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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机甲线路,他甚至连停止能源仓启动的权利都没有。 然而黑发少年只是弯了弯眼角,用唇形说了一句:“等着我”。 下一秒,机甲瞬间升空,径直地朝着几乎完全关闭的缝隙而去。 因为机甲已经有了残缺,所以重心不稳,摇摇晃晃的往上升着。 在机甲晃动的空隙里,奥德罗塞已经没有思考的能力了,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强撑着意识、抓住每一次机会看着下面的黑发少年,看一眼,再看一眼,仿佛能将人刻在心里似的。 有什么东西冲破牢笼而出,无数复杂的感情携卷着染着灰的记忆滚滚而来,guntang而咸涩的液体从他眼角中涌出,顺着脸颊流入脖颈,又洇湿衣领。 他的小奴隶坐在近乎裸露的架势舱里,在无处不在的巨大缝隙压力下,抬起头和他遥遥相对。 虽然与死亡近在咫尺,但是一向被保护着的少年却显得毫不畏惧,他的发梢开始在巨大的压力下消解,但眼睛却依旧闪着温润的亮光。 对上那双眼睛,奥德罗塞觉得自己见到了星光。 别难过,我们还会再见的。 ——我会在下一段人生开始的路口,等着你。 莫名的,奥德罗塞在黑发少年眼中读出了这样的话语,他怔了一下,机甲忽然遭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像是想把他压下去一样,能源仓耗尽最后百分之三十的能量,顶住了缝隙的排斥力,加快速度让机甲擦着缝隙彻底闭上的前一秒蹿了出去。 滴的一声,信号接通,躺在他个人终端收件箱的那条简讯顺利地发了出去。 但是个人终端的主人却已经因为精神力过度透支而失去了意识。 …… 【叮,治愈目标奥德罗塞治愈值上涨50,目前治愈目标的总治愈值为100!恭喜宿主圆满完成任务!】 竟然完成了? 苏断呆了一秒,随即弯了弯眼角,对系统说:“他的病好了。” ——虽然是抱着想让阿维德把奥德罗塞治好的目的,但是他自己就完成了这项任务,也算的上是一个意料之外的收获了。 苏断说了这一句后就安静的弯着嘴角笑着,也没有问为什么。 他太累了,几乎已经失去了发问的力气。 倒是系统主动做出了解释:“治愈目标的感情波动超出精神阈承受值,精神力发生二次变异,联通了精神体存在的高维空间,留存在精神体中的情感和记忆由此传通。” 苏断眨眨眼,说:“是这样啊。” 顿了一会儿,他仰头看看已经消失不见的缝隙,问系统:“还会再见面的,对吧?” 系统说:“祝您心想事成。” 苏断说:“谢谢你。”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溃散,即使止痛剂为他削弱了百分之九十的痛觉,但骨头碎裂、组织被一点点撕碎的疼痛感在被削弱后依旧不好受。 奥德罗塞离开后,留在缝隙里的漆黑而丑陋的异兽并未对他做出攻击举动,它们漫无目地地游荡在这处宇宙空间中,不约而同地无视了苏断的存在,甚至在游荡到他面前的时候,都会特意停一下,然后默默绕开。 苏断想,它们应该不吃真菌,甚至还可能觉得他身上的药味有点儿难闻。 干坐着等死似乎有点儿无聊,裂缝中的氛围静谧的让人害怕,于是苏断强撑着跟系统聊起了天,只是聊着聊着意识就开始涣散,往往系统说两三句,他才迟缓地回上一个“嗯”字。 在意识快要彻底消散的时候,苏断隐约听到系统说了一句任务评级下来了,商城的特殊道具也刷新了…… …… 皇宫。 “搜救队还没有找到元帅的踪迹吗?” “抱歉,陛下,最后的信号源出现在A14和A13防线间的MX星系,但是信号受到了干扰,导致坐标模糊不清,只能确定在该星系附近,我们已经打通了异兽的阻拦,正在尽力搜寻。” “空间裂缝很隐秘,没有具体的坐标,所以搜救队不敢保证能够及时探测到元帅的踪迹……” “不用跟我说这种话!找!现在!立刻!能调多少人就调多少人!” “……遵命,陛下。” 个人终端的投影关闭,负责这次搜救任务的上将身影消失,皇帝站在原地愣了很久,才颓然地倒在了椅子上。 异兽群的进攻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进化出了智慧的异兽族已经学会了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们的目的不是B01也不是A14,而是借此将作为一军统帅的奥德罗塞引诱到陷阱中,把他耗死在那里。 异兽竟然聪明到学会了利用空间裂缝——这是谁都没能想到的事,消息传回首都星后,专门研究异兽智慧方向的研究员们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他们推测出了异兽生出了智慧、开始使用更复杂的战术,却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它们能够狡猾到这种程度! 而他呢,他都干了什么? 不仅在之前没能给出奥德罗塞足够的预警,在他和奥德罗塞最后一次的视频里,还在和他激烈的争吵,否认他这辈子第一次开始萌芽的爱情—— 如果瑟菲还在的话……一定会对他感到非常失望的吧。 从前就是这样。 因为奥德罗塞小的时候就表露出了对感情的过分冷漠,于是妻子常常对此感到忧心忡忡,并试图用各种方法来挑起奥德罗塞的感情波动。 他不喜欢奥德罗塞总吸引妻子的注意力,尤其是无论妻子怎么关怀这个大儿子,他都是一副冷冰冰没有温情的模样,像是一个不会回报的冰冷机器,就让皇帝感觉更不满了。 所以他几乎没给过这个儿子什么好脸色看,即使瑟菲劝过他好几次,也依旧没能改变他对奥德罗塞抱有的成见。 而在妻子去世后,这个一直享受着妻子关怀的大儿子所表现出的无动于衷,更是让这股成见越滚越大,最终集中爆发了出来。 看不顺眼几乎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其实他并不是一定要干涉奥德罗塞的婚姻,只是反射性地去否定奥德罗塞的作为。 也许其中还夹杂着一种不甘和怨气,埋怨他对朝夕相处了几十年的父母如此冷漠,却对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奴隶表现出了异样的温情。 但是他却选择性的忽略了一件事—— 他是一个父亲,一个原本应该为自己孩子的改变而感到欣慰的角色,而不是像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因为一点儿细枝末节的别扭而冲着自己本来就有所残缺的儿子随意地发泄不满。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一直以来,都是他太过于任性了。 ——或许是瑟菲给他的包容太多,让他忘记了,原本对于孩子,他也是要负责任的。 皇帝的嘴唇颤了颤,略显浑浊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