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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很过分。”黑发少年走到他身边,凑过去,两人的鼻尖几乎要挨在一起,声音轻柔如同情人的呢喃,“你以为我会让你离开?想得也太美了。” 他走到龙海的背后,在龙海看不到的地方,瞳孔里的黑暗倏然扩散,将眼白全部覆盖,如同两只黑洞洞的深潭。他身上的气息也变得妖魅诡谲,仿佛一头黑暗里的妖兽。 他阴恻恻道:“你一直想找个人帮你离开火棘城,我怎么会让你如愿,我们可要永生永世在、一、起!” 说着“永生永世”四个字,他趴在龙海背后,头几乎贴着龙海的耳朵,“亲爱的龙海,我不会让你离开的。再说了,谢泽天和季子轩相爱,他们早晚会在一起,就算没有我从中作梗,你也无法如愿的。” 龙海一动没动,叹了口气,“城主真是任性呢。” 黑发少年咯咯笑起来,眼中的黑暗慢慢褪进瞳孔。 永夜魔君走进侧殿,见柏杨面色愁苦站在房间中央,大步走过去疑惑道:“身体不舒服?” 柏杨听到声音,抬起头道:“君上。” 永夜魔君走过来勾住他的脑袋,露出白皙的脖颈,顺着当日被虫子咬的那个地方输入魔力查探,片刻后放开他,脸上露出点微笑,“往生虫已经没了。” 他瞳孔深处的担忧显而易见,在检查出往生虫消失的那一刻露出的放松笑容让柏杨心头一颤。 随后魔君轻轻地吐了口气,似乎放下心头大石。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柏杨能感受到他有多在意自己。 望着他的笑脸,柏杨感觉心脏沉甸甸的。 “小玲,他对我实在太好了,我一定要帮他……” 小玲道:“先生,火棘城城主说的办法明显就是双修,我不信你听不出来。” 柏杨脸露尴尬,“他也说,只是……咳……只是建立通道而已,只要不……那个……我和魔君没什么的……” 底气不足到自己都不信。 小玲无奈,“先生,我到无所谓,如果我是你就从了他了,问题是你不是一直不喜欢男的嘛。” 柏杨:“……” 小玲叹气,“我是你的服务系统,给你的建议是最快捷的方法,我觉得就当没听过城主的话好了。” “怎么可能?”柏杨反驳,“他为我做了那么多,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一直走火入魔下去?” 小玲道:“先生,我一再告诫你,你现在是在一个虚拟世界里做试验,别被虚拟的东西迷惑,因为你早晚会离开的。” 柏杨沉默片刻,“所以我不想亏欠他,如果我什么也不做就这么走了,就算回到现实世界我也会难受。” 小玲:“……先生,我只是建议,决定权在你。” “我相信他不会乱来。”柏杨说。 小玲道:“……或许吧。” “谢泽天?”永夜魔君的声音唤回柏杨的神智,“又在发什么呆?” 柏杨仰起头。 永夜魔君拍了拍他的头,“走了。” 说完转身朝外走去。 柏杨深吸一口气,拉住他的衣服,勉强压抑心中怪异的感觉到:“君上,我有点事想问你。” 我是在救死扶伤,不是干别的,我是在救死扶伤,不是干别的。 他在心里念了好几遍。 永夜魔君疑惑回头,“嗯?” “那个……”柏杨咳嗽一声,“城主告诉我,可以……可以通过建立通道的方式帮你解决走火入魔的问题。” 永夜魔君身子微微一僵,神色变幻片刻,“他……全告诉你了?” 柏杨摇摇头,“具体细节没说,他说你知道该怎么做。” 永夜魔君的眼神有些飘忽,“这个……我的确知道。” 柏杨一下子高兴起来,“你的意思是,他说的都是真的?” 永夜魔君望着他片刻,点点头。 “那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柏杨脱口而出,“我可以帮你。” 永夜魔君:“……” 永夜魔君咳嗽一声,“泽天,你该知道如果那样做代表了什么。” 柏杨立即道:“城主说过……说过……” 他张张嘴,脸慢慢变红,结结巴巴道:“城主说了,只要……只要你不动就不算……不算双修……” 永夜魔君:“……” 他的表情一言难尽。 他沉默片刻,“你真的愿意帮我?” 柏杨咬咬牙,点点头。 永夜魔君忽然向柏杨靠近一步,瞳孔颤抖,眼眸里像是有光在闪动。 “你真的……愿意帮我?”他的声音沙哑,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柏杨点点头。 “不后悔?” “不会的。” 柏杨说,见他神色有异,警惕道:“君上,丑话说在前头,我帮你是因为我欠了你不少情,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能乱来。如果你敢乱动,到时候我不会帮你了。” 永夜魔君:“……” 柏杨:“君上?” 永夜魔君神色变幻片刻,保证道:“好,我……不动。” 他说完拉住柏杨,步履匆匆地走出侧殿,柏杨猝不及防被他拉得踉踉跄跄,想挣扎却发现对方的手如铁钳般。 柏杨放弃了挣扎,若无其事地跟在他身后走出侧殿。 一出门便见到龙冰和龙海两人靠在一起不知道说什么,永夜魔君走过去对少年城主道:“既然交易完成,我们也该走了。” 少年城主看了一眼魔君,又看了一眼柏杨,微笑道:“这么着急?” 永夜魔君道:“事情了了,自然该尽快离开。” 黑发少年笑了笑,“嗯,确实,继续留在城里对你们并不好。再见了魔君哥哥。” 他朝永夜魔君和柏杨挥挥手,柏杨和魔君感觉眼前一道五彩的光芒闪过,再回神时已经出现在白塔外。 龙海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身边,彬彬有礼道:“这边请,我带二位出去。” 永夜魔君下颌紧绷着,嗯了一声,拉着柏杨跟随龙海往外走。 离开白塔、花园,最终来到火棘城城门外。 一路都很顺畅。 龙海朝两人鞠了一躬,微笑道:“二位,好走不送。” 顷刻间,整座火棘城仿佛水中倒影般动荡了一下。 柏杨吃了一惊,永夜魔君拉着他往后退,“别看,我们走。” 柏杨连忙回头。 永夜魔君拉着柏杨往外面的熔岩区走去,炽热的高温炙烤着脚底,柏杨小心翼翼地跟随魔君步伐,大概花了一柱香的时间走出了整片熔岩区。 柏杨转过头,却发现原本山坳处已经没有了城市的踪迹,火棘城就这样诡异地消失了。 难怪火棘城是一座永远也到不了的城。 也不知道永夜魔君怎么和他们扯上的关系。