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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的?” 李沫眼眸微眯:“李苑看守不力,尚未出师便不慎毁坏粮草,辜负圣上心血和信任,恳请收回李苑领兵之权。” 李苑惊讶地长长地啊了一声:“那万一我没毁坏粮草,沫儿,你这可是欺君啊。” 李苑跳下石台,在李沫恨恨的注视下,缓缓走到粮库里,,从烧焦的粮草灰里摸了摸,摸到一张牛皮,掀开来。 一整张湿牛皮包着湿的沙粒,铺在第二层粮草上边,第一层虽被烧焦了,第二层却完好无损。 裴副将瞪大了眼睛,过去掀开牛皮看了看,果真没伤到底下的粮草。 李沫噎了一下,走过去看了一眼,一把抓住李苑的衣襟质问:“那么多粮草,只剩这么点儿,你还好意思诡辩?” 李苑挑挑眉,拨开李沫的手:“我的粮草都还停在驿馆没运来,今日运来的就只有兵甲,怎么,你的内应是反水了吧?这么这点儿消息都查不清。” 鬼卫办事利落,做这些小事又怎么会被人发觉。 裴副将有些不自在,劝架道:“李沫殿下,这是误会,您还是快把上报的折子给追回来吧!” 李苑瞥了裴副将一眼:“裴疾,你是我的副将,可别站错队。” 裴副将噤了声,额角渗出几滴冷汗,退到一边。他明明又去李苑的营帐里看过,李苑明明还在桌上趴着,怎么会这么早就到了粮库呢。 李沫冷冷看着李苑,扬了扬手对后边人道:“去把折子追回来。” 李苑微笑。 辕门下出现了两个人影,暗悲拖着一个人回来,李苑眯起眼睛看了看,居然是影七。 影七醉得厉害,几乎已经不省人事了。 暗悲把影七拖过来扔到李苑脚下,苦着脸道:“李苑殿下的护卫,在营外酒馆喝得不省人事,属下给拖回来了。” 李苑看着脚边躺着一动不动的影七,指尖僵了僵。 李沫抬眼问李苑:“军营不准酗酒,又是你的护卫,这一眼没照顾到跑出去喝酒,喝成这德行回来,这罪可难免,敢问殿下打算怎么处置?” 裴副将道:“理应按军法处置,杖责二百,若在战事起时酗酒,则斩立决。” 李沫转了转指上的焰纹石指环,看着李苑脸上的表情。 却不料李苑突然蹲下来,装模作样把影七眼皮翻开,又诊了诊脉,突然一把把影七搂进怀里,大声道:“这怎是酗酒!这分明是中毒了!是谁!谁这么大胆毒杀我的护卫!军医,叫军医过来!” 影七醉得迷糊,微微半睁开眼睛,见世子殿下正在面前。 “中毒……?”影七迷茫地看着世子殿下,忽然怔了一下,挣扎着抬起手指含在嘴里,用力咬了个口,在自己嘴角抹了抹血,拼命抓住李苑的手臂,虚弱道,“对,是中毒……岭南王世子的暗卫……暗算属下……请殿下……为属下作主……” 李苑瞥了一眼李沫:“是岭南王世子的手下先动的手,对吧?” 影七连连点头,平滑地从一个醉酒护卫过渡成毒深入骨即将丧命的悲惨少年。 李沫快被这入戏的主仆二人气得眼前发黑,扶着暗悲冷笑:“给我叫军医过来,我看看他们还怎么装。” 军医提着药箱满头是汗跑过来,给两位殿下行了礼,匆匆跪下给影七诊治。 翻开眼皮看了看,又诊了诊脉,突然惊讶地在影七身上摸索,终于从他腋下拔出了一根铁针,验了验,果真是有毒的。 军医拿起铁针给在场诸位都看了看:“确实是中了毒针,但毒量微小,不致命,老朽已把毒血排出,再开方子休养便能恢复。” 这根铁针就是从暗喜试探李苑身边有没有其他护卫的那根,被影七截了下来,其实这些普通的毒对影七没有什么作用,又扎过暗喜,早就把毒蹭掉了不少,对影七而言其实毫无影响,这根针就是影七听了世子殿下的话之后,刚刚自己扎上去的。 影七与世子殿下形影不离,早就有了默契,一个眼神便知殿下想做什么,即便今日没有暗喜的毒针,他腰间百刃带里还有七颗毒药,有备无患。 李沫默默看着李苑,拳头攥得吭吭直响,转身就走。 李苑命人把影七抬回去医治,起身叫了一声李沫:“沫儿,别走啊,你看那谁来了。” 影五拖着暗喜从辕门底下回来,暗喜挎着影五脖颈,打了个嗝,被影五扔到李沫脚下。 李苑吹了声口哨:“瞧瞧,这是真喝醉了。军法怎么处置来着?二百杖?还是斩立决?” 李沫脸色铁青,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你敢。” 李苑揣手:“我不敢,这就得看沫儿治下严不严了,定国骁骑营的顶梁柱,不会包庇属下触犯军法吧?” “对了,给我搜搜这个暗卫身上有没有同样的铁针啊?”李苑抬眼看李沫,微微扬了扬嘴角。 李苑一扬手,影五便蹲身搜暗喜的身,从他暗器匣里摸出一捆淬毒的铁针,交给李苑。 李苑掂量着手中的铁针,缓缓道:“蓄意害我护卫,说小了是手下的矛盾,说大了那就是战将不合啊,这可是大忌,李沫儿,你担得起这责任吗?” 李沫轻蔑道:“这种铁针随处可见,没刻着名姓,如何断定是我的暗卫下手。” 李苑正等着他这句话, 啸狼营有人吃里扒外当内应,李苑正愁没名头清查。 “正是!这就说明咱营里不干净啊。”李苑一拍石台,挑眉扬声道,“诸位,咱们啸狼营里闲久了,恐怕有些鱼目混珠的垃圾蛰伏在营中,李某不才,这就让我的护卫们查一查,到底谁是搅了一锅粥的那颗……对吧?影五,去查。” 影五对暗悲翻了一个浮夸的大白眼,嘚瑟着跑过去:“遵命殿下!”影四和影五是出了名的会拿人,在王府里一直干审问jian细的差事,什么东西交给影四影五审问,裤衩子底儿都能被翻出来。 李苑摩挲着白玉扳指:“至于护卫醉酒失职……” “至于护卫酗酒,我回去处置。”李沫一手拎起暗喜,提着这个不中用的东西转身欲走。在这啸狼营多待一刻,就能让李苑多抓一个把柄,这啸狼营李沫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李苑站在后边轻轻挥了挥衣袖:“哎,我也向圣上递了份折子,说岭南王世子玩忽职守,毁坏了一车兵甲。” 李沫停住脚步,回头剜了李苑一眼:“什么。” 这时,一个定国骁骑卫大汗淋/漓跑过来:“殿下!咱们驿馆有一车兵甲被贼人用火器炸了!” 李沫反身指着李苑,眼睛通红:“你!” 李苑温和一笑,悄声道:“知道为什么不是粮草吗?兵甲能修,大战在即,浪费粮食就是在浪费老百姓的血汗税钱呢。此去岭南是支援你,别太不识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