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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脑袋,皮笑rou不笑:“你都把我家小孩折腾成这样了,还想怎么样,不如我给你赔个不是?” “不不不,”李沫扯了扯嘴角,看出李苑心情不快,便赔了个笑,借坡下了驴,“别啊苑哥,我错了,不知者无过,饶我一次。不是你说的戒美人儿了吗,我就没往别处想。” “你该不会是为了他戒的色……?”李沫转念一想,咽了口唾沫,嘻笑道,“他就是小七?我错了,哥,我真错了,我有眼不识堂嫂……” “少在我地盘上撒野。”李苑拉起李沫的胳膊,不耐道,“出来,别让堂兄等着。” “好好好。”李沫一叠声应了。 路上用手肘戳了戳李苑:“哥哥,何时成了练家子呢?” 李苑温和自若,不言语,脸上也看不出破绽。 李沫哼笑:“你猜我会不会跟旁人说?” 李苑斜睨他一眼:“我闲来练练箭有何不妥?京城集会在即,我回回露怯你就高兴了?” 李沫眼神含笑:“那苑儿天赋算绝世了,只是闲来……练练。” 上阁的雅间里血腥弥漫,李晟仍旧端坐,神态自若,地上只剩了小福子一个活人,他不开口说话,也不看李晟,静静地跪着,等待着终将到来的死期。 李苑跟李沫推门进来,小福子疲惫地抬起头,无神空洞的双眼望向二人。 李沫事不关己,挑了挑眉,李苑冷冷望着他。 福子沙哑的嗓音带着哽咽声,从头至尾他只说了这一句话: “殿下,饶命。” 无神的双眼呆滞地望着他们。 “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李苑正在气头上,气极反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李沫轻蔑道:“哼,叛徒而已,也敢讨饶吗。” 说罢举弓搭弦,一声锐利弦响,一箭射穿了小福子的心口,血流如注,小福子缓缓倒在地上,望着李苑和李沫的方向,嘴角溢出血迹,艰难道: “殿下,饶命……” 李沫抱起弓,瞥着李苑道:“这一箭该苑哥来,没想到苑哥的箭……也准得很。” 李苑斜睨了他一眼:“你这天才就站在这儿,雕虫小技哪敢班门弄斧。” 最后一个俘虏也倒在了血泊中,太子爷擦了擦手站起来,走出了上阁雅间。 这趟审问才算结束。 李苑有些焦躁,趁着李晟去换沾染血腥味的衣裳,打了声招呼离开一会儿。 李沫盯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半晌,端起杯酒来,仰头饮尽了。 好个李苑…… 影七静静跪在二楼的那间雅室里,望着已被撤了酒菜收拾干净茶桌,想起之前还坐在这里与自己温和闲谈的世子殿下。 他在世子身边待了不到一年,就算是之前被狠心推开时,也不曾见世子殿下眼神曾这么令人恐惧,殿下的目光像寒冰,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影卫的眼神都要僵冷可怖,那是带着威压和质问的目光。 影七还以为是自己让世子殿下暴怒了。 影七不敢想自己会被怎么处置,是送进刑堂责罚,还是干脆遣送回影宫? 他顾不上背后盐刑的伤口崩裂的剧痛,一个人静静跪在宽阔冷寂的房间里,等着殿下发落。 他再经过风雨,也终究是个少年,他表情仍然平静,其实害怕到极点。 数日的奔波已经让他身心俱疲,身上的细小伤口不算什么,而背上那一大片盐刑落的伤口不知道撕裂了几处,痛得厉害,眼前忽明忽暗模糊,影七双手撑着地面,额间冷汗一滴一滴落到地上。 背后仿佛有鞭子在狠狠地抽,影七已经意识不太清醒,周身变得昏暗,呼吸时鼻息间都是浓重的血腥味。 他极其后悔,早知今日,他必然放下自尊取悦李沫,向他讨饶,就不会给殿下惹这么大的麻烦。 他很怕听见世子殿下对他说:别在我身边待着,滚出去。他甚至没有去想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其实他根本什么也没做错。他只知道一件事,是他害了殿下。 殿下的处境已经艰难至此,今日事罢,后患无穷。 等到听见李苑的声音,影七已经跪了半个时辰,浑身的血迹都僵硬了。 透过房门上的影子,影七看见李苑身后跟了一位高大魁梧的男人,沉稳安静,影七没见过这个鬼卫,大概正是殿下所说的影初,已经在外执行任务近一年,从没在王府中露面。 影七像只待宰的小羊,孤独地跪在房间正中,双腿控制不住地打颤,手脚冰凉,等待着殿下的处置。 雅间外,影七听见影初低声禀报:“华小姐已有身孕了。” “这么快……”李苑皱眉道,“你以后就在孔雀山庄落脚,照顾他们母子,凡事有我接应,不必担心。” “属下即刻回程?” “不,出了点事,你过一阵子再走。” 影初一年未归,原是被李苑顺水推舟安排进了那个江湖闻名的杀手院,其中关卡说来话长,容后再提。 影初声音沉厚,低声问道:“殿下可还安定,府中影卫足够么。” “嗯,新添了一个鬼卫,影七。”李苑一边说着,一边推门进来。 李苑是真的动了气,恨李沫拿自己心尖子动刀。 影七也是,居然任凭李沫儿把自己带走,既不反抗不出声叫自己救他,被当成玩物险些丢了性命,居然连躲都不躲! 老王爷曾交代李苑,齐王府手握重兵,本就是朝廷忌惮的势力,万事三思而后行,不可锋芒太盛,艳压众人,李苑装出一副与世无争糊不上墙的纨绔相,决不与人争芳,一装就装了这么多年。 情急之下却出手救他。 刚刚那一瞬,李苑理智全无,他推门时正看见李沫的弓箭脱手,而影七却挺直了身子准备受死,他承认,他当时什么也没想,也来不及多想,一把夺过李沫的弓,回过神时那道箭矢已经出手,与要影七命的那一箭撞开了花。 李苑心烦意乱,只是看见影七即将殒命在箭矢下便失了控,二十年寂静无波的心竟在那一瞬间泛起了汹涌浪花。他从没想过,他自己会去保护一个影卫,保护一个应该保护自己的人。 李苑走到太师椅前坐下,叫了他一声:“影七,过来。” 影七身子一震,僵硬地转过来,膝行到李苑脚下,低声道:“属下知错。” “知错?”李苑揉了揉眉心,疲惫道,“你倒是有主意,几时与李沫儿牵扯上的,你打算隐瞒到何时?好,这些暂且不提,既知他嚣张妄为,视人命如草芥,他对你下杀手,你为何不躲?为何不来找我?” 影七低着头,发丝软垂着,喘着气尽力用平稳的声音解释:“属下是听从您的命令……”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命令,命令也得有命去执行啊。”李苑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