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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撕开一绺衣摆,把自己断了两指的右手紧紧缠起,固定住。三名黑衣人明眼看来自然知道他带着伤,他背上那个更是半死不活的模样,各自都有些松懈下来。领头黑衣人一声轻笑,道:“你老实交了出来,或许我们就放你走了。我们也不是贪图三尸门汇集成册的百家功夫,只不过那福册上录有我……家门绝学,向不外传。我们拿回去不过是向家中长辈老人交代,而后销毁。” “嗤。”叶尉缭昏昏沉沉的也不知听进去几句,倒还顾得上出声嘲笑。 封平平伸手挡住他眼睛不让他再看,可惜不够手捂住他耳朵,一边实打实地说道:“我没有三尸门的东西,找我要不着,你们不要再纠缠我了。” “覃中吕呢?” “我不知道她在哪。” “你倒推个干净,”领头黑衣人笑得更难听些,道:“也罢,福禄寿三册两册尚在三尸门长老手中,更何况三册所录我……家门的东西加起来也不及你背上这人偷去的多,留下他,你一样可以走。你现下只有一只手管用,斗不过我们,年轻人来日方长,何必把自己也折在这里?” “不给。”封平平背着叶尉缭再退一步,叶尉缭晃了晃,晃不掉他手,勉力道:“偷……个屁,你仲家祖爷爷亲传给我的,不服,不服……气死去!” 他气息虚弱,连骂战都骂不顺溜了,仍是不肯认输地吵回去。 “你别说话了。”封平平手掌下移两指掐住他面颊。 “无耻小贼!”领头黑衣人像是积怨已久,一连串地骂起来:“我仲家几代清誉都因你而损,如日中天的声望都因你而毁,十余年闭门不涉江湖都因你而起……你这损阴德的贼子!偷儿!野种!今日就要你溅血刀下,曝尸荒野!” “唔……唔唔唔!”叶尉缭在封平平手掌钳制中骂道。 “哼!”封平平虽然捏着他不许他说话,自己也听得怒从心起,回骂道:“你们才要溅血,才要曝尸!” “你二人倒是选了个好地方,好死不死地跑到这远近无人烟的荒漠里来,既然来了,你两个就都留下吧!”领头黑衣人边骂边抬手捉刀,他身后二人也跟着亮出兵刃,三人脚步挪移缓缓向前推进,阵势渐成。 封平平两指搭在唇边,长声唿哨。 莺时能驱使他那条黑蛇,他或许也能号令地窖中四散出来的蛇,唿哨一起,果然屋棚四周水中,沙地中,干草中渐渐游来十余条各色毒蛇,虽然不足地窖群蛇的一成,也让那三名黑衣人如临大敌。 三人背靠背站在中间沙地,互为掩护,接连斩杀近前毒蛇。 封平平趁机背着叶尉缭连退三步,转身将他放在屋棚一侧阴凉地面,带着他逃不远,早晚还是要被三人追上,得先杀了免除后患。 只是不知叶尉缭还能撑多久,一天,一个时辰,还是下一回转头就不成了。 封平平在他脸上轻拍了拍,叶尉缭眼皮轻闪,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封平平道:“等我一会,就一会。” “初六……”叶尉缭像是费力想着什么事,脑子里混沌糊涂得想不起,皱着眉头,眼皮沉沉地往下栽再奋力抬起来,像是立即要昏睡过去,只是惦记着一样事情不敢睡。 三名黑衣人连声呼喝,还是有一人被蛇咬了,另一人正在他腿间绑扎,领头黑衣人把残余几条蛇都斩了。 封平平右手不能捉刀,只以左手提着弯刀,飞身过去。 三名黑衣人移形换位,前后颠倒,转眼成阵,将封平平围挡在中间。封平平不理他们阵型如何变换,只认准了那名伤腿的黑衣人,弯刀旋开,刀刀俱是杀招,在烈日下一条条一圈圈弧光冷冷闪过,刺目生寒。 其余二人全力救援那人,几个起落间阵型变了又变,始终牵制住封平平。 封平平数招过去始终不能见功,心下隐隐焦灼起来,右手时不时想去捉住猎刀,仅余三指却使不动,稍一发力断指更痛得剜骨钻心。 仲家的阵型密不透风,守大于攻,本就长于对耗。仪山之上便耗去了封平平许多功夫,要不是有韦青卉出其不意发箭相助,他脱身也难。眼前不仅无人援手,他更是分毫也耗不起,耗得一刻,叶尉缭的性命便危急一刻。 封平平愤声一喝,右手提起来三指轻弹,一蓬毒烟兜头笼罩住身周三人。 他跟人拼斗绝少用到毒蛇毒物,如今也都顾不得了,只是那三名黑衣人黑巾遮得严实,更不知是什么布料,不过稍稍避让并无中毒瘫倒的迹象。 “旁门左道,下三滥的伎俩!” 领头黑衣人骂道,手中刀更加运劲如风,另外两人配合跟上,先后斩落。伤腿的黑衣人毒上加毒似乎略有些不妥,慢了半步。封平平弯刀转过,连挡二人,眼见得伤腿黑衣人露出破绽,追斩过去,弯刀平平地擦着他刀刃切向身前。 这一刀使出,封平平背后却也卖了个极大的破绽,只是向他背后斩落的刀只有一把,凝神一听,第三个黑衣人竟然反向倒纵出去。 顾不得杀人,也顾不得挡刀,封平平拧身一错,背后刀锋破衣入rou在腰侧划开长长一道,他一脚蹬开那人借力跃出去。跃在半空之时,弯刀脱手,一道弧光划向倒纵去杀叶尉缭的领头黑衣人。 那人已经站到了叶尉缭跟前,挥刀而下。 封平平心悬一线,眼睁睁看着弯刀追到那人背后,而那人手中刀也是寒光一闪。叶尉缭迷糊着抬起头来,眯着眼睛,望着一道雪亮的白芒。 领头黑衣人听得背后兵刃破风之势,终于还是不愿两败俱伤把自己性命也交代在这里,侧身躲开,弯刀擦着他肩头旋回去,封平平飞身上来接住,牢牢站定在叶尉缭身前,目光森冷,死死盯着缓缓围拢的三名黑衣人。 “初六……”叶尉缭低声叫他。 “没事。”封平平道。 “不是,这样打法,”叶尉缭顿了顿,仍在费力思索,断续说道:“要破仲家阵法,认准一个打是没错,只是你从最弱那个杀起,以为,杀一个少一个。不是,杀了,其余人还是能成阵,这就是仲家阵法,不同之处。你听我的,从最强一个杀起,阵法多少都会动摇。人心破了,阵也就破了。” “好。”封平平扬声答应了。 “你这忘恩负义猪狗不如的东西!还要卖我仲家吗!”领头黑衣人大骂道:“我倒要瞧瞧你们如何杀!杀来!” “初六,嗯……”叶尉缭眯起眼睛,脑袋往屋棚的干枝墙上磕了磕,似乎磕出来点什么,又道:“仲家功夫阵型变换最为要紧,重下盘。不过你腿长,脚程又快,这还是沙地,只管捣乱他们步法……踩他!” “好!”封平平冷笑一声,提刀就上。 领头黑衣人自顾大骂着,封平平迎上去竟把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