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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为人了,到我认清楚了,又想,就教他几招又如何?” “三爷爷……”仲崇堂看着他摇头。 “叫我老糊涂吧。”仲禄白回头看着一大两小三个,微一抱拳,道:“老糊涂对不住你们,如今说这话也没用了,你们能逃便逃,往后隐姓埋名过些平凡日子也好。搜山的人沿溪水往西边散去了,你们往东走。” “祖爷爷……” 初五话声未落,仲禄白轻飘飘往悬崖外跃出去,凌空一折,飞身而上,转瞬不见踪影。 第五十四章 天色微明,远山朝阳初升,清浅的光芒迢迢而来洒落山崖,这一片悬空崖朝西南,只略略折过来一些光,沾染在一角的树木上。 仲崇堂给初五包扎了几处皮rou伤,皱着眉头,满心自责却也说不出。 初五一边小声吸气,一边问道:“崇堂先生,你的伤好了吗?”“好了。”“内伤呢?”“也好了。”“哦,那这个没用了。”初五说着从袖中摸出来一颗药丸,递给仲崇堂,有些得意地说道:“我从覃中吕那里偷来的,虽然打不过她多少也得找回来一点。这个是蛇毒的解药,我吃过,崇堂先生你拿着吧,要是觉得不对劲就吃一颗。” 仲崇堂并不接药,伸手揉揉他脑袋,苦笑道:“你让蛇咬的可比我多,傻初五。” 初五再伸长些手臂,道:“祖爷爷帮我解了,你有内伤,解不净怎么办?” “我可不输你这位便宜师父,真打起来还不知道谁更厉害些,”仲崇堂笑着把他手掌合起来,拉着他手将那颗药塞回他袖中,道:“还是你放着,帮我放着,再遇到覃中吕咱们也不怕了。” 平平趴在初五腿上仰头看着他,忽地自己颠了一下,傻笑一下,也不知高兴个什么。看仲崇堂给初五包好了,张着手就要他抱抱。 “疼,你个笨平平,别拍我。”初五凶着,还是把他捞起来抱到怀里。 “笨平平光要你,不要我,你一走他就哭得震天响。”仲崇堂站起来收拾了平平的草窝,捡起自己那件不成形的外衫,拿来包裹他,两只手刚凑近他身上,他咛声就要哭。仲崇堂只得缩手,挠挠头,道:“看吧,你一回来他更不要我了。” 初五拍一记平平屁股,正要说说他,忍不住还有点想笑,道:“还是我背着他吧,绑好了也没那么重。” “行,你背他我背你。”仲崇堂笑着把破烂外衫递给初五。 “崇堂先生,那你是怎么把臭平平带回来的?他这么傻哭傻哭的。”初五接过去裹好平平,仲崇堂帮着他把平平背起来系好,平平在他背上咿咿呀呀地叫唤,拍他肩,拍到蛇咬过的伤处,疼得初五龇牙咧嘴,又骂他。 “他娘亲早死,有个奶娘带大的,从殷鉴山庄一路跟着抱平平过来,到跟前才放她回自己家去了。”仲崇堂道。 “是不是那个奶娘告诉覃中吕了?”初五问道。 “或许是,那个奶娘到底不是学武之人,也没做什么坏事,总不能就杀了她灭口。原本想在家稍稍停留,交代几句就带上你一起走,把这孩子送到远远的地方去,没想到……不过咱们三个终究是一起走出来了。”仲崇堂道。 “嗯,”初五用力点点头,偏头看了看背上咿咿傻笑的平平,叹口气,也跟着笑了笑。 仲崇堂伸手拉初五起身,轻手一提把他背上肩,大小三人叠着背起来。初五一手背向后头扶着平平,一手攀在仲崇堂肩上,仲崇堂两只手都背过来托着他两个,颠了颠,笑道:“走喽,咱们也不钻山洞了,飞上去!” “飞喽!”初五笑着喊。 “咿!”平平跟着喊。 仲崇堂站到悬空崖边上,认了一眼仲禄白上山的路径,一跃而起,凌空忽忽而上。初五跟平平在他背上望着壁立山岩在眼前一闪而过,平平只管乱叫,初五还给仲崇堂指路,喊着:“那,那能落脚!小心,手攀着呀崇堂先生!我抓得牢着呢,不会掉!” “别吵。”仲崇堂道。 一脚蹬出去,踹落了一片风化碎岩,借力跃上,另一脚紧跟着蹬到一处浅凹,好在悬空崖离半山断崖更近些,虽然行险,旋即也跃上来了。 仲崇堂背着大小两个孩子大步向前跑去,轻功展开,不一时又到了翻山的石径跟前。 “崇堂先生,祖爷爷不是让我们往东去吗?西边好多人。”初五问道。 “不往东去,也不往西去,”仲崇堂跨步上了石阶,一日之前万分艰难的一段行路,到现在缩地成寸一般转眼过去,一边说道:“咱们往北去,去找渭北侯府的苏管家。既然叛出仲家,干脆叛个彻底。” “侯府不是又跟仲家好了,肯帮我们吗?” “别听你祖爷爷瞎说,侯府可不是为了拉拢仲家才出的赈灾银两,渭北地势高,本就没有受灾,洪涝时候也是出人出力,最早还想把善银交到仲家来,一并统筹发放,仲家本着门户之见不收。到仲家丢了灾银,侯府更多捐一笔自行散给受灾民众,是救灾救难,也是下仲家的面子,二叔他们都快气死了。” “他们捅了大篓子,侯府帮忙补上也没人能发现他们干坏事,还要生气?”初五奇道。 “你不懂他们的心思,不懂也好,你还小。”仲崇堂道。 “我不小了,平平才小。”初五道。 “是啊,你这个小家伙懂得已经太多了。”仲崇堂苦笑一声,道:“我是教不了你什么好了,要是当初没带你四处游历,留你在亲戚家里,或许你还能一直不懂。” “崇堂先生,我不说‘都怪我’了,你也别说。”初五道。 “好,”仲崇堂一笑,道:“初五说得好!” “咱们就去侯府,跟他们说说仲家的坏人坑骗他们,让他们白白出了一大笔银子,还不感激!让他们来要债!”初五哼一声,凶道。 “这你又不懂了,侯府就愿意揭仲家的短,毁仲家的名声,也没法计较这笔银子。”仲崇堂笑道:“咱们只要揭短就够了,全给它揭了!跟苏管家说道说道,仲崇彦或许暗通三尸门,三尸门余党仍在,这一样侯府也不得不严阵以待。” “啊?” “听不懂了?” “崇堂先生,我本来以为我挺聪明,这两天发现我什么都不懂了。”初五叹口气,拍拍肩上平平的小手,道:“还好有笨平平在,我再笨也没他笨。” “咿!”平平似乎知道他说坏话,扁嘴要哭。 “别哭!”仲崇堂忙道。 “平平乖,好乖,不哭不哭……”初五忙着哄道,这一回他也哄不住了,平平初时哼着哭,越拖越长声,越哭越委屈,哇哇地嚎啕起来。 仲崇堂忙摸出来几颗果子,去了核塞给初五,喊着:“快喂他吃!” 初五接过来赶忙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