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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断跟着她回了头,看见江忱笑,也对着江忱笑,不过和江忱矜持得体的浅笑不同,这孩子可就不矜持多了,对着人家笑得两只眼弯成细细的小月牙,都快看不见了。 如果屁股后面长了根尾巴的话,此时一定也兴高采烈地摇了起来。 苏母看着冒着莫名傻气的儿子:“……” 唉,才十六岁,还有的长,不能心急。 将视线从江忱身上移开的时候,眼角被江忱腕上那只腕表反射的光线闪了一下,苏母眯起眼,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在不经意间忽略了什么,但那种感觉转瞬即逝,当她想伸手抓住的时候,已经看不见踪影了。 她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有再回头。 苏母和苏断走后,江忱又独自在外面待了一会儿,把手套戴上才回到了宴会场中。 …… 生日宴会结束后,就是悠闲的暑假了。 其实国外的学生并没有国人普遍认为的那么轻松,top几的大学永远只有最优秀的一批人才能进去,即使学校方面要求的并不严格,但在高中时期,那些想在毕业后进入好大学的学生们依旧在熬夜苦读着。 即使是在暑假,整天抱着书啃、没日没夜地泡图书馆、请家教,也都是很常见的事。 不过苏家的两个高中生,一个开学后高二,一个开学后高三,却都没有在暑假沉迷书海的打算。 一是两个人的成绩都不错,二是苏父苏母不想让孩子压力那么大,就想方设法地想让他们放松一些。 其实苏断今年原本应该是刚上高中的,不过为了不和江忱隔得太远,他在小学的时候坚持跳了一级,将他和江忱之间两个年级的差距缩小到了一个。 后来他还想接着跳,不过因为他年龄太小,苏父苏母怕他上学上的太快,造成“揠苗助长”的后果,任凭苏断怎么可怜兮兮地撒娇,都不准他再跳级。 其实已经大学毕业过的苏断:“……” 不过隔了一级总比两级好,至少他还能和江忱在高中同校两年呢。 …… 暑假很漫长,一家人很悠闲,一番商量过后,就敲定了今年暑假出去旅游。 苏父的公司忙了好几年,如今已经度过了最忙碌的时期,也可以放心地当个甩手掌柜了。 这份旅游计划是一家人查了各地的旅游攻略后自己做出来的,横跨了五个国家,用时预计要半个月,算得上是一场很盛大的旅行了。 虽然不是和江忱单独出去游玩,但能一家人一起出去玩,苏断还是很兴奋的,查攻略的时候十分积极,旅游计划上有大半的地点都是他提出来然后定下的。 一家人沉浸在即将出去游玩的愉快氛围中,就连一向沉闷的苏父也被感染,话稍微多了起来,每个人都期盼地等待着出发那天的到来。 飞机起飞的前一晚,江忱刚把兴奋的有些失眠的苏断哄睡着了,苏父忽然把他叫来了书房。 在江忱疑惑的目光中,苏父递给他一份文件。 江忱伸手接过,眼底略带疑问:“这是?” 苏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打开看看。” 江忱掀开这份不算厚重的文件,垂眼一页页翻看看了起来。 随着不断的纸张摩挲声响起,江忱的表情逐渐淡了下去,当最终合上文件时,他的眉眼间已经染上了几分沉郁。 苏父沉声道:“虽然你可能不想接触到这些事,但从法律层面来说,你有得知它们的权利,也有去追讨的权利。” 江忱摇头,说:“谢谢您。” 他垂下眼,指尖轻轻搭在素净的文件封皮上,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思考着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些内容。 文件中表述的比较复杂,用比较通俗的话来概括就是,这是一起遗产侵吞案件。 被侵吞的那份遗产,来源于他的生母,而原本的受益对象,则是他。 在江忱不到三岁的时候,他的父母就因为工作上的理念不合离了婚。 江母看中了国内的机遇,离婚后要回国发展,带着孩子不方便,就将他留给了他父亲——当然这只是委婉的说法,说的直接点的话,就是压根没打算要他。 江父当时大约是心灰意冷,任凭江母以他得到了江忱的抚养权为由,分割走了当时家里几乎所有的财产。 江母回国后,凭借着离婚分到的一大笔钱财,开始了自己的创业之路。 她确实在商业上极有天赋,又足够心狠,所以很快就熬出头了,成了国内小有名气的女企业家。 后来也再婚了,不过没要孩子,家里只有丈夫和前妻生的一个儿子,倒也算得上是事业有成、家庭和睦。 本来故事走到这里就是个圆满的结局了,不过好景不长,江母前年被检查出了乳腺癌,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痊愈的希望很微渺,在尽力治疗了两年后,还是于一个月前去世了。 不知道究竟是出于什么心理,虽然生前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十分无情,甚至连江父去世后都不愿意接受孤苦无依的江忱、宁愿让他去和一个不知善恶的远方亲戚生活,但在江母病逝前立下的遗嘱上,却写明了将自己名下的全部财产都留给江忱。 按照江母留下的遗嘱,律师早应该联系江忱进行财产和股份的移交事宜了,但一直到今天,江忱都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这当然不是什么意外,而是江忱的继父动用了关系,试图侵吞这笔遗产。 第142章 给我摸一下 江母的公司后来发展的很好,因为时机合适还赶上了国家的政策扶持, 发展的尤为顺利, 所以这一笔包含着公司股份的遗产并不是一笔小数目, 不说那些流动资金, 就是每年只吃股份的红利, 也能过上常人难以想象的奢侈生活了。 除非是像苏父这样本身更成功的人, 任谁都不可能轻言放弃这么一比庞大的遗产。 这也是为什么, 江母去世后, 她的第二任丈夫冒着巨大的风险,动用了不知道多少人脉,想方设法地准备想吞掉这笔遗产了。 不过可惜的是,苏父的人脉要比他更广,而且经过上次因为疏忽而让江忱被仍在洛兰达一整年的教训后,长了记性,早早地就派人盯着江母那边的动静, 在察觉到不对劲之后,快就查到了遗产的事。 按照他的想法, 江忱理应去争回这笔属于自己的遗产,无论江母最后是出于什么心理才把遗产都留给江忱, 但从法律角度来说,既然遗嘱已经立下, 江忱自然是有资格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的。 然而江忱可以说是被自己的母亲放弃过两次, 在他内心深处, 或许并不情愿再听到母亲的消息。 这也是人之常情。 苏父见他默默不语的样子, 也知道他这时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