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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眼眸中却有着我从未见过的光与热,仿佛即将燃烧殆尽前的那一缕异样的火苗,有着病态的执念。 不许再说这种话,朕是天子,只要朕不愿意,就算是老天也休想收走朕的命,你也一样,朕的福泽一定可以保护你百鬼不侵,你记住了,你若死,那一定是死于朕手,朕若杀了你,那朕就一定会设法忘记你,你不想被遗忘,就一定要活下去,不是为了朕,是为了你自己。 他抱住我,在我耳边坚定的说。 你是卫凌风,烁华傲世,濯光于尘,所以永远不要将你的命运交托给别人,也不要轻易的屈服于朕。 他能说出这种话,也不枉我这一生了,心里那块大石头慢慢落地,我推开他: 陛下,您该更衣了,莫让中原使者久等。 方凯齐的马车到达约定的酒肆楼下时,我和魏光澈的所乘马车也正好到达了。方凯齐固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魏光澈,但还是一眼就判断出我们的来历。 王大人果然守时。他毫不迟疑的对魏光澈先行了平礼。 方大人眼光甚是毒辣,一眼就能认出下官。魏光澈温言道,他穿了一件浅黛色长衫,袖口绣了几朵银色石爪莲。 大人气质如同蟾宫玉桂般清雅,方某自认还有几分识人的眼光。 两人在正门如此客套了半响,方凯齐不由道: 王大人若站得累了,不妨大家进去再慢慢谈起。 是我糊涂了,方大人远道而来,先请。 方凯齐也不推辞,迈步先行,我穿着寻常侍卫的衣服站在一旁,目不斜视。可他路过我身边的时候还是慢了脚步。 王大人果然是朝中重臣,手下的侍卫竟然有如此风华。 方大人谬赞了,素闻中原人才济济,多的是容才兼备之人,王某此番不过是带了几个清秀少年,不足为道。 方凯齐对这种说法一笑置之,但毕竟没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 两层的酒家早已被层层保护起来。魏光澈和方凯齐在二楼坐下后就开始声音不大的交谈起来。我站在被屏风隔离的外层,他们的话并不能听得很清楚。一盘盘佳肴美酒流水似的送入,灯影打在屏风上,人的影子也清楚的映在了上面。 其实方凯齐的身型和魏光澈是有几分相像的,两人均是高大偏瘦的体形,只是方凯齐的周身气派相比较之下只能用谦谦公子四个字形容了。不过若在光线不明的夜晚,陌生人怕一时之间也会错认背影。 酒过三旬,有收拾了空酒壶出来的小厮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会意,默不做声的一晃身进了屏风里面。 此时正好看见魏光澈笑着对方凯齐说: 方大人的草书,佼佼游龙,即便不论政事,在下也是很希望能与大人一见的。 他似乎已经喝醉了,眼角都带着桃红,灯火之下似乎有着珠玉般朦胧的美妙泽光。 方凯齐也显然有点不胜酒力,一手支着脑袋,勉力道: 素问贵国的霍南山才是真正的第一圣手,实不相瞒,在下来此原还抱着与他一见的期望。 若两国能和睦久往,这愿望想必不久即可实现,魏光澈似有感慨,我等虽不能当卧龙青凤去预测未来之事,但此番与大人的交谈却还是令王某受教了。他有些不稳的站起来,脱下自己穿的浅黛色外衫硬披到方凯齐的身上。 羌无人古时游牧四方,民风朴实,若来了客总要将自己身上最好的赠与客人。这件外衣是皇上不久前亲赐的,用的是千金难换的西域墨厢纱,月色下纱上图案会有如浮光般显现,倒不失风雅,还望大人收下,莫拂了在下的心意。 方凯齐想要推辞,奈何魏光澈酒劲上来了甚是固执,不得以也就顺势穿在身上。谁知魏光澈刚重新做好,方凯齐却眉头一皱似有不适。 方大人这是怎么了? 失仪了,胸口有些堵得难受。 方大人喝的太快了,其实方大人还要在此逗留三日,何必一见之初就如此性急。魏光澈大笑道,冯宁,带方大人到后院透透气。我羌无的酒,后劲足,也难怪方大人喝不惯。 我应声上前,和另一个中原的侍卫扶着方凯齐到后院去休息。方凯齐一直用手撑着额头掩饰不适神色,全身重量几乎都靠在了我的身上。路过天井台边的时候,他似乎越发严重,不由自己停下了脚步。 大人!那个侍卫急了。 还不快去叫御医!我冲他说道,声音不大,语句却是清楚明白。 是,是。他被情况所震,一时也没能反应出我话里的毛病,转身跑了回去。 方凯齐捂住腹部,脸色苍白,啊的一声半跪了下来,近乎昏厥。 陛下!我脱口而出,忙矮身去扶住他,故意一手揽过他的肩,侧过身挡住他的脸,同时将一粒药丸塞入他口中,随即一只手看似抚在他背后心,实则暗自运内力助他化解。 方凯齐含住药之后神志明显开始清楚起来,他看着我,正准备发话,一根箭忽然嗖的朝他飞来。 大人小心!我反应极快,一伸手握住了那根箭,虎口却迸裂出血来。随即我一跃而起纵身飞至后院的墙上挥掌向那个刚刚射箭的人打去。 那人虚招一晃想走,我故意不去拦那一招,仍是伸腿挡住他的去路不让他从墙下跳下,任他那一拳重重击在我的胸口。 哇的一声,我吐出一口鲜血,同时我的那只手也成功扯下了这刺客脸上的面纱。月色虽然不然不若十五那般明亮,但站在墙头还是可以清楚的让人看见他的脸。 赫连肆星!方凯齐脱口而出,听到他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我脸上泛起了微笑赫连肆星,你的机灵生变这一回可是害了你。 于此同时之前那个侍卫已经带着不少人提着灯笼赶来后院。听到方凯齐的话无不目瞪口呆的看着在墙头上打斗的我们。 保护方大人!我假意对下面喊道,同时一掌直击赫连肆星的门面不让他发声,赫连肆星一低头到底跳下到粉墙外围。 我跟着下了去。一着地,赫连肆星不由冷笑。 好你个卫凌风。 我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迹,心下却是爽快至极。 中你那么多次招,怎么也要礼尚往来一次。 你倒能猜中我会出手。 不敢,但凭你爱出其不意的性格,一旦得到探子密报说羌无皇帝可能会私服来此,怎么也要来亲自一探虚实,毕竟你是最怕中原和羌无结盟的人。 我原并不相信魏光澈会御驾亲临,只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毕竟中原那头老狐狸两边倒也是寻常事。 可惜,这酒肆戒备太严你靠近不得,只能在外沿一带寻找机会,以你的细心,必然只需遥遥一眼就能记住方凯齐和我国陛下的衣着打扮,幸好你只能远远打量,否则我还真怕瞒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