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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房里。 到了晚饭时分,他们下楼来时,大堂里居然坐了不少人。 他们照例要了酒菜,准备吃饱喝足,睡它一觉明早赶回城里,等着安心过个好年。 他们这次出来,送的是今年的最后一趟镖,虽然费了些时日,好在一路没有什么凶险,送完了镖也没怎么整顿,就立刻赶了回来,没曾想临到家门口,在这里耽误下来了。 “江瑾,你也老大不小了,过完年该寻思找个好姑娘成家了吧。” 这话是周故起的头儿,江瑾今年二十,的确是该考虑成亲的年纪了。 “你都不急,我急什么?”江瑾慢悠悠的抿了口酒。 “周故你自己都是个光棍,还好意思催别人。” 钱二大嗓门嚷了一嗓子,嘿嘿的笑了两声,准备看他的笑话。 “呵,我这不是没家没业的怕拖累人家姑娘。”周故讪讪的打着哈哈。 “少来,你是不是受了老镖头的托,来当说客了。” 钱二斜着眼睛看他,语气神态无一不充满揭穿他的得意。 周故瞪了他一眼,“你不也一样?” 钱二张了张嘴,最后头一扬,梗着脖子道:“我可什么都没说。” 莫寻懒得参与这种无聊的人生话题,趁着他们聊天的时候,把最好的rou和最好的菜都吞到了自己肚子里,他打了个饱嗝:“各位,你们慢用,我回去睡觉了。” 江瑾也跟着站起来,“你们慢慢吵。” 那俩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一桌子的残羹剩饭,朝小二大声喊道:“小二,加菜。” 第二天一早,天光放晴,出了客栈的门,在太阳底下晒着,倒有些暖洋洋的错觉。 莫寻打完哈欠,又伸了个懒腰,正缩着袖子擦泪花呢,抬眼就发现墙角暗处有个人在看他。 是昨天的那个小孩儿,穿着昨天那件单薄的衣裳,大概是昨天在后厨沾了灰,看起来好像更破了。 俩人的视线对在一起,那小孩儿立刻低下了头,有些瑟缩的往后挪了挪。 莫寻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虽然不是什么大善人,也没有什么同情心,但是这个小孩儿实在是太瘦小了,缩在墙角像只冻的瑟瑟发抖的小猫。 “莫小爷,看什么呢,我们要出发了。”钱二在马上催促道。 “来了。”莫寻转过头,翻身上马。 马蹄按捺不住在原地“踏踏”的踱步,最终他解下了自己的披风,往那边扔过去,“接着。” 那个小孩被吓的一抖,又往后退了一步,愣愣的看着莫寻调转马头,剑鞘在马屁股上一挥,踏着雪沫疾驰而去。 远处的雪原连成一线,那个黑色的背影渐行渐远,小孩快速的走过去捡起来了衣服,窝成一团,紧紧的抱在怀里。 “看什么呢,过来。”身后被人踢了一脚,小孩踉跄着往前跌了两步。 “手里抱的什么?”粗犷的声音夹杂着不耐烦,动作粗鲁的扯过他怀里的衣服。 小孩抓着不松手,那个男人猛然拽了过去,小孩跌倒在地上,手臂磕在冰刃上,一阵发麻,手中也松了力。 “藏着什么好东西,下回再收拾你。” 那个男人恶声恶语的呵斥了两句,手中一甩把披风抖开,啧啧了两声,摸了摸厚重柔软的料子,毫不客气的披在了自己身上,然后进屋去和他的一帮兄弟们炫耀。 小孩儿从地上爬起来,捂着发疼的胳膊,死死的盯着那件披风,眼中渐渐渗出泪来。 第2章 追匪 临近年关,家家户户都忙着采办年货,街上倒是挤满了熙熙攘攘的百姓。 莫寻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不用出镖又不用采办物件,整天无所事事,人又闲的发慌,干脆去街上沾沾过年的烟火味儿。 城里的那张旧告示已经贴了挺久,被雨雪淋的斑驳成一片墨迹。 旁边又新贴了一张新鲜出炉的重金酬文,大意是匪类猖狂,若有哪位英雄豪杰愿意前去捉拿,衙门必有重谢。 莫寻嚼里咬着最后一颗糖葫芦,酸的龇牙咧嘴的从告示栏路过,不经意的扫了一眼,想看看最近又有什么江湖事迹发生,蓦然眼中一亮,揭了告示就往镖局跑。 那几个土匪最近在城外专门劫持过路的商旅,不过半月有余,已经犯下了两三件血案,惹的城中人心惶惶。 官府的人也曾与他们交过手,怎知那几个匪类居然武艺不错,城中的府衙根本不是对手。 莫寻正愁找不到事儿做,这不那群匪类自己就送上门了。 “你缺钱?”江瑾捂着手炉子,靠在太爷椅上,特欠抽的来了这么一句。 “别废话,去不去?”莫寻把告示重重拍在桌子上。 “叫上周故和钱二。”江瑾放下手炉子,轻飘飘拿起那页薄纸,装模作样的吹了吹浮灰,“在家闲着是有点无聊。” “活该你受冻。”莫寻踢了他一脚,提了剑就去后院找帮手。 不过第二日,一行四人轻装简行,带着干粮和水壶出了边塞城门。 莫寻深深吸了一口气,鼻腔里充满冰凉的冷意。 入目一片白,四处无人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