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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高频率重复的一些语句,说:“经纪人说让我老实听话,要记得谢先生的恩情。” 严深接着问:“别的呢?” 苏断:“没有了。” 眨眨眼,顿了一会儿,又小声说:“不过……” 严深:“嗯?” 苏断舔了舔唇角。 他还没有过和爱人告状的经历呢,这是第一次,不知道能不能告状成功。 有点莫名的紧张。 “别怕。”严深用宽大了一圈的手掌把他的手整个过了起来,拇指稍稍往挪动了一下,在他手腕里侧的细嫩皮肤上摩挲着,低声说:“想说什么就说,我在听。” 在对方鼓励的眼神下,苏断一口气把剩下的状告了出来:“你进来之前,有一个人一直盯着我看” “……我不喜欢他看我的眼神。” 严深在他手腕上摩挲的动作停了一下,眼底浮现出一抹阴沉,尽量控制住情绪让自己轻声问:“坐在哪个位置?” 果然,像他猜测的那样,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至少对于黑发青年而言,没那么简单。 虽然本身并没有参与过那些潜规则,但并不代表他不懂这些。 苏断这次倒是说的很快,一看就是早有准备,像个处心积虑的小告状精似的:“坐在导演右边,和他隔了一个人的那个,也是剧组的投资商。” 严深摸了摸小告状精的爪子,按照对方的描述回想了一下。 因为处在发病期的缘故,他对环境的观察细心程度有所下降,对于苏断说的那个人印象并不深,现在回想起来连对方长什么样都记不清楚了。 不过既然他没什么印象,又坐在那个位置,应该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一会儿回家打电话问问郝佑,他在国内待的时间长,应该知道那个人的身份。 “好,我知道了。”严深说:“我让人去查一下。” 苏断眨眨眼,觉得自己应该是告状成功了,于是忍不住抿着唇很轻微地笑,眼角也细微地弯起,说:“谢谢你。” “不用谢。”严深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眼角,青年的长相并不是让人一眼惊艳的类型,眼睛也是,充其量只能说上一句规矩干净,但是在笑起来的时候,那双如同琥珀一般通透的黑眸中却像是落了星星一样,让人很想凑过去亲一亲。 严深这样想着,也这么做了。 唇瓣落在青年左眼眼角一小块柔嫩的皮肤上,轻轻啄稳一下,又含住嘬弄几下,最后探出舌尖在上面舔了舔,留下一点儿湿漉漉的痕迹。 他起身,用一只胳膊揽住苏断的肩膀,将人拢进自己怀里,垂着头低声问:“收点谢礼,介意吗?” “不介意的。”苏断小声说,大概是眼角湿漉漉的不舒服,他抬起手,用手背在眼角蹭起来。 他的皮肤实在太敏感,仅仅是被含着弄了两下,眼角的那一块皮肤就轻易地泛起了微红。 现在被手背蹭了蹭,就更红了。 看着黑发青年把自己越弄越狼狈,严深伸手攥住他细瘦的手腕,制止住他的动作,在车前座的置物篮里抽出柔软的纸巾,轻轻按上刚刚被他留下湿漉印迹的一小块儿皮肤,用最轻柔的力道把那里擦干净。 然后又抬起苏断刚刚去蹭眼角的那只手,把手背也擦了一遍。 苏断用一只手握着自己刚刚被擦过的爪子,像是只被塞了瓜子后不知所措的小仓鼠一样,说:“谢谢。” 严深依旧说:“不用谢。” 然而说着不用谢,却还是又自己讨了一份谢礼。 严深再次低下头,在他另一边眼角也亲了一口,不过这次没有伸舌头,只是轻轻在上面印了一下。 不用擦,但是痒,一在意就更痒,还是忍不住伸手去蹭了一下,苏断觉得自己的眼角都要被碰坏了。 严深把他的手抓回来,不让他碰,问:“和谢竹签合同了吗?” 苏断两只手都被人抓住,变成了一只被没收了瓜子还攥住了爪子的小仓鼠,他摇摇头,说:“没有。” 原身不是专门的替身公司出来的,是偶然间被谢竹的经纪人发现叫过去给谢竹当替身的,没有走正式的雇佣流程。 严深:“没签就好,以后别当替身了……想自己演戏吗?” 苏断没有立即回答,对于原身而言,这个问题当然是肯定的,但换成了他,却不是很确定了。 其实他对这种从来没有接触过的、要去扮演虚构角色工作有着一些兴趣,但现在严深在生病,身边离不开人,而拍戏听说是很忙的,还要跟着剧组去很远的地方,肯定是要和严深分开的。 这么一想,他又不是很想去了。 演戏什么的,什么时候想去都可以,工作和爱人相比,还是爱人比较重要一些。 不对,是重要很多。 但他眼中最初划过的一点点亮光已经落到了严深眼中,在苏断开口说不想之前,已经帮他规划了起来。 “稍微等几天,给你找个公司挂靠,我有朋友是做这方面的,应该很快就能处理好。” 当然,那个朋友不出意外的还是郝佑。 苏断眨眨眼,想说不用了,但严深似乎是来了兴致,一句接一句地说了起来。 “想演什么?正在拍的那部有兴趣吗?想演男主吗?反正还没拍多少,让剧组把谢竹撤了,你去。” “经验不足也没关系,可以请老师来。” 一部大制作的电影男主说撤就撤,这种话听起来固然有大放厥词的嫌疑,但考虑到严总一个人就给投了一半以上的钱,假如他铁了心要撤掉谢竹,那么恐怕剧组对此也毫无办法。 重拍男主戏份带来的资金损失也不是问题,反正缺多少他就能填上多少,之前投给的钱就算再翻个倍,对他来说也是不痛不痒的。 只要青年开心,那么它们就花的有价值。 况且……给苏断找点事忙,这段时间离自己远一些,他吃一段时间的药,等到青年的戏拍完,病情应该就能被控制住了。 先分开一段时间,到时候病情稳定一些再离得近,就不怕伤害到青年了。 从头到尾,发病之后虽然在青年面前看起来还算正常、但实际上已经处于极度自我状态中的严总都没有去考虑剧组会因为他几句话的决定陷入怎样的混乱中。 在这种极度自我的思维方式中,只有黑发青年的是唯一的例外,但除了黑发青年之外,其他人的感受都不在严总的考虑范围内。 然而被他破例纳入“自己人”范围内的苏断听完却:“……” 听完严深这一番看似有条有理、说出去却能吓死人的规划,他呆了一下,很快就愁的皱起了眉头,慢慢地说:“不可以。” 严深:“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