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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掐皮rou这种儿戏能觉醒,约摸触碰到敏感之处才起一点稀微的反应,却是霜打的茄子般萎靡,兼枝头吐露几滴霜化的清水,敷衍至极实难令人满意。 事后,此君双腿打鼓也不忘讨赏。 万般保证下回一定给予应有的反应,王爷才肯出一笔大赏赐。 大寿之日,王府张灯结彩,丝竹磬钟引商刻羽。 特地请了京城最负盛名的戏班子,时下梨园看戏是仅次于上青楼的一样消遣。 晨曦初照便陆续迎客来。 来的竟是楚棺秦楼之户倡条冶叶之人,简曰娼妓。 只能说怀敬王不拘一格百无禁忌的作风,已然到令人发指的境界。 不过这其中自然别有用意。 若要停止杀戮,首当杜绝外间的赠予。 今日寿宴毕,人手附送一娼妓。 朝中好男色的不止他一人,具体哪些京官不难查证,甚至他手里有一份专好玩文无隅那类娼妓之人的名册。如此,便能将府中现有的小倌一并送出。 然后登高一呼,说他怀敬王浪荡多年被一个道娼收了心,不再寻花问柳。 此计绝对能成,试问谁敢拒绝当朝唯一仅有的王爷如此豪爽的馈赠。 可直到开宴也不见那个重中之重的文公子。 人声鼎沸,觥筹起伏,高堂之上的寿星似乎心不在焉,身旁的位子一直空着。 通传三四趟,早已出院门的人迟迟未到。 渊澄心生躁意,不由地怒火中烧,给他的权利倒让他有恃无恐了,若再用迷路的幌子,非拧断他脖子不可。 这厢早早到场的文公子好奇心作祟,居然溜进戏台帷幕后看热闹。 浓墨重笔的粉妆,纷繁华丽的戏服,刀枪棍棒斧钺钩叉,无一不让他流连。 脚步错叠忙中有序中,忽然掺杂进抽泣和怒骂声。 文无隅循声找去,一处隔间里围着一群人,妆容不全。 他伸长脖子往里探。 原来躺椅里脸色苍白那位小生,因为吃坏东西上吐下泻,连站都站不稳,更没法上台演戏了。梨园教头一个半百老翁对小生的仆人一顿臭骂之后,只剩唉声叹气。 “如何是好啊,唉,梨园上下只你会这出兰陵王,天亡我也……完了,全完了……” 有气无力的声音道,“老师傅,我实在上不了台,换一出演应该无大碍…” 老者垂泪哀叹,“你以为还在咱们园儿里,这是王府啊,曲目都是王爷定的,要被王爷知道,发起怒来,咱们五十号人吃不了兜着走啊…全完了…” 老者一哭,一群人跟着哭作一团。 文无隅此刻陷入无限的挣扎中,当真天下之大无巧不成书,偏偏他曾有段时间偷溜下山,在山下小镇的戏班打混过,偏偏这出兰陵王入阵曲不仅祥熟于心,更上台比划过。 第17章 【卷十一 列传第三、文襄六王,记——兰陵武王长恭,一名孝瓘,文襄第四子也,累迁并州刺史。突厥入晋阳,长恭尽力击之。芒山之败,长恭为中军,率五百骑再入周军,遂至金墉之下,被围甚急,城上人弗识,长恭免胄示之面,乃下弩手救之,于是大捷。武士共歌谣之,为是也。】 ———以上忽略,以下虚构——— 此乐曲浑厚悲壮高亢激越,舞士吟唱和之,主舞者佩戴鬼面,着大红蹙金虎绣罗衣,身披凤羽大氅,舞姿讲究遒劲有力,刚柔相济,以展现兰陵王指麾击刺之英姿,单凭几招花拳绣腿不成,必得有深厚的功底在身。 而文无隅自然不是旷世奇才。 最让他踌躇不定的是,若被王爷觉察,后果不堪想象。 演绎得好,或不好,皆是罪。 眼见着一屋子泪人哭花了妆容,文无隅恻隐之心泛滥,一咬牙壮士断腕般迈出感天动地的一步。 那老翁,病急乱投医,居然一口同意了。 整个后台涕泪横流,就差给他跪下谢恩。 帷幕敞,福禄寿三星贺喜。 宫商角徵羽,恍若天籁坠凡尘。 浓情蜜意西厢记,满园春色牡丹亭,尽抒无边风月。 王爷果真是天下风流第一人。 宾客如云,推杯换盏遥相贺,好不热闹! 酒宴过半,渊澄渐渐连敷衍的笑都难做到,他唤连齐集合一队侍卫,打算亲自动手把人翻出来。 这时台上报幕,兰陵王入阵曲。 与绵绵情爱格调迥异的一出,音律一起,满座立时敛声。 只见兰陵王着獠牙鬼面羽氅飞扬,举麾一指,身后舞士簇拥而出,气势昂扬有如万马千军。 遏行云,斩浪涛,出若蛟龙腾飞,收若晚霞归栖。 但事实上只得七分之韵,瑕疵层出,不过众人给面,不时便鼓掌称好。 渊澄注视着台上,攒眉蹙额,眸光渐凌厉。他竟能从主舞者的身段和鬼面下的颚线认出文无隅来,这点连他自己亦感意外。且那吟唱的声音是文公子无疑。 一旁连齐收到吩咐,俄而便不见人影。 曲罢谢幕,‘兰陵王’却未摘下鬼面,随舞者撤离戏台。 “慢着。” 正堂之上王爷发话,掌声渐停,众宾客纷纷噤声,不知王爷有何指示。 文无隅心里一震,果然还是瞒不过王爷的眼睛,却不敢当众抗命。 渊澄轻轻一跃,踏上半丈高的戏台,一身华服簪星曳月,腰间一枚摇摆的拂尘坠更显廉价。 他伸手将鬼面摘下。 “王爷。”文无隅赧然一笑,“拙技献丑了,恭祝王爷寿与天齐…” 渊澄冷哼一声,压低嗓音道,“这是拙技,测字道场你怎么有胆拿出来说?” “想给王爷一个惊喜。” 渊澄眼神一冷,“你早料定能进到王府。” 文无隅一时愣住,言多必失,这话没错。 “我给过你机会坦白,应该还记得吧?” 文无隅点头,老实交代道,“吾只会这出曲子,是幼年时私自下山偷学到的一点皮毛,难登大雅之堂,因演这出戏的小生突染急症无法上场,吾才代替他,不想被王爷慧眼识破。” 不过这番解释没用,王爷摆明不想与他纠结此事。 “既然你擅长演戏,接下来有劳你陪我演一出苦情戏吧。”渊澄目似剑光掠视一眼,搂住他的肩,转身走向戏台中央。 席上众人集体注目。 “多谢诸位赏光,”渊澄抱拳一送,又将文无隅搂紧,含情脉脉地看他,“也借此机会宣布,这位文无隅文公子,自他进府以来,深得我心,”他低头笑了笑,“本王甚爱之。以后诸位不必往王府送人了,免得惹他生气,日子不好过。” 满座偷声细气窃语,风流惯的王爷居然也会有收心的一天,幸亏自己方才有捧场,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