该是仍记得半盏芙蓉少年郎,师傅以前不知道纠正过我多少次。 那你怎么不改过来? 我唱惯了嘛。阿棕一耸肩笑嘻嘻的说,我见他这幅无忧无虑的样子,心情也不由有些好转。这样单纯的少年也许正应该永远留在回賀,看病救人,度过忙碌却轻松的一生。外面的世界不会适合他。 再往前走一阵就是我们与西凉交换物资的市集了。阿棕指给我看。 多谢你,往下我自己可以了。 我还是陪你走到市集再回去。 不必了,我态度坚决,胡大夫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你该早点回去帮他才是。 也是。阿棕想想也就妥协了。 我一夹马肚头也不回的往前行去,马没跑两下子就听阿棕在身后喊: 记得要回来看我们啊,还有,我可不姓胡哦,我姓宁。 等到了市集之后我寻了处普通的茶铺子坐了下来,下一步该怎么做这几日养病的时候我也思虑过了,羌西两国休战的事情怎么想怎么透着不对劲,也把我的全盘计划都打乱了,当然,若小舅舅因此无事那就真是太好了。 这几次我翻来覆去想了若干遍,中原居然会愿意出面干涉两国交战,至少宣阳之急是一定解决了,不论是不是仁渊的功劳,他眼下应该性命无虞。可宣阳之战明明一触即发,到底是怎么解决的?我不认为仁渊真有那么大的本事,即使有也不可能这么快这么平稳就过度了。 若说宣阳只是表面恢复平静实际还危机重重也不可能,若真如此魏光澈就不会仍留在燮城。若说他是为了寻我的下落而将国事抛在一边就更不可能了,与是什么人无关,我却是再明白不过的,魏光澈将社稷放在头等位置,哪怕他再宠爱一个人,那在心里也最多是能排第二的。 就比如说他封我的嘉远侯,乍看之下似乎是因为他对我的看重,但他这一步走的巧就巧在在抬我同时反压我的亲族。 父亲早就一点点被剥夺了实权,舅舅被他打发到西凉来,就连卫尚高请封世子的折子也被驳了。这里面每一件事拆开来看似乎也是理所当然,但合在一起就怪了。 官场上有几个人心思是简单的,皇上随便一句话都恨不得一个字一个字的推敲,更何况这样不合常理的事。魏光澈就是看准了臣子的心理才这么做的,看起来像是对我**不明的欣赏,但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