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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那昏迷不醒的伤患,跑到梁时珞面前请命:“中尉,我送他去医疗中心——” “你一个人?在这个地方?”梁时珞声音毫无波动的问道。 那士兵顿了顿,迟疑道:“我可能没办法一边保护伤者,一边平安离开,请让刘下士和我一起……” “失去了两个战斗力,我们队伍里所有人需要承担的压力就会大上两分,你是要为了一个不一定能救回来的人单独行动,丢下我们不管吗。” 看着窘迫无法辩解的手下,梁时珞漠然道:“因为你们两个人的离场,这次行动中能够杀死的怪物数量也被迫减少了许多。这背后间接因你们而死的人将会有多少,你算得出来吗。” “……” 见几人还定在原地纹丝不动,固执得不肯听从梁时的安排,忽然怒从心起的梁时珞大声呵斥道:“因为一个重伤垂死的人,付出两个精英士兵的战斗力?笑话!” 气氛变得一片压抑,抱着伤患的那名士兵放下人也不是,不放下人也不是,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知道几人还在为了刚才的事生梁时珞的气,梁时珞指着几人的鼻子骂道:“刚才我们占据着这么有利的地形和条件,你们却要为了那三个人的性命,在队伍中选出几个诱饵,勾引怪物去别的地方战斗?你们以为这里是哪里?是战场!不是小孩子你谦我让玩过家家的地方!还想做梦的人立马给我滚出军队,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 和梁时珞共事已经接近半年,曾以为自己对梁时珞十分熟悉的几个士兵,望着面前这个一夜之间性格大变,变得格外陌生的长官,久久没能言语。 当初那个温润如玉,向往和平的谦谦君子此时已经彻底消失不见。站在这里的,是一个残酷又无情,一心只想杀戮复仇的铁血战士。 是梁时珞,却再也不是梁时珞。 开枪毫无心理阻碍地洞穿了倒在地上的两具尸体的心脏,梁时珞道:“还杵在这里做什么?!没看到那边还在发生战斗吗?!” 就像打一鞭子才肯动一下的倔驴,士兵们一脸不情愿地爬上了机甲。沉闷的气氛毫无半点生气,队伍迅速朝着下一个战场的方向赶去,只剩下那个手里抱着伤患,站在原地形影单只模样无助的士兵。 凌天璨在屏幕外看得瞪目结舌,回过神来后,怒不可遏,不敢置信的对少女道:“这是怎么回事,时珞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少女打了个哈欠,说:“嗯?刚才发生什么了?” 因为不是她感兴趣的涉猎范围,所以打从一开始注意力就没集中在屏幕上的少女无所谓道:“你好朋友怎么了吗?” “我才没有这种冷血的朋友!他一定不是我认识的时珞!”话虽这么说,凌天璨还是气呼呼道:“镜头快跟上去,人都看没影了。” 少女撇了撇嘴:“哦。” “……” 虽然不想相信这是事实,但半小时的视频看下来,凌天璨不得不承认,当初那个温柔和善的好友,真的性格大变,变得凶狠无情,藐视人命。 原因是什么,凌天璨不傻,低头看看此时自己的身体,很快便找到了理由。 继而也就更加感到愧疚难堪。 之前就是因为梁时珞想要救两个被困在废墟中的平民,数次忽视了凌天璨的制止,一意孤行地前往救援,最后才导致了凌天璨的死亡。 现在梁时珞回想起好友的死亡悔不当初,无论如何迈不过心里那道坎,思维钻了牛角尖,结果就变成了这幅模样。 如此变故,实在是让人遗憾。 战斗暂时告一段落,小队士兵坐在被清扫过的战场上补充营养和水分,小做休憩。 原先一直都很受欢迎,总是被手下们爱戴着围在中央的梁时珞,此时被所有人默契的孤立在了一旁。一个人低头无声吃着手中的食物,黑漆漆的眼神中感受不到一丝的温度。 旁边不时传来士兵们若隐若现的议论声,目光隔三差五扫过梁时珞的身上,语气和眼神无不显示着他们对话题主人的排挤和厌恶。 “不就是因为自己好朋友死了……” “他还有什么资格称作军人……” “我真是受不了在这种人的手底下做事。” 梁时珞抬起头,目光毫无波动的从那些人身上扫过。得到了对方反抗性的强硬瞪视,表情却变都没变一个。收回视线,指尖点开了来自母亲的通讯。 “时珞。” 梁时珞一边吃饭,一边回答:“嗯。” 看着面前梁时珞的表情,曾经对此神情再熟悉不过的女人痛心道:“mama听说天璨的事了。” 梁时珞喝水的动作顿了顿:“……”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女人忍不住声音轻颤,指尖抹去眼角涌出的泪花:“你怎么变得和妈当年一样了。” 梁时珞道:“我怎么了。” “妈以前是怎么告诉你的!不要总想着负面的事,要用真心去善待他人。教导了你那么多年,你就一句都没听进去吗!” 梁时珞冷笑一声,目光冰冷看着自己母亲,说:“那您有没有告诉过我,人死不能复生,除了复仇以外,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去挽救当初犯下的错。当年您不就是为了报复楚氏族长,一怒之下杀了他们一族不少的人吗?我只是在学您当初的作法罢了。” “你——!”被气得险些一口气没能上来的女人怒不可遏道:“你现在只是在错上加错罢了!难道你还想重蹈mama的覆辙吗?天璨在天上也不会愿意看到你变成现在这幅模样的!” “死了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他要真讨厌我现在的样子,为什么不来梦里找我。怕不是讨厌我,连见都不愿意再见到我了。”自怨自艾了一句后,梁时珞忽然嗤笑道:“还有,别说什么重蹈覆辙,做这些决定我可没有后悔,战场上的优柔寡断不过是自寻死路,是您过去的想法太天真了。” 女人愤声道:“梁时珞!” “我知道您想要在我身上期待些什么,但是我做不到。”梁时珞说:“每时每刻我都能听到天璨临死前对我发出的求救声,告诉我他不想死,他想活着。可他最终还是死了——是谁害得?都是这些该死的虫子,和没有半点能力却非要活着拖累人的一般市民!凭什么死的是天璨而不是那些人?凭什么!” “你这个混账儿子!给我住口!” “不用您说我也会住口的。”梁时珞道:“我还有虫子要去杀,就不跟您聊了。” 一把关上通讯,梁时珞在身边几个士兵饱含怒气的眼神中痛苦地蜷缩起了身体。双臂抱头,红着眼眸喉间发出了一声愤怒不堪的嘶吼。 “可恶!可恶!可恶!” 眼角逼出一抹泪花,梁时珞声音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